正文 第460章 閨中密友 文 / 暖白
蘇影如今不能跑去芙蓉院躲過去,就趁機跑到最近的院子松濤院,躲在蘇夫人的床上。
不過半晌,蘇夫人也回來了。
外頭傳來嬤嬤的聲音:「夫人,您怎麼慌慌忙忙的?」
「噓,今夜我們府中有賊人進來……」蘇夫人頓了頓,又道,「不知道是或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了蘇影。」
嬤嬤端了水過來給蘇夫人洗漱:「不可能吧,二姑奶奶如今在淮王府呢。」
蘇夫人一想起蘇影嫁入淮王府,而自己的女兒蘇鸞如今變得瘋瘋癲癲的,心裡又酸又鬱悶:「誰知道呢,這個丫頭囂張跋扈,指不定什麼就被趕出來了。」
嬤嬤向來奉承慣了,接過話道:「夫人說的是,這以後如何,可指不定呢。」
蘇夫人冷哼了一聲:「她如今在淮王府過得也不太如意吧,淮王最近寵著葉側妃,又與那心雲公主親近。聽說那個北牧族公主最是囂張跋扈,什麼時候蘇影被趕出來也不是沒可能。」
「聽說這二姑奶奶已經是失寵了呢。」
「這是遲早的事!說起來她娘是個短命的,年紀輕輕地就死了,她又能好到哪裡去?」蘇夫人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惡毒的光芒,她恨不得蘇影馬上死了就好。
「前蘇夫人無緣無故就是了,倒是可惜……」
嬤嬤話還沒說完,蘇夫人惡狠狠地說道:「可惜?可惜什麼,誰讓她得罪了大人物!哼,瞧著她成那樣一副容貌,本就是個禍水,死了倒乾淨!」
蘇夫人一想起蘇林風曾經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柳氏的身上,面上閃過一抹猙獰的、得逞的光芒。
蘇影躲在暗處,聽到這兩人的對話,眼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是是,夫人說得是。」
「她死了,將她兒子也帶走了,怎麼不將蘇影那個丫頭也帶走?」蘇夫人幾乎咬牙切齒,「那個丫頭她設計害得我的鸞兒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啊……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讓蘇影那個賤丫頭生不如死。」
「夫人,您消消氣。」
「這口氣,我如何嚥得下去!」蘇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語氣也低沉了幾分,「不過,就算是我不收拾她,也會有人等著收拾她。」
「是、是,根本就不用髒了夫人的手。」
「好了,我也休息了,你出去吧。」蘇夫人打發了嬤嬤出去,她剛要躺下來睡覺。
突然覺得脖子裡一片冰涼,那是一把匕首,反射出燭光的冰冷。
她只覺得身邊突然多了一道影子,她嚇得心驚膽戰,整個心都撲通撲通地跳著:「你,你你是誰?」
蘇影用匕首抵著蘇夫人的脖子,臉上露出一抹陰測測的笑容,挑著一抹漫不經心的味道:「怎麼?母親這麼快就認不住我是誰了?」
「你……你……蘇影?」蘇夫人詫異地轉過頭來,用匕首抵住她脖子的人竟真是蘇影!
她的容貌似乎是改變了一些,可是唯獨不變的是她的那雙眼眸。這雙眼眸中看不到往日裡的半絲懦弱,顯得深邃幽暗,甚至帶著隱隱危險致命的氣息。
蘇夫人結結巴巴地問道:「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是我?」蘇影略略挑唇,嘴唇嫣紅潤澤,一雙美眸中藏著萬年不散的積冰,「今個兒我可是想與母親來敘敘舊呢。」
「你快將刀子拿下來,這可不能胡亂玩。」蘇夫人一直覺得蘇影是能夠輕易被自己揉圓捏扁的,如今她與她凌厲的視線對上,心中有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
「母親這是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
蘇夫人吶吶道:「我要睡了……」
蘇影的眼眸中迸發一抹嗜血的痕跡,她絲毫不跟她廢話,一字一頓道:「母親這麼早就睡了,難道是要一睡不醒嗎?」
蘇夫人面上露出惶恐:「你……」
蘇影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母親剛才不是說想讓影兒生不如死麼,影兒如今就站在您面前,您想要怎麼做?」
蘇夫人有些哆哆嗦嗦地賠笑道:「你這是在說什麼?」
蘇影彎起眸來,她明明是在笑著,臉上卻帶著無限的寒意:「我今日來要和你算賬呢,母親。」
蘇夫人身體一動不敢動,彷彿一動,那刀刃就要滑入自己的脖頸中:「算、算什麼帳?」
蘇影冷笑道:「你當初三番兩次加害於我,你說今日我需要不需要討點利息。」
蘇夫人態度強硬道:「你敢?!你這弒母之罪可是天下難容的!」
「弒母?你也算我母親?簡直是笑話!」蘇影手上稍微使力,蘇夫人能夠感覺到那鋒利的刀刃幾乎滑入自己的肌膚,她的身子僵硬不動,聲音也有微微的抖,她準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影兒啊,我雖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卻……」
「你何必惺惺作態?我只想知道當年的事,我的母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蘇夫人張了張嘴:「當年的事?什麼當年的事?」
蘇影冷笑了一聲,冰冷的刀刃往蘇夫人的脖子裡加深了幾分,血珠子從刀刃處滲透出來。蘇影勾起唇角:「母親剛才說得那麼高興,想必當年的事母親都瞭如指掌吧?你若不說,這刀刃可不長眼睛。」
蘇夫人疼得哀叫了一聲,如今她淪為魚肉,再也不敢拿以前蘇夫人的架子,當下就說到:「你不是都知道了麼?那個大人物就是劉貴妃啊,就是如今的劉常在,是她要害你,也是她害死你的母親。」
蘇影眉頭微皺,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想要害我的一直都是劉貴妃?」
蘇夫人連忙點頭:「是、是!」
「那她為什麼要害我的母親?」
「這我怎麼會知道……」蘇夫人話還沒說話,就聽到了刀子割肉的聲音,當下就改了口,「有有可能是皇后、是皇后指使!」
「嗯?」蘇影眼眸微瞇,「說清楚一些。」
「我也不是特別確定。」蘇夫人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聲音顫抖地說道:「你的母親和皇后是閨中密友,皇后常常召見你母親入宮說話。劉常在又十分聽皇后的話,甚至說是以她馬首是瞻……所以照理說,劉常在不會去殺害你母親才對。若不是皇后吩咐,她怎麼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