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試煉之前 文 / 草頭將軍
外面的打鬥讓深處隱藏的木屋震動不小,一位彎腰的老者似乎很吃力的在收拾著不斷落下的茅草,他幹的很仔細,緩慢而有序。
巖洞停止了震動,一陣沉重而匆忙的腳步聲帶著聲聲嬌喘,身體已經出現在木屋裡。
玄都**師看了一眼黑衣女子,輕道「看來他的道行又激進了不少,我當初沒看錯人吶。」
半響的安靜,黑衣女子突道「我要學不滅魔體。」
玄都**師渾身一顫,驚訝的看著女子,面前的笑道「不至於吧,不就是一場比試嗎,何必看的那麼重。」
「我要學不滅魔體。」女子看著他,又說了一遍。
玄都**師避開女子的眼睛,連連搖頭道「我不能教給你,那本不是仙人該修煉的術,我不能再讓你如此了。」
「你擔心以後要殺死我時,我也有個不壞的肉身?」女子的話似無數把利劍,攪碎玄都**師的心。
空氣一瞬間窒息了,蕭殺之意暗暗蕩起,女子又道「要殺我就要趁早,不然說不上哪一天我就會殺了你。」
玄都**師一聲歎息「我只知道口訣,你只能自己摸索的修煉。」
女子眼中泛出喜色,但聲音依然冰冷道「那多謝了。」
玄都**師微微搖了搖頭,慢慢的朝外面走去,那螻蟻般的身軀裡都是禁不住的悔意。
「你是怎麼想到那種方法的?」
說話的是重樓,此時它和葛斌同坐在一塊礁石上,和碩大的獬豸。一起望著鮮紅的混沌海面和呼之欲出的驕陽。
葛斌指了指腦子道「一瞬間的頓悟,解釋不了。」
重樓歎了一口氣道「我窮極半生欲三修真氣。遇到的問題和你一般,可我卻怎麼也沒想到要同修後在單修。此間轉換,似只能用命運來解釋了。」
葛斌不想引起重樓的傷感,又道「你怎麼不和金蟬見面?」
「能看見她這般樣子,我就是很滿足了。」
「她現在確實很厲害。」
「玄都**師還沒教她不滅魔體,不然,你哪裡會是她的對手。」
「不滅魔體是什麼東西?」
「我的法術,無敵於三界。「
「那你教給吧。」葛斌從不掩飾心中的喜悅。
重樓白了他一眼道「那只能是有妖魔血統可以練,如果是純陽之體的仙佛想修煉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自宮就行了。」
「歪門邪道。算了。」
此時,那淡紅色海水突地加深了顏色,被染紅了的海水的範圍也越來越大,海面似乎在燃燒著大火,而且在蔓延擴大。
就在這一剎那間,那紅綢帷幕似的天邊拉開了一個角,出現了太陽的一條弧形的邊,而它在慢慢變大,漸漸變成了一個半圓形。像一塊通紅熾熱的馬掌。
整個太陽終於露出了真容,它紅的那麼鮮艷,如跳動的心臟。
重樓輕輕言道「我以前很喜歡看日出,我曾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像太陽一樣的男人。或生或死,都要如它一般的燦爛輝煌。」
此時,葛斌還未說話。獬豸回頭低吼了一聲,他忙看去。只見遠遠的李逍遙膽怯站在那裡,不敢近前。
「有事嗎?」葛斌喊道。
李逍遙道「據可靠情報。王陽明王師與朱熹朱師要來查問禁制被毀一事,我先告訴你一聲。」
葛斌感激的跟李逍遙道謝,重樓卻道「那些人總見不得別人出個好弟子,肯定要找茬,他們道行高深,我再這般跟你說話,必會被發現,你一個人好生應對。」
葛斌點點頭,一聲不語,此時他看到遠遠的有兩個人影閃現,衣著華麗,器宇軒昂,道行高深。
封印之地突遭天刑,這讓眾人很是震驚,大家都知道此處是鎮壓著魔尊重樓的貼身靈獸溪風,這般天刑殺了此物是好,若是此物逃出生天,必又是一大禍患,所以才派兩位一代弟子前來查看一番。
葛斌自然不能說,這就是我幹的。他只道,天上無緣無故打了一陣雷,早上出來時,才現那塊禁制已經被破了,到處是焦土一片。
兩人看看四周,並未異樣,他們也料定一個天仙弟子不可能破了那般厲害的禁制,當下便不再多問,回去了。
離得葛斌很遠了,王陽明才悄聲對朱熹道「師兄,這會不會是大師兄所為。」
朱熹面露擔憂之色道「若是大師兄弄得倒好了,那溪風必死無疑,我擔心是十年前大師兄救下的那個小娃娃弄的,那樣的話,溪風存活的的幾率大增,對我們人教來說,又是一件麻煩事。」
王陽明道「我聽到風傳,那女孩就是魔尊之妻?」
話還未說話,便被朱熹止住,連道「隔牆有耳,隔牆有耳。」
從心法同修產生獨特的真氣和運行方式,讓葛斌在仙道和魔道的修煉上受益匪淺。
不僅是上玄清氣,就連魔玄空氣還有玉玄清氣,也能在這同修的真氣下,順利的修煉。
葛斌狂喜,在重樓的不斷讚美之詞,每日無止的苦修,道行激進,直逼當年重樓的高度。
為了以防萬一,重樓還教他隱藏真氣的方法,這樣在高人看
來,他還只不過是個聚氣期弟子,誰也想不到,他魔玄空氣和玉玄清氣殘卷都已經修煉完成,而上玄清氣也快突破了。
用重樓的話說,只要一朝頓悟,他就可以突破真氣第三層境界。
葛斌問重樓「這般頓悟還需要多少年?」
重樓卻道「或是一年,或是十年,或是百年」
時光飛快,三界矚目的人教兩儀乾坤秘境試煉還有半個月。無情道谷又重新熱鬧起來。深夜,在葛斌獨修之處也能聽到喧鬧聲。
此時。更多的是各弟子為了在最後的選拔賽上得到名額而交換的各種仙器法寶。
葛斌對那裡的一切,除了酒。全都不感興趣。
他不需要參加選拔賽,每一分支都有十個名額,對蜀山幾個人來說,綽綽有餘。
時間流到了盡頭,大賽以進入最後幾天的倒計時。
兩儀乾坤秘境試煉的舉行,這本身就是盛況,何況這千百年來,人教又多了許多天賦異稟的弟子,又出了兩件至寶。獬豸和鎮妖劍。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奪冠人物更是撲朔迷離。
這日午後,嚴人英前來告訴葛斌,三日後劍氣凌空堂集合,一起趕赴君子峰。
兩人年紀相投,又是多年未見的師兄弟,一見面便說個不停。
嚴人英發現自己的小師弟變了許多,以前他說起話來沒完沒了,而如見大部分時間卻是自己在說。小師弟一直在傾聽。
而相貌也是變化極大,五年前他剛回兜率天時,他還是白淨英俊的少年,而今看起來卻成熟多了。英俊的臉上略顯黑瘦,這應該是混沌海風吹出來的傑作,而最讓嚴人英吃驚的是。原本比自己矮一個肩膀的少年,如今卻比自己高一個頭了。
嚴人英不禁笑了一聲。搖搖頭道「我現在你面前都老了。」
送走嚴人英後,葛斌獨自打坐。但心中卻久久難以平靜,師父嚴厲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再過幾日便是大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拿到太極之氣,孤老一生可就是命運啊。
「不如我們去喝一杯。」重樓提議。
無情道谷繁華的街道兩邊各種奇形怪狀的人們充斥著街頭,這些人都是各脈弟子易容的結果,眾位師長心中自然是明瞭,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上還真能在此處尋到些異寶。
酒鋪的老地方,仙童對這位英俊的客人很熟悉,不等他說話,四壇烈酒便先端了上來。
一壇烈酒下肚,心情變好了許多。重樓早已醉倒,他不禁暗笑,哪裡還有半分魔尊的樣子,明明就是一直醉酒的狐狸。
樓下有桌倒椅翻的聲音,葛斌本不在意,因為這樣的事情在此處見多了,無非就是低級弟子打架而已。
但不一會兒,他便聽到一聲壓抑著的慘叫。
他聽的出,那是李逍遙。
樓下大廳的客人已經全跑了,只剩一群青衣人圍成一圈,嘲笑著圈中的少年。
「幾年沒見,你長能耐了?」
「敢對大師兄用符咒,不想活了。」
「你還真當自己是人教弟子了。哈哈」
小半邊身子已經被鮮血染紅,左臂上有一道劍傷,看起來傷的不輕,他渾身顫抖,不堪忍受眾人的嘲笑,慢慢的又站起來。
剛站起來卻又被一腳踹倒,任飄然一腳踏在李逍遙後背上,惡狠狠道「敢不聽我的吩咐,今日我就是殺了你,也只是在匯報的話裡加兩個字『奸細』。」
眾人哄笑聲中,葛斌慢慢在二樓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又回去繼續喝酒。
「你不準備救他?」重樓道。
「是啊,這只是一種常態,我為何要摻和進去。」
重樓冷笑道「仙人不代表無情,跟冷漠的感情並沒有直接關係,我當初都沒有比這般無情。」
「我什麼都瞞不了你,可我真的不想救他,多受點傷或許能讓他以後更強壯一些。」
「可你教他符咒,他照顧你的生活,他已是蜀山的一員,蜀山向來都是欺負別人,想不到這一次終於被別人欺負了。
葛斌眼中精光一閃,朝大堂奔去。
一聲狐狸叫,在眾人聽起來比鬼叫還可怕,那個在無情道谷苦修五年的蜀山弟子此時就站在他們面前,他的故事,他身上的異寶,以將他化成惡魔,不由得讓人遠離。
「為何傷人。」葛斌逼近一名弟子。
那名弟子面如土灰,急急巴巴說不上話來。
這時,李逍遙說道「他們說任飄然是這次大賽的熱門,我說你才是大熱門,就被任飄然一劍砍傷。」
任飄然眼珠地溜亂轉,他深知八仙洞的弟子根本無法和蜀山的弟子所抗衡,何況面前的這位還是有兩件異寶的人。
想到此次,任飄然壯著膽子道「你只不過是九陰天仙五重天的弟子,就算隱藏了法力,最多也就**重的樣子,若你敢不用你的那兩件異寶,我倒像領教蜀山的仙術。」
葛斌哼了一聲道「我看你雖然是洞天至仙,但你這般驕橫跋扈,心術不正,怕是這輩子都突破不了了,法力再高又怎樣?」
任飄然臉上微變,但他驕橫慣了,當下心
一狠道「劍塵子,你涉嫌洩露人教機密,快快束手就擒。」
話音剛落,仙劍祭起,青光乍現,便朝葛斌刺來。葛斌一愣,隨即明白了,暗道「我欲讓你多行善事,你卻要取我性命,當死,該死。」
當下側身閃過這一劍,抱起李逍遙,躍到二樓,將他放到安全處。
重樓問道「你若殺了他,還能參見兩儀乾坤秘境試煉嗎?」
葛斌一怔,但心中一股怒火卻在燃燒,魔道的暴虐被激起,但同時,絲絲冰涼的藍光卻將暴虐壓制下去,那魔氣裡,多了些許的藍色。
這一愣神的瞬間,身後十幾把泛著青光的劍同時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