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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殺人以立威 文 / 草頭將軍

    無情道谷有著太上老君的無情之道的感悟,那裡是監察最嚴的地方,而夜幕拉開時,卻成了人教最熱鬧的地方,今夜也不例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忙碌著自己的歡笑,若是有人抬頭去看東北方,他會現那裡亮了一團火光,火光在擴到,然後瞬間收縮,來的快,去的也快。

    葛斌面前被燒成碳的陌生弟子依稀還能看到一絲驚訝掛在臉上,葛斌仍還很生氣,鎮妖劍無聲而斬下,劍身插進焦炭的身體裡,沒入岩石中,再次拔出,焦炭上多了一個大洞,而身下的岩石卻絲毫不見傷痕。

    葛斌知道自己一定要殺他,那一劍也一定要刺下,這是一個信號,給所有人的信號,不要對我有任何歹意,否則性命難保。

    葛斌只覺得偷襲自己的那個人該死,卻不覺得自己的心在魔玄空氣的影響下,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喜歡那充滿力量的感覺,甚至開始喜歡嗜血。

    對現在的他來說,面對死亡他已經麻木,殺死一個人跟拔下一棵草沒有什麼兩樣,此時的他而遠不是剛來仙界時善良的少年,他已變,卻被迷住了心智,自己渾然不知。

    在旁酣睡的葛樓眼中第一次露出擔憂的影子,他在看著葛斌奔跑在自己走過的路上,這本是他想要的結果,但與葛斌相處日久,他深知若是葛斌發現自己的變化,定會以死謝罪,那被惡魔掩蓋的心,本是善良。

    無情道谷的鐘聲響起沒多久。一名儒門弟子便來請葛斌,兩人見面。知客低笑道「劍塵子師兄,浩氣堂有請。」

    浩氣堂對於葛斌來說並不陌生。但這次似乎有些特殊,他心中藏著很多秘密,他害怕會被那些絕頂的高手看出。

    浩氣堂一如既往的高傲矗立在君子峰的中央,此時浩氣堂前並不像往日那般喧鬧,寂靜中有幾分肅殺。

    葛斌站在殿內,面對著眾位師門長輩,細講他在魔界的遭遇,當然,有些話也是不能提起的。

    往事如影重現。一炷香的功夫,葛斌敘述完畢,一名儒門弟子微施一禮,便讓葛斌先回無情道谷,等候消息。

    葛斌自然明白這些禮儀,當下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師父呂洞賓,只見師父朝自己微微點點頭,這才隨著儒門弟子輕輕而去。

    大殿之上,只剩寥寥幾個人教一代弟子。但一時間竟無人說話。

    孔子望著那負劍的葛斌的背影「各位,說說吧。」

    短暫的沉默後,孟子朝孔子微施以禮道「劍塵子被妖魔掠去後,對在去魔界的路上的情況說的有些模糊。而身在魔界和被眾人救起逃脫和李英瓊,寒殤子所言大致相同,我認為應該問清楚在去魔界之前的事情。畢竟他只說了個被魔女脅迫。」

    話音剛落,曹國舅笑道「孟軻師兄多慮了。那只不過是個少年,在路上被嚇傻了也未嘗可知。只要多派些弟子盯著,放他回蜀山便是了。」

    韓湘子輕咳一聲道「我剛才試探著少年只是個九陰天仙,真氣也只不過修煉到第二層,但我們聯想一下再他身上所生的事,那鎮妖劍、獬豸都是三界中有名的奇物,就憑少年體內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將這兩物收服,或許我們該將他和那只九尾狐抓起來,細細調查清楚。

    何仙姑此時也插了一嘴道「那日我和眾弟子追到北荒,見到的劍塵子確實是癡呆一般,中了魔女的毒物,當下我們不敢硬搶,才讓魔女帶走劍塵子。」

    何仙姑很想說實話,但在這裡又萬萬說不得實話,這裡坐著的都是人教的一代弟子,本來儒門的很多二代弟子便看不起她,若是再承認自己開了兩次殺陣都沒能殺掉魔女,只怕從此在眾人面前算是抬不起頭。

    何況,昨天呂洞賓還找過她,求她今日幫忙說說情,這呂洞賓面子還是要給的,誰讓他是人教僅次於玄都**師的第一高手呢。

    何仙姑的話份量很重,畢竟眾弟子中只有她從與魔女有過一戰,一時間眾人多是微微點點頭,看樣子葛斌可以回蜀山了。

    孔子也是微微點頭,對呂洞賓說道「師弟,劍塵子是你的弟子,你有什麼要說的?」

    呂洞賓站起身,朝大殿之人微施一禮道「我修為淺薄,徒弟被魔女掠去更是丟臉,哪裡還有什麼話可說,一切還請代理掌教和各位定奪。」

    呂洞賓的一番話讓在座的眾人都大感吃驚,平日裡呂洞賓孤傲一人,說話也是冷如冰,如見為了救徒弟竟也會說這般客氣話,可想那少年在他心中的位置。

    「少年身在魔界數日,誰敢肯定他沒有被迷惑了心智,投奔魔界,然後在回到兜率天,潛伏在我們身邊。」孟子環顧一周,目光最後落在孔子身上。

    「他是我的徒弟,這點我能保證。」呂洞賓面上微怒,聲音冰冷。

    孟子冷笑一聲道「別忘了他只是個少年,我們孤傲的師妹去追魔尊重樓,那麼高的修為不照樣也被魔尊重樓迷惑,成了現在的魔情仙子嗎?」

    眾人面色都是一怔,荀子急道「孟師兄,那件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提它幹什麼!」

    「我只是想提醒呂師兄,有些事不是你所能預料的。」

    「他是我的弟子,我自然後查清這些。」呂洞賓怒視著孟子。

    「他身上的那兩件異寶,呂師兄準備怎麼保護?」孟子一笑,輕輕道來「若是劍塵子在蜀山上死了,不知這兩件異寶歸誰?」

    呂洞賓眼中瞬間精光四射,盯著孟子道「我有純陽劍還要鎮妖劍幹什麼,我有真犼,難道還要奪獬豸嗎?再說。我就是沒有那些東西,也能殺死任何一個人。」話到最後。已經冷的刺骨。

    孔子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道「師弟不必如此,孟軻師弟並沒有惡意。我看在讓劍塵子在無情道谷住幾天,讓弟子再清查一遍,眾位以為如何?」

    幾位都點點頭,呂洞賓怒視了一眼孟子,哼了一聲,站起身便要走。

    此時在殿外一名儒門弟子慌忙走進來「稟掌教和各位師叔伯,無情道谷發現了一具被燒焦了的屍體。」

    孔子面有怒色道「混賬,沒看見我和幾位正在談話嗎?出去!讓留守的王陽明解決!」

    儒門弟子依然未動,顫顫巍巍道「是王師叔讓我來請示掌教的。」

    孔子還未說話。儒門弟子又道「小雷音寺的布袋羅漢查看屍體時說說那是被鎮妖劍殺死的。」

    浩氣堂似乎都是震動了一下,眾人臉色大變,紛紛看向呂洞賓。

    孔子看了一眼呂洞賓,立刻起身,一揮手道「頭前帶路。」

    昨夜的岩石上,那具燒焦的屍體還躺在那裡,沒有人圍觀,沒人有敢圍觀,膽大的人會遠遠的看上一眼。又會連忙將目光移開。

    孔子和眾人都到場了,這場面可不多見。

    氣氛卻蕭殺之極,布袋羅漢念了聲佛號道「老僧今早想找劍塵子,感謝他曾救過蔣伯齡。但聽弟子說這裡死了一個人,便過來看了看,想不到這人卻是被鎮妖劍所殺。罪過,罪過。」

    孔子臉色鐵青。心中暗道,布袋羅漢不會在兜率天上撒謊。可惜了那個弟子,本還想放他一次,可如今卻

    此時,曹國舅卻急急問道「羅漢可是看準了?」

    布袋羅漢點點頭道「出家人豈敢妄為,鎮妖劍可鎮殺一切,卻不會損壞任何自然之物。大家看這具死屍喉嚨被利器穿透,但他身下的岩石卻完好無損,這就是的鎮妖劍的緣故。」

    曹國舅看了看孔子冷冷面孔道「布袋羅漢,你所說的是不是有些牽強,難道只有鎮妖劍會這樣嗎?」

    布袋羅漢剛要說話,葛斌便被帶來了,他朝眾人輕施一禮,開口便道「這人是我殺的。」

    語氣冷漠,一如他的師父呂洞賓。

    眾人皆驚,孔子臉色更是難看,但他道行高深,還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而亂了分寸。

    他問道「為何殺他?」

    葛斌便把昨日之事說的一遍,眾人聽完後,目光在孔子和呂洞賓身上晃過,但見呂洞賓仍是一臉的冷漠,看不出絲毫的心思,而孔子臉色比剛才好看多了,但目光仍是冷冷的。

    眾人心中明瞭,劍塵子殺了一個偷襲他的人並不犯錯,孔子生氣的是他的態度,一個呂洞賓他都難以駕馭,難道還會容忍蜀山再出一個小呂洞賓嗎!

    這時,曹國舅解圍道「掌教師兄,這裡眾弟子頗多,此事不如我們回浩氣堂從長計議,可好?」

    孔子沒有回答他,只是對布袋羅漢輕施一禮,轉身御空而去。

    眾人緊緊跟隨,呂洞賓在最後,依然面無表情的對葛斌輕道「你先呆在無情道谷,等待各位師叔伯的定奪。」說罷,對布袋羅漢的施禮視而不見,隨之而去。

    「大師莫要見怪,我師父一向如此。」葛斌望著天際消失的身影,沖布袋羅漢苦笑一聲。

    「令師千百年前就名震三界,天地動容,今日老僧卻是得見,真是氣度不凡,道法精深啊。」

    說吧,他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葛斌,又道「劍塵子,我揭露你殺了此人,你不會報復與我吧?」

    葛斌當然知道布袋羅漢所言報復是何事,當下言道「大師多慮了,這件事就算你不說,我也要說,你看看遠處那些偷偷注視而來的目光,有多少人心懷鬼胎卻又被道德約束,我殺了這人只不過是想告訴那些有異心的人,不要靠近我。」

    話到此處,便聽布袋羅漢一聲大喝「阿彌陀佛,劍塵子要小心了。」

    葛斌一怔,忙問「大師何意?」

    「以殺戮豎威,這是魔道的做法,當日我便讓劍塵子注意魔玄空氣的反噬之力,今日聽你所說,卻似你已入了魔。」

    「閉嘴!」葛斌一聲輕斥。

    看著驚訝的布袋羅漢,葛斌冷冷又道「大師好生會說教,這般明白道理,怎麼不去說說自己。」

    布袋羅漢臉色大變,隨即原本犀利的雙眼變得黯淡無光,搖了搖頭,低唸一聲佛號,低低道「天意,天意啊。」

    說罷,轉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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