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救不了的絕症? 文 / 辰沙若華
不知何時,聽聞了消息的人們又擠擠攘攘地湊在屋門前,向裡面打探著,想要知道前一日那奇怪的女人究竟有沒有治好阿暉的燙傷,沒人相信像阿暉那般重的傷能夠輕易好了。
中年漢子送了藥汁進去,焦急地在門外等待著,他不知道竇紈究竟要做什麼,只是要的東西都格外古怪。好一會,才聽得閉緊的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來,竇紈擦著手從屋中出來,向他點頭道:「去把藥汁給孩子餵下去吧,每日兩次不可少了。」
漢子驚訝地道:「已經好了沒?」
竇紈搖搖頭:「還有幾處水泡,怕創面太大容易感染,要過幾日那幾處結痂之後才可以動。」
她的話漢子並沒有聽明白,只是他卻是聽懂了,過幾日竇紈還會來,他顧不得許多,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多謝娘子,多謝娘子,若不是娘子出手,只怕阿暉已經不成了,哪裡還能這樣。」
一旁看熱鬧的人出聲道:「鄧大郎你家阿暉還未好呢,你怎麼就謝上了,若是……」
鄧大郎不等他說完,已經瞪著眼頂了回去:「若是照著先前郎中的話,我家琿兒便已經是等死了,哪裡還能這般好好地養著,橫豎是娘子救了他,娘子說能好,必然會好的!」
竇紈忙退了一步道:「你不必這樣,快起來。」
只是一旁的人卻不肯罷休,陰陽怪氣地道:「鄧大郎你這般信她,為何不叫她把你家尹娘的病也給治好了呢,若是能治好尹娘的病,那才叫真有本事呢。」
鄧大郎氣呼呼地道:「娘子給阿琿瞧病就是恩德了,哪裡還敢要求這些,這是我自家的事,不消你們過問!」只是眼神中還是有著一絲期盼地望著竇紈。
竇紈不由地蹙了蹙眉,給阿琿治燙傷,不僅僅是瞧在他年小家貧著實可憐,也是想藉著這機會能夠讓人知道自己通醫術,日後還能尋摸個謀生的營生,可是這些人卻不是那般容易相信的,畢竟一個女人通醫術是從來也沒有過的。
她方才也見到阿琿的娘了,臉色青白瘦削無肉,渾身無力,連走路都十分艱難,只怕是臥病已久,乃是舊疾,只怕未必好治。
但看著中年漢子的懇求,和一旁眾人的懷疑之色,她歎了口氣道:「帶我去給她把個脈吧。」
鄧大郎大喜過望,更是感激莫名地望著竇紈,連連欠身:「多謝娘子,多謝娘子,快請……」引著竇紈向屋裡去了。
鄧大郎的妻子尹娘此刻正淚眼濛濛地無力依在榻邊,俯身望著榻上迷迷糊糊睡著的阿琿,哀哀泣著,見了竇紈二人進來,忙掙扎著要起來。
中年漢子忙上前一把扶住她,聲音有些粗糙地道:「不是讓你去歇著,你還來看什麼,他好著呢,娘子說了過些時日就不會有事了!」雖然是責怪的語氣,卻不難聽出他的關切。
尹娘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向著竇紈低著頭道:「夫人的大恩,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又要拜下。竇紈忙攔住她,讓她坐下:「你坐好,我替你把把脈。」
鄧大郎連連點頭:「娘子說是要替你瞧瞧,說不得有法子能治好你呢。」尹娘不敢置信地望向竇紈,許久才顫巍巍把手伸出來,任她替自己把脈。
她的脈象虛軟無力,血脈不足,乃是虛勞之象。竇紈臉色漸漸嚴肅起來,許久才放下手來,問道:「月事如何?」
尹娘不由地紅了紅臉,低下頭聲如蚊吶:「自生下阿琿之後時有時無,卻是不做准。」「可有盜汗?」竇紈又追問道。
這下子不用尹娘回答,鄧大郎連連點頭:「她夜夜都有盜汗,常常要換好幾身衣裳呢。」
竇紈聽罷沉吟一會,才歎氣道:「乃是虛勞亡血之症,若是早些醫治也不至於如此……」
鄧大郎與尹娘臉色都是大變,鄧大郎更是噗通一聲跪倒下去:「娘子發發善心救救她吧,她的確是虛勞亡血之症,先前也去瞧過郎中,那位長安名醫朱士清說了是此症,只是說治不得了,讓回來捱著一日算一日,可是終究是個活生生的人,哪裡能就這麼等死呢……」
他說著說著悲從中來,眼淚滾了下來,端端正正再給竇紈磕了個頭:「娘子救救她吧,便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是願意的,只要她跟琿兒好好地。」
外頭湊著頭往裡看的人們此時也都歎息起來,有人高聲道:「鄧家大郎還是罷了吧,連朱士清都沒法子的事,這女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救,還是莫要再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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