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迷失的哲涵 文 / 蒼穹孤虹
哲涵來到一處半山腰的懸崖上，血紅色的眼前山洞隱隱在散發著什麼吸引自己，喘息聲愈發演繹著濃烈，哲涵這回沒有刻意去在乎周圍的一切動靜，顯然按捺不住浮躁的嗜血靈魂早已經澎湃不已，哲涵毫不猶豫地走進黑暗中。
接著山洞外的虛弱亮光，哲涵輕鬆地掰開一塊石頭，表情卻在一剎那僵硬下來，慌亂地拋開石頭使勁地在周圍黑洞般的空間摸索著，一陣急促地掙扎後哲涵平靜了下來，呼吸著從半山腰吹進山洞的氣息，臉上頓時狠勁凸現，轉身慢慢走向光亮的洞口。
「楦柏？」
哲涵有點驚訝地看著楦柏雙手搭在身後，毫無靈氣的眼神和表情僵硬般地牴觸著自己「你來這裡幹嘛？怎麼不陪他們呢？」哲涵倒表現得一臉的輕鬆，慢步走上跟前會和著楦柏微笑起來。
「你來這裡幹嘛？」
楦柏突然打破沉默冷冷的態度開了口，只是眼神一直毫無轉移地停留在哲涵猙獰的血臉上，也是談話的開頭，楦柏已經察覺到哲涵躲閃的眼神。
「我…」
哲涵開始有點驚訝和遲鈍地看著楦柏，眨動著眼睛徘徊著地面上的枯葉，再抬起頭看著周圍一片亞龍灣海景，「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我出來散散心，你也是知道那群女孩不能在一起，搞得我的聽覺都有點麻木了！」哲涵連手並腳地揮舞著吞吐地說道。
「你在撒謊，我再問一次你來這裡是幹嘛的？」楦柏突然異常犀利的眼光牴觸著哲涵漂浮不定的神情。
「我是來這裡幹嘛的？」哲涵顯然被問得有點莫名其妙，苦笑地回應著楦柏。「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只要我喜歡，為什麼你突然跟換了個人似的。難道我早餐和午飯讓你吃傻了？」哲涵顯然有點抓狂的狀態很是不理解地打量著楦柏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難以猜測的狀態精神呈現。
「你知道我很不喜歡講廢話，捫心問我自己。千百年以來有你這個哥哥一直是我非常大的驕傲，哪怕你不肯講出實話我依然活躍不了那股去懷疑和猜測你的衝動，儘管這是事實但是我卻不想去那麼做！」楦柏的臉色變得極其的妥協，柔弱地看著哲涵。
「你這是什麼意思？」哲涵感覺自己有點蒙了，聳立著腦袋打量著楦柏依然讓人費神的表情。
「你在找這個！」楦柏盤在背後的雙手伸展了出來，同時失望和同情的目光交混在一起投射在哲涵的臉上。
看著眼前白色的小提箱，原本神情不定的哲涵頓時嚴肅地僵立著『不知情』，臉上血性的皮膚開始翻滾著變化，猙獰的眼神宛如飢餓的猛獸凶狠地盯著獵物一般盯著白色的小提箱。
「醒醒大哥。你這樣做會毀了自己的，一旦你開始偷取醫院的血液供應，你根本就收不住手的！」楦柏突然移動著身體出現在哲涵的面前，信任的一隻手臂搭在哲涵的肩膀上，看著哲涵陷入深深迷茫的泥潭表情隨著小提箱的移動而錯落著表情變化，浮誇的嗜血**徹底隔絕了哲涵所有的感官嗅覺，此時腦海裡只在簡單且單一地迴盪著小提箱裡鮮紅色的液體，更不用說理會楦柏的講話了，伴隨著哲涵左手不由自主地伸向白色的小提箱時。楦柏邁著步子離開原地。
「你不能一直都是這種狀態大哥，看你自己被嗜血的**迷惑成什麼樣子，我站在洞口注視你很久了，你居然一點都沒有反應。更不用提你現在的思緒是怎麼樣一片專一的混亂！」楦柏站在哲涵的遠處，加大著語氣不滿地朝著哲涵吼叫道。
哲涵開始顯得有點屈服性般地看著楦柏，悔意和軟弱充滿整個猙獰的臉部。
「一旦你開始嗜人血。你總會有理由讓自己找到平衡點來滿足**，並且這是一條不歸路。幾個世紀前的日子可想而知，你這樣做只是在欺騙自己和所有人。你看你現在，所有的感官器覺在血液的作用下無限地放大你的任何一方面情緒傾向，你今天可以控制小平服務的客人向她道歉，明天，後天如果遇到更加不可妥協的人類你將會毫不猶豫地扭斷他的脖子，而當你自己後悔所做的一切後，嗜血的**就會幫你切斷你不想去徘徊和面對的現實東西，代價就是無限地嗜血，今天你可能會是喝一口，明天就會是它的幾倍，不斷地失足後你會越來越想嘗試新鮮的刺激性，最後就是直接攻擊人類，無論是你倒在冥都的《殭屍法典》守護殭屍下，還是永遠困在自己的悔意中，對於這個剛組成的家族來說，無疑誰都承受不了。」楦柏越表達越激動地牴觸著哲涵，臉上更多浮現出來的卻是同情和無奈。
哲涵像被刺中軟肋一般，開始虛弱臉色不已地看著楦柏，回想著過往的那些沉重的血腥畫面，回想著那個粗魯的客人，要是當時自己非常的飢渴呢？會只是扭斷他的脖子嗎？回想起在醫院偷盜血庫…
無數的悔意和現實不間斷地湧向心頭，哲涵抬起手按著腦袋開始痛苦地嚎叫起來，驚恐地看向地面時膝蓋緩緩地癱軟下來，跪倒在地面上。
「這比被曬在陽光下還要痛苦，我能理解！有些事情你必須面對現實，讓它順其自然才能重新看清楚自己，才能找到那個可以讓自己立足的點去平衡，從而重新找回歸路，而我們都需要你！」楦柏同時感受著哲涵痛苦的掙扎，複製效果一般『失落』粘貼在自己的臉上，一樣痛苦地看著這個陪伴了幾個世紀的兄弟現在飽受著悔恨情緒地折磨，鋒利的責備利刀毫無遮掩地剜在**裸的現實精神裡。
「讓它走吧，哲…」楦柏打開小提箱，兩袋飽滿的血袋開始在哲涵模糊的眼角邊呈現開來，沮喪和懊悔也在這一剎那重新找到轉折點，哲涵停止了顫抖，瞬間感受著周圍的空氣宛如被凝固一般，大腦的反應頃刻被放慢了一千倍。
「你知道那種感覺的，滋潤那片乾枯的土地！」哲涵看著楦柏舉起血袋，心裡飢渴嗜血的另一面承接著這一突然被轉移的注意
力關上責備和後悔的大門！
「你需要它，我們一樣需要它，有了它什麼事情都可以辦好，保護家族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哲涵又開始迷茫著眼神地牴觸著楦柏舉起的血袋，絲毫不在意楦柏失望和無奈的眼神表情，就像發現自己嚮往了千百年的美好事物一般如此地憐愛，如此地捨不得，如此地綻放著光彩讓自己著迷，也同樣讓自己心甘情願地迷失自己。
牴觸著哲涵還是既往不悔的猙獰血色變化，楦柏臉上一發狠，停留在手中的血袋猛然砸向身邊粗壯的樹幹，頓時巨大的衝擊力和阻力震破了血袋濺灑得到處都是，一股甜美的血腥味瞬間飄過哲涵的鼻孔，哲涵立刻騷動起身體來。
「看看你的臉，看看你自己現在的面貌，有多麼地讓人感覺到可悲你知道嗎？」楦柏衝著已經陷入慌亂的哲涵粗魯地吼叫起來。
「看看你自己！」空氣中開始全方面地混合著鮮血的氣息，思緒被一寸寸地吞噬掉，在那並不寬裕的小空間裡，楦柏的聲音在被接近被淹沒的邊緣一直苦苦掙扎著哲涵的注意力。
「不…不！」哲涵開始掙扎在崩潰人性失去的邊緣上來回地拉扯著精神人格，渾身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呼吸聲越來越錯亂，思緒的服從和抵抗，**的征服和放縱不斷地來回攪混著交織，再慢慢重新分離開來，又繼續混亂地交織在一起，以此循環，『糾結』和『猶豫』被無限地放大籠罩在臉上。
「你真的要看清楚你的臉龐看清楚你自己，讓它走，重新做回自己！」楦柏高高舉起另一袋血袋把小提箱丟下懸崖，狠狠地打看著哲涵搖擺不定的軀體和神情，繼續抬高了血袋。
所有模糊的焦距和不斷重疊分離的畫面在中間的一個亮點重新凝聚起來，楦柏舉起的血袋影像清晰地印在哲涵的瞳孔裡，沒有了掙扎和徘徊，哲涵始終還是失控了。
「嗖！」血性急促移動產生的空氣摩擦聲響起之際，哲涵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