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元旦 難以啟齒的真相 文 / 蒼穹孤虹
別墅二樓，忻夢房間的陽台上。
「我不想離開三亞，哲…」忻夢趴在哲涵的胸口上，站在陽台上看著亞龍灣的海浪低沉地拍在沙灘上「我想像不到如果離開，以後的日子會變成怎麼樣？因為一點準備都沒有。」忻夢低沉般失落地吐訴起來，迎面而來的海風吹起她柔順的長髮。
「嗯！我瞭解，沒事！」哲涵輕輕地撫摸著她秀髮，溫柔地在她額頭點了一個小吻，繼續延遲著滿臉的哀愁和無奈地注視著遠方朦朧雲霧中突然而現的閃電。
晚飯開始了，楦柏扛著幾件啤酒走進別墅裡，哲涵正在教著奕鴻和小志玲怎麼做美味的鱈魚。
「這個我拿手！」楦柏移動著身體瞬間出現廚房的扒板前，興奮地看著鐵板上正在冒煙的白色鱈魚肉。
「去去，跟龍顏玩你的小車漂移，你做的能吃嗎？」對於廚房這一塊，小志玲一如既往地用著煩厭的眼神和態度牴觸著楦柏的舉動乃至一絲一毫的想法。
「哎…還是單身的好啊！」楦柏歎了口氣地搖晃頭部，意猶未盡地打量著扒板上的食物。
「單你妹啊，單身你就餓死啦！這麼大歲數的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活過來的！砰…」小志玲隨手拎起一個平板鍋響亮地拍著楦柏的後腦勺上，在眾人的啼笑不已的情況下，楦柏無趣地走向龍顏。
「叮叮….」門鈴突然響起。
「他們來了。」哲涵微笑衝著忻夢講述起來，此時她正在擺著檯面的刀具。
「晚上好！大家們，晚上好。」餐廳的一群姐妹花在龍顏打開門後開始禮貌地相互問候起來。
「我的天啊，小夢你還好嗎？我可想死你了！」小盈大老遠就看見忻夢穿著白色的裙子正無比高興地衝著他們笑起來，一個瘋狂的腳步奔騰到她的身邊，小盈無比熱情地給了忻夢一個熊抱，並且激動不已。
「安好啦，呵呵！」忻夢也滿掩不住一臉的喜悅，感覺著小盈都在肩膀上哭泣了，慢慢地也感染了自己，結果幾個女孩一起抱著哭泣起來，傷感的氛圍開始慢慢蔓延開來。
「我還從沒有這麼有耐心和近距離感受人類的情緒，哲涵。」奕鴻喝了一口威士忌，依靠在櫥櫃邊上同正在做飯的哲涵說起來。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呢，呵呵。」哲涵從烤箱裡拿出一大盤擺得整整齊齊的鱈魚。
「對不起！哲涵，年前我和上官御天在書塾裡侮辱了你們，那時只是。」
「那時已經過去了，不是嗎？無論你加不加入我們，我們一樣歡迎你的到來。」哲涵停下手中攪拌的大湯勺，一臉微笑的淡定地打斷了他的陳述。
「還是要說一句，對不起。」鴻雁拍了拍他的肩膀，獨自落寞地走開了。
有節奏的攪拌著的大湯勺慢慢停了下來，哲涵的腦海裡開始翻起回憶。
「你們就是沒有人要的可憐蟲，兩個身份卑微下等族人！」小上官御天佔著身後群集的夥伴，把發生口角的小楦柏推倒在雨天的泥濘裡，小哲涵立刻把他扶起來，驚慌地護在後面，遠處一群披著黑色斗篷和戴著鐵製手套，騎著黑馬的人群正朝著這邊狂奔而來，其中一匹黑馬開始走動上跟前。
「少爺，夠了！老爺命令你現在回家。」披著神秘的黑色斗篷裡慢慢傳出低沉的聲音。
「聽著！思成堂的可憐蟲，下回再敢惹我，一定會有你好看的！你們這對沒爹沒娘的可憐蟲，我呸！」小上官御天一口唾沫應聲而出，像尖刀般刺在小哲涵的額頭上，小哲涵不免一陣顫抖，而面前小奕鴻一副自豪滿滿的表情地注視著兄弟兩，而幾個世紀以來多少個節日裡，兄弟兩總會看到同齡中無數幸福微笑的鏡頭和畫面，每逢逢年過節！心頭總會浮現一股莫名其妙被掏空的感覺。
「哲涵，哲涵….」奕鴻牴觸著哲涵神情僵硬並陷入遲鈍中。
「哦，不好意思。」哲涵從回憶中緩過神來，繼續折騰手中的食物。
「總之，真的不好意思。」奕鴻用著乞求的眼神和語氣望著哲涵，期待著什麼。
「沒事！都過了幾個世紀了，呵呵！」哲涵抬起頭，苦笑地回應著奕鴻。
餐桌上，大家吃完沙拉後，都在舞動著手中的主食刀叉品食著盤中的扒鱈魚，「哲涵你能講得明白點，忻夢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祖洪說他不清楚，這個要你才知道啊！」小盈突然打破刀叉劃著主餐盤的聲音。
所有的揮動的刀叉在霎那間都停頓了下來，所有人皆不約而同望向小盈，再把目光轉向哲涵，就連「黑熊」和「小刁豹」也停下口中的骨頭，同樣遙望著一臉愕然的哲涵。
「恩…」哲涵打量著祖洪，只見他一臉的委屈無奈地打著手勢，顯然他找不到好的理由去解釋給她們聽，祖洪表現得開始緊張起來。
「恩…」哲涵望著所有的人此刻一致的眼光，顯然找不到可以切入話題的開端和如何講述和表達來掩蓋事實的真實性。
「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最重要是現在我們能好好坐在這裡享受鱈魚肉，特別是楦柏完全沒有插手的情況下，是吧？楦柏？」忻夢突然開口，打破這一尷尬的場面。
「我覺得還是我做的好吃一點，是吧妹子？」楦柏很是得意看著身邊的小志玲，立刻迎來她一臉的不屑和不滿。
「呵呵…」
「呵呵…」大家皆刻不約而同地微笑起來。
「我了個去的，真是大言不慚的，見過不要臉的…」龍顏
無奈地搖起頭來拿起餐桌上的高腳杯，搖晃了下舔著嘴唇品起來，顯然和楦柏相處了這麼多天裡，龍顏有過很多難受的經過。
「可是這也太奇怪了吧？我還…」小盈繼續不依不饒地開口。
「小盈！要不吃完飯我們在聊天唄？」向慧突然不客氣地打斷她糾結的問題，立刻讓場面顯得冰冷起來。
「我聽說元旦後，春節前酒店要組織員工晚會，你們部門有沒有參加啊？」龍顏放下葡萄酒杯，看著在場的所有屬於餐飲部的員工們。
「本來明天早上給你們開的例會才想公佈的！呵呵，既然都點到了，那我就提前說說吧！」向慧不知覺中瞪了小盈一眼後「我現在接受我管轄範圍所有員工的報名，好像大堂吧要派出小潔唱民歌的什麼來著我們要製造點轟動啊！同志們！」向慧說完，搖晃手中的高腳杯，喝了一口！等待著大家的反應。
「我想我應該去唱一曲beyond的《光輝歲月》吧？」楦柏突然撓了撓頭皮，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盯著向慧突然發亮的眼睛。
「好主意！你要是再弄個吉他，那就更加帥了！」小平搖著高腳杯，顯然很有興趣地打量著楦柏突然的陳述。
「是嗎？」楦柏顯得有點驚訝起來，滿掩不住一臉的興奮。
「是的！」哲涵強忍著笑容嚴肅地點了點頭，忻夢則笑開了花。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去弄beyond的歌，你們隨意…」楦柏插著整塊鱈魚狼吞虎嚥地塞入口中，小志玲一臉疑慮地盯著他，龍顏則樂得不行了，就連地上的兩隻小動物也在對望後使勁地搖晃著腦袋。
享受完主餐後，甜點開始了！小志玲故意讓大家挑選，並神秘兮兮地說一定會有驚喜的，結果祖洪和奕鴻一臉的苦相逗著眾人哈哈大笑，因為驚喜就是其中兩塊糕點，是楦柏硬要插手做的，大家享用完整套西式料理後，楦柏把啤酒全部都打開，打開電視音響，拿出麥來…
「狂歡時刻！」在楦柏的起哄中，眾人離開餐桌開始進入慢搖擺的狀態中。
牆上的時鐘敲完10下後，派對正式結束，哲涵在洗著盤子，遠遠就瞅見小盈神秘地把忻夢拉到一邊的奇怪舉動，超能的聽覺系統便開始繞過別墅裡其他複雜聲音，鎖定在她們兩身上，「聽著小夢，剛才我和小平，君姐商量了，如果哲涵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或欺負你，一定要跟我們說，絕對饒不了他的！」小盈說完，並惡狠狠地朝著哲涵的方向看了一眼，哲涵背對著她們，臉上慢慢浮現出笑容來。
「恩…」忻夢似乎也很仗義般的義憤填胸搭著小盈的肩膀，兩人一起注視著哲涵的背影，「如果我也發現了，一定饒不了他。」
「不是開玩笑，認真的！」小盈顯然很不認同忻夢此刻所呈現的態度。
「恩…」忻夢立刻憋住滿心的喜悅，無比嚴肅和認真地響應著小盈，哲涵則停下手中的盤子，臉上笑開了花。
入夜。
「嗨。」哲涵穿著睡衣，端著一杯雞尾酒走進忻夢的房間，此時她正倚靠在床上，擺弄著哲涵之前寫的那本日記，只望見哲涵一走進來，便迅速地合蓋上。
「恩…嗨！」忻夢把日記擱在一邊，同樣微笑地回應著哲涵。
「楦柏做飯是個白癡，但調酒還是可以的，看這個！「藍色海岸。」他給取的名字！」哲涵遞給她一杯花式雞尾酒。
「嗯！伏特加味，外帶一點檸檬，應該還有一兩種利口酒在裡面，偏甜！」忻夢喝了一小口後蓋過喉嚨，慢慢回味起來。
「我聽見晚上小盈說的話了！」哲涵搖晃著手中古典杯，遲疑地僵笑著。
「什麼？」忻夢則表現得有點驚訝起來，又突然間釋然疑惑的表情，「用這個？」忻夢打著手勢指著耳朵，「超能力？」
哲涵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微笑地看著她點起頭來。
「哲！」忻夢摸著他粗壯的胳膊。
「恩…」哲涵坐了過去，把她摟在懷裡。
忻夢似乎有無數個話題想訴說出來，但也比不上此刻安詳地趴在哲涵的懷中，聽著窗外絲絲的海浪聲，聞著鹹濕的海風，和打量著渾身披著淡淡的藍色光芒的哲涵，手指慢慢游離在他的皮膚上，緩緩地合上了眼皮。
「睡吧。」哲涵親暱的憐愛點了她的額頭，看著這張無辜而又潔淨平凡的臉龐，到底還有多大的勇氣隱藏在裡面？
華夏五千年酒店。
元旦還有兩天就到了，酒店又在進行一連串地改變和裝飾，以迎接新的一年到來，其中最為矚目的就是酒店花費巨資在草坪上打造了一個巨大的舞台，聽說還邀請了某某明星前來助陣，一起倒數新的一年到來。
「晚上餐廳停止運營，所有重點工作全部挪到草坪那100桌的新年預定，由於客人預定的新年套餐價格比往年還要高額，在此總監和總廚要我們全力去做到最好，屆時會有電視台的記者前來錄製節目，所以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來，不容有任何差錯和過失，明白？」經理向慧站在吧檯，嚴肅地掃視著大家。
「明白！」眾人一起響亮地回答。
「楦柏，關於晚宴上的雞尾酒，需要做一下調整！」向慧拉著楦柏站在吧檯裡擺弄著量酒器折騰起來。
「累不？」哲涵用著憐愛的口吻微笑看著忻夢虛弱的神態。
「嗯！有一點點，不過我更熱愛這個集體！」忻夢避開哲涵的眼光，看往哲涵的肩膀方向，君姐正在跟客人爭論著什麼，不
遠處小君正帶著兩個實習生赤著胳膊抬著盤子，在過去一點小平正指揮一幫人整理著檯面…「看！多麼生機勃勃的一幕啊！」
「多注意身體了！」哲涵撥弄起揚在她額頭上披散的頭髮，心疼地看著那張憔悴的臉龐。
一天忙碌的日子終於在6點鐘結束了，哲涵駕駛著e系奔馳，慢慢倒出酒店的停車場，緩緩地移動進海棠灣公路上。
「嗯，我覺得你這個提議很不錯，然後呢？」哲涵握著方向盤，一邊專注地注視著前方一邊說著，感覺似乎等待忻夢迴復的時間有點長了，哲涵自然扭過頭望向轎車的副駕駛座時，轎車便慢慢地停靠在馬路邊上。
哲涵注視她一臉熟睡在輕盈呼吸著，一邊是憐惜著她脆弱的人類體系，另一邊更多的是種種難以招架的無奈，縱使自己是超能的！在她的面前，卻也是這麼的無能為力，副駕駛的椅靠慢慢地往後移動，直到忻夢整個身體躺在上面，哲涵抽過背後的西裝，小心翼翼地蓋在她的身上。
「哲…到家了嗎？」忻夢微微地，勉強地睜開眼縫。
「睡吧，到了我會叫你的！」哲涵撫摸著她潔白的臉龐，一臉苦笑著。
「嗯，謝謝你！」笑容立刻從她臉上褪去，忻夢面部又平靜了下來，規律和節奏的呼吸再次呈現出來，哲涵握著方向盤慢慢往高速方向駛去。
亞龍灣別墅小區裡第二天早上。
「我不得不說，動物的這個真難喝！」奕鴻搖擺著冰箱裡一罐紅色的液體，「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練成的？」
「你不喝這個，難道你還喝其他的？」小志玲嘟著嘴巴看著奕鴻，而恰好這個問題，有點讓人反感了。
「我們的族人已經學會利用古代生物的血液進行克隆和提煉，能夠滿足我們的需要，再說現在的人類都是碰不了，如果一定強制性去徵取，可能會和身體基因造成劇烈的衝突，最終可能會導致死亡…在祖國的每個地方，都有族人定期在發放「食物」，具體位置只有是血族的人才會知道！所以這一點，確實不用擔心。」哲涵停下手中的刀叉，微笑地解開這個尷尬的問題。
「但是殭屍天性就喜歡殺戳，這就是為什麼有獵人存在的原因」哲涵轉過頭看著龍顏埋頭在吃著蛋卷。
「聽見沒有，你就是來為我們服務的！沒有我們，你就丟工作了，這位獵人先生。」楦柏故意敲著盤子，很是理直氣壯地看著龍顏。
「2b青年！」龍顏抬都不抬哼了一句。
「時間快走到華夏的春節了，有個事情剛好需要先安排下！」哲涵轉過頭平靜地看著忻夢，大家也在這一刻突然安靜了下來。
「由於我和楦柏，奕鴻都是殭屍的原因…然而過年這個節日剛好是我們對沖的時間，到時酒店會貼滿對聯，鞭炮，包括舞獅舞龍，這些都是驅邪的！那幾天我們就不能去酒店了，就像重陽節一樣，茱萸驅邪！我和楦柏只能呆在酒店的外邊，因為是節日！所以酒店會魚目混雜很多人，我很鬱悶上官御天到現在還不現身的原因，我怕到時候他會混進酒店，雖然他也是殭屍身份，進不了酒店，但是這個人我太瞭解了，不達到目的死不罷休。畢竟我們在明他在暗。所以那天忻夢！你要記住了。」哲涵故意停頓下來，加重語氣。
「龍顏會重新做一個驅邪符放在你的身上，切記不能再丟了！上班一定要跟志玲在一起，因為她是法師，春節裡的祝福和喜氣是法師一年中法力最為巔峰的時候，且龍顏那幾天也會在餐廳裡，所以不要一個人跑開去做什麼，從今天起開始飲用乾薑水，而關於工作上可能會發生的衝突和變化，我已經跟向慧交代了你和小志玲就只能站在吧檯裡，哪裡都不用去。」
「你跟向慧表明你的身份了？」忻夢吃驚地看著哲涵打量起來。
「我不需要等待他開口，呵呵。」哲涵輕鬆地看著忻夢輕浮地微笑起來，半秒後忻夢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