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教師節 文 / 蒼穹孤虹
「晚上到底是怎麼的一回事」忻夢一行四人坐在亞龍灣的沙灘上，小志玲難過地抱著毛髮都被燒焦凝成一片灰色小叼豹，小叼豹明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好不容易撐起的眼皮又慢慢地合攏上去…
「有條不請自來瘋狗，把家裡的電線給咬斷了。」楦柏一臉怨氣地堵上了剛要開口解釋說明的哲涵，轉過頭看著獨自哀傷的小志玲，拍著小叼豹拳頭大的腦袋，「乖，待會去給你買頂假髮使使…」
「瘋狗，咬斷電線？」忻夢顯然非常好奇楦柏的答覆和諷刺般的反應，一臉難以理解地把疑惑堵在哲涵的面前，期待他能解釋出點什麼來。
哲涵立刻延緩著臉上突然降至的沉默，顯然有點糾結該如何回應忻夢從楦柏那裡挖掘到的信息，便只是微微地一笑緩解著忻夢極度集中注意力的思緒方向，「這確實有點喜劇了，難以料到…」
「一隻狗跑進你們的家裡，咬斷了你們的電線，然後把房子給燒了？」忻夢這一回張挺著認真勁，表情嚴肅交織困惑地來回觀察著三個人的臉色反應，一副疑惑滿滿的表情表明這樣的回答和默認，對現實的發生比例是很不可思議，實在太諷刺了。
「我非常喜歡今天，夢！很抱歉今天沒有給你一個好的享受過程，今天更多的方面，是為了紀念我的雙親！」哲涵的臉色慢慢拉沉下來，顯然比夜色還要灰暗，失落般地望著桌面上的乳豬。
「有一些事情，關於我的，我想告訴你。」哲涵突然牽住了忻夢的手，哀愁且深情地看著她無辜和茫然的眼睛。
「我和楦柏生長在一個很貧苦的年代，但萬幸的是，我父母健在，把我兩撫養到七八歲，那是一段快樂的時光，雖然貧窮，但日子過得很充足！」哲涵稍作欣慰地微笑起來，臉上洋溢著難得一見的幸福，滿足的笑容。
「可是有一天，有個怪物奪走了我雙親，在我和楦柏還不到八歲的時候。」哲涵的手指開始不由自主地被回憶裡那段灰暗時光的牽引著，並遲鈍緩慢依附著渾身散發的憂傷擺弄著桌上的刀叉，卻並無享用食物的用意。
「怪物？」忻夢皺著眉頭，面額上的皮膚頓時全方位拉緊了起來，難以消化地看著哲涵安靜，沉著的講述。
「一個沒有人性的怪物！」楦柏滿不在意地補充上哲涵後續的沉默，當然這並不能給忻夢的困惑帶來任何解圍和好處。
「之後由這個「人」，傳播了一場瘟疫，我和楦柏至今都不能倖免，直到現在，還有些許停留在我們的身體裡面。」哲涵深情地看著忻夢並不理解的神情。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偶爾一段時間你的眼睛會爆發出深紅色的光芒？是嗎？難道楦柏也會？」忻夢表情和吐露的問題在顯示著問題猜測性不可思議的程度，楦柏頓時驚訝地看了一眼忻夢後，繼續把疑問推向哲涵無奈的臉龐上，小志玲明顯也緩過神，吃驚地看著這個特殊的談話氛圍。
「然後，我和楦柏流浪了一段時間，一段非常長的時間，沒有人管，沒有人理睬，那是一段灰暗的時光。」哲涵又繼續滿腹無奈滿臉憂傷地看著遠處，亞龍灣酒店的員工正在放著孔明燈，燭光祈禱紙船。
「很多年後的這一天，一個年紀的很大的人在一條河邊遇見了流浪中的我和楦柏，從此改變了我們的人生，就是這個。」哲涵開始眉角唇邊略顯解脫的喜意和感謝地拿起手中疊得整整齊齊的紙船。
「第一次用紙船懷念我的雙親，讓我和楦柏結束了一段血腥的日子。」哲涵又開始憂傷綿延地擺弄著手中的紙船，顯然沒有在意忻夢臉上已經深深積累疑惑的容顏。
「我們之前過的都是流浪的生活，生活在森林裡，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述，吃的全是活動物，草根，樹葉什麼什麼的…」楦柏牴觸著忻夢臉上被無限化的疑惑而扭曲的臉龐，接上哲涵的呈述，安靜且認真地解釋起來…
圓月閃發著深沉的銀光慘淡地掛在夜空中，似乎也在保持著安靜悄悄地聽著哲涵的談話，海面上漂浮著幾隻大大的紙船，上面載幾隻微弱的蠟燭，兩盞孔明燈慢慢飄向夜空，寄托著兩兄弟多少的哀愁，多少的祈禱。
遠處，兩個女孩正在開心地玩弄著海水。
「謝謝你，老弟！」哲涵拍了拍楦柏的肩膀。
「要幫我宰了那個殭屍獵人，它奶奶的！」楦柏粗魯地，大口大口地啃著手中的小乳豬。
兩天後，一輛載滿木材的小卡車開進別墅的小區，哲涵拿著一個破碎了一半的古典杯子站在別墅門口遙望著木材卡車的到來享受著杯中的琥珀色威士忌，小卡車在哲涵的面前停下來，簡單的交流後，搬運工開始從車上卸下木頭。
「不會吧，你還真想自己做傢俱啊？」楦柏驚訝的聲音從哲涵的背後傳了過來。
哲涵轉過頭，突然看著楦柏想說點什麼的，但是注意力立刻猶豫且徘徊在楦柏手上的大碗，因為楦柏正拿著一個碗也在喝著威士忌，哲涵頓時一臉的木訥遲鈍的表情盯著楦柏手中的大碗，良久吐露不出一個字母出來。
「怎麼，有意見？」楦柏故意抬高了語調，很是不服氣地看著哲涵滿是糾結的僵持。
「沒…」哲涵馬上歎氣地搖起頭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楦柏繼續擺動手中的大碗。
「沒事找點事情消磨消磨時間，至於搬家嘛，就算了，換做以前流浪的時光就非得找出那個小獵人，扭扭他的脖子不可！但是現在，我們都需要一個安定的家，一個全新的開始。」哲涵邊說著，邊禮貌微笑地向辛勤的搬運工致謝。
「萬一他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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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可以把這個破房子給燒上幾百回，我都有耐心把它修好，只要啟動小蘿莉給我們留下的連接封印，把我們的思緒連接起來，就能每時每刻感應到彼此之間的所在承受的傷害，畢竟小獵人的目標是我們，不是這座小房子！」哲涵拍了下楦柏的後腦勺，寓意是說他「笨！」
「不直接把他做掉？」楦柏接著問。
「嘗試了幾個世紀，是時候該控制下憤怒了，畢竟！當你想完整地擁有一件東西時….」哲涵故意停頓下，瞅了一眼別墅內正在打掃房間的小志玲。「你也要嘗試著去接受一些東西，放下一些東西，儘管覺得沒有必要，但畢竟這樣做了才是完整的，不是嗎？我的小弟弟？」哲涵顯得無比風趣地注視著楦柏滿是「不願意」的表情。
小卡車終於卸完了木材，哲涵遞給搬運工一瓶已開的威士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搬運工居然也拿出了碗來迎接。
楦柏把工具全搬了出來，哲涵挑起把斧子，鋒利的邊緣開始劈向粗糙的木頭。
華夏五千年酒店的西餐廳。
距離還有兩天，9月10號教師節即將來臨，酒店被預定了政府機關的一個特殊團隊，這些都是上了年紀退休的老教師們，團隊的口號是，「不要忘記我們年老的導師」以此來鼓勵年輕的教師們，和感謝這些默默為國家奉獻的無私園丁們。
一大早，餐廳經理向慧就在召集大家討論關於佈置了教師節期間餐廳的打扮裝飾，「根據人事部的規定每個部門可以申請到一定基金作為活動的支出費用用於創新和改造所屬部門，分部門的環境設施，以此來宣傳「華夏五千年」品牌酒店感謝和鼓舞這些默默無私貢獻的辛勤園丁們，我們將一如既往地支持祖國的教育事業和給予它永遠的肯定和感謝！」向慧深情地朗讀著酒店人事部所轉發的公，突然間令這個小小的早會顯得有點傷感起來。
「最後酒店人事部會進行酒店員工和住店客人投票式的評選統計，最富有創意部門的設計和宣言將會得到一筆可觀的聚會活動基金，鑒於這次服務的對象都是默默無聞為國家奉獻的退休老教師們，大家一定要拿出比平時更加出色的服務表現出來。」向慧接著看著例會的稿子。
「酒店人事部還做了另一個調查，調查的結果會在員工餐廳的外牆上員工專欄刊登出來，同樣這是個有獎的活動，題目是，《講述你最難忘的求學中，一位令你難忘的導師》參與者，全酒店員工。方式；用a4紙字寫述。投遞方式；人力資源部員工互動室信箱…」
「嗨，夢！下班有空嗎？」哲涵擋住了忻夢匆忙的腳步。
「嗯，有！但是現在有點小忙，我要和小平，小盈去it部設計下教師節餐廳的裝置方案！」忻夢擺弄著手中的件，抬起頭微笑地看著哲涵。
「那下班我接你！」哲涵一臉喜悅地看著忻夢轉身離開了。
看著楦柏和小志玲正趴在吧檯裡，挺著一股認真的討論勁跟向慧設計著教師節的雞尾酒歡迎飲料，哲涵剛想邁動腳步也湊過去研究時，背後傳來了君姐的叫聲…
「嗨！哲涵，你能幫幫我嗎？」君姐的請求聲被口袋傳來的手機震動打斷了，君姐示意哲涵稍等一會，哲涵就徑直走向吧檯。
「嗨，唐君最近還好嗎？」龍顏依靠在寶馬的車窗旁看著眼前遼闊無際的大海，海風肆意地撥弄著他額面上的散發，後座依然躺著那只巨大的藏獒犬，正不斷地吐露著舌頭。
「嗨！龍醫生，嗯…謝謝！最近好多了。」唐君頓時顯得高興地笑起來，擺弄著餐廳裡的一棵盆栽的綠植。
「我麻煩你的事情幫我問了沒有？」龍顏看著隔著幾千米海水的蜈支洲島，繼續輕鬆的微笑的口氣等候著。
「嗯！我幫你咨詢酒店的人事部了，這裡剛好需要一位住店醫生，你可以過來面試下。」
「嗯！那謝謝你咯！」龍顏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絲冷笑，語氣還是一樣的溫柔…
「嗯，不客氣。」
華夏五千年酒店人力資源部招聘辦公室裡。
「龍醫生，您的簡歷和職業技術的鑒定標準都是及其專業的，何況您這麼年輕，真的願意選擇來我們酒店做服務嗎？」招聘經理李娜專業而和藹地看著龍顏，顯得有點不可思議。
「嗯！事實上，酒店一直是我想呆的地方，特別是靠近海邊，至於以後的職業規劃嘛？我自有我的嚮往…」龍顏一臉顯得無比輕鬆地看著李娜。
「嗯，我代表酒店的人力資源部，尊重您的選擇，同時也感謝您加入我們海棠灣「華夏五千年」度假酒店…」兩隻大手在龍顏的簡歷上方肯定地握了起來。
哲涵的奔馳慢慢開進別墅小區的大門，因為上次的火災原因，導致這位保安先生現在對哲涵兩兄弟表現得及其熱情，轎車在別墅外的車庫停了下來。
「哇，你重新裝修了別墅？」忻夢的眼前，幾天前被燒得一塌糊塗的別墅此時恍然一新地展現出它的新面貌，全是精緻的木頭雕刻而成。
哲涵只是微笑不語，打開車門，領著忻夢走進別墅旁剛修建的一間小房子，牆上密密麻麻地訂滿了各種設計圖紙，地上的木屑，工具撒亂一地，一張設計窗的圖案顯眼地映入忻夢的眼簾。
「我的天哪，這是你設計，自己做的？這不是剛才那個…」忻夢顯得有點興奮，遮著嘴巴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哲涵微笑的表情。
「恩…」哲涵點了點頭「那個窗戶，我和楦柏一起做的，而今天，我們要做的，不是看這個，而是這個！」哲涵掀開一張大麻毯，下面放著幾個大桶子。
「油漆？」忻夢立刻疑惑地看著哲涵。
「嗯！油漆，今天我們要粉刷下牆面，提前關於對你辛勤活動的獎勵，做完後給你一個驚喜。」哲涵故意賣弄起關子，眼神閃現過賊一樣的溜秋，一臉的得意。
「那是什麼驚喜啊？」忻夢故意逼近哲涵的身體，微微掀開她那燎火的嘴唇，近距離伴隨著火熱急促的呼吸盯著哲涵，慢慢地兩對深情讀懂著對方的眼皮拉了下來，四片嘴唇開始肆意地纏繞和擺動。
「叭….叭叭…」小房間外，楦柏坐在蘭博基尼的跑車裡不斷地按著喇叭，抗議掐斷了激情中的一對青年，忻夢退開一步，一臉喜悅的笑容地整理著衣服，哲涵則是裝作極度氣憤地盯著外面。
四把刷子同時在牆上辟里啪啦地來回移動著，楦柏訓了哲涵幾回，喊他「笨！」粉刷牆面應該是豎著來刷的，而哲涵就偏偏喜歡橫著來刷，結果幾個小小的爭執卻濺得忻夢和小志玲一身的油漆，一個下午的工作打鬧嘻哈，時間慢慢地流走了，太陽在灑下它最後的餘光，也消失在西邊的山頭上。
晚飯過後。
「ok！鑒於今天忻夢小姐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任務，現在要鄭重地兌現我的承諾了！」哲涵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神秘地微笑起來。
楦柏小兩口也神秘地笑起來，這一突然小小的牴觸，忻夢立刻顯得一臉的疑惑加興奮，一行四人匆匆地走上了樓梯，走過哲涵的房間，在對面的一扇房門前停下來。
「閉上眼睛。」哲涵堵在門口，微笑伴隨著神秘地眨著眼皮看著忻夢說起來…
忻夢滿臉的期待驚喜，興奮地看著哲涵，慢慢閉上眼睛，一會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哲涵拉著自己的手，慢慢再往前走動著。
「現在張開！」哲涵的的聲音再次響起。
眼前！放著一張大大的木頭床，上面鋪上了綠色的床墊和被子，旁邊依靠著床頭櫃，過去是櫃子，還有梳妝台，寫字桌，電腦桌，兩張椅子和一張圓桌放在陽台上，地板刻上了花紋，房間的特殊在於所有這一切物品，全都是哲涵用木頭做成的！忻夢的臉上難掩住滿腔的驚喜和興奮。
「以後這間房間就是你的了，歡迎你隨時回來居住。」哲涵微笑地摟著還處於驚訝中忻夢的肩膀。
「奇怪！直接跟大哥住一起不是好嗎？為什麼還要分開住啊？」小志玲撓著頭牴觸著哲涵和忻夢一陣奇怪興奮表現。
「總需要個人給楦柏起個好頭，凡事不能亂來滴。」哲涵挑逗著轉過頭看著小志玲嘴巴打成一個o型…
「嘔…拜託大哥！我剛吃飽…」楦柏不耐煩地抱怨和抗議起來。
9月10號教師節終於正式到來，一大早哲涵接著忻夢的電話快速地走下樓梯，看著楦柏和小志玲正在享用著早餐。
「早上好，大哥！」小志玲停下下手中的餐刀，看著哲涵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哲涵邊通話邊快速地走到楦柏的面前，撤走他正在享用的單面煎蛋，一咕嚕全倒進嘴巴裡，狼吞虎嚥地嚼起來，百忙中的嘴巴還在不斷回復著忻夢的問題「恩…恩…」便快速轉身徑直地走開，看都不看楦柏那張驚訝的臉龐…而小志玲剛好從微波爐拿出一份給哲涵的煎蛋，卻看著楦柏手持著刀叉立在空盤前，張著嘴巴看著哲涵背影的離開。
「嗯，我吃完早餐，馬上去接你。」哲涵掛上了電話，消失在別墅門口。
「他今天還沒有補充這個吧？」小志玲拿出一瓶血紅色的液體，有點擔憂地看著楦柏。
楦柏移動著身體消失在餐桌上，突然出現在門邊，「大哥…」卻失落地望見哲涵奔馳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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