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南山旅 智取口哨 文 / 蒼穹孤虹
領頭人恍惚掙扎著血色欠佳的臉龐躺在地面上摸弄著腦袋，顫抖著從腰間掏出一個指狀大小物體，猶豫和虛弱地打量著眼前身影迷迭的白衣女子和楦柏，「叮…叮…」清脆的哨子聲開始漣漪般環繞在眾人的耳根下…
所有人愣然的目光注意再一次被轉移，白衣女子恍然一醒，突然回過頭吃驚地打量著領頭人在吃力地吹著哨子，驚恐的眼光掃視著懷中楦柏枯萎的臉龐，焦急而慌張地思索起來，瞳孔注視方向瞬間定住在楦柏的面額上，卻忽然抬起頭看著靜敏…
靜敏似有深度的疑慮眨動著眼皮，側著小臉注視著白衣女子緊張的神情，開始連接彼此之間的思緒交流，法師之間獨有思維的交流方式…
「該怎麼救他？時間緊迫，一分鐘左右後將會有大批法師趕來…」
「血，動物的血！他這種情況需要大量。」靜敏肯定地朝白衣女子點了點頭。
「動物的血？」白衣女子臉色顯得有點無奈和僵硬，轉而焦急地徘徊著懷中楦柏燒焦的臉龐，再次抬起頭來看著靜敏…
「我有一個特殊封印的竹口哨，能召喚引來各種動物，記住！有只白色的小刁豹，不能傷害它，那是我的守護獸…」白衣女子壓低著眼皮嚴肅而急切地連接著靜敏的眼神…
「轟…」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傳來，門被炸開了，陽光瞬間籠罩住房間裡的所有人，黑壓壓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在白衣女子眼中驟然出現開來，深怕楦柏再受到傷害，場面焦急於萬分之刻，趕在人群包圍之前，白衣女子吃力地勾住楦柏兩個腋窩，迅速地把他拖到牢門前，和靜敏對接過手，隨即轉身把門扣上…
擠在人群前的一個高大的領頭人，怒氣沖沖地注視著白衣女子這一令人乍舌的反常舉動，邊怒視著她慌張的眼神邊俯下身體，按住地上領頭人的胸部，轉過眼神開始交流起來！
半響過後，領頭人再次懷著怒不可遏的深紅色臉色重新站立起來，雙眼飽含無限燃燒的怒意，拉扯著整個嚴肅而恐怖的臉龐死死地牴觸著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嚥了咽喉嚨，握緊了拳頭，咬緊牙根把身後牢門擋得更加嚴密起來，機警和膽怯地面對眼前的眾人，似乎已經準備好了時刻要應付著即將要發生的一舉一動…
白衣女子眼前杵立的領頭人慢慢地抬起手掌，怒火方向依然堅定不移地盯著白衣女子蒼白的面孔，從掌心處忽然串起一團火焰，並隨之慢慢地升高，壯大…同樣的複製效果出現在領頭人的背後，無數團火焰尾隨著瞬間一併燃起，此刻每個小嘍囉手上都持著一團燃燒的火焰，把漆黑的角落照得一片通紅的火亮，伴隨著火焰的升高，意味著迸發的眾人怒火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氣打一處來地怒視著白衣女子。
領頭人揚起火焰，一個手勢往前推，所有火焰並發一處方向，陸陸續續地脫離了手掌飛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的恐懼和「勇敢」顯然走到了盡頭，牴觸著突如其來的一幕很自然地抬起手臂嘗試護住自己的頭部，緊閉著眼睛顫抖著身軀，似乎在安靜地迎接著已經裁定判決，緊皺著雙眼，靜靜地等待著眾人刑罰的來臨…
「啊…」
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哲涵突然從地上打滾著並痛苦地嚎叫起來，衝向白衣女子的火焰在她的面前巧妙的繞了個彎，或直接從她的兩側穿過，撲向地面上掙扎的哲涵和楦柏，哲涵痛苦地滾動著身體來回地沿著牆壁磕碰衝撞著，靜敏和白衣女子顯然很驚訝地打量著這一突然間的變化，啞口無言…
「這只是一個警告！」
領頭人惡狠狠地怒視著白衣女子，接著吼叫起來，「帶走，檢查下那兩個殭屍的封印效果，回稟長老！」領頭人怒氣沖沖地推開人群，延長而去，消失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人群中走出幾個小嘍囉架起地上的昏迷者，挾持住白衣女子的身體，開始往門口走動，其中一個小嘍囉法師故意湊近木欄瞪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楦柏和狼狽的哲涵，再是不屑的目光鄙視地看了靜敏一眼，喊道「雜種血統！」同時伴隨著一口無禮的唾沫…
「我發誓你會為此付上小命的代價，小道士！」哲涵微微張開血紅色的眼睛，忍受著軀體的劇痛，眼睛微閃著怒光牴觸著小嘍囉的高傲，小嘍囉顯然被激怒了，張揚著怒氣剛往前走近一步，身旁的另一個小嘍囉立刻扯住了他衝動的身軀，「小心長老問罪。」
小嘍囉才憤憤不已地瞪了哲涵一眼，不屑地伴隨著鄙視的眼神，傲慢地轉身離開…
法術界內，法師們高傲地以番號來鑒定一個法師的地位和身份，最主要是為遺傳後代。但是人類中也有自然領悟法術天賦能力的人。有番號裡法師生育的子女後代，他們被予於無上的榮耀，稱為純血統法師，而像靜敏這種的無任何先天遺傳，卻與生俱來領悟法術的法師，法師界裡稱為雜種血統。法師界裡！人種歧視及其嚴重，但也有不少法師家庭出來的孩子無法領悟法術能力，也有將法術應用到巔峰的無背景人類法師。所以，當哲涵聽到小嘍囉鄙視的話語，一剎那想扭下他的頭顱…
眾人離開後，靜敏抱起哲涵在極度忍受著痛苦的頭部，看著他整個身體都在微微地冒著白煙，眼眶似乎又要濕潤起來，牴觸著靜敏這突然間的變化…
「別…」哲涵從繃緊的牙根裡勉強擠出來字眼來，「死不了！自愈能力還是有的，只是太慢了，不用傷心！」哲涵的注意方向隨著靜敏手部的擺動，突然望向面前毫無動靜的楦柏
「他沒死吧？」哲涵疑惑地打量著楦柏安靜的後背，糾結地開了口。
慢慢地，楦柏的身體似乎有點反應動靜起來，極度虛脫和吃力地抬起手臂，並把中指豎得高高的，鄙視氣焰無比濃烈地回應著哲涵…
「死…不…了…」楦柏微微轉
轉過虛弱的臉龐望著哲涵，短暫而緩慢的自愈能力稍稍緩解了楦柏的傷勢，此時開始作用修補楦柏破損的身體組織…
「你們兩個斗了快近千年，都快要死的人，還能這麼活躍，閻王是怕你們啊？」靜敏很是不能理解地來回觀察著兩兄弟虛弱的臉龐，很是嚴肅的口吻闡述著，仰過臉牴觸著哲涵和楦柏相視大笑起來…
白衣女子的雙眼被蒙上黑布，雙手和雙腳皆被捆綁地推進一間黑暗的小屋裡，隨即身體被強迫地固定在椅子上，立刻傳來大門沉重合上的聲音，腳步聲漸行漸遠…
被黑紗蒙住眼睛的白衣女子，頭部僵硬，垂著臉部對著地面，剛才發生的一幕依然清晰地印在腦海裡！在半空中接住楦柏的那一刻起，旋轉著慢慢降落下來停靠在地面上，張開眼睛那一刻……回憶著已經過往的點點滴滴此時似乎顯得別具一番尋味…
「只不過！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同樣悲鳴的思緒此時在不同樣的兩個的腦海裡穿插著，楦柏背部依靠著牆壁，眼神迷離地望著白衣女子抱著自己降落到眼前地面上的那一片小地方。仔細地，努力地回想起零碎的點點滴滴…
「你在幹嘛？小蘿莉…」哲涵望著靜敏蹲在木欄邊上許久後，依偎著牢房欄柱，就一直保持著目光癡呆且飽滿憂愁的思緒望著門口，「怎麼，你想到哪招巫術可以打破這些封印的木欄啊？」哲涵臉色具顯無奈地打量著眼前並排的小木樁，要是沒有法師把封印施加在上面，那麼此時小木樁對哲涵來說那就是要多脆弱，有多脆弱了…
「哪裡…」靜敏頭也不回地應了聲，眼神依然死死地掐住門口邊的方向，「那個救楦柏的白衣女子在眾人衝進屋子前，告訴我有個小竹哨可以召喚吸引來動物，好讓它們貢獻點什麼來解除你跟楦柏的封印啊！」
「所以你現在在想這該如何跑出這扇該死的大門，好跑出去找她拿竹哨，再回來救我們啊？」楦柏幽默的語氣突然穿插進談話中來，帶著半諷刺的口吻回應著靜敏。
「沒有！這些木欄柱都是雙重封印，防得了你們，我自然不例外！可是該怎麼出去呢？」靜敏依然很認真地在面對和討論著這個問題，手部托著下巴，換了個姿勢，繼續盯著門口…
「那就省省你那聰明的小腦袋瓜，想想別的辦法啊。」哲涵也故作正經地蹲在靜敏的身邊，「情況似乎很不樂觀吧？」一樣學著靜敏無辜地托著下巴徘徊著門口…
楦柏立刻無趣地低下起頭來，呼出一口沉重的氣息，思緒再一次沉浸在自己的腦海裡，心裡依然掛念著那一個，等待了千年，卻又忽見忽閃的守護人…
「可是我現在就在想辦法啊。」靜敏接著說…
「嗯，知道！」哲涵回答。
「我在想辦法怎麼把它弄過來啊！」靜敏又說…
「嗯，這個也瞭解！「哲涵接著回答。
「有了它你兩就可以解除封印，去拯救那個白衣女子啊。」靜敏再說…
「嗯，這個知道加瞭解。」哲涵繼續回答道。
「因為它現在就在我們的面前呢！」靜敏顯得很無奈地說道。
「恩…知……什麼？」哲涵突然轉過頭，風趣的討論思緒明顯打了個死結，一臉不理解的納悶注視著靜敏那張無辜，認真，此刻愁成苦瓜一樣的小臉。楦柏的注意力明顯也被雷到了，在聽了這麼多廢話後，神馬居然從耳邊經過，立刻反應地皺著眉頭，和哲涵一樣驚異地盯著無辜的靜敏…
「看…」靜敏打起了手勢，「門口那裡是不是掉落一塊淡黃色的塊狀。」哲涵觸電般的反應迅速地站了起來，開始拉扯著所有的注意神經，皺緊了眉毛，把瞳孔的注意力全神貫注地盯在一個點上，透過哲涵超自然生物的眼中，有著像望遠鏡一樣的功能，一定遠的距離內，可放大物體每個方位複雜的影像，感覺它乃至一點微小的顫動，侵入它任何時間埋藏的思維和秘密！
哲涵僵持著身體注視著門口十秒左右後，打破沉默的安靜，「是真的，有封印在上面，一個淡黃色的竹哨子！」隨即驚訝地轉頭望著楦柏一臉的「納尼？」…
楦柏一瘸一拐地來到木欄前，同樣挽著木牢柱，壓低著眼神調集著所有的注意力開始作用起來…
「她在被押出門的那一會，才匆忙地落下這個東西，現在就像擺在你面前的干鍋牛肉一樣，香氣催胃，卻沒有錢！只能看，不能吃呀！」靜敏翹著嘴巴，餘味十足地打量著門口失落地哀歎起來…
哲涵挽著木柱開始嚴肅地查看著屋子裡黑暗的周圍，尋求可提供幫助的途徑，「我和楦柏吃干鍋牛肉的時候，都是讓服務員直接拉頭牛過來，現宰著煮，心情不好時，直接啃牛肉！」
哲涵的目光注意力掙扎了許久後，明顯找不到可以征服自己和小竹哨之間短暫的距離，開始不耐煩，抓狂地擊打著瘦小的木柱…
「安靜點，不然有得你們好受的！」門外的小嘍囉囂張地朝屋子裡吼叫起來…
「也許，我們可以借刀殺人。」沉默了許久後，楦柏轉過臉色，話中有意地打量著哲涵煩躁的軀體，「還記得，你曾經控制一群老鼠把小蘿莉的衣服全運走嗎？掛在樹上那一次？」
「你說去北京那一次？」哲涵疑惑地回應著楦柏，但是臉色隨即變得開朗起來，明顯理解楦柏的意思…
「就是害我光溜溜套著被套去找服務員要衣服穿的那一次，結果那個帥哥大叔到現在我還是喜歡啊！」靜敏似乎顯得很興奮，臉龐開始煥發出鮮艷般的光彩和興奮…
「看角落上，有隻老鼠，用你
那一套，把它放倒，你最拿手的！」楦柏的語氣引領著靜敏和哲涵的目光望向角落邊…
「聰明，絕！」哲涵的口吻恍如稍稍撥開烏雲見陽光，剎那歡快起來，緊接著又被烏雲遮蔽起來繼續猶豫著「有個小小的問題，你知道的，必須近距離接觸。」三個人的腦袋開始都湊到一起望著角落上的小抖動…
洞口的小老鼠似乎也能聽得懂他們講話一般，一直徘徊著瘦小的身軀，黑瞳瞳光溜溜眼睛一直注視著三個人的談話，時不時撓撓小鬍鬚…
「說到只有吃的，才能引它過來，我記得你一直隨身帶著你那大大牌口香糖，對吧？親愛的小蘿莉！」楦柏眨了眨眼睛，稍稍把思緒的出路破綻口推到靜敏身上…
「怎麼，你還想讓它吹泡泡啊。」靜敏不解地回應著楦柏…
「就用那個，你再釋放個封印把口香糖的香味放大，引它過來，接下來我搞定！」哲涵迫不及待地盯視著門口和角落的方向，來回地考量思索著…
靜敏的困惑在哲涵一番話後，僵持了幾秒明顯反應過來，伸手放進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盒子嘀咕起來「這隻老鼠上輩子肯定修了什麼德，要吃泡泡糖，還是美國進口的呢！」靜敏很是豪氣地剝落丟下一大塊糖片放在木欄邊上，瞇著眼睛嘴巴念叨著一會，香氣明顯開始徐徐往周圍散開，轉而看著哲涵，「我現在太弱了，法術效果最多只能持續一分鐘左右，你看著辦吧！」
三個人同時往身後退縮而去，隱入了木牢最陰暗的角落裡，屏住了呼吸，安靜地等待著，觀察著小老鼠一步一點地小挪動。小老鼠花生大的腦袋稍稍往上抬，露出兩顆尖尖的門牙，聞著從遠處傳過來的香味，然後開始徑直往口香糖的方向移動…
在接近口香糖還有一寸距離時，哲涵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角落裡閃到木欄邊，張顯著血族裡最強勢的神秘眼光刺透進小老鼠的眼孔，將它放大到小老鼠難以承受的極限，空白化了它所有思維能力，使它失去意識，喪失了自我，完全聽任從在哲涵的驅使下…
老鼠雖然天性軟弱膽小，但面對突發狀況的那一瞬間轉身溜走的反應能力絕對不亞於任何物種，此時卻只見小老鼠僵立在原地，後小腳趾和前爪已經處於往後逃脫的狀態中，只差小腦袋往後扭了，在千分之一秒內！哲涵的意念在它轉頭瞬間之前控制住那豆大般的小腦袋。
「站住…」
哲涵壓低了眉毛，眼光穿透了小老鼠花生粒大的腦袋，控制著它讓身體組織運動全部停止，開始聽從侵入者的命令…
靜敏和楦柏開始湊身近前，「哎，可憐的小老鼠，吃個口香糖還要碰隻貓！」靜敏無奈地搖了搖頭，哲涵顯然半響過後才反應回來，皺著苦臉望了一眼靜敏的無奈…
小老鼠在哲涵的驅控下像一部遙控車般緩緩駛向前方，在黃色物狀前停了一會，轉頭！嘴巴叼著小竹哨又緩緩往回走，三個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細數著小老鼠的距離，因為身體還處於封印狀態，心繫小老鼠中途會出現意外，哲涵一直保持著全神貫注的眼神盯著小老鼠的瞳孔，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灌注進入，絲毫不敢有怠慢之意。
然而！驚喜總是不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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