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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要嬰十八歲的第一單生意 文 / 黑天鵝王子

    1986年1月18日,是要嬰十八歲的生日,這時候的要嬰,是北京大學哲學系的大一學生。

    當然,他在學校註冊的名字不叫要嬰,叫馬一氓。

    是一個來自無錫農村,一個通過個人努力打拼出來的大學生,是全鄉人民的驕傲。(為了敘述方便,暫且還是叫他要嬰吧。)

    這一天,要嬰接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指令。

    指令是從一個無錫寄來的包裹中找到的,包裹裡是一個精緻的無錫特產——泥娃娃,在泥娃娃的底部不起眼的地方,印著一個要家家族的徽章——一隻橫捧著寶劍的虎頭。

    乘著宿舍裡沒人的時候,要嬰打碎了泥娃娃,取出了一張淡藍色的信箋和一把保險箱鑰匙,鑰匙的綴牌刻著典昌行420。

    信箋上面用精緻的隸書寫道:謝奎生,b型藥猝死,72小時。

    把碾成了細末的泥娃娃掃進塑料袋裡,又仔細擦乾淨桌面後,要嬰就拉著室友許立去西四新華書店了。

    這是個他經常去的書店,他知道這個書店的後門,就通到典昌行,走個來回三分鐘都不到。

    至今為止,他對這個謝奎生還一無所知,但他知道,典昌行的420保險箱裡,放著有關謝奎生的所有資料。

    要嬰今天的任務就是拿回這些資料,再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仔細研究,然後用最快速度做出讓這個謝奎生猝死的行動方案。畢竟指令上面的要求只有三天。

    要嬰從現在開始,就必須要小心而又不留痕跡地做這些前期工作,這是家族多年來的教育讓他形成的慣性,盡他所能不給可能懷疑的警察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也許是第一次執行家族的指令,要嬰的心情多少有些緊張,坐在公交車上,他感覺手心裡都是汗水。

    和許立一起進了書店後,他做了個深呼吸,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和許立愉快地聊了一會兒剛出版的《西方哲學史》,然後就突然說肚子疼,在許立的譏笑聲中往書店的廁所跑去。

    在裡面留下了自己的學生證後,戴上了一個鴨舌帽和一副黑邊平光眼鏡,就快步從書店後門出來。

    觀察了一下四周情況,就緩步進了典昌行,逕直走到了vip區域,從420保險箱裡取出了一個件袋,放進書包,然後又緩步走出典昌行,快步從書店後門溜進看書買書的人群中。

    把帽子和眼鏡藏進書包裡後,他看看手錶,一共用了5分鐘。

    而許立正在排隊結賬,還探頭探腦地四處尋摸他呢。

    要嬰從後面走過去一拍許立的肩膀,調侃道:「賊頭賊腦的找什麼呢?」

    許立被嚇了一跳,「你掉茅坑裡了啊?不是說好你買單的嘛?」

    要嬰趕緊賠著笑鞠躬作揖地把許立拉出了排隊的行列,「對不住對不住,剛才肚子實在疼得厲害,竄稀了。」

    等過了一會兒排到了櫃檯前,由於買的是教科書,憑著學生證可以打折,要嬰滿頭大汗地翻遍全身口袋也沒找到,突然一拍腦袋,「我肯定是剛才丟在廁所了,把你的學生證借我使使,我來買單,麻煩你去廁所幫我找找行吧。」

    許立嘟囔著去了,等要嬰結完帳,許立已經捻著濕漉漉的學生證回來了,「猜猜你的學生證上沾的是什麼東東?」

    「你個臭小子!……」要嬰一書包就掄了過去。

    坐在公交車上,要嬰閉眼養神,他把剛才的一切細節又仔細地過濾了一遍,這是教師爺用兩年時間給他培養的習慣,確認沒有漏洞後,他才放心地打起盹來。

    晚上八點,在亞運村的一個單身公寓裡,要嬰在聚精會神地研究謝奎生的資料,三個助手15號、28號、33號紋絲不動地站在他的面前,一聲也不敢吭。

    家族提供的資料很詳盡,要嬰差不多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算看完。

    謝奎生,男,**,52歲,現任河北小廠縣常務副縣長,主管城市規劃建設和經濟,妻子任萍,現任農業銀行小廠縣支行行長。

    二人育有一子謝金華,25歲,從北京理工大學畢業後,與人合夥在京創辦嘉華投資公司,年紀輕輕就掌管資金總額達到驚人的六十億元人民幣。

    據家族內網調查,謝奎生的妻子和兒子名下的房產、股票、藝術品以及現金資產合計總額超過三億元人民幣。

    任萍還通過其弟弟任安,掌控著小廠縣最大的消費場所——金城夜總會,和一些不法警察內外勾結,從事著****、吸毒販毒、黑錢洗白等非法勾當。

    河北省官方紀委早就通過大量舉報瞭解了謝奎生家族的罪惡事實,六年前,謝奎生已經花費巨額資金給任萍和謝金華辦理了加拿大移民,他自己早就是個貨真價實的「裸官」。

    近年來通過各種手段向境外轉移了大量資金,他多年來培植的關係網縱橫交錯,上通下達,一個小小的副縣長,甚至驚動了政府高層對他的關注。

    但在某位常委的暗示下,這個本已經在中紀委掛號的大案要案,就是無法推動。

    萬般無奈之下,一些手眼通天的神秘人物通過某種秘密渠道,把這個案子的詳細資料,轉到了要氏家族的長老會。

    又幾經轉輾,交到了要嬰這個初出茅廬的解決人手裡,這就決定了謝奎生的生命開始以小時計算了。

    而要嬰完成這個業務的酬金是三十萬元人民幣,這也將是他十八歲出道以來的第一筆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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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死——這就是謝奎生已經被決定了的終極死法,需要他看上去像是出現意外的自然死亡,而這種意外的策劃和執行者,就只有要嬰自己。

    給他配的這三個助手,是為了讓他順利完成任務,需要這幾個人做一些配合和善後工作。

    在這裡需要說明的是,儘管要嬰可以支配的助手能夠達到上百人的規模,但是他並不知道這些人的具體狀況,比如他們的職業、年齡、姓名、家庭等等,一概不知,家族長老會也嚴格禁止要嬰去瞭解。

    他僅僅知道,這些助手們也都是要家子弟,只有在要嬰得到任務指令之後,才會由長老會為他臨時指派助手,他們的數量完全是由長老會根據任務的複雜程度來定的。

    要嬰確定他們助手身份的唯一方式,就是檢查他們的手腕上的家族徽章的刺青,以及刺青下面的大寫編號,而整個任務的策劃和執行是絕對不允許他們參與的。

    他們得到的指示,就是嚴格按照要嬰的要求去做每一件事,甚至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下午的時候,33號就按照要嬰的指示,搞到了謝奎生在一個月前的體檢報告,遺憾的是,除了有些輕度脂肪肝之外,這個官僚的各項身體指標都非常好,也沒有心臟和大腦方面的病史,這都歸功於他每週三次長距離游泳的良好習慣。

    這傢伙居然能在30分鐘內僅僅用蛙泳游完2500米的距離,這對一個52歲的男人來說,真的是有個很讓人羨慕的身體啊。

    看看15號找到的背景資料吧,噢,謝奎生好喝啤酒,酒量大於常人,在酒桌上經常是一打一打地喝,這也許是儘管他身體很好,但是又有輕度脂肪肝的原因吧。這個因素也許可以利用起來。

    還有什麼呢,噢,謝奎生還是個業務能力很強的工作狂,每天的工作時間會超過十小時,挑燈夜戰是家常便飯。

    大小政務處理起來得心應手、乾脆利落,在整個小廠縣是絕對精明強幹型的風雲人物,彷彿永遠也不知道疲倦似的。小廠縣的經濟在他的帶動下近十幾年得到了飛速發展。

    謝奎生平時最大的喜好是搜集名貴手錶和藝術品,他對古畫和瓷器的鑒賞水平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程度。

    他在郊外的信達山莊裡有一棟面積達到300平米的豪華別墅,這是連他老婆都不知道的一處秘密住所,裡面除了收藏了大批古玩手錶以為,更是他和情人劉燕私下幽會的地方。

    據15號最近半個月的實地蹲點,謝奎生每週都要去這個別墅三次,每次和劉燕翻雲覆雨的時間都要超過一個小時,他那些超級變態的床上功夫,居然讓久諳風情的15號也弄得目瞪口呆。

    這真是個怪異的悖論,難道一個官員的貪腐程度是和他的行政能力成正比的嗎?越能幹的官就越貪心嗎?床上越厲害的官是不是執政能力也厲害呢?

    要嬰心裡感歎著,端詳著謝奎生最近的工作照片,這是一個寬頭大臉的漢子,濃眉鷹鼻丹鳳眼,眼神深邃而又堅定,臉上彷彿總是留存著一種淡淡的笑容,讓人感到神秘而又具有親和力,根本看不出一點邪惡的跡象。

    「這還真的是一個厲害角色呢。不知道床上風這個辦法行不行。」要嬰腦子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行動輪廓,又翻開了28號搜集到的謝奎生近十天的日程安排表,發現後天謝奎生就要來北京參加農業部三農經濟論壇了。

    也就是說,在他出發之前,他的生命必須要結束了。這是家族長老會的最高命令,要嬰絕對不能違背。

    「我要謝奎生在信達山莊那個別墅的平面圖,確定一下他和劉燕這兩天到別墅的具體時間,另外我需要一管b型藥,天亮之前必須拿到手。

    再準備一輛廊坊牌照的mini轎車,車牌要弄得髒一點,最好看不清數字;

    在小廠縣找一家普通小旅店和一家三星級賓館,明天下午之前,我們分頭用假身份證入住。

    明晚八點,我開始行動執行。在這之前,必須一切準備就緒。」

    吩咐完這些命令,三個助手就從要嬰的房間迅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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