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7章 緣終（2） 文 / 落語
「喲！」
展揚漸漸走來，坐在了一邊，笑瞇瞇看著所有人。
不，人很少了。
蘇建東、蔡玥、韓泰、毛一航，就他們四個人了，就連俞晴與李詩琪都沒有來。
是啊，基本上，就剩下他們了。
展揚看向毛一航，道：「這件事與你無關，湊什麼熱鬧。」
「啊！」毛一航嚇的噌一聲站了起來，慌亂的手都不知放哪了，連忙道：「關心，關心一下，大家都是朋友嘛。」
蔡玥怒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大家聚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為什麼你要讓大家一個個離開？」
說著說著，她哭了。
好不容易打入這個圈子，好不容易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好不容易與展揚一起打拼。
可是……
她不懂，蔡玥不明白。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展揚沉默，看著她，心中猶如刀割。是殘酷，是現實，這不是童話。
就算強如自己，也無法改變這一切。
只有這樣，大家活著，或許才會有那麼一天再聚。
韓泰忽然道：「張眸，真的走了？」
「對。」
「高森寬呢？」
「他將永遠永遠沉睡。」
幾人默然。
蘇建東問：「那麼，除了我們，你打算怎麼處置青帝與赤帝？又或者，你的兒子，展凌。」
蔡玥沉聲道：「俞晴呢？」
毛一航見他注意力離開了自己，知道自己並未放在他心上，心中那點擔憂蕩然無存，然後坐了下來，盯著展揚。無名、張眸、葉天明、高森寬、秦桑等等，這些人，這些聚集在一起，曾一起奮鬥，一起歡笑的同伴，因為這個問題，紛紛散去。
短暫的沉默後。
展揚這才開口：「青帝與赤帝因退隱，並不在我考慮範圍內，而小凌，他的命運與你們不同。」
「那俞晴呢？」
「俞晴。」展揚怪異地瞥了蔡玥一眼，道：「她會跟高森寬一樣，被我鎮壓，至於李詩琪……他跟你們一樣，我不會將她怎麼樣？」
驀然。
眾人一怔。
蘇建東連忙道：「你是意思是，不會對我們出手？」
「對。」
原來他們是以為自己會將他們怎樣，因為害怕，所以才會聚集在一起商討，不由一笑。展揚道：「你們放寬心吧，我來找你們，只是想奉勸你們幾句，並不想對付你們。」
幾人愕然。
韓泰自嘲道：「連沉睡都省了嗎？」
毛一航沉聲道：「也就是說，你是按照未來大致走向安排，未來中，高森寬、葉天明、藍瑞死了，所以，你讓他們要麼沉睡，要麼離開，而蘇建東等人，他們活著，正因你改變了未來，影響到了現在，他們或許會沒事。」
「沒錯。」展揚點頭，「其實還有另外一點，這個世界有著很多離奇的事，有你們在，我也會放心不少。」
蔡玥悶聲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展揚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誡他們多加小心，又與他們談論了一下未來將要發生的事。
然後，離開了。
……
……
別墅內。
俞晴與李詩琪面對面而坐，不說一句話，氣氛頗為沉悶，壓的能令人窒息。
「表姐。」李詩琪低低說了一聲。
「嗯。」
「你這個樣子，是不是有話要說啊。」
「是啊。」
「……」李詩琪不敢說話了。
短暫的沉默後，俞晴呼了口氣，微微一笑，道：「你，是不是還喜歡展揚？」
「啊？」李詩琪臉一紅，「沒、沒有。」
俞晴笑了笑，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忘了他吧。」
「呃？」
「不要亂想了。」俞晴仰起頭，雙眼竟是泛起了淚花，「他不會回來了，而我，或許也不會在露面。」
「表姐！」李詩琪大叫了一聲。
俞晴強自一笑，搖頭道：「這是注定的，我注定不能留下，不過也好，現在沉睡，我便無知無覺，忘掉一切，或許……當我們所有人醒來，已經是另一番模樣。」
「表姐！」
「不要說了。」俞晴擺手，全身湧起陣陣無力感，「公司我已經轉手給柳元，過兩天他會回來，有他照顧你，我會很放心。」
李詩琪默然看她，隨即大怒起身：「我找他去。」
「站住！」
李詩琪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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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胡鬧了。」俞晴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那該死的體質，如果不是我將你轉到誠凌高中，如果不是我讓他……為什麼？我們本來應該會很幸福的。」
李詩琪呆住了，這是她始料不及的。
她心中明白，俞晴是對展揚有感情的，可是……
隨著事情的發展。
俞晴與展揚的猜忌，後來的冷戰，最終的沉默，關係一點點破裂。
直至俞晴助神君，更讓他們心中那點感情支離破碎。
雖然現在見面，兩人都是看在往日情分，才沒有做什麼。但是，那如陌路人般的表情，那不說話的樣子。
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卻無可奈何。
李詩琪萬萬沒想到，表姐竟然在一直壓制，一直深藏這份感情。
「表姐。」李詩琪抱住了她，「對不起。」
「為什麼？為什麼？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李詩琪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這是現實，現實是殘酷的，很多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美好。
俞晴止住了哭泣，道：「你與我們不同，你、蔡玥、蘇建東幾人能力不高，不會有多大影響，且在未來雖然你們經受波折，卻沒死，所以，展揚不會動你們。」
「可是……」李詩琪低聲道：「最起碼，遲早有一天，你們會再見面的，而我們，會化為枯骨。」
俞晴一怔，沉默不語。
她們相繼沉默。
一天後。
柳元回來了，他接手了俞晴的公司。
當天深夜。
誠凌高中，教學樓樓頂，展揚與俞晴，兩人迎風而立，仰頭望著星空。
「你決定了嗎？」展揚問。
「你又何嘗不是。」
「是啊，一切的一切，因誠凌高中而起，又因誠凌高中而終結，算是圓滿吧。」
「不。」俞晴呼了口氣，「這件事延續的了千年，準確的說，千年前就開始了。」
「嗯。」
「你……」俞晴扭過頭，看著他，到嘴的話，卻有些猶豫，她咬了咬牙，問：「你，對我……」
展揚淡淡一笑，道：「憐月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但是她選擇了別人，經歷了這麼多，我早已看淡，你是第二個，無論什麼原因，當初你都沒有將我拋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給了我新生，我對你，豈能沒有愛，可是……」
展揚話語一頓，歎息道：「除了你們，還有叢玲，她是我最對不起的一個女人，我殺了她老公，她又因救我而死，這份情，我終究無法忘懷。再就是左妍，在未來，她終身未嫁，用整個人生來撫養小凌，我答應小凌給她幸福，不過，看來我要食言了。」
俞晴無言。
展揚道：「我需要忘，我們所有人都需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明白了。」俞晴深深吸了口氣，閉上了雙眼，「動手吧。」
展揚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你要去的，不是這裡。」
「嗯？」
俞晴睜開了雙眼。
「我要將你送去另一個空間。」
「什麼意思？」俞晴臉色變了。
「你的力量太過於獨特，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證永遠將你封印，所以，我只好將你送去另一個世界，在那裡，就算你甦醒過來，也無所謂。」
俞晴臉瞬間陰了下來，「你是要將我放逐？」
「不。」展揚搖頭，「我會給你一件靈物，當你感覺自身能力足以與古松比肩時，那時，你就可以回來了。」
俞晴沉默，說道：「我明白了。」
「你如果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儘管跟我提。」
「我唯一擔心的，是表妹。」
展揚道：「她會活的很好。」
「但願吧。」
展揚看她，示意可以了。
俞晴點頭。
展揚看向半空，手探向虛空，黑氣大放，然，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展揚看了俞晴一眼，只好暫時停手。
看手機，是蘇建東打來的。
展揚皺了皺眉，接電話，道：「喂。」
「是我，你在哪？」
「什麼事？」
「大事，是一件案子，死人死狀十分奇特，我們都不知如何著手，想來你應該知道一些。」
展揚默然：「這是警察的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最好還是來看看，因為雷玨也在，蔡玥也在。」
「驚動了國家特別專案組？」展揚愣了一下。
「是我。」那邊換人了，是雷玨。「高老大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有你的理由，高老大也是自願，我無權干涉，但是現在的事，就算你不願意插手
，也請幫忙看看，算我求你。」
展揚怔了怔，道：「在哪？」
「警局。」
「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展揚無奈，對俞晴道：「先去看看什麼事吧。」
「好。」
兩人很快趕到警局，發現蘇建東等人都在。
雷玨也不廢話，直接道：「廢話少說，先來看看死者。」
「因死者死相太過詭異，停屍間不敢收留，只好放在警局。」一個穿警服的人解釋。
展揚沒有多說，很快來到一個隔絕的房間外，從外面玻璃向裡看去。
臉色不由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