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3章 幻象 文 / 落語

    星空璀璨，辰星迷人。

    美。

    這一幕，著實美呆了，所有人沉溺其中，久久無法回神。

    樓裡的人。

    躲在他處的人。

    仰著頭，望著這一幕奇景。

    瞪著眼。

    街上，老頭子瞇起了雙眼，微微額首，蒼老的面頰露出了鬼魅的笑意。

    大悲山。

    古松等人深深吸了口冷氣，他們望著星空，臉色抽搐，心中升起莫大不安。

    到底怎麼了？

    這種景象，就算是外行人看了，也明白出了大事，更別說這些人了。

    他們面色凝重。

    「展揚，你在幹什麼？」

    他們低低問著。

    可惜，沒人回答。

    沒人知道，更不會有人知曉，展揚，進入了歷史發展的軌跡。

    從古至今。

    恍惚間。

    當兩人睜開雙眼時，眼前一片蒼茫。

    「這是哪裡？」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儘是震驚。

    「殺！」

    忽然，一聲大吼震動天地，兩人連忙向下看去，卻是兩軍交戰。

    有人、有妖。

    奇珍異獸。

    他們揮舞著武器，相互衝撞在一起，霎時，天崩地裂。

    無數人被掀翻了出去。

    屍橫遍野。

    「這是什麼地方？」展揚驚呆了，饒是見識過人，可眼前的場面，也太過宏達了吧。

    百萬生靈啊。

    洛神凜然，頭皮都彷彿炸開了，老天啊，他看到了什麼，這是戰場？

    這竟然是遠古戰場。

    洛神忽然明白了，驚叫起來：「我們，我們見到的，應該是歷史，是過去發生過的歷史。」

    歷史？

    展揚張大了嘴巴。

    是那祭壇，將他們送來了最遠古時期。

    眨眼間。

    景象再變。

    這裡黑暗無光，這裡屍骨如山，這裡血流如海，冤魂多如牛毛。

    這裡彷彿人間煉獄。

    鬼哭狼嚎。

    兩人再次被驚到了。

    不過，漸漸地，兩人冷靜了下來，他們看著眼前場景。

    展揚恍然，搖頭苦笑：「洛神，你是讓我看這個嗎？天地間所存在的冤魂厲鬼，逐漸被負面所影響的世界。」

    洛神呆了呆，搖頭道：「我知道個屁啊。」

    「啊？」

    「我也是第一次見啊。」

    「你這個混蛋。」展揚被氣著了，你妹的，沒用過不早說。

    洛神道：「一切都是老頭子告訴我的。」

    「他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

    「你……」展揚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有些明白了，明白為什麼老頭子利用洛神，帶自己來這裡。

    一切的一切，都是讓自己明白，游離在世間的鬼魂。

    是這個原因嗎？

    展揚喃喃自問。

    洛神道：「又換了。」

    人物不斷更替，朝代不斷變換。

    直至商朝。

    兩人再次被震到。

    他們對視了一眼，心頭凜然，洛神驚問：「世間，真有仙神？」

    隨著歷史的流逝，他們見到了遠古眾神，商朝的覆滅，封神之役。

    天庭的重建。

    然後。

    春秋戰國，唐宋元明清。

    他們見識了歷史發展的走勢，同一時間，他們也看到仙神的衰落與毀滅。

    剩下的，只有鬼怪。

    到了二戰，隨著科技迅猛的崛起，仙神終於全部退卻，只餘些許道家修行之人於世。

    世人再也沒有見過，更是將其認為是迷信。

    兩人行走於時間流逝，感慨連連。

    不多時。

    兩人重新站在了祭台前。

    不過，祭壇並未停止旋轉，光芒反而越演越烈，兩人一怔之下，目光再次看去。

    這一瞬間。

    兩人全身劇顫。

    半晌。

    祭台轟然大響，破裂的支離破碎，兩

    幅畫縮小，落於展揚手中。

    漫天煙塵蕩起，伴隨著些許符紙。

    兩人揮掌，震散煙霧，兩人看著地面，無聲搖頭，祭台再也不能重建。

    兩人對視了一眼。

    洛神搖頭：「過去與未來，都在我們心中，祭台使命完結，才會破碎。」

    展揚點頭。

    最後所閃過的畫面，正是未來將要發生的事。

    這讓兩人更加困惑。

    洛神道：「若我所料不錯，老頭子讓我們看這一切，一定是讓你解救那些游離在世間的魂魄，或封印的鬼神，可是……」洛神看他，「後面那景象又是為了什麼？」

    展揚沉默。

    他眸底閃著陰暗的光輝，深深呼了口氣，淡淡道：「不是拯救，而是毀滅。」

    「嗯？」

    「歷史已經成為過去，歷史人物不應該存在，無論是殘留下的怨魂，還是封印或沉睡的神魔，都必須湮滅。」展揚冷聲道：「這就是老頭子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執法者。」

    「呃？」洛神一怔，這算什麼回答。

    展揚歎了口氣，解釋：「你不會明白的，這是一種意念，就如同人的思想一樣，一百個人同時看一樣物品，得出的結論都會不同，為什麼？因為角度不同，你明白了嗎？」

    洛神默然：「你的意思是，我們處在不同層次上？」

    「唉。」展揚搖頭，「不是層次，我不能告訴你太多，總之，你自己要小心。」

    洛神臉色微微一變：「什麼意思？」

    「你也看到了，不管多麼強大的人，到了最後，終究會因自己的使命終結而毀滅，我也一樣。」

    「你看到了自己的死相？」洛神心中一顫。

    展揚點頭：「沒人能逃過那一劫，人的力量越強，危機感就越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洛神完全怔住了。

    歷史的趨勢，他也看到了，他知道，以後的發展，將以科技為主，以人為主。

    能力。

    鬼怪。

    都會消散。

    若干年後，天地還會有一次巨變，到了那時，人死後，靈魂將消散天地間。

    那一刻，將會是真正的「人死燈滅。」

    不會有魂魄。

    沒有道力。

    沒有能力者。

    一切靠的全部都是科技。

    若說有怪物，也是生化妖怪，與研究出來的異體，但是對手，會是人。

    洛神呆若木雞。

    那一刻，自己也會死亡嗎？

    試問誰人不死。

    他們也難逃劫數。

    洛神吸了口冷氣，面色發白，他靜靜看著展揚，顫著聲音問：「沒辦法嗎？不，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其他人不行，但你不一樣，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展揚輕歎：「你知道古松為什麼做了那麼事嗎？」

    「為何？」

    展揚盯著他：「因為，他想跳出去。」

    「呃？」

    「古松入魔，殺了太虛，奪取陰陽五行之力，他無所不用其極，其手段毒辣凶殘，一千年，他用一千年分裂出了善與惡，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想學古人斬三屍，可惜，可惜他道行不夠，就算是我幫忙，三具屍身重新凝聚，但是，樣子你也看到了，他能跳出去嗎？」展揚滿是嘲弄，「這個局，誰都跳不出去，該死的時候，沒人能生還，不要妄想長生，不要妄想永遠活下去，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洛神依舊發呆。

    展揚拍了拍他肩膀，勸說道：「不要瞎想了，你也看到了，秦始皇妄圖長生，卻因胡亂服用丹藥，導致早死，呵呵，說實話，如果他不亂吃藥，或許根本不會有劉邦項羽等人，而歷史的發展，或許又是另一幅局面。」

    洛神不甘心，看展揚。

    展揚笑著瞇起了眼：「幫我一次，我就告訴一個辦法，唯一的一個辦法。」

    「嗖！」

    洛神豁然抬頭，一眨不眨盯著他：「你剛剛還說？」

    「天道訣你應該明白吧。」

    「百密一疏？」洛神恍然，任何事都有漏洞，再天衣無縫的計策，都會有一絲痕跡。

    洛神大喜：「怎麼做？」

    展揚搖頭：「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現在要做的，是另一件重要的事。」

    「什麼事？」洛神茫然。

    展揚仰頭望天，眸子中露出了一絲陰光，嘴角泛起一絲狡詐的笑意。

    驀然。

    他大手揮起，地面散落的五個魂幡，落於週身，他手持一個紅色魂幡，道：「你先去大悲山等我，我了結這裡會去找你。」

    「還有什麼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洛神一怔，心中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錘了一下，脫口而出：「是為了祭台最後多閃現的那幾個畫面？」

    展揚輕輕一笑，並不作答，魂幡舞起，霎時，風雷大作，洛神大叫一聲，被移了出去。

    他動作未停。

    五支魂幡舞動，狂風捲起，碎石滾落，整個洞穴微微顫抖起來，然後，震動感越來越強烈。

    洞穴崩塌了，四面空間支離破碎。

    景物再變。

    展揚出現在一個星空世界。

    星辰如海。

    星光璀璨。

    森羅密佈。

    彷如一個巨大的星盤，四面隕石漂移，光線折射，塵埃瀰漫。

    展揚深呼了口氣，停下了手中動作，譏諷道：「你不是讓我來嗎？我來了，怎麼不現身？要我動手？還是讓我乾等？」

    恍惚間。

    一個身影突兀間出現在展揚眼前，除了那老頭子，還會有誰。

    老頭子笑瞇瞇看著展揚，如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展揚將五支魂幡甩出，魂幡停在了老者身前，展揚道：「你以幻術精心佈置，引我上鉤，到底有何目的？」

    「玩玩。」

    玩？

    展揚怒：「好吧，玩夠了吧，我可以走了。」

    老者微微搖頭，他手輕輕一招，展揚身上冒出一個光球，落入他手中。

    展揚大驚。

    老者道：「別緊張，這東西，我有大用。」

    「還來！」

    展揚怒喝。

    狂猛的殺氣洶湧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