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3章 歸來（4） 文 / 落語
憑藉著古松的身份，這小地方的警察自然無不聽從，在古松的安排下，查封了這家檯球廳，且帶走了所有人，並發佈了追捕令。
做完這些，古松又令人開了兩個身份證明。
這一切。
全部都落在展揚眼中。
不過，展揚必定要失望了，古松做的沒有一絲破綻。
古松讓眾人散去了，將兩張證明交給了展揚，問道：「現在能跟我回去了吧？」
「當然。」展揚接了過來，這次他不再拒絕，為了叢玲，為了南城，亦是為了古松。
古松再次撥通了電話，說了幾句，他們沒有坐直升機，如今，有了身份證明，一切都好辦了。
兩人出了檯球廳，古松說在機場等候，並攔了一輛車而去。
回到住宅地，展揚讓叢玲去收拾，獨自一個人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一罐啤酒，打開便灌了起來。
然後。
展揚點了一根煙吸著，閉上了雙眼，全身無力地軟了下去。
叢玲站在門旁，癡癡望著他，陣陣心碎。
收拾？
有什麼可收拾的，這裡不是自己家，這裡不過是一駐留之地，如今要離去，又有什麼要帶走的。
募地。
叢玲漸漸走來，站在他一邊，怔怔看著，看著那無力彷如散掉的身軀，看著那憔悴而泛白的臉。慢慢地，她情不自禁地抬了抬手，向前探出。
她想要觸碰，她想要撫摸，然，近在咫尺，卻彷彿天邊一般，她的手頓留在半空，距離那張臉，只有寸許。
忽然。
展揚身子一抖，似乎被針紮了一般，驚醒過來，再次看去，原來是煙燃盡，燒到了手指。展揚自嘲一笑，卻見叢玲呆呆看著自己，微微一怔，歉意道：「不好意思，本來想等你的，沒想到睡著了。」
「沒、沒事。」
「哦，收拾好了嗎？」
「其實沒什麼好收拾的。」
展揚愕然，隨即明白了過來，笑道：「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嗯，我們去南城？」
「是啊，這裡沒什麼事了，再說，那裡才是我們真正的家。」說著展揚走了出去。
叢玲呆了呆：「我們……家。」
下了樓，展揚打了輛車，與叢玲兩人直奔機場。
到了機場後，古松早已安排好等待著兩人，見兩人沒什麼行李，也沒多說什麼。
等了片刻，他們三人終於登機，離開了這偶然落幕的小鎮。
飛機上，叢玲看著外面，臉色發白，心跳極快：「我們，我們在飛。」
展揚哈哈一笑道：「這個叫飛機，放鬆點，沒事的。」
叢玲臉一紅，低低嗯了一聲。
再望去，展揚臉上浮現出疲態之色，雙眼忽睜忽合，身子亦是漸漸軟了下去。叢玲面露憂色，輕聲道：「身體這般疲弱，靈魂如此萎靡，為什麼還要這麼辛苦……啊！」
卻是展揚手拍在她肩膀上，淺淺一笑：「不要告訴任何人。」
「可是你……」
展揚笑著輕搖頭：「以前，我不信正，我不信邪，更不信天地，這個世界上，除了幽天與憐月還有赤帝外，我可殺盡全天下。自然，我做到了，沒人是我的對手，可是那又如何，我迷惑，我茫然，尤其是當憐月選擇幽天後，我感覺失去了整個世界，我突然感覺不到活著的意義，我生不如死，如行屍走肉……」
叢玲細細聽著，聽到一半忽然沒了聲音，抬頭看去，展揚竟是睡著了。她抿嘴一笑，看向外面，怔怔發呆，腦海中一遍遍迴盪著展揚的話，喃喃自語：「憐月……」
又是一天。
一天後的傍晚，他們終於回到了南城，下了飛機，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展揚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
古松道：「你是去我那，還是住酒店？」
展揚眼一瞪，道：「什麼意思啊，我可是有房子的，當然是回家了。」
「呃？」古松微微一愣。
展揚才不理他，拉著叢玲打了車離去。
叢玲從後面看了一眼，道：「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不管他。」
「哦。」
「回去洗個澡，美美睡一覺，明天帶你去購物，話說我們兩人就像難民一樣，嗯，明天把缺的都買齊，最重要的是衣服。」展揚指了指叢玲身體。
叢玲臉一紅，她自然知道，自己就這一身衣服。
半個小時後，兩人回到了別墅。
然，眼前的景象，讓展揚瞪大了眼，他愣愣看著眼前，差點跳起來。
這什麼情況？
別墅塌了一半，而且他感覺，展揚感覺到了妖獸的氣息。
你妹啊。
展揚鬱悶了，古松這混蛋既然知道，居然不說出來，
還讓自己白跑一趟。
靠！
遇友不淑啊。
古松知道後必定更加鬱悶，老子沒說完你就跑了，有色性沒人性的混蛋，怨誰啊。
叢玲問道：「我們怎麼辦？」
展揚看了看四周，道：「天色很晚了，沒辦法，進去吧，有我在，不用怕。」
「嗯。」
展揚走在前面，體內氣息逐漸流轉，慢慢擴散開來，一股強大浩然之勢，瀰漫著這片天地。
別墅忽然顫動起來，一隻巨大的白色狐狸跳了出來，呲牙咧嘴，惡狠狠瞪著兩人。
叢玲嚇的面無血色，抓著展揚的衣袖。
展揚微微一笑，示意放心無礙，然後看向這隻狐狸，輕聲默念了幾句。
那狐狸竟慢慢縮小，安靜下來，跑到兩人腳下，親暱無比。
叢玲訝異：「你是怎麼做到的？」
展揚散去身上威壓，笑道：「威懾而已。」
「哦，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展揚苦笑起來：「還能怎麼辦，求助唄。」說著拿起電話，撥通了張眸的號碼。
「喂，我是展揚。」
「你回來了？」
「是啊，我沒地方住。」
「去住酒店。」
「喂，你也太不仗義了吧。」
「靠，我的房子也塌了，我都住進蘇建東家了。」
「……」展揚掛了電話，無力地看了叢玲一眼，搖了搖頭。
叢玲笑道：「沒事，不是還有另一半嘛，可以住人啊。」
說著抱著小狐狸走了進去。
展揚歎息了一聲。
無奈兩人開始收拾，用了半個小時，才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方。
兩人再也承受不住，靠在一起沉沉睡去，小狐狸搖著尾巴，眨著眼，看著兩人，半晌後，竟是爬進展揚懷裡，蜷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夜色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