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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夜 文 / 談若

    不管人們怎麼祈禱,黑夜終將降臨。四人蜷縮在炮頭奢華的真皮沙發裡,點著一根蠟燭,藉著微弱的亮光,吃完了一頓不再是方便面調料煮的麵條。經過了今天的事情,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葉凡想著遠方的父母是不是能熬到她回去,或者是和其他人一樣去了北海基地,又或者是同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一樣,在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回事的情況下便送掉了性命。

    「非謙,是不是,不去看流星就不會變喪屍。」葉凡壓低自己的聲音,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些。今天炮頭的事給她的衝擊還是蠻大的,先前因為忙著應付鳥群不覺得,現在閒下來,想到炮頭的父愛,不由的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葉凡現在十分後悔當初自己鐵了心要到大城市工作的選擇。父母只有自己一個女兒,總以為後面還有好長的時間可以為二老盡孝,卻沒想到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

    「我不知道。」非謙撥弄著手中的玻璃瓶子,他知道葉凡想聽到的答案是什麼,但是他卻沒有辦法說出口騙她。這段時間,葉凡一直在努力的說服自己她的父母依舊在世,大家也不好去戳破,雖說有這個可能性,但這個可能性真的不大。今天的這件事也許是個好的契機,早點做個心理準備,也免得到時候結果不盡如人意的時候崩潰。

    葉凡低下頭,避開蠟燭昏暗的光亮,使勁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之所以問非謙,無非是想從別人那找點心理安慰,其實答案她自己也知道,父母活著的幾率很小,一直樂觀的她也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我去下洗手間。」葉凡實在不想在其他三個人的面前哭泣,只得避開。連日的奔波,幾次站在生死線上,葉凡一直表現的很堅強,但這種堅強卻是竭力壓制內心的恐懼換來的。

    楊青本想跟過去,卻被王蒙拉住了。「讓她一個人哭一會,發洩出來就好了。」自從楊青康復以來,這是王蒙第一次沒有帶著玩笑的語調講話。楊青乖乖的坐了下來,依偎在王蒙的身邊。三個人中,只有葉凡一直承受了父母可能離世的壓力,在希望與絕望之間不斷徘徊。王蒙是不知道自己爹娘長什麼樣的,楊青的爸媽也在楊菁出事不久後就入土為安了,至於非謙,他的那個父親有和沒有完全一樣。

    葉凡的哭泣聲縈繞在三個人的耳邊,非謙不用去感知葉凡的情緒也知道現在的她十分的脆弱。

    「非謙,你不去看看葉子?」王蒙摩挲著自己伴侶的手問非謙。

    「你幹嘛不去?」

    「我是有主的,我家青青還在這呢,還是你去吧。我們都只會安慰男人,不會安慰女人。」王蒙又恢復了那種玩笑似的語調,他十分想把這兩個人湊成一對,這種表現的時候,當然得要非謙去了。

    非謙無奈起身,拿走了桌上的蠟燭循著葉凡的聲音走了過去。反正王蒙和楊青是不需要這蠟燭的,非謙心想,說不定自己拿走了蠟燭那傻大個正樂呢。

    非謙想的沒錯,此時的王蒙確實正樂著,沒有了燈光,也沒有了葉凡和非謙兩個大燈泡,雖然不能對他的青青做什麼,但揩點油還是可以的。感覺到王蒙的不老實,楊青狠狠的推了他一把,「他兩還在那邊呢!你幹什麼!」楊青有些羞惱的問道。

    「怕什麼,只要你不出聲,這裡又黑,他們不知道的。」王蒙得寸進尺的將手伸進了楊青的衣服裡,嘴也尋到楊青的耳垂,開始逗弄。

    「你!流氓!」楊青被王蒙弄得一陣陣顫抖,想要拒絕,身體卻不自覺的貼了上去。

    「我是流氓,你不就喜歡流氓嘛。」王蒙在黑暗中準確的堵上楊青的嘴,同時手上的動作越發的挑逗。

    一邊是春色無限,另一邊卻是淒風慘雨。非謙拿著蠟燭找到蹲在走廊盡頭的角落裡哭泣的葉凡,靜靜的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要讓非謙說出安慰葉凡的話是不太可能的,他只能在她感到難過的時候,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

    葉凡並沒有拒絕,人都是這樣,在脆弱的時候需要一個人的陪伴。這無關乎愛情,只是人與人之間相互支持的一種方式。

    「非謙,我爸媽還是有機會活下來的是不是?」葉凡終於平靜下來,帶著些祈求的意味問非謙。

    「作為一個科研者,我不相信奇跡,但不代表它不存在。」非謙手邊的蠟燭已經快要燒完了,葉凡趕緊又做了一根出來點上。

    「希望這個奇跡會發生在我的身上。」葉凡用哭的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以前剛到外地上大學的時候,爸媽都很少給我打電話,我一直覺得他們其實也很習慣我不在身邊,後來才知道,其實那段時間他們擔心我擔心的整夜整夜睡不著。再後來,大學畢業之後我就沒想著要回去孝敬他們二老,想著四年都過來了,他們早就習慣我不在身邊了。可是現在,我可能想孝敬都沒機會了。如果能再找到他們,我一定會跟他們說聲對不起,他們養育我那麼多年我卻一直只想著自己。」蠟燭溫暖的光線照在葉凡的臉上,哭的紅腫的雙眼和揉的泛紅的鼻子,都讓非謙看的心想被什麼輕輕的握了一下,有些緊,有些疼。

    「能找到你就加倍孝敬他們,就算不能,你也要堅強、開心的活下去。」

    「我會的,爸媽從小就教我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堅強樂觀。大不了、大不了下輩子我再做他們的女兒,一定加多好多倍的孝敬他們。」

    「好好過完這輩子,我相信這是你爸媽最大的心願。」非謙遞了一張紙巾給又開始掉金豆豆的葉凡。

    「好。不管怎麼樣,既然我現在還活著,那我就要努力的活下去!」葉凡擠出一個笑容對非謙說,「走吧,我們回去吧,你把蠟燭都拿走了王蒙和楊青在裡面怎麼辦?」

    「我想,我們最好過一段時間再回去。」非謙剛才很

    不道德的放出了自己的感知,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愉悅的感受,所以他當然知道那兩個人在幹什麼。

    「為什麼啊?」葉凡有些不解的問。

    「因為你現在回去王蒙會不滿的怨恨你好幾天的。」

    葉凡本還想再追問為什麼,卻忽然明白過來非謙說的那個不滿搞不好是慾求不滿的意思。頓時臉上爬上了兩朵紅雲。作為新時代的奼女,葉凡是知道**的,也看過不少的小說,當然也就知道王蒙和楊青在幹什麼。但是一回事,現實中又是另一回事。別看葉凡懂得不少,可實踐的經驗卻是沒有,最火爆的也就是跟以前大學時的男朋友拉拉小手。她是典型的言語豪放,身心保守的人。

    「呵呵,這樣啊,那我們晚點,晚點再回去。」葉凡尷尬的笑了兩聲,心裡不斷的問候王蒙,怪他猴急。這樣讓她和非謙多尷尬啊。

    「你能改變物體的形狀嗎?」非謙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銀質的餐刀遞到葉凡的面前。

    「不知道,我沒試過,不過應該可以吧,我都能做質的改變,這量的改變沒道理不行。」非凡將餐刀放在手心裡,嘗試著去改變它的外形,大腦中迅速的運算著要做出的更改,很快的,一把銀質的手術刀便出現在葉凡的手心。

    非謙滿意的拿過來,「葉子,你真是越來越得我心了,我要什麼你都知道。」

    「這很好猜啊,你不是整天感歎著沒工具嗎?這餐刀和你以前使用的工具的形象最接近的就是手術刀了。」葉凡覺得其實有時候非謙還是挺簡單的一個人,他是個很有規矩的人,以前在實驗室,什麼東西放在哪裡一定是有定數的,絕對不會放錯。這樣不僅他自己能夠知道東西都在哪,別人也知道,一眼就看完了。

    「消耗的能量多嗎?」非謙摩挲著許久沒握的手術刀,心情好了一點。

    「你覺得呢?你剛才肯定有在檢測的。」葉凡知道非謙這種凡事喜歡自己究根問底的性格,就知道只要條件允許,他會不停的收集情報。

    「我沒感覺到非常大的能量波動。但我不知道我的感知能不能作為你能量消耗的參考。」

    「基本是準確的,改變外形要比改變本質來的簡單的多。」

    「那好,他家還有很多刀子,明天多給我改幾把。」

    「幹嘛啊?要那麼多把做什麼?」

    「就做這個。」非謙將手中的手術刀甩出,瞬間插入了牆壁之中,然後非謙手一揮,刀子又飛了回來。

    「你還可以控制金屬?」葉凡驚訝的問。

    「不是,我只是用線將刀綁住,你剛才沒有注意到,所以才會誤認為我會控制。」非謙把玩中手中的刀,想著以後再讓葉凡做點什麼樣的武器才好。他的線不僅是鋒利的武器,還能黏在物體上,從而操控物體。

    「好吧,明天我給你做。」葉凡也明白了非謙異能的運用,不得不說,要是自己有非謙的異能也絕對不能運用的這麼好。異能的有用與否不僅跟強弱有關,跟創造力也有關,像非謙這樣的,只要沒注意,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擁有的不是操控物體的異能,而是凝線。

    之後,兩人便再無話,不一會,大哭一場的葉凡便靠著牆睡了過去。非謙伸手,然熟睡的葉凡靠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後也開始閉目養神。

    夜,便這麼靜靜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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