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6五行相生 文 / 沐斂之
沐楚抬手觸上那朵梅花,指下的身體猛然一僵。
強作鎮定的放鬆身體,辛漠當即笑道:「想不到沐公子竟是好這一口的,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我這具身體本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早與我說明,我自當獻上。沐公子,不如放開我,讓我好生伺候?」
心裡知曉這話不過是這人的激將之法,沐楚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的縮了縮手。倏地,他輕輕挽起個笑,纖長的中指落在梅蕊,輕柔地沿著花瓣一路描摹下去。食指與無名指時虛時實地滑過辛漠的背。感覺到手下的人輕微的戰慄,沐楚方一手按上他的背心,指間青色與墨色光芒交錯。「我看,今日還是我來伺候你吧。魔奴刻印這東西,你自己可拔不了。」
聽罷這話,辛漠身體僵了一僵,隨即拚命的掙扎,想要擺脫五彩絲線的束縛,可卻被彩絲纏得越來越緊。他只好停下動作,帶著幾分恐懼吼道:「你不要胡來!硬拔去魔奴刻印,不死也要去半條命,毀了半成修為。我與你又無深仇大恨,你,你做什麼非要我死。」
對於他的發瘋,沐楚自然無動於衷:「你放心,雖說殺了你能積些福德,但我從不輕易殺生。再者說,我還你自由之身,你該當謝我,不是麼?」
「沐楚,沐公子,我錯了,你快別開玩笑了。你、你快放開我,快放開我!住手,住……呃……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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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監毗鄰竹林,受那林子影響,空氣中浮動著的土木靈氣居多。土系的法術多是起防護作用,少有的幾個攻擊用的咒語全是紅錦弟子的課程,聶新月從未學過,於是她聚斂的儘是木靈氣。
木系的低級咒語中,她最愛的便是御風訣。這御風訣的效果因人而異,沐楚可用此訣瞬移身形,聶新月用此訣則是會加快身法。比如此時,聶新月隨便揮揮劍,都快得如風如電,弄得周敦左支右絀,身上的衣服被劃破了好幾處。
只可惜再好的咒語總有失效的一刻,聶新月心中念念不忘著盯著那臉上有紅梅刺青的女子的動向,一不小心溜了個號,御風訣的效果消失了她卻渾然不覺。
那廂周敦心無旁羈,察覺到她這個破綻,一掌就照著聶新月的劍脊拍了下去。
當。
好醇厚的金靈氣!
聶新月這才收了神,慌忙退卻,餘光瞧向手中的斷劍。
方纔還好好的一柄長劍,竟從他手觸碰到的地方齊齊斷了去,斷裂處居然如同鋼刀削開的豆腐一般平整。從交手至今,這個人沒用過一個法訣,表面好像只是被她逼得沒時間施展法術,其實很有可能在隱藏實力。何況……
「知道厲害了吧?現在給小爺我賠罪,便饒了你。否則,後果就要請大小姐你自己負了!」
她抬起眼。眸子中那黑黝黝的壯漢子叉著腰,臉不紅氣不喘,哪裡有剛剛與人交過手還被逼到無法反擊的樣子?
他的體力還真是好的驚人。
御風訣雖然效果極好,只可惜作為天生體力就差上些的女子,縱然聶新月的靈氣再怎麼充裕,御風訣副作用此刻依舊很是明顯。
借助法咒超負荷使用身體,疲勞的程度也翻了一倍。聶新月喘著粗氣,隨手丟了斷劍。金克木,這周敦顯然是純金屬性,火能克金,若是能使用火系法術就好了。只可惜自己無法像其他人一樣,將靈氣長期存於體內運轉。
腦袋中靈光一閃,慢條斯理地挽起剛剛過肩的頭髮。等自己氣息勻了,才道:「我從不向故意挑事的人賠罪。」她右腳後退一小步,抬手擺出自家拳腳套路的起手式:「既然你不用兵器,不使法訣,我也不好佔你的便宜。來,咱們拳腳上見真招。」
周敦當即一怔,大概是被聶新月這準備硬拚的舉動嚇了一跳,站在原地半天沒出聲,好一會兒才訥訥的道:「你體力上本就不佔優勢,屬性上又被我克制。拳腳無情的,你可別為了逞這嘴上的一時之快,一會兒動起手來後悔。若是到時候傷到了……」
聶新月挑了挑眉:「若是傷到了是我自找苦吃,在場諸人作證,與你沒有半分關係。我有幾分本事,自己還是知曉的。多謝你關心了。」輕輕的回以一笑,她稍稍曲下腿,以便之後發力:「請。」
若比體力,聶新月遠不是周敦的對手。周敦拳腳沉穩,聶新月便藉著身材的優勢,走小巧靈活的路子,也不落下風。她不敢再輕敵,也顧不得那女子的去向,只能專心應戰。
用木靈力對抗如此純正的金靈氣實在是吃虧的很。靈墟山上靈氣裊繞,若只是使幾個小法術,像那次擂台一樣聚些火靈氣,本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要彙集足量的火靈氣對抗周敦,實在有些難。
既然不能從自然中聚斂,那便只好自己弄出來了。之前沐楚曾言,五行相生相剋,各種靈氣相互組合可以生出許多法術。她被囚柴房,小小一個火咒就弄得火靈氣四溢,許就是這個道理。
木生火,青木監內木系靈氣充沛,只要有少許的火靈氣,又何愁沒有大量的火靈氣供她使用呢。聶新月想到的對付周敦的方法便是這個。
聶新月與周敦交手,逐步的往雙掌上注入火靈氣,然後催動靈氣混合在體內運轉,果不其然,火靈氣愈發濃郁,漸漸有壓制下周敦之勢。
大概是感覺到了聶新月靈氣屬性轉換,周敦微微一愣。聶新月得了空子,一掌掃過他的耳側。掌雖偏了,可那掌風中灼灼的火靈氣捲著熱浪,焦了他的頭髮。周敦慌忙一偏頭,抬手隔開她的手掌。
聶新月接著一掌襲向他的胸口。
這一擊來的極快,周敦不得
不與她硬對一掌。雙掌才一相碰,周敦就徑直退了數步,手掌不受控制地顫了幾顫。聶新月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緊追上去,含著火靈氣一掌出手,周敦竟直接飛了出去,撞到人群裡。
這變故震得聶新月一驚,她趕緊跟上去,想看看周敦的傷勢。誰知斜刺裡掃來一鞭,聶新月趕忙往後一躲。
那人衝出來,直直攔住她的去路,臉頰上的那朵梅花已被鬢髮遮了個嚴實,她怒喝道:「他已輸了,你還想怎樣?」說罷一甩衣袖,轉身往周敦的方向去了。
就這一句話的功夫,周敦身邊已圍滿了人。他們的表情不是圍觀熱鬧,也並非幸災樂禍,而是嚴肅,是關切。縱然之前他們也曾挑撥周敦與她動手,可此刻,他們是真心地在關心著自己同窗的傷勢。
聶新月一個人立在人群外。
雖在這青木監內陷入了麻煩,可聶新月覺得出這青木監與紫雲監是有幾分不同。這裡的人,和紫雲監不一樣。至少,他們這些同窗之間,有許多情誼在。比之紫雲監的比家世比背景,互相攀附好的不知多了多少。若是,自己當初只是被分來這樣一個普通的監府,該多好。
聶新月黯然的回過身,悄聲邁開步子。
「喂,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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