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終於煉陣 文 / 妖怪的眼鏡
青山,細水,靈氣氤氳,竹林鬱鬱蔥蔥,曲徑小路曲折盤旋,風景這邊獨好。
奈何,林中的人兒心情低沉,無心賞景。
他們兩相面對,沉默不語。
易天看著他的夫人,那麼的憔悴,彷彿大病一場,虛弱無比,又像是歲月塌陷,讓她瞬間瞬間蒼老了容顏,他的心痛如刀割,眼中淚光閃閃。
最後他慢慢的走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了唐憶,撫摸對方的秀髮,秀髮已枯,讓他更加的悲痛。
「憶兒,是我對不起你,我太沒用了!」易天柔情似海,緊緊的抱著懷裡那柔弱的身體,彷彿怕她跌倒。
唐憶淡淡一笑,依舊是那麼的美,她也輕輕抱著易天,依偎在他的懷裡,感覺到了溫暖,心裡甜蜜無比。
「天哥,莫說這些,為你分憂是我應該做的,我不願意看到你愁眉苦臉的樣子,真是太難看了!」
易天聞之,哈哈一笑,兩滴清淚從眼眶中流出,然後深情的說道:「今生有你,我再無遺憾了,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璇兒非你骨肉,你卻對她視如己出,現在為了她還做出了禁忌之事,我真的……」
易天為頂天立地的好男兒,雖說流血不流淚,可此時再也忍不住了,話音哽咽,情深意重。
而就在這時,易風從遠處走來,他失魂落魄,心中沉沉,彎腰駝背,像是一個小老頭。
易天和唐憶相互分開,同時看了過去。
「父親,母親……」易風嘴角哆嗦,眼睛紅腫,他想要說易璇戰死的事情,可終究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害怕傷了父母的心。
易天看到易風的樣子,冷哼了一聲,斥道:「男子漢大丈夫,挺直了腰桿走路!」
易風勉強挺了挺胸,不過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很是頹廢,沮喪。
「你姐姐還沒有死呢,你站直了身子!」易天呵斥。
易風愣了一下,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直到易天又說了一次,他才算聽明白,可是腦中轟鳴,亂七八糟,一時還無法接受。
直到此時,他才注意到唐憶的變化,面容憔悴,容顏衰老。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
唐憶的眼角隱隱有淚水划動,她輕輕一笑說道:「什麼怎麼了?你娘親老了啊,人老了就會這樣,以後再也不會年輕了!」
易風從側面看去,發現母親後背駝起,整個人的精氣神不再,真的蒼老了,他的心底一酸,眼淚竟然流了下來。
「母親,你到底怎麼了?前幾日你還不是這樣的啊!」他實在無法相信,唐憶的變化太過突然了。
易天歎了一口氣,對易風說道:「你母親她……」
「天哥!」唐憶想要攔住易天,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可是易天擺了擺手說道:「他已經長大了,告訴他無妨!」
「你母親實在不相信你姐姐已經戰死,便施展了一種禁忌秘法,這種秘法是以生命為代價的,雖然推測出了你姐姐依舊活著,可是她自己卻獻祭了許多壽元。」
易風震驚,內心五味翻騰,此時他相信易璇還活著,可是他卻不願意相信母親的蒼老。
「你們兩個人就不要一直想我的事情了,事已成定局,無力改變了!璇兒還活著,也不枉費我的一番心血!」唐憶看到眼前的兩人都為自己擔心,心底著實很溫暖。
易天點了點頭,握著唐憶的手,然後說道:「皇族為何要傳回璇兒戰死的消息,要知道每一個在軍中任職的踏道者對於皇族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他們怎麼會如此疏忽?難道是璇兒此時身陷困境,連皇族軍隊都找不到她了麼?又或者,這件事裡面藏著什麼陰謀?」
易天心思敏銳,不斷猜測,他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可是他也只能想想,畢竟他們現在連易璇身在何地都不知道,說再多的也沒用。
「這是一枚引魂符,我用秘法把她牽連在你姐姐的命格上了,只要它完好無損,那麼你姐姐定然沒事!你好好帶著它,等你成為了踏道者,就離開吧,去找你的姐姐,皇族既然通知了她戰死的消息,那麼就算她活著,定然也不能輕易回來了!」
唐憶遞給了易風一張符紙,符紙由特殊材料製成,不會輕易損毀,上面紋路條條,很是繁奧。
易風視若珍寶,把它藏了起來,謹慎保管,生怕弄丟了。
「天哥,你說風兒被寶玉所救,當時城中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嗎?」唐憶突然轉頭問著易天。
易天回憶道:「是的,這寶玉當真不凡,當時的動靜極大,在場的人幾乎都沉浸在其中,那種感覺很是奇怪,像是對靈魂的洗禮!」
唐憶面色蒼白,大呼不好。
而易天同時也恍然大悟,驚呼道:「糟糕,此等寶物,那厲家怎麼可能不想得到,還有段空城的都尉,他當時應該也看見了!」
突然,他們三人渾身發冷,有一種被人死死的盯著,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的感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易天歎息。
「父親,如果他們雙方都想得到我們的寶玉,那麼他們就會相互牽制,我們還可以在其中周旋,而且若是我踏道成功,那也不怕他們了!」易風想要幫助父母穩定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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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易天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單單是他們就好了,可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啊!」
唐憶美顏蒼白,髮絲枯萎,靜靜的坐下來,輕聲說道:「首先,那段空城的都尉勢單力薄,他定然不會隻身一人和我們相爭,而且他身為皇族之人,必須遵循規矩,不能徇私,他肯定會上報的。
其次,厲家人不簡單,我們能想到的事,他們也能想到,所以為了和皇族勢力相爭,他們很可能會告知厲詩雨的師傅,或者告訴其他強者,寶玉太神異了,那些強者肯定不會放過的。
不管他們哪一方,都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
易天接著說道:「是啊,原本我們有璇兒,她能找來生死好友相助,可現在璇兒還不知深陷何處呢,而且外人都知道她已經死了,他們會更加瘋狂的進攻我們!我們易家在他們雙方大勢力面前是徹徹底底的弱者,弱者是沒有資格在強者中間周旋的!」
易風咬了咬牙說道:「那麼我們交出寶玉呢?」
「就算交出去了也不行,厲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而且那些強者肯定會對我們斬草除根的!」易天哀歎,縱然他有戰天戰地之勇,可是面對強大的對手,還是感覺太過力不從心了。
唐憶同樣愁眉苦臉,她臉上的皺紋更加的明顯了,連髮絲都白了幾根。
「希望我們的假設最終只是假設吧!無論如何,我們要未雨綢繆了,不然會遭到滅頂之災的!」
易天點了點頭,然後交代了一番,就帶著易風離開了,他們決定,此時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先給易風舉行煉陣儀式,只要易風成為了踏道者,至少還有一些自保的餘地。
易家議事大殿之中,易天匆匆的佈置了一番,然後便帶著府中幾個強大的人來到了『功法殿『中。
『功法殿』為易家重地,這裡是族中給族中武人舉行煉陣儀式的地方,地下佈置有陣法,防禦力強大,大殿是是由極其堅硬的石料建築而成,不能輕易攻破。
此時在大殿之外有易子濤帶領著族中高手保護,他們全神戒備,以防厲家偷襲。
大殿之中,易天父子兩人相對而坐,在易天手中拿著一根根火紅的長針,長針上面刻滿了字符,這種長針為『煉骨針』,專為煉陣儀式準備,在他們身邊放著一個古氣濃郁的鐵石盤,裡面盛著一些彩色汁液,汁液上面彩霧氤氳,透著強大的氣息。
這些汁液大都是從寶物之中提取的汁液,其中還參雜著靈獸鮮血,最後以極陰寒水用秘法在天火之中煉製而成,工序繁雜,內含無窮奧妙,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煉陣儀式,就是踏道者用特殊的方法,把繁奧的大陣煉入武者的骨中,大陣形式各樣,不過大都為聚靈之陣,煉成之後,可以迅速聚集天地靈氣入體,然後內孕骨丹,納無窮真元之氣,改變自身資質,產生強大的力量,更可以溝通天地之道,使用神通秘法。
煉陣儀式極為痛苦,想要把大陣煉入體內非常困難,這與每個人的資質有極大的關係,很多武者橫掃一方,可最後還是倒在了煉陣儀式中。
資質稍差的人,可能一座大陣都無法煉成,可資質好的人,可能體內會煉入數座大陣,有聚靈之陣,有攻殺之陣,有防禦之陣。
傳說當年的塵谷道人,體內孕有八座大陣,非常強大,縱橫九朝大陸未逢敵手。
「父親,我現在的力量怕有單臂一萬九千斤了,是不是已經超過了很多踏道者?」易風握著雙拳,自豪的說著。
易天點了點頭,到目前為止,只有易風能讓他稍微寬心一點了。
「你這樣的情況,我真是從未見過,也沒有聽說過,可能是我孤陋寡聞吧,不過應該已經足夠強大了,放在外面的世界恐怕也算是天才少年了!」
還未踏道,就有單臂一萬九千斤的力量,絕對的少年王者,這傳出去都要嚇死一堆人。
片刻之後,他們就準備開始煉陣儀式了。
此時的易風,神色肅穆,他盤膝而坐,內力運轉,沖刷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
易天神色凝重,只見他拿起一根煉骨針,輕輕的放入了旁邊的鐵石盤中,火紅的長針上字符跳動,光華閃爍,很是不凡。
只見那長針剛剛放入鐵石盤中,裡面的汁液就迅速的包裹住了它,然後易天虛空一提,長針就漂浮在空中,朝著易風的身體猛然刺去。
一聲悶哼響起,易風只覺得體內被異物入侵,而且痛徹骨髓,是的,這長針已經狠狠的插入了他的骨髓中,而且長針上面的字符全部鑽進了他的身體。
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渾身如烈火焚燒,而那七彩汁液為極寒冰水煉製而成,讓他又感到寒冷刺骨,彷彿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痛苦難耐。
這還只是插入了一根針而已,一座大陣要煉成,不知要插入多少煉骨針,可見煉陣儀式對於武者來說是多麼的艱難,非大毅力者不能通過。
「我給你煉製的是聚靈陣,此陣極其繁奧,你一定要忍住,不然前功盡棄,更可能走火入魔身死於此!」易天告誡他。
從此刻開始,易風終於踏上了人生的另一條路,一條注定不凡的道路。
就在易府上下忙碌一片的時候,厲家密室中,三個踏道者聚在一起。
只見厲雲山神色陰鬱,顯然還在為沒有殺了易天父子而憤恨。
「詩雨,你看易風那小孽障身上的寶玉是什麼
來歷?」厲雲山看向了身邊的厲詩雨。
厲詩雨搖了搖頭,皺眉道:「我也不知,不過很是強大,很是不凡,是一件重寶,恐怕塵谷道場的霸主們都會垂涎三尺!」
厲雲山驚訝,他恨恨的低聲罵道:「這易家不知走了什麼運,竟然能得到此等重寶,不行,我們一定要得到!」
可是厲詩雨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們得不到了,那都尉定然已經把此事上報,皇族中人怕是也會前來爭奪!」
「那我們改怎麼辦,不如現在殺過去,奪了那寶玉?」厲雲山聲音急迫。
「不,都尉肯定時時刻刻都在盯著我們,我們是無法成功的,我已經把此事上報給了師傅,相信他很快就會前來的,這件事我們已經無法插手了,這種寶物我們還是不要為好,不然遲早家破人亡!」
厲雲天點了點頭,頗為不甘心的說道:「真是可惜了,不過也好,若是皇族中人和你師父都要這寶玉,那麼易家瞬間就會土崩瓦解,也不用我們動手了,真是快哉,快哉!」
說到這裡,他一掃之前的陰鬱,大聲的笑著,彷彿易家已經破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