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科幻小說 > 失落世界的代碼

正文 22、抽絲剝繭 文 / 三閒月影

    我還是換上了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硬著頭皮和默默去聽鋼琴音樂會,這個場合也不能跟默默總是交頭接耳,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暗想找個機會跟默默說點事兒還真難,這還要考驗我的品位是怎麼著?

    第一首的印象有點深,是勃什麼斯的第多少號作品的第幾樂意來著,一個戴眼鏡的彈,後來換了一個不戴眼鏡的接著彈,看著默默陶醉的樣子,我有點洩氣,心說就這,你也能聽明白?我寧願晚上回家忍受《套馬的漢子》.

    我實在有點睏了,默默看著我不置可否的木訥表情,悄聲地問我是不是不喜歡勃拉姆斯,我努力地又記了一遍這個名字,怕說出來還是會說錯,就硬生生用嘴角挑出了一絲笑意,不說話算了。

    大概神秘的男人才顯得有魅力吧,高智商的默默也是個低智商的小女生……這話有點矛盾,默默有些不自然起來,乘著兩首曲子中間,小聲俯在我耳邊說作品風格的黯淡陰鬱,我聽了半天,雖然很想藉機形成一點兒自己的音樂觀好去應對,可實在是基礎太弱,慢慢地點了頭,等到默默說完,故作了嚴肅裝逼的面孔,問她:「你這麼說,對勃……是不是不公平?」

    我還是記不住那個該死的名字,可只說一個「勃」,簡直顯得忒有范兒了,默默聽得一臉迷茫。剩下的時間我咬著牙不讓自己睡過去堅持到了最後,長出了一口氣,帶頭鼓掌……哥是真心鼓掌,可他媽結束了。

    我的確由衷地欽佩默默不管是學還是音樂廣泛的涉獵,不過這更讓我敬而遠之,也許她誤以為我們都和她一樣,可以被經典音樂打動和征服,實際上兩種人的世界相去甚遠。

    終於逮著個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我把自己的經歷原原本本地跟她講述了一遍,忽然自己也奇怪為什麼會對默默這麼信任。從頭至尾她一直驚訝的瞪大眼睛聽著,最後問我:「你和白露就這麼完了?我覺得她一定沒把你忘了,你也……太不男人了吧?」

    哎呀我去……我有點頭痛該怎麼回答,這麼多匪夷所思的情節裡,怎麼小女生只關心言情的橋段?支支吾吾地應付過去,我瞬間意識到從第三者的角度來看,自卑才是我面對白露時最大的問題,其實對默默也一樣,我總有一種自己創造和人為拉開的距離感,明明可以平視卻偏偏要仰視她們,心裡有些黯然,暗想這屬於自甘下賤,可我實在自信不起來。

    謝天謝地,默默總算不再盤問我的感情經歷,轉而對我的遭遇感興趣起來,和我在井下秘室時猜測的一樣,事實上當時她已經明瞭顧光明有問題,不過現在的線索太亂,默默說先不考慮我,如果顧光明身上的蹊蹺來源於先知的家族血脈,那所有的事情打從一開始,那也是說貌似巧合的地質考察就不對了,似乎存在著一個083早設好的圈套。在牛耳嶺那處神秘的祭台上我和顧光明只可能得到某種能力,但血脈卻是出生時帶來的,牛耳嶺的洞群裡也許藏著很多秘密的答案,包括我們至今也不能釋懷的中蠱。

    默默又提出了另一個猜測,也許我和顧光明從來就沒有中過什麼蠱,這只是老林和秦衛國的一次算計,把我顧光明和大頭這三個捲入其中的人套牢,不得不加入到083,至於後來的石門鎮,是a集團一次將計就計的陰謀,索性利用這次假的中蠱讓我們陷入慌亂,好藉機下手。a集團的目的現在可以認定,最終是為了獲得先知那種預知未來的能力,而途徑卻只能著落在我和顧光明身上,這是他們不惜冒險從幕後走到台前的原因,是不得已而為之。

    其實我從懷疑顧光明血脈有問題開始,就隱約覺得我們捲入毫不相干的083,整個過程太過巧合和蹊蹺,可最先引起這個事情的是大頭,決定了做地質考察的又是顧總,他們總不能都是083的托兒吧?

    默默接下來圍繞著顧光明做起了分析,先知的血脈一定很多人都會有,最起碼張義山的家族都是和先知有關的後人,可周元王的計謀既然隔了幾千年落在顧光明身上,那麼非常有可能的是,顧光明身上的血脈更加特殊,也許是我說的那種基於血脈遺傳的基因變異,如果和周元王墓裡那石門背後的未知世界聯繫起來,那就是這種特殊血脈加上石門後的獲得,會產生一個千年不遇的先知,這可以代入周元王的角度去想,先用記憶移植取得對他最重要的顧光明的身體,有了顧光明的身體才有了特殊的血脈,進入石門,重新成為預知一切的先知,否則他的復活就毫無意義。

    這麼看來,那道石門一定是史前的遺留,秦衛國不惜一切炸毀周元王墓,他要埋葬掉的就是那道不知道通向哪裡的石門。

    關於我自己身上的謎團,默默也是猜不出個分毫,她說除非我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否則沒有道理會逃過先知的預知。事情更加複雜和令人糊塗了,我真的不是人類?我越想越委屈,都是爹生媽養的,我怎麼就看不出我和別人有什麼區別呢?

    雖然關於我身上諸多的疑點還是沒有頭緒,但我不能總纏住默默,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再說。已經很晚了我才和默默一起回了083的宿舍,把她送回房間,雖然有點肉痛,我還是堅持要把兩個人音樂會門票錢給默默,反倒被一頓取笑,說我這樣的連個女人最起碼的心思都搞不懂,年紀都活在狗身上了,就活該賠了錢還找不到老婆。

    訕訕地回屋時大頭還沒睡,絮絮叨叨地跟我說了半天的話,大概意思是女人嘛,你就得敢下手,這次可不能再笨蛋,犯了上次白露身上的錯誤,我心說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也懶得解釋,越描越黑,大頭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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