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科幻小說 > 失落世界的代碼

正文 2、史前文明 文 / 三閒月影

    說是聊天,其實更像是按照老者的意圖刻意的一次講座,雖然他時常停下來,等待我們的問題,可我們想插嘴都找不到什麼話說,這差距太大了。

    老者毫無疑問知道我們的每一次遭遇,等到我逐漸釐清了他的思路,才忽然發現我們幾個從來沒有條理化地思考過這幾次經歷,老者正在用一條主線替我們把親身經歷聯結起來,這條主線就是083不斷發掘中的史前明。

    簡單地說,我們所遭遇的牛耳嶺,石門鎮秘洞,也可能包括周元王墓道終點石門後的世界,這些典型的史前遺跡顯示著曾經有過一個高度發達的另類明,這種明距離今天至少上萬年,遠遠早於地球上任何已知的古代明,它的發達程度與今天相比不遑多讓,但發展的方向和我們現今完全是兩條路。老者打了個比方,從英國開始的工業革命算起,留給現代人類的科技產物比如電腦,高樓大廈,飛機輪船等等,我們司空見慣毫不覺得希奇,而這種史前明殘留下的,卻是諸如象形字,承載記憶的水晶,不知用意的地下龐大工程,預知未來的能力,蠱術等這些充滿魔幻色彩的東西。

    需要叛逆了自然科學的思路,才能夠接受上述這些和飛機大炮同樣是人類自身明產物的概念。人類已知的所有明相互之間都有過交流,所以發展的方向大同小異,如果嘗試設想一種獨立於任何明之外的另類人類發展線路,恐怕就不是石器時代青銅時代鐵器時代……直到信息時代這樣的劃分方式了,甚至根本不搭邊,例如對我們來說,瓦特的蒸汽機算是劃時代的發明,也許在另一種明體中發現了可以賦予水晶記憶的心靈溝通方式,或者能夠預知未來,這對他們來說才是劃時代的。

    我們幾個聽得都不是一般的亂,只能部分上理解他的意思,老者話鋒一轉,著重說起了這種史前明留給現代社會的印跡,這種印跡有物質和非物質兩部分,物質的比較直觀,我們幾個人經歷過的牛耳嶺螺旋天梯,養蠱洞,湘西石門鎮秘洞裡的人工水壩,加上一些我們還不瞭解的史前遺跡,而非物質的遺留部分,通常難以用現代科學體系來理解,猜測中很有可能的比如說蠱術,無從考證起源的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薩滿教,甚至伏羲八卦等等。

    話題終於變得有意思起來,老者善於啟發思考的方式讓我們幾個人的思維開始活躍,饒有興致地列舉了一大堆超自然現象和無解的世界之謎,老者沒有否定和肯定我們提出的這些是不是史前明的遺留,卻說出了確認的另一個史前明帶給我們的真正財富,它就在我們的身邊,漢字。

    這說法讓每個人都瞠目結舌。老者卻不慌不忙,帶著微笑給我們講述了一段三十年前越戰期間的往事,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考古發現,足以顛覆人類的價值觀,並且重大到必須湮沒在絕密檔案裡。洞壁我們見過幾次,而且我和顧光明腦中都有著同一篇洞壁,可我們從沒想過這種洞壁竟然是現代漢字的鼻祖。

    確切地說,洞壁作為一種成熟的字,已經完成了從形象到抽像的進化過程,然後一次化的斷層出現了,史前明中斷,而一部分洞壁卻被極少的人掌握並且流傳,結合現代人原始部落期間出現的表意式刻繪,人為創造了甲骨,也許這個人是傳說的倉頡,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民族的字是由一個人就可以創造出來的,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他只是規範整理了字而不可能獨創,這才是甲骨沒有明確起源的歷史性謎題的答案。

    而故事講到了現在,每個人都意識到與越南古墓的洞壁預測到了一切的內容相比,漢字起源的歷史探究顯得根本不重要。

    如果在幾個月前,我甚至會認為這故事不真實到了比盜墓學還玄幻的地步,經歷過周元王古墓裡那種被預知一切,在宿命前的無力掙扎感,我當然明白這是真實發生過的。僅從一個故事的角度,這個故事的主角其實不是秦衛國,而是和秦衛國情同父子的馬教授,秦衛國僅僅是個不夠鮮明的記錄者,馬教授的一生才是真正的傳奇。

    可我心裡裝著一個猜測沒說出來,秦衛國單獨在越南古墓最後的十幾個小時裡,一定還發生過什麼。

    老者的這堂課算是給我們講完了,平白直敘的闡述了他整個關於史前明的猜想,關於最後的那段故事,更是讓我們幾個心緒難平,一下午的時間匆匆過去,徐媛領著我們幾個跟老者道了別。一出了門,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壓抑的心情舒緩,回頭再看著這套精緻的四合院,心說這麼牛的人物搬到故宮也不枉費,心下卻不免有些疑惑起來,問向徐媛:「你的這位老師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有關083的秘密?」

    徐媛臉上的表情轉而凝重,說道:「他就是秦衛國教授,083的創始人。」

    我們三個人此時心裡的驚詫可想而知。我滿腦子閃現的都是秦衛國微笑的表情,他在講述自己在越南古墓中的驚心動魄,和馬教授身死的那一刻時,你看不到一丁點兒情緒的波動,沒有人會想到那竟然是他的故事。這得經過多少的人生歷練才能達到這種近乎神的心平氣和?

    換個思路,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保持著微笑並不是活的輕鬆,反倒是因為背負的太多,我在想,秦教授大概就是這種人。

    一起吃了晚飯,徐媛把我們引到了訂好的賓館,我還是和顧光明一個房間,便宜了大頭,因為鼾聲震天就能得到單間。徐媛忙完要離開了,顧光明就依依不捨的去送,過了很晚才回來,讓我看著頗有些心煩,或者說心酸。同樣的際遇別人收穫的是果實,我卻只餘下了破碎的不成樣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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