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9章 驚天噩耗 文 / 望霓裳
病房外的兩個男人各懷心事,走廊裡顯得格外安靜,隔音玻璃門內偶爾傳出白*夢*琳的痛呼聲,讓兩個男人的心都緊緊地被揪了起來。
突然一聲響亮的嬰兒啼鳴聲打破了久違的寧靜,於江海身子一震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絲毫不停留的往病房衝去,詹姆斯·羅德裡格斯也緊隨其後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臉上的激動和喜悅一點也不比於江海少。
於江海大步走到病房門前,隔著玻璃看到一個護士已經將嬰兒用雪白的軟包包裹起來,側著身子給病床上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白*夢*琳看,白*夢*琳眉眼間的痛哭逐漸散去,臉上浮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不經意的朝門口望去,兩人四目相對,臉上的幸福喜悅更濃。
於江海正準備推門而入,手已經放在門上卻突然止住沒有發力氣,他雖然對懷孕生育這種事情一知半解,但是還是知道女人產後身體極為虛弱,不能驚受半點風寒這種常識的,就猶豫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候女醫生已經吩咐兩個住手將嬰兒放到一個溫暖的盒子內,抱著走了出來,女醫生剛才在和白*夢*琳閒聊分散她注意力的時候已經知道於江海就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推開門之後禮節性的朝他笑了笑便匆匆而去,後面的一個小護士也許沒有見到過這麼帥的東方男性,臨走的時候用英語悄悄的對於江海說了一句「恭喜」才嬌笑著離開。
於江海這才放心的閃身而入,不過他背後的詹姆斯·羅德裡格斯並沒有跟進來,而是隨手將門從外面帶上。嬰兒因為比預計的時間早出生了幾天,所以要做一個全身的檢查,自然不可能馬上就和他們兩人享受天倫之樂。
於江海輕輕坐在白*夢*琳床頭,輕撫著她白嫩的小手,溫柔的說道:「琳兒,讓你受苦了!」女人一生中要承受最大的痛苦就是分娩之痛,因此嬰兒的出生日也就是母親的「苦難日」,不過這種痛苦卻是甜蜜的痛苦,身體上再怎麼疼痛也不如看到一個小生命出生的喜悅。
白*夢*琳眼中柔情似水,吃力的搖了搖頭,略顯散亂的秀髮頓時如瀑布一樣傾瀉散落在雪白的床單上,她張開有些蒼白的嘴唇,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沙啞著聲音說道:「大壞蛋,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很幸福呢,一點也不苦!」生了孩子之後,女人天生的母性柔情就毫無掩飾的流露出來,那種溫婉賢良的感覺,早已經讓於江海無盡癡迷,樂不思蜀。
美國的醫院不論是設施、技術還是環境在世界上都是超一流的,嬰兒雖然早出生了幾天,但是經過醫生和護士們的悉心照料,今天之後業已是個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而這幾天無疑是於江海和白*夢*琳一生中最快樂幸福的時光,每天兩人依偎在一起,看著他們孕育出來的小生命或哭或笑或鬧,有時候於江海還會玩心大起,趁著沒有人在的時候吵著和小傢伙爭奶吃。
白*夢*琳身材發育的很好,奶水也十分充盈,雖然羞澀於江海個大男人在病房裡做這樣的事情,不過也由得他們爺兒倆胡鬧,這才是家的溫馨、這才是幸福三口之家。
其他的事情都有詹姆斯·羅德裡格斯在張羅,白*夢*琳很不好意思多次表示不用他費心,但是詹姆斯·羅德裡格斯卻執意要這樣做,高傲的男人一旦做出決定任何人都不能夠將他說服,也只得由他去。
轉眼間於江海來到美國已經三個星期,距離他請假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然而他卻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白*夢*琳,他害怕心愛的女人再一次傷心,任他聰明過人這個時候卻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白*夢*琳的笑容越是燦爛,他內心的愧疚越深。
這天上午喂心愛的女人吃過早飯,又把鬧人的小傢伙哄睡著,白*夢*琳抱著熟睡中的小傢伙依偎在於江海的懷中,嬌聲問道:「大壞蛋,我們是不是該給小寶貝起個名字了啊?」
於江海一愣,頓時激動的搓起手來,他這幾天只顧著高興竟然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嘿嘿笑著說道:「是呀是呀,看我這幾天只顧著高興了,琳兒那你說起個什麼名字才好呢?」
白*夢*琳突然正色道:「江海,那我說出我心中的想法你可不要生氣好不好?」因為性格使然,就算她在說正事兒的時候,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溫婉賢淑也令人迷醉。
於江海突然聽到白*夢*琳鄭重其事的叫他的名字,頓時又是一愣,心中疑惑不已,臉上陪著笑說道:「傻瓜,我怎麼會生氣呢?你可是小寶寶的母親大人呀!」
白*夢*琳又往於江海的懷中依偎了一點,這才幽幽開口說道:「你是知道的,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我爸老早就想抱個外孫長大讓他繼承家業了,我想能不能讓寶寶跟著我們白家的姓氏?」她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看於江海的臉色,生怕心愛的男人生氣,畢竟她所受到的是十分傳統的教育觀念,知道華夏國「傳宗接代」的觀念很深。
於江海的心中卻只有感動和愧疚,心愛的女人為了自己放棄回國,放棄作為女人最幸福的婚姻,卻還時刻擔心、顧慮自己的想法,如果連這個小小的請求都不能答應的話,他又怎麼對得起女人無怨無悔的付出?想到這裡他猛地點頭說道:「老婆,咱們家裡的事情,一切都由你來做主,姓白的話,要不就叫做白翊曦怎麼樣?」
說著溫柔的在白*夢*琳手心寫下兩個字,解釋道:「翊是明天的意思,曦是早晨的陽光,意思就是咱們家的小寶貝是白家未來的希望之光,怎麼樣?」
白*夢*琳跟著輕輕地念了兩邊「翊曦」,展顏溫柔一笑說道:「很好聽的名字呢,就叫小翊曦了,嘿嘿,爸爸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高興壞的!」說著喜悅的神情突然暗淡了下來,想到父親白玉川根本就不知道她和於江海的這層關係,當初之所以藉著出國學習的借口離開齊魯省,也是抱定了懷上於江海的生命、呆在國內肯定會被察覺的心思才輾轉來到美國,如今兩年的學習時光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半
半,總有面對父母的那一天啊!
於江海也是懷著心事,都沒有發現彼此眉宇間隱藏著淡淡的擔憂,倒是小翊曦熟睡中也不忘了搗亂,在小腳蹬了於江海的大手一下,突然灑出一泡尿來,把於江海半個袖子都給尿濕一片。
於江海笑罵了一聲小傢伙還真是調皮,正準備去病房裡帶的陪護房裡換衣服的時候,口袋中的手機卻嗡嗡的響了起來,他頓時一愣,這個手機號是他來美國之前專門換的號碼,整個煙城市知道的也沒有幾個人,想到這裡他摸出手機一看,頓時嚇了一跳,竟然是藍箭部隊時候的老搭檔,當時還是副營長的張鋒的專用號碼。
雖然他任何手機裡面都沒有存,但是營裡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的聯繫方式他卻終身難忘,此刻張鋒突然打過來電話,他想也不想就接通了,沉聲問道:「怎麼了張鋒?什麼事情?」離開藍箭部隊之後,張鋒等人遇到太過強大的敵人時候也偶爾找他幫忙,不過張鋒能夠輾轉找打他的聯繫方式,又在華夏國的半夜時分打過來電話,情況就有點不正常了。
電話那頭的張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使勁抹了一把臉上混合著的汗水、雨水和敵人的血水,對著通訊設備嘶吼道:「營長,在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之前,你一定要先平復一下心情!」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道閃電,跟著響起一顆炸雷,閃電倏亮又滅的一剎那,可以看到隨著張鋒而來的特戰隊員們臉上都掛著悲憤的神情,盯著仰面躺在地上、胸前依然被鮮血染紅的人。
於江海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扭頭看了正溫情款款望過來的白*夢*琳一眼,大步走到陪護房裡,這才沉聲道:「什麼事情快點說,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這樣能把隊伍帶好嗎?」
張鋒神情一苦,幾乎是帶著哭腔嘶吼道:「你師傅,你師傅他被膏藥國的雜碎們伏擊,現在已經、已經……」後面的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陪護房裡突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嘶吼,把白*夢*琳嚇了一跳,懷中的小翊曦也被嚇醒,拱在她懷中哇哇的大哭起來,緊接著就又聽到於江海的狂吼,「張鋒,你他媽的再給我說一遍,我師父到底怎麼了?」
張鋒看這地上依然閉上眼睛、呼吸早已經停止的方宏遠,慘然道:「他被膏藥國的殺手們伏擊,已經陣亡殉國了!」
驚聞噩耗,於江海差點沒有暈過去,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爆發出一聲瘋狂的吼聲道:「我師父不會有事的!你他娘的現在在哪裡?我現在就趕過去,你要是敢騙我一句,看我不把你一槍崩了!」
陪護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一道身影閃電一般衝出來,和白*夢*琳說了一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非一般的衝了出去,再沒有任何停留就消失在茫茫的深夜裡。
白*夢*琳雖然沒有見過於江海的師父,但是在雙流鎮的時候她可是和於江海在村頭的道觀裡住過一段時間,也陪於江海去過村西的山上,知道他師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世界上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此刻聽到他怒吼著「我師父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衝出去,心中陡然一緊,倘若方宏遠真的出事的話,心愛的男人受到打擊、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啊?
張鋒向於江海匯報了他們所在的詳細地址,木然的掛斷電話,握緊了方宏遠臨死之前讓他親手交給於江海的小木人雕刻,對著身邊的幾個特戰隊員說道:「死守這裡,等待王牌到來!」突然抬手一槍,將悄悄潛伏過來的一名膏藥國殺手當頭擊斃。
槍聲頓時大作,如火蛇般朝隱藏在叢林裡的敵人無情的掃射過去,在這狂風暴雨肆虐的海島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