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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2章 互訴衷腸 文 / 望霓裳

    回憶點點滴滴,如同縷縷陽光鋪滿這個屋子,溢滿金妍兒的心頭,彙集交合,越來越清晰,她情不自禁的痛哼一聲,使勁按著發痛的太陽穴,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於江海不敢直視金妍兒粉嫩俏麗的臉頰和光波流轉的眉眼,實際上卻一直悄悄關注著女人的反應,突然察覺到她的痛哭之時,頓時大驚失色,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的繞道床邊,一把將女人摟在懷裡,用寬闊堅實的胸膛將她包裹起來,輕撫著她因為抽搐而瑟瑟發抖的背部,無聲的安慰著她。

    於江海將金妍兒擁在懷裡,這一刻再沒有任何旖旎的念頭,兩個人心和心緊緊貼在一起,感受著女人清晰的心跳,他突然間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瘦弱的女人當初絕情的對待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否則的話她何以會對自己窮追不捨?又何以會心甘情願的將冰清玉潔的身子交給自己?

    那天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縱然是她無意間闖入自己的房間,也有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機會離開,然而她卻沒有。

    「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也許會好受一點!」於江海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懷中的女人,這時候才突然有些明白自己為何最看不得女人哭泣,原來在潛移默化中早已經受到懷中女人的影響,這些年竟然都不曾改掉,在部隊的時候不就是每每金妍兒哭泣的時候、自己就會變得手足無措嗎?

    金妍兒突然別於江海擁在懷中,濃郁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她突然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頓時將所有偽裝的堅強完全震飛,只感覺男人的肩膀是那麼的堅實,男人的胸膛是那麼的寬厚,男人的雙手是那麼的有力,那種真真實實存在的安全感,突然就將自己完全的包裹起來,耳邊傳來男人安慰的話語,她情難自已的流下委屈而幸福的淚水。

    內心的柔軟一旦被觸碰,無邊的委屈就如奔流不竭的江水滔滔不絕、汩汩而出,轉瞬間便浸濕了男人的衣服,金妍兒哭的動情,開始只是肩頭微微顫抖著抽搐,逐漸哭泣出聲,最後竟然忍不住痛哭起來。

    隨著委屈、痛哭、悲憤、仇恨、憎惡、傷心的淚水從眼中汩汩而出,她猛然好像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驟然間消失了一樣,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輕鬆和暢快,彷彿風雨過後總能見到彩虹,經歷了數不盡的委屈和折磨,終於走到了今天。

    金妍兒慼慼有聲,雙手情不自禁的環繞住於江海熟悉的腰間,嘴裡如泣如訴的喃喃說道:「哥哥,你能不能就這樣抱著我,永遠也不鬆手?」

    於江海只覺腦海中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移換出另一幅景象,他赫然發現自己和金妍兒肩並肩坐在波浪侵襲的海灘上,金妍兒斜斜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落日在遠處的天邊映出一片紅霞,照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斜斜拉長在海水中投射出兩道不斷變換的影子,金妍兒光著雪白的小腳在沙灘上寫出一行深情的情話,然後被爬上岸邊的浪花沖洗乾淨,女人的秀髮隨著海風輕舞飛揚,側著在落日餘暉下泛著紅暈的俏臉,瞪著兩個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小巧玲瓏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吐出幾句天籟般的話語:「哥哥,你能不能就這樣抱著我,永遠也不鬆手?」

    心中突然一陣衝動,他差點忍不住脫口而出答應下來,就在這時候懷中女人哭泣的聲音突然停止,瑟瑟發抖的身子也平靜下來,眼前的幻象突然消失,女人梨花帶雨的臉逐漸清晰,似是帶著羞澀、又彷彿帶著渴望,隱約還夾雜著喜悅,他情動不已,低頭吻在女人的眼瞼,將晶瑩的淚珠吮去,就這樣近距離的盯著女人俏紅的臉頰和閃爍的眼睛不說話。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屋外的一切被玻璃和牆壁所隔絕,房間裡只剩下兩顆顫抖的心靈有規律的跳動,像是附和著彼此的心跳,在寂靜中譜寫出一首動人的旋律。

    女人臉頰緋紅,閃爍的眼睛中晶瑩剔透的淚水忽然蔓延開來,化作氤氳流轉的氣息,將她清澈的眼睛朦朧出另一番風情,好像是歲月甜蜜中略帶微澀的味道,又好像是無邊的幸福流溢出來,是那麼的讓人癡迷,讓人升起無限遐想。

    突然女人「嚶嚀」一聲,頓時將看的癡迷的於江海嚇了一跳,急忙慌亂的鬆開手來,待偷眼瞧見女人伸出蔥白如玉的小手輕撫著肩頭,臉上頓時一紅,才恍然意識到剛才下意識的用力把女人箍的痛了。

    兩人倏地分開倒不好意思再抱在一起,金妍兒幽幽的看了於江海一眼,心中突然歎了一口氣,只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失落,卻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直怪於江海這傢伙不斷的撥弄自己的心弦,才導致自己這般凌亂。

    床單上的那抹嫣紅觸目驚心,彷彿是一朵紅艷的玫瑰一樣深深的印刻在於江海的腦海裡、心靈裡、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胞裡,他暗暗握緊雙手,暗自發誓從今以後不能再讓眼前的女人受一點委屈,更不會再讓她哭泣。

    金妍兒也在偷瞄於江海,看到他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堅毅的神色,神情漸漸變得古怪起來,心中也是疑惑萬分,順著他的目光往床上望去,看到那抹鮮艷的紅不知何時從被子下面鑽了出來,猛然想到那是自己的處子之血,頓時羞澀無限,風情萬種的嗔了於江海一眼,心中如小鹿亂撞一般心跳加速,想要伸腳勾著被角將那抹嫣紅覆蓋,結果一動身子下體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雖然不似初時那樣劇烈,卻依然清晰可覺,禁不止皺著眉頭嬌呼出聲。

    於江海急忙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妍兒,哪裡不舒服?」

    金妍兒哼了一聲,嗔怪道:「還不是你幹的好事兒,弄得人家那裡到現在還火辣辣的,一會兒怎麼下床走路啊?」好像是覺得自己這句話太明顯、太直白,又好像是在撒嬌,頓時更加羞澀,臉上的緋紅如晚霞一般,直欲飄飛。

    於江海苦笑一聲,哪裡知道自己在睡夢中竟然也如此威猛?早知道這樣怎會不知道憐香惜玉,倒也不好

    像女人解釋破瓜之痛是必須經歷,在床上靜養半天就無大礙,否則的話多半會被逼問「為什麼會這麼有經驗?是不是和很多女人幹過這種事情?」在部隊的時候金妍兒可就難纏的緊,到了那時候縱使有一百張嘴也無法分辯了,更何況也無從分辯啊!

    金妍兒見到於江海苦笑連連,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好氣,就嗔怪著說道:「好了好了,人家又沒有真的怪你,你怎麼跟個木頭一樣話都不會說了?」突然想到在部隊的時候,自己所喜歡的不就是男人這股榆木疙瘩一樣的勁兒嗎?如果他真的向李玉寶之流那樣輕浮的話,恐怕自己也不會喜歡吧?

    於江海倒是第一次聽到金妍兒叫他「木頭」,一想自己這個時候的樣子豈不正像是一根木頭嗎?頓時覺得十分有趣,嘿嘿笑出聲來。

    金妍兒以為這傢伙在笑她撒嬌呢,就伸出小手往他胸膛捶去,手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太過親密,更加羞澀,想要縮回去的時候突然被於江海捉住,頓時覺得渾身酸軟使不出一點力氣,心中暗歎一聲這傢伙難道真的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剋星嗎?轉念又一想如果真的能夠和這傢伙長相廝守的話,縱然是剋星又能怎麼樣呢?

    於江海看到金妍兒伸手往自己身上捶過來,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捉住,往懷里拉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女人的手又想往回縮,就暗道一聲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捉摸,一剎那間竟然起了窺探金妍兒心中所想的想法,就暗中凝神盯著金妍兒顧盼含情的眼眸,待察覺到她的想法之時,心中更是震驚,不曾想女人對自己用情竟然如此之深,恐怕這又是一筆躲都躲不掉的風流情債。

    「妍兒,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看到金妍兒內心的想法之後,於江海柔腸千轉,既是感動又是欣喜,這些年一直困擾在心頭的疑惑終於揭開,原來並不單單是自己對眼前的女人念念不忘,女人也一直把自己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只是造化弄人,把自己兩人分開之後又讓相遇,難道真的就是彼此無法逃避的劫數嗎?

    金妍兒聽到男人關切的話語滿心歡喜,另一隻手斜斜的支著下巴看著於江海,情動的搖搖頭說道:「我不委屈呢,就是看到你被那麼多人誤會,心裡才不好受呢!」心愛的男人的關心就是世界上最有效的良藥,所有的傷痛都能在剎那之間癒合,所有的委屈也在剎那之間煙消雲散。

    於江海生怕女人心中有什麼壓力,更不想她捲入到自己和李玉寶的恩怨之中,就故作輕鬆的笑著說道:「那點誤解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見過多少不到三十歲就是副市長的人?」

    可是他和李玉寶的恩怨除了二十三名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性命之外,中間還摻雜著奪妻(女人)之恨,可謂是國恨家仇,金妍兒又怎麼能置身事外?

    更何況這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金妍兒這些年忍辱負重、委曲求全,正是為了讓他有朝一日能夠洗脫冤屈,報仇雪恨啊!

    金妍兒突然想起了什麼,蹙著眉頭想要去拿床尾櫃子上的黑色袋子,於江海急忙轉身抓到手中遞過去,入手的時候只覺得沉甸甸的,她顫抖著雙手將袋子口的繞線解開,手一抖一疊照片和件伴隨著兩盤錄音帶從裡面掉出來……

    於江海看到照片上的人的時候,瞳孔頓時收縮,胳膊上青筋暴突,握緊的拳頭忍不住顫抖起來,差點忍不住仰天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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