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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7章 負荊請罪 文 / 望霓裳

    方玉兒提著親手為於江海做的禮物,滿心歡喜的走下火車,用幾乎奔跑的步伐走出車站而沒有提前給心愛的男人打電話,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不料一出站就看到他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深情款款。

    在這一刻方玉兒只覺得天旋地轉,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平日裡對她甜言蜜語、百依百順的丈夫為什麼偏偏在她到來的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難道這一切都是故意做給她看的?難道昨天晚上的柔情蜜意都只是敷衍?

    她想像不出除此之外更好的解釋,更不清楚於江海有多少個這樣的女人,難道真的是學校同事所說的「距離產生的不是美、而是第三者」嗎?

    受不了如此打擊的方玉兒頓時淚流滿面,狠命的將手中的盒子摔倒地上,決絕的看了於江海一眼,坐進出租車之後就淚如泉湧,無法克制,甚至當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裡的時候,她都說不出一個具體的名字。原本以為心愛的男人已經給她安排好了一切,沒想到迎接她的卻是莫大的諷刺。

    讓出租車司機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在城中兜著圈子,方玉兒只覺整個人都失去了支撐,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叫做「海隆大酒店」地方,就示意司機停在路邊,付過錢之後也不管大雨傾盆,拖著疲憊乏力的身子就往裡面走去,沒想到卻撞上了程旭陽。

    海隆大酒店就是城建賓館,自從上次發生董柳成率人在夜總會堵於江海那件事情之後,譚漢宇便讓賓館經理也是城建局接待處主任的大濤思量著改掉酒店和夜總會的名字,以消除對於江海的不良影響。

    方玉兒只知道於江海在煙城市分管城建工作,卻不知道海隆大酒店就是城建局的資產,否則的話她無論如何也不會住到這裡。

    之前於江海還在省紀委工作的時候,程旭陽見過方玉兒幾次,尤其那次為母親治病籌錢的時候,更是對方玉兒頗有好感,驟然見到方玉兒落湯雞一樣闖進來,還以為是和於江海玩雨中漫步的浪漫,仔細一瞧卻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就吩咐著酒店方面給方玉兒整理出來一個房間,然後就撥通了於江海的電話。

    於江海知道在他心中,方玉兒有著無可替代的位置,今天上午乍一遇到金妍兒他的心底確實起了很大的波瀾,不過他知道那只是他對初戀的無法釋懷而已,所以當看到方玉兒親手為他做的情侶玩偶之後,他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抉擇,衝到大雨中追尋心愛妻子的蹤跡。

    因為擔心方玉兒傷心欲絕之下做出傻事,於江海發瘋一樣把油門踩到最大,在傾盆大雨中穿梭,有幾次都差點撞到迎面而來的車輛,不過他也顧不得這些了,車子直接開到城建賓館的門口跳下來就衝了進去,把站在門口迎接的程旭陽嚇了一跳。

    在對戴金紅的秘密調查幾近尾聲的時候,程旭陽其實並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不過一來今天大雨傾盆路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他倒不擔心被人認出來,二來他對方玉兒頗有好感不忍心她和於江海鬧出什麼解不開的矛盾,所以就趕著堵住於江海問出個究竟。

    程旭陽看到於江海渾身濕透、不管不顧的就往酒店裡面衝,急忙伸出手一把將他拉到一旁說道:「玉兒還正在氣頭上呢,你這麼火急火燎的她會見你嗎?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經程旭陽這麼一提醒於江海也想到這樣去見方玉兒十有**會被轟出來,就苦笑一聲說道:「剛才在火車站接她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狀況,估計被她給誤會了。她現在情緒怎麼樣?」心想程旭陽畢竟是過來人,應該能夠給他出點比較靠譜的主意。

    程旭陽看於江海欲言又止的樣子,再聽她話裡的閃躲之意,就明白這件事情不像他所說的那樣簡單,方玉兒畢竟是大家閨秀、頗有教養,而且平時的舉止也不似蠻不講理的人,心說如果不是於江海做了什麼人神共憤、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也不會如此傷心欲絕,就有些不滿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打啞謎,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誰都幫不了你!」

    於江海無可奈何的環顧四周,最後只得苦著臉把來龍去脈詳細道來,不過還是隱去了他和京城李家的深仇大恨。

    程旭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初戀在一個人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確定於江海和金妍兒很久沒有瓜葛之後,他便哈哈一笑說道:「這事兒你早說不就得了嘛?包在老哥我身上了,走我帶你去給玉兒好好解釋解釋。」

    他母親的病情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完全康復的,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裡方玉兒也經常前去看望,一來二去就和程旭陽的妻子以及老太太熟絡起來了,方玉兒也就把程旭陽當作大哥哥一樣來看待,是以今天的事情由程旭陽出面做說客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不過於江海也做好了脫一層皮的準備。

    畢竟再大度的女人在愛情方面也是錙銖必較的,她絕對不會容忍男人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更何況方玉兒骨子裡還是一個高傲的女人,也只有對於江海百依百順,只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目睹到於江海和另一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方玉兒呆呆的坐在床上,聽著窗外呼呼的風聲和嘩嘩的雨聲,只覺得整個人被淒風苦雨所包圍,心裡的無助和孤獨越來越濃,情不自禁的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那個傢伙有沒有在自己甩手離開之後追上來?他和那個粉衣女子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到底還愛不愛自己?這其中有沒有什麼曲折的故事?

    越想越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有些太過魯莽,沒有搞清楚事情的緣由就生氣發脾氣,也不知道於江海那個壞蛋會不壞滿城風雨的找自己?如果他真的因為這件事情不理自己了該怎麼辦?好像才過了這一會兒反倒是她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這就是女人,當她深愛著一個男人的時候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去為心愛的男人開脫,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正自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突兀的敲門聲,就聽到那個魂牽夢縈的聲音響起:「玉兒,你開開門,我過來給你道歉,你聽我好好給你解釋!」就再也顧不得心裡痛哭和矜持,一把掀開床上的被子跳下去,甚至都顧不得穿鞋,拉開房門就撲進了來人的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大壞蛋,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嗚嗚!」

    這一幕讓程旭陽都嚇了一跳,狠狠地瞪了於江海一眼,也知道兩個人的矛盾不再需要他的攙和,就悄悄的退了回去,心裡卻鬱悶無比,剛才還在教訓於江海要事事順著方玉兒,不要在她面前有什麼隱瞞,沒想到根本就不用他教,反倒是方玉兒好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只能暗自歎息一聲:「這年頭小情侶的想法真的是越來越難以理解了!」

    於江海已經做好了被痛罵一頓的準備,沒想到迎接自己的不是狂風驟雨而是心愛女人的擁抱,急忙緊緊地將方玉兒抱在懷裡走進屋中,伸手關上房門,真誠而愧疚的說道:「親愛的老婆,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像你想像的那樣,你聽我給你好好解釋一下行嗎?」

    他不說話倒還好,一開口原本梨花帶雨哭成淚人的方玉兒突然掙脫他的懷抱退到床邊,哽咽著說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嗎?」不過終究沒有阻止於江海去解釋,而是抱著雙肩坐在床頭。

    於江海苦笑一聲,甚至有抽自己兩耳巴子的想法,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摸不透,自己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看到方玉兒擺出一副「任你怎麼狡辯都沒用」的表情,他也只有硬著頭皮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番。

    方玉兒知道於江海的初戀叫做金妍兒,兩個人在京城的時候還打過一次照面,只不過出站的時候金妍兒是背對著她的,就沒有看清楚金妍兒的臉,這個時候聽於江海說的真誠不像是偽裝,心裡情不自禁就軟了下來,嘴上故作硬氣的說道:「為什麼這樣的事情總是讓你碰到?」

    於江海無奈苦笑,好像還真是這樣,每次什麼好事輪不到他,惹是生非的時候卻總是讓他碰上,難道真的是自己命犯桃花不成?不過看到心愛的女人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他便得寸進尺的試著問道:「親愛的,那我能不能坐下來道歉?今天早上接你的時候在車站站了快兩個小時呢!」

    方玉兒啐了一口道:「你愛坐不坐,誰要管你。」說罷嘴裡哼了一聲側過身去,故意不去看涎著臉湊過來的於江海。

    於江海一看有戲,就嘿嘿一笑湊了上去抱著方玉兒的肩頭柔聲說道:「玉兒,我這輩子最愛的人只有你一個!」

    「最愛的人只有我,是不是還有最最愛和最最最愛的人啊!」方玉兒哼了一聲說道。不過看到於江海哭喪著臉摸著額頭上的汗水,頓時感覺十分有趣,咯咯的笑了起來。

    直到快笑岔了氣,她才停下來盯著於江海的英俊的臉龐,饒有興趣的觀察起來,過了一會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就歪著頭問道:「現在外面下那麼大的雨,你說金妍兒她會不會被淋到?要是淋濕了生病了怎麼辦啊?」

    於江海心中一驚,不明白方玉兒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湊過臉說道:「剛才只顧著想怎麼給你道歉來著哪裡顧得上關係別的?親愛的你剛才也淋濕了,有沒有發燒讓我摸一摸!」說著就伸出手往方玉兒額頭上放。

    方玉兒一歪頭躲了過去,同時一腳踹在於江海的肚子上把他踹了個仰八叉,嘴裡狠狠地說道:「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絕情絕義的傢伙,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於江海心中那個鬱悶啊,差錢沒有被方玉兒這一句話給嗆死,不過他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如果剛才稍微流露出一點對金妍兒的擔憂的話,估計下場要比現在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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