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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5章 足球比賽 文 / 望霓裳

    趁著於江海等人熱身的功夫,禿頂校長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幾件嶄新的球衣,學生們也都是心思單純之輩,聽說要和他們踢比賽的竟然是副市長,一個個也是興奮異常,能夠贏下其他班級不算什麼因為他們是狀元班,但是能夠贏下堂堂副市長領銜的球隊絕對是一種榮耀。

    為了避免禿頂校長照顧他副市長的面子而暗中授意這些學生使比賽失去純粹性,於江海特地命令譚漢宇一行站的遠遠的,甚至不給他們與裁判、也就是剛才那個體育老師交流的機會。

    於江海雖然從藍箭部隊轉業到地方上之後就很少有踢滿全場的機會,但是因為平時在家裡經常鍛煉,這個時候做完熱身活動再踏上綠茵場的時候倒也沒有生疏的感覺,穿上象徵前鋒身份的9號球衣,頓時有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和官場中很多喜歡踢足球的領導一樣,於江海在場上的時候也喜歡踢前鋒這個位置,因為他覺得球場上的前鋒就像是官場上的班長,是要帶著下屬們衝鋒陷陣、不斷前進,前鋒能夠取得進球固然有中場甚至後衛輸送助攻的原因,但是在局面極其困難的情況下,能夠頂住壓力、打開困境的一定是永不疲倦的奔跑的前鋒們!

    而且前鋒在場上玩命的奔跑,也能夠給其他隊員一種無聲的激勵,讓大家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齊心協力,就像是在官場上,做好表率的班長一定能夠帶領下屬們克服重重困難、從而迎接勝利的喜悅。

    也許球場和官場上最大的不同,就是官場永遠不會像球場那樣純粹,它充滿著明爭暗鬥,又隨時可能被明槍暗箭襲擊,這樣看來球場上的假球和黑哨就顯得微不足道了。而且在球場上執法的裁判總歸是中立的,而官場上很多時候競爭者也往往是執法者,這樣的情況下很容易失去公平公正。

    當然在官場上奢求公平公正,就如在月球上尋找水源一樣困難,別人不落井下石恐怕就已經不錯了。

    這個時候學生們也都已經站好了隊形,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一場別開生面的足球比賽就這樣匆忙開始了。

    許是第一次面對由副市長和老師們組成的聯合艦隊的原因,學生們剛開始踢得有些拘謹,幾個身材高大的後衛經不住於江海風馳電掣的衝刺,本方半場頓時險象環生,被於江海覷著機會踢出一個超遠世界波,皮球直掛死角而去,任是守門員身體極盡舒展並奮力撲去,甚至指尖都已經堪堪觸到皮球,不過最終還只能無奈目送皮球入網。

    譚漢宇和禿頂校長也被於江海這天外飛仙的一腳震撼住了,直到裁判吹響重新開球的哨音,他們才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為於江海這一方吶喊助威,那個激動勁頭就好像他們在場上踢贏了比賽一樣。

    原本和於江海組成一隊的教師們以為於江海也只不過是銀樣鑞槍頭,他們自然知道狀元班的實力,就想著待會兒和這些學生正面較量的時候要出言提醒一番,以免於江海輸得太難看,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副市長還真不是蓋的,跑起來腳下生風不說,帶球盤帶、過人和衝刺也很是不錯,剛才那腳直掛死角的進球就是他靠速度和靈活性生吃對方後衛而奔跑出來的機會。

    學生們也是年輕氣盛,平素裡都是他們壓著對手上演半場攻防演練,沒想到今天一上場就要面臨一球落後的局面,頓時就激發了他們的鬥志,也不管對面站著的是副市長還是他們的班主任,就毫不留情的發起了絕地反擊。

    足球是一項團隊比賽,就算有世界上頂尖的前鋒,沒有足夠的團隊配合也是白搭,學生們的身體素質和於江海相比相差甚遠,但是他們在一起踢球已經有兩年多時間,對隊友們的特長、習慣甚至慣用腳法都瞭如指掌,有時候根本不用看人就能夠準確的將皮球輸送到隊友腳下,經過短暫的不適應之後就迅速的穩定陣形,踢得逐漸行雲流水起來。

    反觀於江海這邊,除了他的速度和爆發力遠超常人,偶爾得到機會上演千里走單騎的好戲之外,也就青年男子比較熟悉班裡學生的踢法,在另外兩名老師的配合下尚且能夠控制住中場與學生們抗衡,但是因為是臨時組隊的原因,不論是從配合還是彼此的瞭解程度上來說都相去甚遠,在學生們激烈的逼搶之下很容易出現失誤,再加上後防線的幾名老師配合不夠默契,逐漸就有些險象環生,如果不是門柱和橫樑幫忙的話,恐怕已經被反超了比分。

    不過於江海也不是只知道一味的往前衝刺,就如官場上要審時度勢、張弛有度一樣,他略一觀察場上的形勢,在死球的時候就和老師們定下了防守打反擊的策略,基本上就他一個人在對方的半場游弋,本方後衛得球之後經過簡單的中場傳遞就迅速的把球送到他的腳下,他則靠著速度和腳下技術擺脫防守,從而形成有威脅的射門。

    學生們也無愧於狀元班的名號,當他們發現一兩個後衛根本無法防住於江海的時候,就通過增加局部防守力量的策略來限制於江海的發揮,往往於江海在擺脫兩三名防守隊員之後準備起腳射門的時候,一抬頭對方還有一名後衛捨身堵槍眼,在場上拼了快半個小時除了開場那腳石破天驚的射門之後還真沒有得到太好的機會。

    時間逼近四十分鐘的時候,場上局面的優劣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老師們踢足球畢竟只是業餘愛好,也不是經常都踢這種高強度的比賽,再加上年齡的原因他們的耐力和體力遠不如這些經常飛奔於球場上的風之子們,漸漸就顯得有些體力不支、難以招架,慶幸的是守門員逆天發揮,高接低擋封住了對方幾次必進球、尚且能夠力保城門不失,不過因為後衛實在太不給力,頗有一種搖搖欲墜、隨時被攻破城池的架勢。

    預料之中的進球果然姍姍來遲,本方後衛拼盡全力在禁區內斷下對手的球之後,因為體力不支的原因在傳球時候出現失誤,反而被對方在中場逼搶成功,然後迅速發起反擊,這個時候防守還沒有重新組織起來,在幾名學生連續的撞牆配合過人之後,通過禁區內的短傳配合滲透到小禁區邊緣,

    ,得球的學生在角度和位置都極佳的情況下用腳後跟磕出一腳妙傳,為隊友創造出了一個極其輕鬆的單對單面對門將的機會。

    就像是在官場中對方拱手將把柄交出一樣猶如天方夜譚,球場上這種前鋒單挑門將的機會有時候一輩子也遇不上一次,心裡憋著一股氣的這個學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機會,只見他右腳往左輕輕一劃將皮球送到最慣用的左腳,身子同時往左一閃騙過倒地出擊的門將,左腳外腳背輕巧的搓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將皮球送入網窩,頓時引起班裡吶喊助威的同學們一陣驚呼和叫好。

    場上的比分頓時變成了一比一平,而根據裁判的的時間只剩下五分鐘的時間,於江海一方要麼全面參與防守最後守成一個平局,不過這樣的情況下對於他這個副市長來說實在是面上無光;要麼就是放手一搏全線壓上爭取在狂攻之下讓對方露出破綻,從而取得絕殺進球,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好的辦法。

    不過全線壓上的話也有很大的風險,畢竟學生們的體力還十分充沛,一旦被他們斷球打反擊就是又一次面對空門的機會,保守的人大部分都會選擇第一種方案!

    然而於江海就是於江海,他向來喜歡在戰術上出其不意,在對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祭出絕招,四年多的官場沉浮也讓他明白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就一定能夠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於是趁著開球前的當口,他把隊員們叫到一起簡單交代一番,在眾人驚訝的目光注視中站到了皮球的面前,隨著裁判一聲哨響,他突然飛起一腳將皮球高高的向本方門將吊去,在學生們目瞪口呆的時候突然一個反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對方禁區衝去,這個時候全場表現出色的門將果然沒有辜負於江海的期望,在學生們防守陣型還沒有站穩的情況下一個大腳將皮球向前踢去,皮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準確的找到已經衝到禁區內的於江海。

    於江海一個漂亮的胸部停球把球卸下,然後身子靈巧一轉面對著即將衝過來的門將作勢就要起腳射門,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緊要關頭,只聽場外的觀眾一聲驚呼,於江海就覺得身後異常響動,接著眼角的餘光就見一個學生朝他滑鏟過來,下一秒鐘兩人就一起應聲跌倒在禁區之內,皮球則不知飛到了哪裡去。

    片刻之前還在為於江海的策略而大呼絕妙的禿頭校長突然看到於江海的身子在空中一個360度旋轉之後「砰」的一聲跌落在球場裡,頓時心膽俱裂,再也顧不得於江海之前的告誡發瘋一樣的衝進球場,一把拉起早已經目瞪口呆的學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如果於江海因為這件事情而遷怒於煙城一高方面的話,不說學校的搬遷要備受刁難,就是他校長的帽子也會被一併擼去啊!

    這時候青年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看到校長咆哮著吼自己的學生心中也頗為不滿,大步走上前去隔在兩人中間,有意無意的將學生護在身後,眼睛則瞅向已經從草地上爬起來的於江海。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說下不小、說大不大,關鍵是要看於江海的態度,如果因為一場球而給學生心裡留下陰影的話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於江海推開譚漢宇的手從地上爬起來,扭了扭被摔得升騰的腰身,發現並無大礙之後,就呵呵一笑對禿頭校長說道:「你們幹什麼呢這麼凶,我們比賽還沒有結束呢,對了裁判同志,剛才這位小兄弟可是先鏟倒我之後才碰到皮球的,是不是該判給我方一個點球呢?」

    這時候那個體育老師才回過神來,忙不迭的點頭說是,青年男子心裡也是長舒了一口氣,聽於江海的語氣不但沒有責怪學生的意思,反而還用「小兄弟」來稱呼,顯然是怕校長之後再借這個事情搞出什麼ど蛾子,心中不由得就信了之前社會上有關於江海的傳言,心說這個副市長還真有些與眾不同。

    禿頂校長本來就是在於江海面前做個樣子,這個時候見到於江海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自然也不會繼續做令師生們背後戳脊樑骨的事情,就唯唯諾諾賠笑站在一旁。

    於江海笑著拍了拍將他鏟倒的這個同學的肩頭,關切的詢問是否摔到之後出生表揚道:「小伙子不錯、有衝勁、有毅力,如果國足的隊員們都像你這樣敢打敢拚的話,還愁進不了世界盃嗎?」

    最後於江海倒沒有去踢足以殺死比賽的那粒點球,而是將學生們集合在一起,告訴他們市裡已經決定為煙城一高在新校區重新建造一坐國家標準的足球場,頓時令同學們又驚又喜,有幾個大膽的一聲招呼之下扯著於江海的胳膊腿將他抬了起來,奮力的拋向半空中又準確的接住,嘴裡高喊著「太好了,太好了」的話語。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學校搬遷之後沒有放鬆和發洩的地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市長已經考慮好了一切。

    一場風波就這樣消弭於無形,等於江海離開的時候同學們都還依依不捨,甚至有幾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已經暗生情愫,卻是於江海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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