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5章 情深斷腸 文 / 望霓裳
於江海這幾天一直刻意和千島清伊保持距離,儘管兩人孤男寡女同住一室但是他卻從沒有要佔有這個清純可愛女孩的打算,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怕失去。儘管從來對膏藥國人沒有好感,但是從千島頌伊臨死前的表白和千島清伊的不顧一切,於江海對這兩個女子卻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堅強的男人,但是從希爾頓酒店出來的時候,心裡陡然升起無限的失落,知道這時候他才發現,不知道何時他在心中竟然已經將千島清伊放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位置。
這是每一個男人都會有的感情,無關於忠貞和背叛,而是發自天性的對美好的人和事物的佔有慾,只是簡單而純粹的喜歡,不關乎誓言諾言,更不關乎過去未來。明天就要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原本應該波瀾不驚的國度卻因為千島清伊的出現而再也無法從記憶中抹去。
他突然有種想要喝酒的衝動,想到那天晚上失手殺死千島頌伊時候爛醉如泥的情形,他不禁慘然一笑,好像時光突然間就倒退回去,又回到了那個北風冷冽的夜晚,只不過時間、地點都已經轉換,唯一沒有變換的只有他自己。
心中有些失魂落魄,他不太想這麼早就回去面對那個翹首以盼、如同妻子等待丈夫歸家的女子,卻又不得不去面對即將到來的分離。世界好像是故意捉弄他一樣,本來出國散心的目的就是為了揮去千島頌伊在心中留下的影子,卻沒有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竟然勾起再熟悉不過的回憶。
也許是自己神情恍惚的原因,於江海回到酒店的時候發現千島清伊的情緒也有些異常,頭髮略顯凌亂,眼睛也是紅紅的像是剛哭過的樣子,房間裡甚至還殘留著一絲異樣的氣息,不過心煩意亂的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問題,他以為女人已經知道自己即將離去的消息。
於江海有些愧疚的笑了笑說道:「清伊,你都知道了?」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怎樣向千島清伊說出即將離開的事實,既然對方已經知道就不必再去掩飾,雖然這樣的結果有些殘酷。
千島清伊心中一痛,眼神裡閃過意思恨意,她冷冷的點點頭反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突然發現自己儘管不喜歡姐姐冷酷無情的樣子,但是竟然在潛移默化中受到深刻的影響,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最喜歡的男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不是武籐家族那個自稱武籐信人剛才找到自己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也許自己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裡,還會愛這個男人愛的死心塌地。本來她還懷疑武籐信是故意挑撥離間她和於江海的關係,為武籐北永明報仇,這個時候於江海竟然親口承認了。
想到姐姐就是死在眼前這個男人手中,而自己不得不壓制內心的愛恨糾葛,盡量保持平靜去與於江海周旋,千島清伊發現自己就要崩潰了。
原來就在於江海接到電話離去沒多久,千島清伊的房間裡就闖進一個自稱叫做「武籐信」的膏藥國浪人,武籐信從懷中掏出幾張模糊的照片扔到她的手中,又向她講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
她的姐姐千島頌伊竟然是島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在去華夏國執行任務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叫做於江海的男人,然而因為千島頌伊此次華夏國之行是為了奪得華夏國某軍區的軍事佈防圖,她本想通過於江海達到目的,沒想到她愛上的這個男人竟然是華夏國的殺手,這個男人在騙取千島頌伊的身子之後無情的將她殺害。
這個故事太令人震驚,千島清伊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當她一張一張的翻看武籐信交給她的照片時候,整顆心都已經碎了,照片中的畫面雖然模糊不清,但是卻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上面那個穿著黃色衣服的女子正是她的姐姐,姐姐和於江海相擁著進入一處別墅,兩人親密的樣子顯然不是偽裝,但是最後一張照片卻是姐姐早已僵硬的身體被幾個人抬著消失在夜色之下。
姐姐死了,死在最愛的,也是她深愛的男人於江海的手中,想到這裡千島清伊就要瘋了,然而武籐信接下來的話讓她瞬間冷靜了下來:「於江海是最劣等的支那人,作為島國最優秀血統的千島家族的一員,你怎麼能夠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你想要為你姐姐報酬的話,就聽我的話!」
自己愛上於江海的時間雖然很長,但是與姐姐的感情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想到這裡千島清伊毅然決然的點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為姐姐報仇!」
千島清伊想到那個倏忽而來又倏忽而去的武籐信,突然感覺到自己像是做了一個短暫的夢一樣那麼的不真實,但是桌子上的那瓶紅酒卻觸目驚心的提醒著一切並不是幻想。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為什麼?」千島清伊慘然一笑向於江海問道。這個帥氣的男人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姐姐,還要在這裡與自己虛與委蛇,難道只有霸佔了自己的身子他才會滿足嗎?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相信了武籐信的話,早已經把於江海刻意與她疏遠的情形拋到九霄雲外。
於江海卻會錯了千島清伊的意思,以為她對自己用情太深,想到自己就要離開才會這麼傷心,就愧疚的說道:「清伊,對不起,我原本不想這樣的,可是那天……」他本來想解釋那天在青山島的事情,可是轉念一想,一切的解釋都是空洞無力的,又何必再去解釋?
這下千島清伊殘留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她情緒有些失控的叫到:「可是什麼?你說啊,你怎麼不說?」這個時候了眼前這個男人還在找理由搪塞,當初自己真的是太傻太天真才會愛上這個心機重重的男人!
想到這裡她臉色蒼白的一笑,從床頭櫃上拿起那瓶紅酒打開說道:「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再說其他的還有什麼用?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跳舞嗎?今天就算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你跳一曲舞蹈吧!」醒酒需要時間,酒中的毒藥徹底溶解也需要時間,不管怎麼說自己曾經愛國這個男人,今晚和他一起死在這
裡又何妨?姐姐已經香消玉殞,她也算是無牽無掛了。
於江海心中一痛,前幾天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千島清伊從來沒有答應為他跳舞,這個時候竟然出人意料的答應下來,但是聽她的話兩人以後是不會再相見了,她狠下心來也好,這樣彼此都不會在心裡留下遺憾了!
想到這裡他故作輕鬆的說道:「我正好要欣賞清伊的優美舞姿,這次倒要大飽眼福了,也不枉此行啊!」說著站起來就準備拿起紅酒斟滿兩杯,卻被千島清伊擋下了:「這是僅有的一次,為你跳舞、為你斟酒!」
千島清伊心虛的擋下於江海的身子,做出一個嫵媚的姿勢回眸一笑,在地攤上跳起一支華夏國的古典舞曲《霓裳羽衣舞曲》。
千島清伊的舞姿十分優美,她本來就是古典美女的類型,這個時候換上一套精心修剪過的和服穿在身上,更有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她的身材極為妙曼,雪白的脖頸、挺拔的雙峰、纖細的腰身、翹挺的屁股、渾圓的小腿跟著自己的節拍極為和諧的扭動著,時而仰頭看天,雙手捏成蘭花和蝴蝶一樣的形狀做嫦娥奔月之狀,時而雙手前屈碎步前行後退,時而做出一副貴妃醉酒的模樣,時而有種飄然而來、遺世獨立的樣子,讓於江海看的如癡如醉。
一曲舞畢,千島清伊拿起紅酒倒上兩杯,款款來到於江海面前遞過去一杯並不說話,一雙美麗的眼睛顧盼含情的盯著於江海稜角分明的臉,只是於江海沒有發現,她眼中含的是絕情而不是柔情。
於江海哈哈一笑接過酒杯,輕輕搖晃著,猩紅的液體就在高腳杯中漾出一圈殷紅的痕跡,在透明的玻璃杯內側塗抹上一層薄薄的紅色,高腳杯上映出千島清伊妙曼的身姿,甚至她原本蒼白的臉色都變得微紅起來。
「清伊,謝謝你陪我度過這美好的一周,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不會知道這幾天的日子會有多麼無聊呢!」於江海微微一笑端著酒杯和千島清伊輕輕一碰,滿臉真誠的說道。說完之後一仰脖子,猩紅的液體形成一道酒劍往口中灌去。
千島清伊看到於江海眼中的真誠,心中頓時一驚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於江海已經把紅酒一口喝完,她頓時心如死灰,把心一橫將酒杯放到嘴邊一飲而盡,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個男人,既然活著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也好啊。
於江海喝完酒之後猛然感覺一陣眩暈,正暗自驚異的時候突然發現千島清伊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嘴角一抹烏黑的血跡觸目驚心,他來不及作出反應,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他順勢往地上一趟,左手悄然摸到隨身攜帶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