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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5章 借酒澆愁 文 / 望霓裳

    長夜漫漫,入冬的長夜更加難熬。

    國安廳的人執行任務水平不怎麼樣,打掃處理現場的本領還真沒的說,領頭那個精幹的中年男子好像知道於江海的身份一樣,確定客臥裡面再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之後就帶著手下的人悄然撤離。

    也許是凜冽寒風的衝散了房間裡的血腥味,也許是香煙的味道遮住了空氣中的異樣,於江海呆呆的窗前看著幾道幽靈般的身影鑽進一輛車中在夜色的掩映下悄然消失,他的心情也漸漸的冷卻下來,扭過頭看到床單早已經被替換成了潔白,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一切就如一場短暫的夢,夢醒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突然有些厭煩呆在這裡,不願再做哪怕一刻的停留就離開這間屋子回到主臥,然而輾轉反側半個小時也不能入睡,他突然特別想喝酒,就從床頭摸出手機給馬平湖打了過去。

    馬平湖剛在藏嬌的金屋中餵飽林宛如,看著心愛的女人躺在懷中滿足的睡去,他心中感到無比甜蜜。正在這個時候床頭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他眉頭一皺急忙掛斷,然而懷中的人兒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驚醒:「親愛的,這麼晚了是誰打的電話?」

    林宛如被申請體壯的馬平湖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早已經筋疲力盡,朦朦朧朧的剛進入夢鄉就被吵醒,她微閉著雙眼摩挲著於江海堅實的胸膛問道。

    馬平湖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打著林宛如光華潔白的後背說道:「沒事兒,是有人打錯電話了,快點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林宛如大學畢業之後馬平湖就通過關係給她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工作,然後又在這裡買下這套房子金屋藏嬌,雖然父親馬馬衛華並不知情,但是兩人的關係早已經發展到親密無比的地步。

    林宛如溫柔的嗯了一聲,身子剛滑落到馬平湖的胳膊上,他手中的電話又一次急促的響了起來,他頓時鬱悶無比,放到面前竟然是於江海打過來的,就急忙接通小聲埋怨道:「我說江海,這麼晚了打電話幹什麼啊?」懷中的人兒已然醒來,這令他十分鬱悶。

    電話那頭於江海打了兩邊才打通電話,就不悅的說道:「馬哥,出來陪我喝酒!」

    馬平湖頓時一驚,晚上的時候才剛和於江海一起吃過飯,這才過去幾個小時他又打過來電話,聽聲音情緒好像不怎麼好,就急忙問道:「怎麼了老弟?出了什麼事情?你現在在哪裡?」

    於江海屈指彈酒瓶上的瓶蓋,胡亂在嘴裡灌了一口呵呵一笑道:「在帝湖墅區,心情不好,想找個人喝酒!」此刻他心裡非常堵得慌,好像只有用酒精才能麻醉自己!

    馬平湖這才略微放心,歉意的看了一眼懷中已經悠悠轉醒的人兒,對著話筒說道:「我二十分鐘之後到!」於江海是他真心實意交到的第一個生死兄弟,兄弟心情不好作為兄長的理當前去陪著開導。

    其實馬平湖知道這個時候於江海完全能夠將電話打給其他朋友或者他的那些女人,但是他卻把電話打到了這裡,一來說明於江海遇到了不能對他的那些女人說的煩心事,二來也說明了他在於江海心目中的地位。

    馬平湖掛斷電話之後,林宛如已經從床上爬起來為他取過襯衣幽怨的穿上,溫柔的為他繫好扣子,又幫他取過羽絨服披上:「親愛的,外面冷,別著涼了!」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心愛的男人這麼晚出門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做,儘管心裡十萬個不情願讓他出去,但是她並沒有出言阻止。

    馬平湖跳下床繫好腰帶穿上鞋,向林宛如柔聲一笑說道:「在家裡好好睡覺,我過一會兒就回來!」如果不是最好的兄弟這個時候召喚,這麼冷的天他才不願意從溫柔鄉里爬起來,誰都知道摟著女人睡覺比大冬天半夜在外面竄舒服的多。

    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林宛如卻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把從後面將他抱住,馬平湖身子頓時一僵不知道如何是好,過了好一會兒身後的人兒幽幽說道:「路上小心點!」然後又幽怨的鬆開了雙手。

    馬平湖不敢再看林宛如一眼,狠下心點點頭逃也似的離開住處,驅車往帝湖墅區趕去,等他趕到的時候大廳裡已經一片狼藉,於江海手中拿著酒瓶往嘴裡灌著猩紅的液體,桌子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四五個空酒瓶,沙發上、地板上到處都是灑落的酒水。

    他頓時一驚,從認識這傢伙到現在少說也有將近四年的時間,哪怕是方玉兒身受重傷的時候也沒有見於江海這麼頹廢過,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他一把奪過於江海手中的酒瓶大吼道:「於江海,你他娘的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晚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於江海搖搖晃晃的從沙發上爬起來,伸手又從桌子上摸到一瓶酒放到嘴邊,呵呵一笑搖頭晃腦的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唯有杜康啊!」說著就往嘴裡灌,一邊灌一邊嘟囔著「酒逢知己千杯少」、「一醉解千愁」之類的話。

    馬平湖看著情景就知道不給他來點猛料是不行的,就從桌子上抄起另外兩瓶已經打開蓋子的酒,一把將於江海摁到沙發上,對著他的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認識他怎麼掙扎都沒有鬆手。

    還真別說,兩瓶烈酒灌下去之後於江海反而清醒了一些,看著馬平湖說道:「馬哥,你怎麼來了?」

    馬平湖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的說道:「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老子剛才在被窩裡睡得好好的被你電話吵醒嚷嚷著要我陪你喝酒,現在你竟然問我怎麼來的?你是誠信刷我不是?」

    他這麼一說於江海好像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瞬間又暗淡下來去,失神的說道:「你來了,她卻走了!她卻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馬平湖頓時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問道:「誰,誰走了?」於江海的話說的他有點毛骨悚然

    的感覺!

    「她是誰?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於江海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答馬平湖的話,嘴裡含混不清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馬平湖仔細聽來,於江海的口中好像一直在重複著「頌伊、頌伊」兩個字,心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就鬱悶地說道:「走就走唄,難道她還會陪你喝酒不成?」

    「對,對,酒,酒,酒!」於江海突然發瘋一樣從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倒轉瓶口嘩嘩灑在地上說道,「頌伊,不知道那裡有沒有酒……不對,你不是千島頌伊,你是妍兒,你是妍兒,妍兒從來不喝酒的!」

    馬平湖頓時一驚,他是知道於江海當初轉業到地方上的內情的,此刻一聽於江海又一次提起那個叫做金妍兒的女人,心中更加疑惑,這個金妍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竟能夠讓他念念不忘到這個地步?難道她比方玉兒與賀琳琳還要漂亮?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想那麼多幹什麼?我看你還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馬平湖奪過於江海手中的酒瓶,將他扶正說道。

    於江海失魂落魄的道:「是啊,明天還要上班,可是我竟然親手殺了我的妍兒……」

    馬平湖頓時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從警多年來的警覺還是有的,他敏銳的觀察過於江海的房間,確定沒有異樣之後才略微放下心來,以為這傢伙是喝多了在說胡話,然而隨著於江海的喃喃自語,他突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就在今天晚上的時候,於江海還讓他幫忙注意一個叫做「千島頌伊」的女人,難道就是他口中的「頌伊」不成?

    他越聽越是疑惑,不過漸漸也聽出了一些苗頭,好像是這個叫做千島頌伊的女人化裝成金妍兒的樣子怎麼著的,後面的事情卻沒有聽明白,而這個時候飲酒過度的於江海已經倒在沙發上發出了輕微的打鼾聲。

    馬平湖頓時鬱悶無比,拍了好大一會兒也沒有把於江海拍醒,只能鬱悶的把這傢伙放到背上弄到樓上的臥室裡,饒是他經過鍛煉之後身體強健不少,背著看似不重實則重的要死的於江海也累得氣喘吁吁。

    把這傢伙像死狗一樣扔到床上之後馬平湖卻犯了難,要說現在就離開吧這傢伙要是半夜裡冷不丁醒來怎麼辦?要是不回去吧自己這個大男人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再說了「陪酒」的任務也完成了不是?自己還要回溫柔鄉哄心愛的女人呢!

    想到這裡他眼珠一轉就注意到了於江海口袋裡的手機,心中頓時一動取出來翻到一個備註為「賀琳琳」的手機號打了過去,將這邊的情況向對方敘述過後這才放心的離開。

    馬平湖之所以把電話打給賀琳琳而不是方玉兒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一來方玉兒家教甚嚴大半夜就算打過電話她也不能夠出來還徒增擔心,二來就算方玉兒真的趕過來了如果於江海這傢伙無意識下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更是麻煩,所以他才想到了賀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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