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7章 水中求生 文 / 望霓裳
圓木很粗,於江海抓住之後剛好能夠用左臂將其抱住,另一隻臂膀緊緊攬著張青青,順著湍急的河水順流而下。
藉著圓木的浮力兩個人也只能夠保證不沉入水底,還要不時的躲避一個接一個的浪花,又加上這段河流完全是河水沖刷山體岩石下切而形成的,於江海還要時時防備著兩人被河邊銳利的岩石所傷到。
此時的張青青早已經面如土色,顫抖的雙手緊緊抱著於江海的腰部分毫也不敢鬆開,無助而愧疚的雙眼悄悄的觀察著於江海的神色,這才感覺到一點安心。
突然身後一個巨浪打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於江海急忙拉著張青青往水下潛去,不料毫無準備又不習水性的張青青直接灌了一口渾濁的河水,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於江海無奈的用攬著她的腰際的右手拍拍她,示意張青青也向自己一樣抱著圓木,張青青卻無論如何也不肯鬆開雙手,畢竟在她心中於江海能夠給她的安全感可比一根毫無生機的圓木多得多。
於江海苦笑一聲,用力的扭動了一下酸軟的腰部,正準備調整一個姿勢使自己舒服一點,卻不料圓木的前端已經到了一處漩渦暗湧之處,一個劇烈的打轉甩著尾部的於江海和張青青就往河流另一邊的岩石上帶去,眼看著兩個人就要撞在突出的岩石上撞的頭破血流,於江海大驚失色,急忙鬆開攬著張青青腰際的右手在電光石火之間從懷中摸出匕首攥在手中往岩石上使勁一點。
任是於江海武藝高強,卻也無法與洪水的衝擊抗衡,他只覺右臂一陣劇痛,虎口一震已經滲出鮮血,不過也在這避無可避的一剎那間擦著岩石順流而下,而右手的手背上也多了一個寸許長的口子。
張青青驚叫一聲,死命的抱著於江海,眼睜睜的看著一抹血色在眼前的水中綻開,然後又迅速的被湍急的河水沖走,她無力的扭過頭,正好瞥見於江海右手背上長長的傷口翻出鮮紅的肉色。
「啊,你受傷了!」她大驚失色,卻不知該如何時候。
於江海慘然一笑搖了搖頭,猛吸了一口冷氣之後故作輕鬆的說道:「放心吧,小傷而已,沒什麼大礙!」
其實在他用匕首點上岩石的時候胳膊已經受傷,再加上手背上的口子又一直在水中浸泡,不疼痛才怪!
只不過這傢伙向來喜歡在女人面前充英雄,特別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因此儘管疼痛難忍,他還是擺出一副小事一樁的姿態,不過這樣也正好能夠讓張青青安心,從而不失去求生的**!
就在於江海和張青青兩人在水中痛苦掙扎的時候,任三樓河堤上已經炸開了鍋。
郭琛明看到於江海和那個年輕的女孩一同跌落水中很快就消失不見,早已經心神俱裂,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堤壩上的簡易指揮所內,發瘋一樣的搖醒沉睡中的王乾,哭喊著顫聲說道:「書記,大事不好了,於縣長被洪水沖跑了!」
睡夢中的王乾正夢到大雨停止、洪水退去、險情解除,卻不料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於江海遇難了,他頓時一個激靈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使勁的搖晃著郭琛明的肩膀,怒吼著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然而郭琛明的回答再一次將他心中僅有的一絲希望徹底擊碎:「書記,我們都親眼看到的,於縣長為了救一個被洪水困在河心的女孩,兩人同時掉進了洪水裡!」
王乾頓時像發瘋一樣衝出木棚衝到河邊聲嘶力竭的喊道:「於縣長,於江海,於江海……」回答他的卻是狂風冰冷的呼嘯和洪水無情的怒吼。
「快,快派人沿河搜尋,一定要給我找到於縣長,不論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到他!」王乾已經語無倫次!
儘管從於江海到達歸安縣之後有一段時間他很不喜歡於江海,兩人甚至還產生過一些齷齪,但是在這次突如其來的暴雨和洪水中,歸安縣所有人不論級別還是職位都能夠眾志成城,洪水無情人有情,而於江海不辭辛勞的捨身冒險深入隨時都有決堤危險的古垛村河堤,讓他不禁對於江海又高看了一點。
而於江海並沒有居功自傲,在妥善解決古垛村的的問題之後馬不停蹄的就趕往這裡,並且在兩人一起在堤上打樁的時候,所有的誤會和隔閡都已經被那定音一錘砸碎。
王乾並不是做作,而是真的為於江海擔心,這個年輕的副縣長在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間內竟然經歷了三次生與死的考驗,而這次幸運女神還會光顧他嗎?
「好,好,好,不愧是有擔當的於江海,我老鐵佩服!」王乾突然聽到身後一個深沉粗獷卻響亮無比的叫好聲伴隨著清脆有力的掌聲響起,正是縣武裝部長鐵詹台!
王乾愕然的轉過身,心中疑惑不已,鐵詹台是縣委常委中第一批投向於江海的人,怎麼今天聽他的話有種幸災樂禍的成分?難道一場大雨把所有人的腦子都沖殘了不成?
正在疑惑間,鐵詹台再一次開口了:「但是,王書記,現在絕不能派大批人員進行搜救工作,您也絕對不能離開這裡一步,您可要想好是於縣長一個人的生命重要、還是全縣幾十萬百姓的生命重要!」
王乾頓時渾身一震,這才明白過來鐵詹台真正的含義!
抬頭望著天空,一道閃電劇烈閃爍,緊接著轟隆的雷聲鋪天蓋地襲來,他無力的閉上眼睛,痛苦的說道:「鐵部長,請你派一個搜救小分隊沿途搜尋,並且立即通知下游的刁坡鄉,務必要找到於縣長,快去吧!」
鐵詹台堅定的點點頭,朝後面大吼一聲:「方二愣子,你他奶奶的給我過來!」
正在揮動大錘的方排長急忙扔下大鐵錘,跑部到鐵詹台面前一個敬禮,大喊一聲:「到!」
鐵詹台一拳打在
方排長胸前,罵罵咧咧的說道:「這他娘的鬼天氣,快點帶上你的那些寶貝疙瘩,沿途搜尋,一定要把於江海給我找出來,我死要見人活要見屍!」王乾不敢說的話他這個軍人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方排長頓時張大了嘴:「什麼?部長,你說於縣長他?是,好的,尖兵班快點跟我走!」他一看到鐵詹台的眼神,急忙跑開一步,集合尖兵班的八名精兵就風風火火的往下游趕去,心中不住的祈禱:「於縣長,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我老方相信你不會死的!呸呸呸,說死真他娘的不吉利!」
隨波逐流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於江海和張青青兩人被逼著不停地往自己口中灌渾濁的河水,然後嘔吐著吐出來,然後又被突如其來的浪花或者漩渦捲到水底,經歷著浮沉。
雨越下越大,天空中的閃電越來越亮,雷聲越來越響,不過河道卻突然變得寬廣起來,水流較上游也平緩了許多,於江海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河流兩側的地形,心中突然一動,對懷中早已經精疲力盡的張青青說道:「青青,看到前面那一處狹窄的河道沒有?一會兒聽我的口令鬆開手抱住木樁,這是我們最好的一次機會了!」
張青青雖然不知道於江海將要做什麼,也很不情願放開緊抱著於江海的雙手,但是她聽到於江海說的十分慎重,不由自主的就點點頭,一臉敬佩的看著身旁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已經葬身洪水了!
於江海緩緩地將木樁橫起來,腳下踩著水緩緩向右側的岸邊游過去,等兩人距離狹窄口不足五米的時候,於江海大喊一聲:「鬆手,抱住木頭!」然後再電光石火之間將圓木用力往前一推,圓木恰好擋在狹窄處。
他正在高興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張青青「啊……」的一聲尖叫,原來剛才圓木往狹窄處橫的時候,反震之力將原本就已經虛脫無力的張青青的雙手震開了圓木,順著水流就往下飄去。
於江海急忙伸出手一把將她抓住,然後身體奮力上浮,左手在圓木上用力一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道往岸上竄去,卻不料落地的時候一不小心猜到雜草下的一個坑中,結果懷中的張青青一個踉蹌,帶著於江海就滾到了雜草中。
於江海雙手本能的往下一按,正好按到仰面躺倒的張青青胸前,雙手不偏不倚的抓住兩隻小白兔,入手處一片濕潤和滑膩,這傢伙頓時春心蕩漾,竟然用力在上面一捏,仔細的品味起來。
張青青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只覺渾身一陣酥麻,口中嚶嚀一聲,剛一扭動身子頓時腳踝處一陣鑽心的疼痛,頓時皺緊了眉頭,悶哼出聲。
於江海一陣尷尬,急忙鬆開捏著的兩個****,將張青青拉起來關切的問道:「怎麼了青青?是不是傷到哪裡了?」
張青青羞澀的點點頭,指了指點著地的左腳說道:「剛才不小心扭到了!」
於江海蹲下來一看嚇了一跳,張青青的腳踝竟然腫起來老高,他面帶憂色的說道:「關節錯位了,我先背你離開這裡,找到一個避雨處再說!」說完不待張青青說話就將她背起來順著山間小道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