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5章 醉酒醒酒 文 / 望霓裳
因為害怕馬平湖看到臥室裡的漫畫之後嘲笑自己,方玉兒讓他把於江海扔到一樓客廳裡的沙發上之後就把他轟走了。
不過馬平湖臨走的時候約定晚上一起看燈會方玉兒倒是高興的答應了,畢竟她和於江海兩人對省城都不是很熟悉,有這麼一個濟州通免費當嚮導何樂而不為呢?
馬平湖前腳剛走,方玉兒一回到大廳裡就聽到於江海這廝不停的喊著「水、水……」她雖然沒有服侍過醉酒的人,不過「濃茶解酒」這個常識還是知道的。還好於江海在這廝為了「附庸風」在家裡放有各種品級的「好客茗茶」,方玉兒就胡亂的找出一盒茶葉,然後用電熱水器燒上一壺開水給他沖了一杯灌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於江海這廝醉得太厲害的原因、還是天太冷,這傢伙竟然不知道燙,不過喝了一杯濃茶之後還真的老實了起來,雖然沒有說立刻酒醒,不過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大呼小叫,而是慢慢的睡了過去。
屋裡開著暖氣,方玉兒仍然怕於江海凍著,就從臥室裡拿下來一雙嶄新的被子給他蓋上,然後就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這個稜角分明的傢伙。
看到於江海安靜的睡去,一股溫馨柔情頓時湧上方玉兒的心頭,想到從遇到這傢伙的時候,他就一直奔波忙碌,兩人能在一起的時間還真的很是有限,不過不論身在何方、不論處境多麼困難,這傢伙對自己的感情卻從來沒有變過,即便有天大的事情,自己一個電話他就會風雨兼程的趕到身邊,像丈夫對待妻子那樣。
從大學畢業,到在魯東大學教學,再到去京城師範大學進修學習,只要他在的時候,每天都會準時開著車子接送自己上下班,雖然嘴裡經常沒個正經,一舉一動卻絕對是完美丈夫的標準。
好像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保護自己和照顧自己,自覺驢行作為一個丈夫的義務,而自己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照顧過他,現在他能感受到自己給他蓋上被子時候心裡的那種溫暖嗎?
想到這裡方玉兒的眼睛頓時濕潤,再看於江海的時候,他的每一次皺眉、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泛著濃濃的愛意一樣。
方玉兒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溫柔的看著於江海,任隨時間的流淌、外面的天色漸漸轉變,在這個時候都與她無關。她的思緒在飛,飛到遙遠的未來、飛到婚姻的殿堂、飛到溫馨的家園、飛到能夠她能夠想到的和於江海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突然間,熟睡中的於江海一個翻身,踢掉身上的被子,嘴裡開始自言自語道:「兩個億……一千萬……百分之三十……做廣告……灤河……十五點六……」
方玉兒一愣,隨即莞爾一笑,心裡卻有點心酸,於江海念叨的這一連串的數字和詞語正是中午酒桌上周然和張倩等人向他承諾支援歸安縣經濟建設時候提到的。
重新將被子給於江海蓋好掖好,方玉兒的思緒也被於江海這傢伙攪亂,她索性不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未來,開始站到於江海的角度思考現在面臨的形勢,以期能夠給他提供點有用的建議。
周然做出的承諾很大,不過他所求的肯定也不小,肯定是想要爸爸幫忙做事情,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把於江海這個小小的常務副縣長放在眼裡的,但願他的要求不太過分才好,如果違法或者違背組織原則的話,寧可不要這個投資,也不能讓爸爸和這傢伙做!
張倩這個半老徐娘,都三十多歲了還賣弄風騷,看到他看於江海的眼神就不舒服,還就真的叫他弟弟,這是絕對不能夠容忍的!再說了她一個省財政廳裡面小小的副處長而已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能夠批下來一兩千萬,她有那麼大的權力嗎?不會是想以此來勾引於江海吧?
一涉及到女人問題,任是方玉兒聰明如許也是敏感無比,也情不自禁的就把張倩劃到了不允許於江海這廝深交的類別裡。
張倩雖然沒有說動一動筆就能夠批下來一兩千萬資金的權力,不過身為財政廳農業處的副處長,在向上級作報告的時候順便向歸安縣傾斜一點還是輕而易舉的,再說了她一個女人在三十多一點的年紀就能夠爬到副處級的位子上,沒有深厚的背景和強大的實力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兩千萬的資金對她來說還真不算什麼,更何況這些資金是用來「支持貧困縣區」的,又不是落盡她的兜裡。
賀平川這傢伙一看就是個很有城府的傢伙,孫列也是一樣,倒是吳忠科和張森林兩人好像聽對於江海這傢伙的胃口的,還有那個****盛對吳忠科的慇勤勁兒,看著都讓人好笑!
其實方玉兒卻不知道****盛雖然是濟州市旅遊局的副處長,不過在吳忠科這個手握數十億資金的省旅遊集團總經理眼中還真不算個菜,畢竟下面哪個縣市的旅遊想要發展,沒有省旅遊集團的投資支持是不可能的。
****盛自然不是個膿包,他看到於江海和吳忠科兩人關係很鐵的時候就動了心思,要是能夠通過這個機會多為濟州要到點投資,到時候自己競爭規劃處長位子的時候就更多了幾分籌碼啊!
想到是電視台副台長駱俊武的時候方玉兒也是心中不舒服,她可是聽說市電視台、省電視台很多當家花旦可都不是什麼清純守禮的主兒,駱俊武這傢伙還說給於江海介紹省電視台的領導認識,那不是把這傢伙往女人堆裡推嗎?這怎麼可以?
再說了於江海真的有什麼事情要找省電視台的人幫忙的時候,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三伯不就行了?作為掌管全國宣傳機構的中宣部常務副部長難道還命令不了一個小小的省電視台台長嗎?
方玉兒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她只知道官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卻不知道「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且不說方宏誠有沒有心思去管下面省裡的一個電視台台長,就算他有事情交代的話也是交代到齊魯省委宣傳部,再由宣傳部傳達到省點是台,這樣一來
不但延長了週期,就是再傳達的過程中也很容易出現內容失真的情況。
更何況如果於江海總是通過上面施壓從而得到省電視台的支持的話,不可避免的會給系統內部的人員一種仗勢欺人的感覺。而於江海通過駱俊武的關係找到省電視台,在在「偶然」或者「不經意」的情況下透露一下自己和中宣部常務副部長之間隱隱約約的某種關係,那個時候這些人還不是搶著爭著幫忙做事情?
當然了,方玉兒願意想、能夠想這些事情已經比那些胸大無腦的女人強多了,畢竟她不是政府部門的人,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事情。
方玉兒想不通這些有人卻能夠想通,她看到於江海這傢伙不再自言自語、睡的死豬一樣,就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外給爸爸方宏進撥通了電話。
方宏進這個時候正和齊魯省信任省長萬明堅深談省內形勢呢,上午來拜訪萬明堅的時候兩人聊的投機中午萬明堅非要留他在家吃午飯,吃過午飯之後兩人又在書房深入交談。
一看到是女兒方玉兒打過來的電話就是一愣,笑著對萬明堅說道:「不好意思萬省長,我女兒,我先接個電話!」看到萬明堅笑著點點頭,他站起來走出書房接通了電話問道:「丫頭,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我還在你萬伯伯家呢!」
方玉兒聽到父親的聲音就立即撒嬌道:「沒有事情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哼,那我以後不給你打電話了!」
方宏進哈哈一笑說道:「我還不瞭解你嗎?肯定是江海遇到什麼事情了不好意思給我說讓你來說的是吧?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這小子現在這個時候還把我當外人了!」
方玉兒一聽爸爸話中的意思是不把於江海當外人,心中暗喜,嘴上卻嘟囔著道:「不是啦,是這個樣子,今天馬平湖那個傢伙不是請我們吃飯嘛……」接著就將中午酒桌上的事情給方宏進重複了一遍。
方宏進聽到於江海這傢伙為了多給歸安縣要到投資和項目竟然喝的酩酊大醉,就知道這傢伙在歸安肯定還沒有站穩腳跟,這才急於做出大動靜,不過有時有越是著急反而越容易出問題,急於求成反而會適得其反啊!難道當初自己讓他去歸安的決定錯了嗎?
不過這些東西是不能讓女兒知道的,要不然她指不定會擔心成什麼樣子呢!想到這裡方宏進就故作輕鬆的說道:「好了玉兒,你說的情況我知道了!給江海泡杯濃茶醒醒酒,等他醒了告訴他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你說的事情我一會兒給你方伯伯說一聲!」
方玉兒一聽父親爽快的答應了,還要自己叮囑於江海這傢伙,就高興的說道:「我知道啦爸爸!對了,晚上我們說好的去看燈會呢你給我媽說一聲不用做我們的飯啦,看完燈會我們就回去啦!」
方宏進正準備在叮囑幾句的時候女兒已經掛了電話,他頓時苦笑一聲,轉回萬明堅的書房,嘴裡說著「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萬明堅看到方宏進走進屋裡,嘴裡還唸唸有詞的,就笑著問道:「怎麼了老方?女兒又淘氣了?」
方宏進哈哈一笑說道:「可不是嘛,我家閨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剛才她還真給你送了一份大禮啊!」
萬明堅一愣,好奇的問道:「哦?是什麼大禮?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