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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回 交好華瑤崧 援手公冶黃(一) 文 / 蘇井城

    只見青囊仙子華瑤崧將鐵杖往空中一拋,化為一道烏光,口中喝了一聲「疾」,那烏光好似蛟龍舞動,往符陣中而去,圈住妖屍元神。妖屍也是端的厲害,為華瑤崧鐵杖圍困猶在掙扎,元神激起陣陣綠光,滿洞只聽吱吱鬼叫,陰風四起,兩下各不相讓,妖屍居然不落下風。

    華瑤崧沉聲道:「道友更待何時?」

    趙坤元不敢大意,忙將太平清寧劍飛起,自上而下,猶如一道青色閃電,將妖屍元神一穿而過,華瑤崧鐵杖見機往內一絞,元神化為點點綠光。趙坤元見機喊道:「華道友快快收回兵器!」自己也將太平劍收回。

    青囊仙子知道趙坤元要發動大陣,忙將手一招,鐵杖飛回。

    只見趙坤元口中唸唸有詞,將手一指,那化神符陣中雷火齊發,地竅毒焰又不斷上湧,兩下相撞,越發聲勢駭人。妖屍元神避無可避,點點綠火被震為齏粉,落入地竅之中,化為飛灰。

    一代邪道巨擘,終於天道昭彰,受了應當的下場。天道至公,趙坤元出手除惡,積攢莫大外功,內心有感,越發覺得心境通明。

    青囊仙子華瑤崧也居功不小,也感覺道心越發純淨,心中暗暗歡喜。只是想到長眉真人之囑托,不由為難起來,對趙坤元道:「道友替天行道乃是修道人的本分,只是那萬年溫玉之事,還望三思,莫要無故惹下禍端!」

    趙坤元哈哈一笑道:「華道友無需為難,所謂天機難測,便是如長眉真人這般前輩金仙,預示日後百年之事,難道就沒有疏漏之處嗎?溫玉本是天生靈物,非是哪家哪派的私物,自然先到先得。峨眉諸位道友若要強奪,怕是難堵天下眾人悠悠之口。

    不過若是有主之物,貧道即便看見也不會心生貪念。好比說那紫青雙劍,紫郢劍我昔日在山間荒廟便已見過,棄而未取。便是那青索劍,我也是知道根底的,便在附近地肺之中。昔年長眉真人因為青索劍未煉到火候純熟,野性難馭,將它封鎖地肺之內,受地底水火風雷晝夜淬煉。我若真是個貪心的,將二劍取了,尋個掩蔽天機的所在,叫他峨眉倒是如何自處?

    華道友若是去見峨眉諸人分說,最好轉告一聲,今日誅滅妖屍元神,雷火發動,已然洩了地氣,長眉真人封鎖青索劍的靈符減弱了效用,此劍原本靈通,逕自在地下穿行,一旦失了靈符禁制,便要穿透地殼,飛往北海。那時再行取用怕是難於追尋了。」

    華瑤崧受長眉真人之托,看護此處,自然也是知道紫青雙劍的,聽趙坤元一說,不由更加著急,又見他功力不俗,此刻動手既無必勝把握,又抹不開剛才同誅妖屍的情面,只得長歎一聲道:「道友好自為之吧,老身這就給峨眉道友傳個消息,但願日後你我再行相見,不興干戈!告辭了!」當即轉身離去。

    趙坤元見她為峨眉如此死心塌地,也不禁搖頭歎息。將此處地竅行法閉合,免得毒火為虐,等到此間事了,方才回到外間石洞。

    米明娘自行去了小南極光明境後,木魃藥效已過,清醒過來,未敢遠離,一直在洞口徘徊,先前為青囊仙子華瑤崧撞見,慌忙躲避,等了半晌看見華瑤崧遠離,方才入洞觀察動靜。一見趙坤元正好從石壁後走出,忙匍匐在地,低低呼叫,狀甚恭敬。

    趙坤元見它知趣通靈,也是大樂道:「你這孽障,也算好運,撞在我手中還有生機,否則日後必是有死無生,如今你去了孽根,又服食了丹藥,可以斷了血食,我再教你寫異類修道的法門,你勤加習練,日後為我五台看守門戶千年,我便許你個人身,轉上一劫,便可成就地仙道果,便是天仙位業也非無望!」

    木魃通曉人言,聞聽大喜,前爪高高揚起,不住落下,好似學人叩拜,頗為滑稽。趙坤元又想了想道:「你本是木魃旱精,如今轉了心性,總不能每個字號,便叫你穆函吧,算是我駕前的童子如何?」

    木魃越發雀躍,只是口中不能言語,咿咿呀呀的亂叫。趙坤元將手一拍道:「既收你做了童子,怎能不講人言,今日索性將你這橫骨化去吧。」叫木魃穆函張開大口,趙坤元將手伸進喉中,默念密咒,之聽見「卡嚓」一種脆響,橫骨便已折斷。當時便能說話。

    那木魃穆函學人跪拜,口稱教主仙師,雖還不算是口齒伶俐,但也頗為清晰,果然是天生靈物。

    趙坤元見了高興,索性將朱果取出數枚,給他吃下。木魃雖先前在洞旁司空見慣這種野果,不過彼時還是嗜食血食,對這般天府仙果也是味同爵蠟,如今去了孽根,心性大轉,方才體會內中滋味。

    本要打算將青索劍靈符暗暗去處,免得日後峨眉得劍太易,不過想到另外幾件要緊之事,趙坤元便不作這般小人舉動了。搗鬼雖然有效,畢竟也是有限。與峨眉相爭還需從大處著手,妄作小人,徒增麻煩。

    便招呼穆函一聲,離洞而去。木魃穆函亦能御風飛行,其速度不在普通飛劍之下,倒也是天賦異稟。

    此行乃是去往莽蒼山的黑谷,谷中正有一人在內苦修,便是那百禽道人公冶黃。幾十年前,在莽蒼山棗花崖附近的黑谷之內修煉心法,忽然走火入魔,肉身僵化,與石合為一體。所幸元神未有大傷,只好在谷中暫時修行,時機一到方可超劫還原。他本是異教中有數好手,為人亦是方正,且又是女殃神鄧八姑的同門師叔,趙坤元自然不會放棄招攬之念。

    認準方位,不大工夫便來到黑谷,趙坤元一看此間景象頗為凶險,兩面山壁古木陰森,不見天日。谷底積年鳥糞,年深日久早已變成浮沙,穢氣瀰漫,中者立斃,甚是險惡。崖腰之上隱隱有一石窟,那裡便是百禽道人公冶黃苦修之所了!

    (不好意思,最近煩心事多,盡量多寫點,少的話也沒法子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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