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野人 文 / 會飛地小魚兒
「做夢?」
凌天反應過來,他擦拭掉眼角溢出的淚水,和雲聰一樣,茫然地沖四周看了看,他發現自己還是在原地,這裡除了火堆柴木燃燒的聲音,一切都很安靜,並沒有那華麗的莊園,沒有那漂亮的婦人,也沒有他思念的親爹。正如雲聰所說,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夢。
「原來只是個夢!」凌天鬆了口氣,可是他發現自己依然能清晰地記得夢中發生的一切,好像他曾經歷過一般,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記憶裡沒有。凌天甩甩頭,他發現自己只要一細想就有點頭疼,雲聰見著他這困惑的樣子,他勸慰的說道:「嗯,是夢,別多想了,你估計太餓了,要不了多久就天亮了,到時我去給你找吃的。」
「嗯。」凌天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一夜很快過去,當黎明降臨大地的時候,凌天和雲聰先後醒來,雲聰伸了個懶腰,他沖凌天說道:「你就在這歇著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一起去吧。」雲聰還算守信用,凌天覺得昨晚讓給他吃還算值得,兩個人的關係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好起來了。
「好。」雲聰也不拒絕,這個森林裡充滿了無數危險,兩個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總比一個人遇到問題解決不了好。
「走吧。」
很快,凌天和雲聰就走了兩三公里,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並沒有找到任何食物,而天色早已大亮,旭日已經東昇,林間的地上依稀可以看到陽光透過樹梢間間隙灑下的斑駁稀疏的陰影。
「呼」
凌天呼出一口氣,他感覺實在餓得不行了,走不動了,擦了擦額頭汗水,他沖走在前面的雲聰道:「雲聰,歇會吧。」
雲聰聽到凌天的聲音停住前行的腳步,並轉了過來,他也明白這幾日為了節約糧食,他們平均一天就吃兩頓,還是只吃到七成飽那種程度,凌天餓了一天一夜,有些堅持不住很正常,換做是他也會一樣,他沒有猶豫,直接就同意道:「好。」
凌天選了一塊石頭坐下,他打開隨身攜帶的水壺喝水,可是傾倒了許久也沒見一滴水流出來,水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干了。凌天神色有些黯然,糧沒了就算了,現在水也沒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前幾天的時候,凌天曾站在高處眺望過遠方,那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林海,高高矮矮的樹木密密麻麻,根本就看不到路,他只能辨明一個大致的方向。別說出去,凌天當時在心裡暗暗估量了一下,要想走到他目光看到的最遠方至少也要十來天,雖說久,可還是現實的,他們口袋裡的乾糧勉強能撐過去。
可是現在,凌天想想就覺得煩躁,其他危險不說,如今沒有糧食和水,生存都困難,能不能熬過去還真不好說。想到這裡,凌天忍不住撿起一個小石頭擲向遠方。
砰
小石頭好像砸到了什麼,凌天抬頭看過去,一個毛茸茸的人兒正向遠方跑去,看著那身影,凌天感到些許熟悉,他才從石頭上站起,雲聰已經從原地消失,遠遠地傳來他的一句話:「凌天,你就在原地待著,我去看看。」
「小心點!」凌天也想跟上去,可是太餓了,根本就沒有力氣,也只好聽雲聰的話,乖乖的留在原地等他。
……
雲聰是高手,那毛茸茸的野人雖然跑得快,可還是被他追上了,雲聰凌空兩個翻滾,一下就堵在野人前面。野人見狀也不與雲聰糾纏,他換了個方向就繼續跑,雲聰看在眼裡,他冷一聲,道:「想跑,沒那麼容易!」
這般說著,雲聰又施展出輕功,疾步追去,野人聽到風聲跑得更快了。野人好像很熟悉這一帶的地形,他跑起來專找那些雲聰不好穿越的地方,這樣,雲聰雖然速度比他快,可卻跑了好一會兒都只能掉在後面,一直追不上。
雲聰累得氣喘吁吁,他聽到前面的野人也喘著粗氣,他咬咬牙,一狠心,罵道:「魂淡,這是你逼我的!」
「血噬!」
一道血色劍光從雲聰手中的寶劍飛出,眨眼之間就穿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在雲聰的控制下從野人的後背沒入,再從前胸穿出,直射入前面的大樹方止。
隨著劍光穿過身體,正奔跑著的野人也轟然倒地,雲聰收回寶劍,他慢慢的走上前去,看著倒在血泊裡的野人,他踢了兩腳見沒反應,便彎腰蹲下身來把他翻了過來。
只見野人的胸膛有一個窟窿,此時正不停地流血,雲聰伸出手指,湊到他鼻子處,發現他還有鼻息。
「哼!自討苦吃,早點停下來就不必遭這個罪了。」雲聰罵了句,他的臉上並沒有多少仁慈,他並沒有因為把野人傷成這樣而內疚,見野人並沒有死去,他從衣服上撕下一縷布,把他的傷口包紮了起來,然後向拖死狗一樣拖了回去。
此時,距雲聰最開始追野人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凌天一直忐忑不安的在原地等待著,可是卻左等右等也不見雲聰回來,他心裡焦急如焚。
「雲聰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該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凌天不由想起昨晚引開他們的黑影,他敢肯定,那傢伙絕對不止一個,否則不可能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就不見了包裹。
「不行,我得去看看!」凌天實在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提著寶劍就準備去尋找,就在這時。
「哎喲,媽的,累死我了。」雲聰拖著那個笨重的傢伙,一路走走停停,如今終於趕回來了。
聽到雲聰的聲音,看到他的身影,凌天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他三兩步來
到雲聰的身前,看著他像拖死狗一樣拖著的一個毛茸茸的野人,他不由疑惑地問道:「這就是剛剛那個逃跑的傢伙?」
「嗯。」雲聰點了點頭,他補充道:「這魂淡跑得可快了,盡找些小路亂竄,都累死了我才把他追上。」
「哦。」凌天看雲聰那氣喘吁吁的樣子也知道他所言不假,他看著那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被布包裹著,血跡沾滿毛髮的野人,他眉頭微皺的問道:「你把他殺了?」
「沒有,只是刺了一劍,這魂淡失血過多,暈過去了而已。」雲聰淡淡的解釋了一句,然後就繼續拖著他向凌天先前坐著的石頭走去。到了近前,雲聰把那野人扔到地上,然後就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也累得不行了,需要好好休息。
雲聰放下野人坐在石頭上休息,凌天則蹲下身來仔細檢查野人的身體,他首先把手指伸到野人的鼻子處,發現野人確實存在鼻息,如雲聰所言,他還活著,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接著,凌天又把手放到了野人的心臟處,感受到野人的心跳很平穩,很規律,說明受了傷,但沒傷及要害,不會危及性命。最後,凌天扳開野人的手指和腳趾,他發現這傢伙雖然跟長得跟人很相似,但手腳的指甲都極其狹長、鋒利,差不多快趕上一些動物的爪子了,和普通人明顯不一樣。
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野人,凌天不由皺起眉頭,他一邊觀察,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奇怪,這人一身毛也就算了,怎麼連手指甲都和我們不一樣?」
「鬼知道。」雲聰正休息著,他聽到凌天的話語,也多盯了一眼地上的野人,然後有些無所謂的冒了一句。
凌天沒有理會雲聰,他看了一會兒,又在腦海裡努力尋找相關資料,越是想,他的臉色就越是凝重。半晌,凌天得出一個結論,他很認真的說道:
「他不是我們外界的人,他是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