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長平請命 文 / 會飛地小魚兒
長平公主一路行來,轉過好幾個閣樓,穿過長長的迴廊,繞了一大圈才來到後花園,還沒進入,就聽到:「陛下,您的手可真巧,這活佛可被你雕神了!」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故意拖長音節,拍馬屁的說道。聽到這聲音,長平公主不用想也知道是客氏,那個**又放蕩的女人,她沒來由的厭惡,眉頭輕鎖,她停住了腳步。
月兒見得公主不悅,她把頭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道:「公主,那個賤女人在裡面,我們回去吧。」
長平公主搖了搖頭,她知道都走到這裡來了,要是貿然回去,一是不敬,二是被那賤人抓住了把柄,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她看向跟在身後的小太監,示意他進去通報,小太監領命,轉身躬著腰就進去了。
裡面的人還不知道長平公主來了,客氏拍完馬屁後,魏忠賢也不甘下風,他腦子一轉,陰陽怪氣的說道:「奉聖夫人言之差矣,陛下本就是神,這木頭到了陛下手裡,幾刀下去,引得龍氣,自然就活了!」
「是是是,魏公公說得不錯,是賤妾愚鈍,還請陛下責罰。」客氏見魏忠賢話語得體,自己所說略有不足,她趕緊附和,並且還佯裝下跪,以博熹宗歡心。
客氏和魏忠賢兩人是熹宗最寵愛的紅人,他們讚賞熹宗剛雕刻出來的作品,熹宗心裡可高興了。熹宗不識字,他不知道言修辭,反正是好話,他都很享受,見得客氏欲下跪請罪,他正在興頭,於是便說道:「客奶請起,您不必這樣,朕知道你們都在讚揚朕,朕很高興,朕一定會好好獎賞你們!」
「謝陛下。」客氏和魏忠賢齊聲說道。
就在這時,長平公主派進來通報的小太監走到魏忠賢身前,先是和魏忠賢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才朝熹宗跪下,拂塵放在地上,雙手舉起拜下,口中呼道:「奴才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什麼事?」熹宗還在把玩剛剛雕刻出來的佛像,聽得小太監的呼告,他頭也沒抬,直接心不在焉的問道。
「回陛下,長平公主求見,正在院外候著。」小太監回道。
「她來什麼事?」熹宗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小太監,有些疑惑的問道。
「奴才不知。」小太監斜著眼睛盯了一眼魏忠賢,見他正看著自己,他不敢撒謊,如實回道。
熹宗不知道長平公主找他什麼事,他一天就和木頭、客氏、魏忠賢,以及一些妃嬪宮女為伴,玩得不亦樂乎,至於朝廷之事,他早就全權委託魏忠賢料理,自己則很少過問。
近來江湖上發生了一起震驚整個武林的夜襲事件,魏忠賢雖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卻瞞著,沒有告訴熹宗,所以熹宗並不知道。如此,熹宗也就不知道長平公主來找他為何,他想了想,對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揮揮手,示意他下去,然後才對魏忠賢說道:「宣她進來吧。」
「是,陛下。」魏忠賢恭敬地向熹宗行了一禮,然後他把拂塵揚到一邊,喉嚨輕輕蠕動,稍微調整了下嗓子,才高聲宣道:「宣長平公主覲見!」
長平公主聽得魏忠賢的宣召聲,她理了理裙擺,然後在眾丫鬟的簇擁下,蓮步輕移,大方地走進去。在熹宗身前一米左右,長平公主停了下來,她把長裙向兩邊捋了捋,然後跪下,叩道:「長平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熹宗看著長平公主,淡淡地道。
「謝陛下!」長平公主謝恩,然後在丫鬟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平兒找為兄何事?」熹宗把手中的活佛雕像及雕刻刀遞給魏忠賢,他拍了拍手,抖去手上的碎木屑,接過一個小太監呈上來的絲錦手帕,擦拭後就在其他太監搬過來的椅子上隨意地坐下,沒有拐彎抹角,他直接朝長平公主開門見山的發問。
「皇兄可知一群反抗朝廷的武林人士將要在成都舉行武林大會,意欲支援陝西的流寇?」長平公主試探的問道。
「朕知道,朕已經派青龍前去剿滅了,相信不日將有消息傳來。」熹宗不知長平公主想要說什麼,他淡然地說道。
「那陛下可知前去參加成都武林大會的江湖人士前些日子被人集體夜襲了?」長平公主一邊看著魏忠賢,一邊故意繼續試探道。
「嗯?青龍已經動手了?」熹宗還以為是青龍干的,前段時間,左副都御使楊漣在朝上不顧魏忠賢臉色,硬是上奏了武林盟主謝耀陽將要在成都舉行武林大會,召集武林人士商討支援陝西義軍反抗朝廷的事,熹宗也是這樣才知道早就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幾乎人皆盡知的武林大會。
初始時,熹宗不甚在意,在魏忠賢及其身後的一群閹黨的慫恿下,認為一群江湖草莽,不足為慮,後來在左副都御使楊漣及東林黨中少數幾個重量級大臣的力諫下,知道利害關係後才同意派遣青龍前去剿滅。
所以,聽到那些江湖人士遭到夜襲,熹宗自然而然的就以為是青龍干的,見狀,長平公主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她這個皇兄,已經完全被魏忠賢那個奸賊玩弄於鼓掌之上,這麼大的事,他都瞞了他。長平公主知道,她要是再不幫熹宗,大明的江山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長平公主雖然身為女兒身,但她卻從小飽讀詩書禮儀,兵書也有涉獵,單論知識方面,她並不遜色一般男人,加上聰明的頭腦,可以說比很多人都優秀,這也是她敢去的底氣。
長平公主搖了搖頭,她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青龍,據他回報,他說是後金人幹的。」
「後金?就是那個以打獵衛生,經常襲擾山海關的滿族人?」熹宗一上朝,東林黨那
些人所奏之事,不是陝西流寇搗亂,就是山海關被野蠻的女真人騷擾,聽得多了,他也記住了一些。
「嗯。」長平公主點頭。
「那正好,那些江湖人士不知死活,竟敢反抗朕,被他們殺了,朕就不用動手了!」熹宗根本就沒有多想,他也想不出什麼,知道那些武林人士被女真人襲殺後,他不僅沒有懷疑什麼,反而認為是好事,直接不在意地說道。
熹宗這樣,聽後神情都沒有什麼變化,長平公主也不意外,她解釋道:「皇兄,他們這樣做,不是幫我們,而是在挑撥朝廷和中原武林的關係,他們想激化我們之間的矛盾,讓我們相互攻擊,然後好坐收漁翁之利。」
「哦?」熹宗半知半解,他看了眼魏忠賢,魏忠賢搖頭表示不用擔心,熹宗信以為真,無所謂的說道:「讓青龍去處理得了。」
「皇兄,青龍恐怕顧及不過來,還是我去吧!」長平公主認真地說道。
「你?」熹宗有些驚訝,他雖然昏庸,但自古以來女子不拋頭露面,無德無能的事實他還是知道,長平公主作為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他對她並不是很瞭解。
「嗯。」長平公主點頭肯定,她接著分析道:
「如今陝西流寇作亂,雖然被鎮壓,不復往昔的猖獗,但實力仍在,要是讓參加成都武林大會的武林人士成功和他們匯合,他們得到強力地兵源補給,定會實力大增,那時想要滅殺他們千難萬難,所以青龍他們必須專心對付他們。」
「只是青龍對付那些武林人士去了,那些滿族人就沒人注意,他們定會出來搗亂,如不看住,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皇兄,長平請命,請皇兄允許我帶領暗衛去盯住他們,時機成熟時幹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