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人類資料室 文 / 沉默的石榴

    盧卡斯管家選定負責教育甲17人類知識的血族騎士名字叫做：約翰。約翰不是一個由五階血奴被初擁而轉化的血族，他是一個原生種。

    血族原生種分為兩種含義：第一種是由血族自身通過生育而繁衍出的後代，遺傳基因裡集成了父系或者母系的血脈，不需要經過初擁，一出生就擁有著血族騎士的基本能力和弱點。第二種是出生的時候並不是血族，在後天因為某些原因而覺醒了自身血族的血脈，也不需要通過初擁就具有了血族騎士的能力與弱點，這類血族往往擁有比第一種更加強大的能力和更快的力量進階速度。

    約翰是第一種血族原生種，他的父親是休斯家族的一名男爵，雖然男爵只是血族爵位裡的最底層，但是每一個擁有爵位的血族都擁有在自己名字後面加上家族姓氏的權利和繁衍後代的權利。約翰今年15歲，作為一名在血族領地上出生並長大的年輕血族，他擁有著最典型的血族外表，漂亮而優，同樣他也擁有者血族性格裡最顯著的特點自大而驕傲。這些缺點在面對上位血族的時候並不明顯，但在對待地位低下的人類血奴時卻可以爆發的淋漓盡致。

    在獲得了盧卡斯管家的允許後，約翰直接帶領著甲17來到了人類資料室，把甲17安排在了資料室中心的電腦前坐下後，約翰對甲17說了第一句話：在未來的一個星期內，你歸我管理。盧卡斯管家讓我教育你這個卑賤的血奴學習人類相關的化知識。但是我認為與你這種骯髒的東西進行對話，是對一個高貴血族騎士的侮辱。所以我不會直接指導教育你的。但是為了充分的完成盧卡斯大人交代的任務，我會為你開啟代表最高級的一級學習權限，而不是五級。我想這樣的幫助可能會讓你那愚蠢的腦袋裡多記住一點東西。同時你的學習時間不再是早晨8點到晚上6點，而是我會把你鎖在這個凳子上，讓你每天可以有24個小時的時間進行學習。雖然把你鎖在這個凳子上，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餓死的。每天晚上我都會給你送來你需要的營養液，我想這對於你們這種除了吃以外沒有任何追求的低等生物，待遇應該足夠了吧。現在我要給你戴上全息投影的頭盔了，在這之前我可以賜予你一個向我提問的機會，你有什麼想問的？

    約翰對待甲17的態度讓甲17很高興，因為這種態度正是他所熟悉的，血族多年以來對待他的態度，熟悉的才是最好的。盧卡斯管家那種看似和藹的態度讓甲17反而有些莫名的緊張。因為約翰正常的說話態度與措詞，甲17很快的理解了約翰表達出的意思：在未來的一星期時間，他將被鎖在這個椅子上學習人類化，每天晚上仍舊可以獲得營養液。對於被鎖在某個地方一星期這種經歷，甲17是擁有過的，所以這種境況並不讓甲17覺得難以接受，只是感覺有些不方便而已。在獲得了血族騎士允許提問的機會後，甲17說出了自己唯一的問題：「我每天晚上需要在進食前排泄一次」。

    這是一個出乎了約翰意料之外的回答，也是一個情理之中的回答。對於這個回答約翰大方的表示：「每天晚上給你送營養液的時候，你可以有10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只要在我的視線之內，你想幹什麼都隨便」說完之後，約翰就把甲17的雙腿鎖在了椅子上面，給他戴上了全息投影頭盔，把電腦的程序調到了自動學習一欄裡，就開啟了代表著最高權限的一級權限。認為一切就緒後，約翰觀察了戴著全息投影頭盔學習的甲17三分鐘，就離開了人類資料學習室。

    約翰作為一個並不瞭解並且鄙視人類的原生種血族，他不清楚人類資料室一級權限的含義，或許，即使清楚他也不會在意。對於約翰來說，人類血奴就是食物，就是血液的提供者，僅此而已。一個食物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都和他是沒有關係的。

    戴上了全息投影頭盔的甲17眼前出現了一個蔚藍的球體，球體下方有著一排字母，耳朵裡傳來了一個人類女性的聲音，這個聲音平靜的講述著：第一章，人類的起源。

    全息投影頭盔裡傳來的影像和聲音一直是平靜而沒有波動的，但是甲17的心中卻漸漸的充滿了疑惑和波動。這種疑惑與波動甚至強烈到晚上約翰給甲17送營養液的時候，甲17都有了想對約翰說出心中困惑的衝動，但是多年來的心得體會和養成的本能讓他壓抑下了這份衝動。在匆匆的上了一次廁所後，甲17馬上的回到電腦前坐在椅子上，快速的吃掉營養液，就為自己戴上了全息投影頭盔。甲17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忘掉了在吃掉營養後應該去修煉《造血經》。這種忽略在甲17的生活裡其實是如此的不可思議，但是兩個當事人，甲17是沒有意識到，約翰是根本不知道。

    看到甲17如此的配合工作，主動進行學習，約翰感覺到很滿意。原本約翰還準備了些手段，打算在甲17抗拒學習的時候使用，但現在看起來一切都朝著很美好的方向在發展。約翰似乎看到了盧卡斯管家滿意的微笑與讚賞，在憧憬與幻想中約翰再次的離開了人類資料學習室。

    甲17的學習生活，在約翰看起來一切正常的情況下度過了四天。從二天開始，每天晚上約翰都會隨機的問甲17幾個問題讓甲17回答。雖然甲17只能回答一小部分，但是約翰覺得如此進行下去，七天的學習時間過後，甲17應該能達到盧卡斯長老的要求了。然而約翰不知道的是，他問甲17的問題，甲17其實已經可以全部回答出來，只是有些問題甲17故意的選擇了不回答。甲17不回答約翰全部問題的原因是甲17想要藏拙，他害怕如果他回答了全部的問題，約翰就不會讓他在繼續之後的三天學習。

    假設盧卡斯管家能夠知道甲17現在的真實想法，那麼盧卡斯一定會做出兩件事。第一件事是嚴厲的處罰自作主張的約翰。第二件事是重新的認知與定位甲17。

    假設盧卡斯能夠知道幾年以後的未來，那麼盧卡斯管家一定會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立刻處死約翰與甲17。

    不過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假設。

    如果按照盧卡斯的規定，甲17在人類資料室的學習中只有著最低級的五級權限。五級權限下的學習內容相

    當於舊世紀人類的啟蒙教育。學習者只需要掌握人類生活中必須的基本語法和詞彙，瞭解一點基礎的算數法則就算是完成了學習任務。而約翰自作主張下的一級學習權限，包含的學習內容卻是從人類的起源到明的發展史，從人類社會的構成到公民的權利與義務，一切關於那個舊世紀人類應該掌握的基本知識與常識應有盡有。這些知識包含的信息量對於如白紙一般的甲17來說實在過於龐大，甲17一時之間很難以完全的消化和理解。然而即使甲17無法完全的理解，卻依然明白一件事情：在沒有血族出現的歷史中，人類這個種族也曾經擁有過上千年的輝煌與強大。然而是什麼原因結束了這一切，又是什麼原因使人類淪為血族圈養的家畜，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甲17感到深深的困惑，這些困惑帶來的折磨是如此的強烈而執著。為了結束這種折磨，甲17打算在今夜偷偷的做一件事情，一件違反血族規定的事情，即使這種行為可能會為自己帶來嚴重的懲罰，甚至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