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8. 重病垂危 文 / 蘇仙仙
承歡麻木的想著,心痛的感覺,不是早已經忘卻了麼?為什麼此時還會回味起來?為什麼還要讓她一遍遍感受著心痛的滋味?
凝視著承歡踉蹌離去的背影,歐陽孤容一貫的冷峻脾性也上來了,素來膽敢違抗他的命令之人,要麼選擇屈服要麼選擇付出代價。
這跟下他也不管自己的術法是否會傷及到承歡,逕自廣袖一揮就朝著承歡甩出一個鎖住身形的術法去。
「你想離開我,今生今世都沒可能!」歐陽孤容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冷冷說道。
正是這時,本來身體已經十分孱弱的承歡,在被歐陽孤容施了困守身形的術法之後,體內真元力瞬間出現了消耗殆盡的狀況來。再無心力繼續支撐下去的承歡,當即就往一側軟軟倒了下去。
驚覺到自己失策的歐陽孤容也是身形一閃,迅疾趕到了承歡身側,穩穩的將暈厥過去的承歡接往自己懷中。
「若非你這樣倔強的脾性,我也不會發怒得忘乎了一切。」懷抱著承歡,歐陽孤容的怒意這才消減無蹤。
歐陽孤容驚覺,這個女子似乎總有辦法打破他的一切固守。
向來不苟言笑的他,想起承歡嘴角那抹溫暖的笑靨時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暖笑起來。
向來視時間緊迫如金的他,竟然可以陪著承歡緘默不語看一整個早上的書籍。
向來對脾性驕縱的女子嗤之以鼻的他,竟然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承歡的安危。
昏厥過去的承歡靜靜躺在歐陽孤容的懷中,似是依舊有著無法排解的心結,柳眉間緊蹙出道道溝壑來。
歐陽孤容看著懷中承歡眉間的那一道道蹙紋,情不自禁的低頭深深吻了上去,意圖用自己的深吻撫平承歡那一抹哀愁。
「風承歡,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蹙起柳眉。」看著眉間漸漸舒展開來的承歡,歐陽孤容方才溫柔的說道。
只可惜,已經昏迷不醒的承歡無緣得見歐陽孤容此時的溫柔
約摸過了半日光景,跌入昏迷狀態的承歡方才轉醒。而此時,夜幕已然深沉的降臨了下來。
承歡怔怔看著床榻上繁雜的漆木雕花,任由記憶一點點回流進腦海中。
自承歡有了身孕後,她已經十分習慣醒來後不知自己身處何方、經歷了何事這樣一種狀態。昏厥於她而言,似乎已經是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的慣常之事。
瞥見床榻上的承歡甦醒過來,歐陽孤容這才急急走近了床榻邊,一雙狹長銳利眸子中儘是關切之意。
承歡一見歐陽孤容走近,就闔上了眼瞼將頭扭轉至另一側,一副這個男子她永世都不想再見的賭氣面容。
歐陽孤容算是多多少少明白承歡為何會有如此舉動,端起了少見的耐心來,對著不願面對他的承歡輕柔說道:「你的安胎藥已經在煎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能喝到。」
見承歡並無搭理自己的意思,歐陽孤容又接著說道:「你的傷口也已經痊癒,明日一早我們即刻上路。」
闔著雙眼的承歡聽得傷口痊癒幾個字,這才再顧不上同歐陽孤容鬥氣,立即坐起了身形察看起左肩的傷口。
已經換上了潔淨衣物的承歡,已經感受不到前一日左肩上那陣陣刀剮般的疼痛。嘗試著稍微抬起左臂運轉了一番,承歡驚喜的發現,左臂果然能夠一如既往的靈活運轉起來。
承歡沒想到歐陽孤容竟然也有這樣高深的治癒術法,依著現下的時辰來推測應是不超過半數日的光景,傷口竟然都已經恢復得不著痕跡。
「你先休息,我去為你取了清粥來喝。」歐陽孤容又接著說道。
方纔還笑顏盈盈的承歡,在歐陽孤容話音落下時,面容上的笑意又被一副冷淡疏離的姿態所取代,歐陽孤容的柔聲細語擺出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來。
知道歐陽孤容起身離去,承歡的面容上都沒再表露出一絲喜色來。
抬著柔柔目光送歐陽孤容高大寬厚背影離開木屋後,承歡這才起身穿上了御寒的外衣,準備行動起來。
逕自從后土空間寶戒中取出了晨間拼盡氣力奪來的那對詞窉碧}q謝抖u髁骼雪肟`四疚蕁
承歡心知自己這樣的身體,走到哪裡都只能給別人留下無盡的麻煩,日日陪在她身邊的歐陽孤容更甚。
這將近月餘的時日裡,歐陽孤容得不到一絲好好休息的時間。她脾性倔強頑劣,一次又一次闖下大禍,最後都只能留給歐陽孤容一一替她擺平。
故而這一次承歡決心不再成為任何人的拖累,打算獨自一人踏上回山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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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歡,你當我的追緝術只是一介擺設而已麼?」承歡方才飛行了十數里的距離,歐陽孤容冷峻的聲音已經自她身後傳了上來。
起先承歡還誤以為是自己心中太過掛念歐陽孤容的緣故,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聽,所以並不打算多加理會。
承歡並無任何反應,歐陽孤容卻以為承歡真的不願再搭理
理他,這才著急的念動著口訣催動術法加速往承歡身邊行去。
歐陽孤容感受得到,自從在峽谷中大戰效灒gq謝抖源繻蠽禰牛t缺淶霉忠炱鵠礎d鞘迸費艄氯葜壞背謝妒且蛭k辶o萁叩腦倒剩p瘧淶瞇那榛襆藽[礎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承歡會在他出門取粥的片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山寨中,甚至連一向交好的月家印和林勝輝都不曾知會一聲。
這樣黑寂的夜晚,萬分憂心的歐陽孤容當即便發動追緝術趕了上來。
「深夜風大,你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麼?」歐陽孤容御風飛行到承歡身旁,不免埋怨起承歡來。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用你跟著。」承歡卻是不對題的冷冷說道。
「承歡,我是你的貼身侍衛,你這輩子都別想甩脫我。」歐陽孤容抬將一雙細長銳利的雙眸凝視著承歡,鄭重其事的說道。
在發現承歡悄然離開的一瞬間,向來冷靜自恃的歐陽孤容竟然無法抑制的哀傷起來,只覺心內有什麼東西在漸漸流失。
他猶自記得自己發狂時,身下的那個絕色佳人是何等的倔強不馴,那時他一遍一遍的發洩中心中**,無力抵抗的承歡竟然連呻吟聲都咬緊牙關不曾發出。
若說最初導致歐陽孤容心魔難抑的是承歡那張絕美的面容,那真正讓他為之動心的就是承歡這份桀驁不馴的野性。
「從此以後我都不再需要貼身侍衛,你走吧。」承歡冷冷的回道。
「即便不當你的侍衛,我依舊是你的朋友,作為友人,我有責任照顧你同你腹中的孩兒。」歐陽孤容也不退讓,接著承歡的話淡淡回道。
承歡聽了歐陽孤容這句話,不經意的拉扯回了凝視著歐陽孤容黑眸的眼神,心頭又是一陣砰砰亂跳。
如此魅惑的男子,承歡只怕自己再多看幾眼、多面對幾日,便會彌足深陷下去,從此以後再次淪為情感的奴隸,永無回頭之日。
沉吟了良久,承歡這才端出一副疏離語氣說道:「那麼我便替腹中孩兒先行謝過你了。」
寒風呼嘯過耳畔,歐陽孤容只覺得承歡這一句疏離的話語,比呼嘯的寒風更加冷涼。
「前方該是一座小鎮,今夜我們先到那投宿一宿,明日起早再接著趕路罷。」歐陽孤容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小鎮,如是說道。
承歡卻並不打算領情,比起竭力遏制住砰砰亂跳的心臟,她更寧願離歐陽孤容越遠越好。「你累了便下去休息罷,我還要繼續趕路。」
歐陽孤容聽著承歡那樣生硬漠然的語氣,心頭的光火霎時間又大盛起來。面對這個女子,他已經足夠放低姿態了,更是端出前所未有的脾性來安撫討好著她。
可承歡卻似是有著鐵石心腸一般,每一次都不懂得領情,直截了當的拒絕歐陽孤容猶如已成了家常便飯一般尋常。
沉吟了片刻後,歐陽孤容方才極力壓制住自己心頭的光火。承歡白天時的昏厥給他的教訓已經足夠了,現下他們還飛行在數百丈的高空中,若是承歡此時又昏迷過去的話,歐陽孤容只怕屆時自己也無法護衛承歡周全。
「天涼風大,你這樣趕路,腹中孩兒也會受不了的。」歐陽孤容說話間,一雙寬厚大手已經攬上了承歡的纖腰,也不管承歡願意與否,逕直帶著她改變了飛向。
「孩兒受不受得了由不得你說了算!」雖然心頭不經意的劃一陣暖流,承歡嘴上卻還是硬硬的說道。
「但是你受不受得了我卻能說了算,收穩翅膀,咱們要降落了。」歐陽孤容輕輕將自己輪廓分明的臉湊近承歡眼前,妖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