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二七章 星月客棧 文 / 羽庸龍
星月客棧,雷霆域城堡之中,一流的客棧。
古香古色的佈局,來往酒客,不是江湖中人,便是雷霆域中有些臉面,有些身份地位的人。
原本對於客棧一類,倒也沒有俗之分,但這間星月客棧,卻是涇渭分明。
陽春白雪、下里巴人,是可以曲高和寡的,映入眼簾的,星月客棧出入竟是像劉禹錫《陋室銘》所寫那樣,「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幽的環境,儒的酒客,就連斟酒倒茶的店小二,興許在這樣的境地熏陶之下,也變得斯起來。
那些喝了酒本該醉醺醺坐都是歪歪斜斜的醉漢,儘管都是紅彤彤的臉,嘴裡吐出濃郁的酒氣,但是都是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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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吧!」她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宛若皎潔玉盤般明亮,卻透著冷若冰霜的光芒,話語更像是寒冬冰雪,不由得讓人一個冷激靈,瓜子臉,淺酒窩,婀娜的身段,時髦的打扮。
「為什麼?不是好好的麼?」他一副老實巴交憨厚得像一位農民伯伯,平凡的面容,扔進人群中都好像一滴水溶入沙漠,但一雙澄澈的眼睛,散發著深邃的靈光,態度是異常的誠懇。
「王龍,難道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不合適嗎?」她用一種近似蔑視的口吻反問道。
「不合適?呵呵,」王龍冷冷笑了一下,「紀菀,難道你不覺得不合適是最老土的分手方式嗎?多少情侶都斷送在這不合適,我們還要重蹈覆轍嗎?」
紀菀攤攤手,像是在炫耀她的姣好身材,「那你看看,我現在的打扮相比於你這鄉巴佬的打扮。合適嗎?」
王龍心裡咯登一下,沒想到曾經通情達理、溫柔嫻淑的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男人的自尊油然而生,但也隨即強壓怒火,「紀菀,你變了,這幾年,你知道我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嗎?」
「你的事,與我何干,變化是必然的。難道你沒聽說過一句比較火的網絡語言叫:富人靠科技,**絲靠變異,可是跟著你餐風露宿的,未老先衰,這是現實。」紀菀說話毫不留餘地。
「那你快樂嗎?」王龍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心被一陣涼颼颼的冷意襲擊,她變了,真的變了。
「嘶……嘶……嘀……嘀」紀菀正想說話,一輛豪華的寶馬轎車急剎車停在他倆的路邊。隨之,車門打開,一位穿著一雙珵亮的皮鞋、衣著白色筆挺的西裝中年男人走下車來,一副大墨鏡幾乎罩滿了整張臉。
「嗨。親愛的,我來了!」那西裝男人對著紀菀微微一笑,揮著手走了過來。
紀菀一臉陰霾一掃而空,露出諂媚的笑。迎上前去,「嗯,親愛的。那麼準時呀?」說話間,纖手已經挽在那位西裝男人的手臂上了。
西裝男人的手微微在她的鼻翼刮了一下,「小寶貝,我能不準時嗎?」
「討厭啦!」紀菀的手輕輕拍開西裝男人的手,嫵媚動人的笑聲像一把利劍穿透王龍的心臟,他幾乎要窒息,原來她變心是因為這樣。
「他,誰呀?」西裝男人微微摘下眼鏡,指著王龍問了一句。
「呃,他是我們村的,進城打工,沒錢了,想找我救濟。」紀菀冷漠地瞅了一眼王龍。
「是這樣呀,那你打算……」西裝男人倒是詢問了一句紀菀。
「唉,懶得管,每一個進城打工都來找我,我又不是開銀行的,甭管他,我們走吧!」紀菀的一句話晴天霹靂的給王龍當頭一棒。
「喲呵,小寶貝,說得有道理,咱們風流快活去,好幾天都沒見了,想死我了。」西裝男人把王龍當做空氣一樣,攬著紀菀的腰,轉身向寶馬轎車中走去。
紀菀扭動著豐滿的美臀,嘴裡嬌媚的說了一句:「死鬼,誰懂你這幾天有沒有找其他人風流快活呢!」
西裝男人的手不安分捏了一把紀菀的翹臀,笑著說:「小寶貝,我哪敢呀!」
「死相,不要啦。」紀菀欲拒還迎的拉了一把西裝男人的手,矮身鑽進寶馬轎車的副駕駛位置。
西裝男人賊賊一笑,轉過身,進入轎車駕駛位置,一把拉過紀菀,埋頭向紀菀親吻而去,舌尖探向紀菀的檀香之口。
紀菀推搡西裝男人的肩膀,扭過頭,剛好透過玻璃,看見王龍一雙睜大的眼睛,她不知是故意還是什麼,扭過頭,與西裝男人的嘴唇貼在一起,兩條舌頭靈蛇般交纏著。
西裝男人硬生生將紀菀的軟弱無力的身子推¥倒在座位上,一頭埋進紀菀的胸前的凸起的雙¥峰之間……
王龍悔恨之極,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對男女暴揍一番,他扭過頭,一輛快散架的自行車歪斜的倚在道路邊上。他用力的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扎進肉裡,眼睛裡像有液體在打轉,但是他卻選擇疾步走過去,扶起那輛自行車,踏上自行車,雙腳瞪著自行車的踏板,一路向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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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問酒家何處是?牧童遙指杏花村。呵呵,好酒,好……酒。」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門口豎起一面錦旗隨風飄揚,錦旗上三個大字「杏花村」,杏花村門口倚著一臉破舊的自行車。
酒店裡一個靠窗的角落,王龍仰頭往嘴裡傾倒著清洌火辣的杏花村烈酒,四五隻酒瓶歪斜的倒在桌子上,他已經是一雙醉眼朦朧了,可是依舊是「咕嚕咕嚕」的喝著烈酒。
br/>一瓶酒又被他一飲而盡,他大喊一聲:「服務員,再拿瓶酒來!」
一位服務員眉頭間皺成一個「川」字,關切地問了一句:「先生,您不要緊吧?」
王龍一甩手,口吐著酒氣,紅嘟嘟的臉,惺忪的眼睛瞪了一眼服務員:「哪那麼多廢話,拿酒來!」
「先生,您已經喝了六瓶了,再喝下去對身子不好。」服務員倒是一副關切之情。
「你到底拿不拿?不拿我到別家去喝!」王龍幾乎是吼道。
「是是……您請稍等,我這就去!」服務員只好唯唯諾諾的退身下去拿酒。
不多時,服務員又拿了一瓶酒來,王龍擰開瓶蓋,仰頭又往嘴裡倒。
「哈哈……我說年輕人,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如此興,何不共飲一杯?」這時鄰座的一位鬚髮花白的老人看了一眼王龍,他一身中山裝,衣著與現代有點格格不入,臉上些許皺紋,但炯炯有神的雙眼卻也是顯得精神矍鑠。
王龍微微側過腦袋,斜睨了一眼這位老人,站起身,提起酒瓶,搖晃著身子走近老人的酒桌,「老人家,您是叫我嗎?」
老人環視了一下杏花村,慈眉善目的笑著說:「諾大的杏花村酒店,就你和我在這裡喝酒,你說,除了你,還會有誰?」
王龍亦是環顧了一圈杏花村酒店,「這倒是,老人家,您說,怎麼個喝法?」
老人抬眼,一雙熾熱的眼神直視王龍的眼珠子,不緊不慢地說:「我老人家從來不和孬種喝酒,年紀輕輕,大好青春,卻是因為一個女人而借酒澆愁,可笑,荒誕的現實,太可笑了!」
王龍不禁一個寒顫,幾乎是酒醒了一半,瞪圓眼睛望著這位老人,好奇地問道:「老人家,您是怎麼知道我是借酒澆愁的?」
「直覺,現在的年輕人,為了所謂的愛情,尋死覓活的,我一把老骨頭都為你們感到惋惜呀!」老人語重心長的說。
王龍這才放下心,還以為這位老人有什麼特異功能呢。
老人緊接著說:「如今你心愛的女人棄你而去,現在是在香車寶馬共喧闐,但是總有一天會坐在寶馬車裡哭,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老人家教訓得是!」王龍卻是為老人一番話大有醍醐灌頂,酒醒了大半,喃喃地說,「木已成舟,我又能改變什麼呢!」
「錯,年輕人,你改變不了現實,改變不了環境,但是你可以改變自己。」老人一語道破天機一樣,將本舉在空中的酒杯,緩緩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酒瓶,往酒杯裡倒酒。
王龍看著老人的一舉一動,看見酒杯裡的酒已滿,並且開始溢出來了,老人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往酒杯裡倒酒,「老人家,酒滿了。」
老人不聞不問,直到酒溢在桌子上,濕了一片,他才緩緩放下酒瓶,指著酒杯裡的酒,問道:「年輕人,這是什麼?」
「酒!」王龍不明就裡,隨口回答。
老人頷首點頭,又指著浸濕桌子上的酒問道:「那這是什麼?」
「酒!」王龍還是疑惑不解。
老人微微一笑,又指了指酒瓶裡的酒,問道:「這又是什麼呢?」
「酒!」王龍有點懵了,但還是配合老人繼續回答。
「哈哈……年輕人,證明你還沒喝醉,還能分辨這是酒,那好,你覺得這三類酒有何區別?」老人深邃的閃動著一雙深邃的眼睛,像是在等待王龍的回答。
「有何區別?都是一樣的酒,杏花村酒!」王龍直言不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