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ま七章 邪氣 文 / 羽庸龍

    茶香，瀰漫。

    書畫，迤邐。

    一間完全蛻化那種金光璀璨的客廳，檀木屏風，花梨木的茶几，同樣檀木桌椅，紫砂燒紙的茶具。

    牆壁上掛著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卷，山川秀麗、洶湧大海、翱翔蒼鷹、馳騁野馬……

    每一幅畫，都是勁道十足，氤氳著書畫者獨特的筆鋒，令人賞心悅目。

    相比較於豪宅外面的感觀，這間客廳更有些古樸風韻，令人更是流連忘返。

    清幽地院落，淡淡馨香的桂花，疊翠的青竹，這一切宛若畫卷一樣卷帙開來，神遊其中，頗有人在天堂的韻味。

    美，太美妙了！

    周易、月明心隨著童僕走進這樣一間客廳，看到眼前的一幕，比看到一位衣衫襤褸、臭氣熏天的乞丐坐著金轎子，散發銀子，更是驚訝一些。

    窗欞邊林立著一位白衣翩然的老者，說是老者，因為從其背影，看見他的頭髮有些間或花白，但是筆挺硬朗的腰板，卻看不出一點歲月的滄桑。

    老者負手而立，目光注視著窗外，從門口進來，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從他這一身儒服足見這位老者的涵養並非泛泛之輩。

    童僕抱拳躬身道：「豪爺，貴客到！」

    豪爺？周易、月明心面面相覷，真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乾淨質樸的老者就是剛才看到的那位邋遢的乞丐豪爺。

    「好，你下去吧！」老者微微一擺手，令童僕退下。

    「是！」童僕乖巧地退下，出門之際，將門輕輕地關上，沒有發出一絲絲的聲響。

    一切都是那麼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發出一點響聲，驚擾到了客人一樣。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待童僕走出客廳之後，老者並沒有回頭，而是淡地道了一句。

    周易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哈哈，妙哉，妙哉！」老者撫掌朗聲笑道，其笑聲洪亮如鐘，絲毫沒有一絲蒼老，反而是極其蒼勁有力，透發激昂，他轉過身，抱拳道：「歡迎二位貴客！」

    周易、月明心怔住了，這位白衣老者，的確是剛才那位衣衫襤褸的「乞丐」。可是，乾淨整潔的衣衫，清秀白淨的面孔，卻是沒有一絲滄桑，更是沒有那令人感到噁心的鼻毛。

    一副白淨書生模樣，玉樹臨風的俊朗，倒是令周易、月明心徹底詫異了。

    「怎麼了？二位貴客，難道老朽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令二位貴客感到不舒適？」老者踱步走到茶几旁，儒地笑著道。

    周易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恕小僧唐突冒昧，只是這……」

    白衣老者抬手示意，「請上座，我們慢慢聊！」

    周易、月明心也沒有拘謹，便與白衣老者對立而坐，白衣老者提起紫砂茶壺，輕輕地倒出了縷縷清香的茶，倒滿了兩杯，抬手對周易、月明心道：「二位貴客，請用茶！」

    「好，謝謝！」周易、月明心端起茶杯，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周易誇讚道：「好茶，好茶，這堪比華夏國的西湖雨前龍井了！」

    「呵呵，這是古杏鎮一株萬年銀杏明前杏茶，每一年，可採摘一分一錢一毫的茶葉，這的確是難得的極品。」白衣老者一臉自豪地道。

    月明心抿了一小口茶，沉吟了一會，「萬年銀杏，已經甚是難得，還是明前採摘，更是難能可貴。尊駕贈予我二人如此好茶，實乃我二人三生之幸。」

    「哈哈，貴客喜歡便好，自古寶劍贈英雄，英雄配美人，那香茗自是待貴客！」白衣老者直言不諱，談吐儒，與先前金轎子上「粗俗」的揮金如土的乞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周易尚未摸清這位白衣老者的用意，倒也不敢妄加揣測，只好品茗喝茶，以觀後效。

    不過，聽這白衣老者一口一個「貴客」，確實令他詫異。只好問道：「阿彌陀佛，施主，你我素未謀面，你把我二人待以上賓，不知其中原委，還望明示？」

    白衣老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緩緩放下茶杯，矍鑠的目光，盯著周易，旋即，又站起身，踱步走到一張白鶴翱翔九天的書畫下，雙目緊緊地看著這幅畫，抬起手，握著這幅畫的下端卷軸，輕輕一抖。

    「轟！」

    若非親眼所見，周易一定不敢相信，只見那副白鶴翱翔九天的圖畫上的白鶴竟像是活了，伴隨著牆壁的旋轉，振翅翱翔。

    而前方是一片虛空原野，漫天都是燃燒著熊熊的烈火。一望無垠的烈火，燃燒向遠方，那間看起來別緻的房間竟然是在一方懸崖峭壁上，那面牆壁後面就是懸崖峭壁。

    「咦！」周易、月明心都是錯愕神色，站起身來，望著那烈焰燃燒的一片火海。

    「二位貴客，請仔細地聽，是否有什麼玄機？」白衣老者臉色多了幾分凝重，轉身凝視著周易、月明心。

    「九天龍吟，傲嘯蒼穹，萬界當我魔族為尊，終將一日，我會焚天煮海，讓天下萬物皆為奴役……嗷嗚……」

    正當周易、月明心二人聚精會神地看著那一片火海之際，驟然之間，那萬般火海逐漸併攏，凝聚成為一道耀眼的火球，火球由模糊變得清晰，是一條飛舞的魔龍，那猩紅的眼球，比

    那火焰都要火紅萬分。

    騰飛在火海之中，凝聚成了強大無比的火團，欲吞噬一切的威力。

    白衣老者拂袖一捲，駢指凝聚一股強勁無比的氣息，幽藍色的強光綻放開來，「轟隆」，與那火龍祭起的火球碰撞在一起。

    「魔龍，這裡是靈氣為尊的人界，豈容你邪氣作惡！千變萬化，其道大光，回到屬於你的火焰池中去吧！」白衣老者唸唸有詞，指尖勁道逐漸綻放無盡的幽藍色波瀾，化作一道漩渦狀的氣壓壓迫下去。

    火球中的魔龍逐漸黯淡了幾分，在火焰中翻滾起來，漸漸的被白衣老者的強大旋流震懾住了。

    周易驚愕不小，這位白衣老者的武學修為真是高超，能夠以自身修為震懾這火海中的魔龍，這樣的高手，只怕是周易來到八方魔域第一次所見。

    白衣老者緩緩地凝聚氣息，木然的神情，喃喃自語地道：「魔龍雖然被符咒震懾在了火焰池下，但近日不停地蠢蠢欲動，一旦魔龍衝破火焰池，天下蒼生將萬劫不復。」

    「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閣下武學修為之高，令晚輩大開眼界。」周易當即抱拳拜下，他心裡太清楚了，這位白衣老者一定是一位隱世高手，能夠單憑一掌之力，震懾住這邪氣凜然的魔龍。

    白衣老者拉動書畫卷軸，又恢復了房間的優完整，他緩緩地走到了椅子上，倚靠在座位上，面色有些憂鬱，半晌，才慢慢地道：「近日，有一股股邪惡勢力靠近古杏鎮，才能令魔龍得以喘息機會。魔龍最大的本事就是吸納周圍空間的邪氣，轉為自身的修為，從而提升自身！」

    「邪氣？」周易、月明心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前輩所言的邪氣？莫非是一種蕭殺之氣？」

    「貪嗔之念煥發的邪氣，而讓我感到詫異的是，這股貪嗔之念幻化的邪氣竟然是從南山的少林寺傳來的。眾所周知，少林寺六根清淨，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怎麼會萌生貪嗔之念呢？」白衣老者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月明心眨巴著眼睛，接著道：「因此，前輩你覺得我們能夠有能力去調查這件事？所以，把我們當做貴賓？」

    「哈哈，不錯，月姑娘果然是蕙質蘭心，冰雪聰明，實在令老夫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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