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九一章 以直報怨 文 / 羽庸龍
玄虛支吾半天,雙眼瞳孔放大,本來想詆毀一下周易,反而被周易擺上一道。
「哎,玄虛大師,我等弟子對你那可都是敬佩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呀,你傳授一段佛經,弟子一定會洗耳恭聽,銘記你的大智大慧的!」雷動這傢伙,只要有湊熱鬧的地方,那絕對是少不了他的。
再說了,他可心裡也記掛著當時戒律院首座懲戒自己那幾大齊眉棍,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剛好趁著周易出題為難玄虛,他豈會放過?
因此,呼喊聲最高的也是他,起哄最厲害的也是他。
周易斜睨了一眼雷動,心照不宣,此刻,他與雷動目標是一致的。
既然玄虛讓周易不好過,那他也不會讓玄虛好過。
孔子曰: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這不他周易就是以「直接」方式報以怨氣,話雖如此,孔子所說的「以直報怨」的「直」並非直接之意了。而是要以一種「公平正直」的態度來處理傷害自己的人。
周易這一招,倒也屬於孔子宣揚的「以直報怨」思想。畢竟,他是受教於孔聖人的儒家思想熏陶出來的,學以致用。
玄虛沒有台階下,怒目瞪了一眼雷動,硬著頭皮吼了一句:「好了,貧僧便給你們講上一段佛經!」
方丈玄空一愕,與其餘的首座大師都是面面相覷。
但看著周易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方丈玄空等人也不好插言,只好任由周易與玄虛「交鋒」。
「你們都給貧僧豎起耳朵聽好了!」玄虛還故弄玄虛地道。
雷霆域雷動吐吐舌頭,雙手抓住耳朵,向上提了提的動作,咧嘴一笑,「玄虛大師,我們都豎起耳朵呢!」
「嘿,有趣,這個胖子真是有趣!」陳煌忽然瞧著雷動,淡然笑著說。
洛寒雪掐了一下雷動,低聲道:「胖子,別一個勁瞎起哄,免得引起玄虛的仇恨。」
雷動只好作罷,緊緊閉上了嘴。
玄虛既然已經開口,便不能食言,遲疑了許久,揚聲道:「佛法……如來處靜室,天耳盡聞知。佛日光普照,分別法界義。亦知過去事,三佛般泥洹……」
待他話語未盡,周易淡然一笑,「玄虛大師,這段佛經出自《長阿含經》第一章『大本經』,不知小僧說的對否?」
「……我今有三清淨眼,亦復能知他心智。一切眾生種種類,無有能勝尊阿難……」玄虛充耳不聞,繼續誦念佛經。
周易應聲道:「這是《增一阿含經》中的序品一!」
玄虛沒料到周易對佛經熟稔心中,這些都是玄法寺藏經閣中較為高深的佛經了,一般修為的弟子,是無法參悟其中的真諦的,也只有方丈玄空、玄虛等首座大師參悟的。
可在周易眼中,這等小乘佛法,那都是小兒科。
要說佛經,華夏國從大唐時期,唐玄奘西天取經,便是取了大乘佛經,傳承了千百年的佛法,儘管有些失真。但相比較而言,他熟知的佛經,都隸屬於大乘佛法範疇的。
玄虛啞然失色,瞪著周易,不服氣地道:「舍利,你不要猖狂,有本事,你來講一段佛經,要是有什麼過人之處,貧僧甘願拜服!」
「哈哈……玄虛大師,說出來的話,可要當真喲!」周易暗想,這老和尚不是自掘墳墓麼?要老子給你講佛經,要知道,老子別的沒有,滿神海都是佛經!
不說別的,一段《心經》都夠這自以為是的老和尚大跌眼鏡!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
周易對於心經早已經是滾瓜爛熟,一語既出,驚愕所有人,甚至方丈玄空,對周易都是肅然起敬。
因為這些高僧都是修佛之人,對於這樣具有「醍醐灌頂」的偈語,是很能夠領悟的。
佛法,有時就好像是張紙,捅不破,就是黑匣子。只要捅破,便是柳暗花明!
「舍利小師父,你這是什麼佛經?老衲參悟多年,始終不得了悟,今番聽了小師父一席點撥,頓覺通透!」方丈玄空大加褒贊。
哼,你們真以為老子是濫竽充數麼?告訴你們,這就是實力!周易瞬間虛榮感爆表,但他依舊是那麼鎮定自若,「方丈大師謬讚了,小僧這佛經……」
還沒等周易說完,玄虛從旁嗤之以鼻道:「什麼狗屁佛經?又是色、又是垢,簡直就是六根不淨,色字當頭!」
「沒化,真可怕!」周易淡淡地道,沉默不語。
洛寒雪看不過,跨前一步,沉聲道:「玄虛大師,你該不會連《心經》都沒有聽過吧?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講的是五蘊皆空,色、受、想、行、識稱為『五蘊』,只有空五蘊,才能參悟透更為高深的佛法!」
玄虛沒想到此時還被這進入少林寺不到半年的俗家弟子數落,瞪圓了雙眼,恨不得一巴掌甩給洛寒雪,眼睛都瞪得綠了。
「不錯,玄虛師弟,學無止境,尤其是深奧的佛法。舍利小師父這段經,誠如少白所言,佛緣需空五蘊,勘破萬物。」方丈玄空也是教訓了玄虛。
其餘首座大師,都是默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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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繼而沉吟道:「佛法,本就分為『小乘佛法』、『大乘佛法』,在玄法寺藏經閣中的,基本都是小乘佛經,幾乎都沒有大乘佛經。玄虛大師不知倒也不為過。」
「小子,你聽好了,貧僧不管你小乘、大乘,只要在玄法寺,就要受寺院的清規戒律約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要是覺得不爽,你大可以離開。敝寺是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玄虛有點惱羞成怒,說話也極為不客氣。
周易氣不打一處來,玩起了**氣,利劍的雙目射向玄虛,凝重地道:「你要不說,興許老子住上一段,也就走了。不過,你既然如此不識抬舉,老子還就是住下來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你……方丈師兄,你看,這賊人,還反了天了!」玄虛臉色變得豬肝色,周易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與他正面交鋒。
方丈玄空自然明白周易對於玄法寺的重要性,他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沉聲道:「玄虛師弟,不得無禮!」
菩提院首座大師玄相也是勸誡道:「是呀,玄虛,不可胡來!舍利事關玄法寺存亡,豈能讓他說走就走!」
玄虛氣得臉色鐵青,無奈之下,只好默然,不再言語。
一行人也都變得沉默起來,都默默地朝著山澗的寺院走去。
走在隊伍後面的黑澤域慕楓、地煞域楚揚以及秋風域的沈宇、青山域的郭清、烈火域的卓炎,他們是故意放慢了腳步,在後面商議如何應對的。
「眼下,形勢極其嚴峻,要是我們不採取行動,只有坐以待斃的份。因此,我們要在十餘天時間,擰成一股繩,全力以赴,對付冰水域的洛少白、雷霆域的雷動以及天極域的吳天。」黑澤域慕楓黑著臉,面色極其凝重地道。
「慕兄,你有何高見?」地煞域楚揚率先問道。
「對呀,慕兄,你有什麼計劃,儘管吩咐吧!」烈火域卓炎等人都是一直表決道。
慕楓稍作沉思,看了一眼漸漸遠逝的少林寺眾人,眼中抹過一絲陰邪,「你們剛才也看到了,舍利子極其囂張跋扈,得罪了玄虛大師,所以……」
他故賣關子,看著其餘幾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