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ま九章 佛法無邊（二） 文 / 羽庸龍

    雖然他仗著佛法催動靈力較為強悍，但是面對這狼眼老者，他有一種不祥預感。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老者的靈力遠比自己強出許多。

    「小禿賊，怎麼樣？是老實交代呢，還是要老朽打到你說？」老者瞇著那一雙深邃的狼眼，一種吃定了周易的眼神，鄙夷地幽幽問道。

    周易昂首挺胸，依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所言，句句屬實，你要小僧說什麼？」

    「你……」老者一撫袖，狠狠地道，「好，小禿賊，有骨氣。待老朽打到你滿眼都是佛祖了，你就該知道說實話了。」

    周易一咬牙，既然栽了，那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小爺何曾窩囊過！他一雙陰鷙的眼睛，淡然一笑，「是麼？小僧做夢都想與佛祖來一次促膝長談呢，若是老施主能夠令小僧夢想成真，小僧是該感謝你呢，還是該感謝你呢！」

    「呸！小禿賊，受死吧！」老者說話間，疾影在眼前一閃，早已探出鷹爪，一把抓向周易的頭顱。

    周易剛才拳掌相交，已經領教過老者的武學修為，老者靈力強於自己，但棍怕老狼，拳怕少壯。

    他仗著自己年輕，身子靈便，待老者一把抓來，他泥鰍一般，腳底一滑，施展了《金剛經》中的「無我相」溜了出去。

    老者一把抓空，憤怒不已，又是飄然欺身直進，雙臂一振，凝聚萬般靈力，驟然之間，地面上籐蔓生長一般，幾道翠綠色的氣息翻滾纏繞向周易。

    周易看著腳下這翠綠色的氣旋，靈蛇出洞般從四面八方抽打纏繞，裹向自己的身軀。

    他大驚失色，始料未及老者的靈力修為已經達到這等境界，不敢小覷，當即又是一個「無人相」，輕踏著老者靈力，旋轉身形，懸空誦念佛經，低喝一聲：「大海無量！」

    佛光綻放開來，金光閃爍，激盪著老者祭起的籐蔓般的翠綠色靈力。

    「砰砰……乓乓……」

    飛沙走石，掘地三尺，塵土揚起，兩人的靈力像兩條盤旋扭打的飛龍，卷噬起地面上的一切。

    老者錯愕之餘，飄然掠出幾丈開外，縱身落在了那古香古色的紅木屋簷上，居高臨下，不敢相信地瞟了一眼周易。

    周易緊貼地面被靈力彈出了幾丈開外，撞在一根木樁上，木樁碎裂，木屑飛出，他才勉強停下，單手撐地，單膝跪地，喉頭一甜，「哇」一口殷紅鮮血噴出。

    這一掌利用無盡佛法催動靈力，施展出了大海無量高深功法，消耗靈力不說，更是對戰老者的強勁深厚的籐蔓般靈力，不受傷那都是奇跡了。

    他又是吐了一口鮮血，炯然的目光凝視著老者。

    「小禿賊，滋味如何？說還是不說？」老者認定周易有不可告人的陰謀，認定他是被人派來神農居的。

    周易微微閉上眼，神海佛法系統開啟，他默然誦念佛經，藉以修復內傷。

    先是將《心經》功法誦念一番，調息丹田靈力，心脈受損瞬間被修復，然後他又將《洗髓經》清洗一番髓質淤血，將其導入血脈，張嘴一口將淤血吐出，髓質又開始注入新鮮血液。

    接著他又在神海中把《易筋經》卷軸翻出，將筋骨受損處調息一番，靈力過處，都是一股清涼無比，最後又用《金剛經》將身體外在的皮外傷修復一些。

    經由半盞茶功夫調息，他已經是脫胎換骨地又滿血復活。

    他緩緩地站起身，哈哈朗聲大笑，就好像突然遇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他毫無顧忌地放聲大笑。

    老者疑惑不解，只能吆喝道：「小禿賊，你神經病還是瘋癲了？」

    周易利劍的目光倏地瞅著老者，「阿彌陀佛，老施主，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老者早已是不耐煩的咆哮起來，縱身揮掌如風，撲向周易。

    周易端地看著老者週身都是靈氣充盈，可見老者的靈力境界絕不是他目前能夠抗衡的。

    不過，他能夠在半盞茶功夫，恢復了所有的內外傷，卻是老者意想不到的。

    周易看著老者雙掌之間，靈力充沛，他避實就虛，左躲右閃，雙手依舊合十，悠然自在地道：「老施主，茫茫苦海，回頭是岸！」

    「放狗屁！」老者怒容滿面，脖子上都是青筋暴突，可見其憤怒已經難以自掩。掌風呼呼，靈力激盪，一招快似一招，恨不得一掌將周易打趴。

    可是周易卻是施展《金剛經》的「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等「無相身法」，巧妙地從老者的掌下逃逸閃躲，依舊是那麼閒庭信步地道：「佛門廣開，普度眾生。一切善惡，皆有因果，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施主，你又何必執著呢！」

    老者被周易這麼一攪合，心煩意亂，掌法隨時剛猛凌厲，卻是露出了破綻。

    周易當然不是信口胡謅，而是靈活運用了《孫子兵法》的「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這是一種心理戰術，激怒了老者，令其亂了方寸，然後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一舉拿下。

    果然，經過周易嘮叨絮語，老者早已是氣得直吹鬍子，可是，越是著急，越是攻擊不了周易。

    周易瞧準時機，雙掌合十，凜然不退，凝聚丹田靈力，佛法催動，大喝一聲：「萬佛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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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眨眼功夫，只感覺四面八方都是周易衣著袈裟的身影，不，確切是佛光籠罩的金身，閃電般，拍向老者。

    老者躲閃不及，被周易雙掌齊飛，擊在了胸口，佛法催動，靈力噴湧，淡藍色氣旋捲噬擊出。

    「砰！」

    周易冷笑一聲，眼看著老者的身子像離弦的箭，飛出了幾丈開外，撞在了紅木小樓的大柱子上，跌落在地上，臉色煞白，張嘴「哇」狂噴出一口鮮血，一雙不敢相信的眼睛盯著周易。

    「哈哈，老施主，佛祖的滋味如何？很是極樂吧？」周易朗聲笑道，踱步走向老者，一副傲視萬物的英姿颯爽，利劍的眼神凝視著老者。

    「嗖嗖！」

    周易剛走幾步，倏地，眼前只感覺被什麼鐵網似的東西罩來，他掙扎之下，來不及反抗，頭暈目眩，腳下踉蹌幾步，眼睛緩緩合上，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