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ま章 傻.逼佛法——了悟 文 / 羽庸龍

    大船，漸漸遠離玄冥島，駛入了茫茫海域之中。

    海面平靜如鏡，偶爾有幾隻海鷗貼著海面翱翔。

    「喔……喔……」雷動站在船舷上，對著海域高聲喊著，「我肥（回）來了，哈哈……海賊，那都是狗屁，我雷動三拳兩腳，打得他丫的屁滾尿流……喔……我又活著肥來了……」

    浩瀚的海域，恁憑是咆哮怒吼，還是竊竊私語，瞬間都是被海風吹散。

    洛寒雪凜然眺望遠方，面色靜如海面，時而對雷動喊幾句：「雷胖子，你喊個什麼，瞎嚷嚷又不能減肥！」

    「哈哈……洛兄弟，看不出有瘦弱的身軀，弱不禁風的，面對海賊，那也是臨危不懼。這次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雷動欣喜若狂，似乎對於進入玄冥島，見了海賊，還能活著回來，就是一件特別值得炫耀、值得驕傲的事。

    洛寒雪默然不語，側目看了一眼周易。

    周易盤腿而坐，雙手合十，閉目凝神，看其心靜如水，完全沒有被雷動的嚎叫而打擾。

    「喔……喔……」雷動依舊是叫喊不停，活脫得好像從監獄裡放出來的囚犯，瞬間重獲自由，欣喜難以自言。

    「好了，雷胖子，別瞎嚷嚷了，吵死人了。鬼叫鬼叫的也減不了肥，你就消停一會唄。」洛寒雪實在是被雷動吵得心煩意亂，又甩了一句。

    雷動摸了摸滾圓的肚皮，嘿嘿咧嘴笑道：「要是這大喊幾聲能夠減肥，我天天對著佛祖喊『阿彌陀佛』咯！」

    「切，你這麼折騰，還不把佛祖吵得發瘋。」洛寒雪也是悶得慌，就隨意與雷動扯了幾句。

    「哈哈……不會呀，你看小師父，完全不為所動，嘖嘖……如此意念，假以時日，定能成佛。小師父，我看好你喲！」雷動真不愧是長著一張欠揍的皮囊，更是長著一張欠灌糞的嘴。

    洛寒雪瞟了一眼周易，嗤之以鼻，「就他？還成佛？不成魔就阿彌陀佛咯！」

    「佛與魔，只在一念之間，一念入魔，一念成佛。」雷動雙手合十，正兒八經地說。

    洛寒雪「呃」了一聲，「你們男……難不成都是披著袈裟的惡魔麼？」

    「哈哈，洛兄弟，這話就不中聽了，最多也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唉，到玄法寺快半年了，好不容易在玄冥島見到幾個姑娘，沒想到小師父這麼快就回來。又要整天對著酸溜溜的臭和尚、老禿驢們了。」

    雷動自怨自艾起來，嘟喪著臉，極不情願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雷動忽而指著前方的山脈，大聲喊道：「小師父、洛兄弟，快看，南山，我們回到了。」

    洛寒雪抬眼望去，蜿蜒跌宕的山脈，玄法寺寺院依稀可見，沒想到這一刻，竟是有幾分親切。

    周易緩緩睜開眼，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臉上綻放了一絲笑容，「哈，老子又回來了。」

    洛寒雪、雷動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盯著周易。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奶奶個熊的，還是少林寺清靜！」周易歡喜地說。

    雷動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師父，你……你沒事兒吧？」

    周易瞥了雷動一眼，不以為意地說：「有事？能有什麼事？雷胖子，你一路折騰，鬼叫不停，這要是女人，這麼大吼大叫，是不懷孕的。」

    洛寒雪、雷動又是大吃一驚，對視一眼，臉上都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周易不是因為神龍族龍女沒有來送別，傷心欲絕麼？他怎麼會……

    「咦，小師父，你不難過了？」雷動疑惑地問道。

    「難過？花花世界多麼美好，我為什麼要難過？我腦袋又沒進水，也沒有被門夾，更沒被驢踢，我難過什麼？」周易這一番話，絲毫沒有一點虛假，坦蕩蕩的。

    雷動摸了摸後腦勺，「那個玄冥島島主沒有來送別，你不難過？」

    「呃，雷胖子，我可告訴你，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這都可以成為難過的理由，嘖嘖……那天天難過都難過不完。哈哈……南山，玄法寺，小僧舍利，回來鳥！」

    周易看著大船靠岸，掃了一眼船艙內的千年玄鐵，那一堆千年玄鐵，莫說鑄造一件「萬獸無疆」捕獵法器，就算是鑄造一尊如來佛祖金身，都是綽綽有餘。

    他走進船艙，運勁提起那一堆千年玄鐵，然後對洛寒雪、雷動釋然地說：「洛兄弟、雷胖子，走，回少林寺去。記住，住持方丈若是問起，你們就說隨我雲遊四海，開壇**去了。」

    「可是，小師父，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麼？」雷動嘟噥了一句。

    周易直接來了一句：「草，你丫傻~逼啊，你是出家人麼？」

    雷動搖了搖頭，卻是眨巴著眼睛問道：「咦，小師父，這『草、傻~逼』是什麼偈語？我怎麼從來沒有在佛經上看到過？」

    周易愣了一下，尼瑪，跟著這些不在同一個檔次的人溝通真是麻煩，他略微遲疑，「呃，這個『草、傻~逼』，就好像『阿彌陀佛』一樣，沒有實際意義，但是蘊涵高深佛法。出自《聖經》，是很高深的佛經了。」

    「原來如此，那以後我遇到住持方丈以及各首座大師，是不是用『草、傻~逼』代替『阿彌陀佛』了？這樣兩三個字，言簡意賅，又比『阿彌陀佛』更有深意，豈不是體現我很有佛性修為？」雷動喃喃自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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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周易差點崩潰，只好淡淡一笑，「那是必須行的，住持方丈以及首座都未必涉獵這麼高深的佛法，他們聽後，或許對你頂禮膜拜呢！」

    「嘖嘖，贊！」雷動豎起了大拇指，「聽了小師父一番話，我真是渾身舒坦多了，難道這就叫那什麼壺什麼頂？」

    「醍醐灌頂！」洛寒雪插嘴一句。

    「對對……醍醐灌頂，以後要多跟小師父學習佛法才是。」雷動笑瞇瞇地朝著玄法寺走去了。

    洛寒雪白了周易一眼，「說，你是不是捉弄雷胖子了？我雖然知曉的佛經不多，但這兩個詞，不可能是什麼高深佛法，更沒聽說佛經裡，有什麼《聖經》，你給說實話！」

    周易無辜地嘿嘿咧嘴笑了笑，「我捉弄他做什麼？這確實……」

    洛寒雪沒耐心地邁開了步子，一擺手，「不說拉倒，我還沒心情聽呢！」

    周易望著洛寒雪的倩影，搖了搖頭，提著那一堆沉重的千年玄鐵，朝著玄法寺走去。

    映著晚霞，看著洛寒雪的背影，他的心格外的沉重，這種感覺不知該用什麼言語形容。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愛上了洛寒雪？那麼義無反顧地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