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章 光頭的哲學 文 / 兩儀命
「對於各地頻繁發生的暴動事件，政府已經進入緊急政策討論的狀態，但是自衛隊還仍未……」辦公室的電視，無論那個台都在播放同一個節目。
緊急新聞聯播。
郝仁翻遍了整個屋子，只從一個不知名的女教師抽屜裡翻出一袋紅豆包，然後打開包裝掰了一半遞給了兩儀織，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邊看電視邊啃麵包。
郝仁嚼的很慢，他打算以充分的咀嚼，讓身體盡可能多的消化掉食物中的養分，畢竟下次能夠補充能量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兩儀織的吃相就非常可愛了，兩腮鼓鼓的，活像一隻松鼠。
不是郝仁獨佔唯一的食物，而是郝仁很清楚，這幫剛剛接觸過殺戮的學生們，是沒有胃口吃掉食物的，能補充些水分就不錯了。
郝仁在吃之前，把紅豆餡向大伙展示了一下，軟滑香糯的紅豆餡單從視覺角度上來看，同被打爆的死體血肉沒什麼區別，小室等人在看到紅豆餡時出現了明顯的嘔吐感，所以郝仁毫無心理障礙地與織分食了。
織的心理素質也不是一般的強啊。
郝仁在心中默默稱讚著。
「請問，能夠分給我一些麼？」毒島冱子帶著溫和的笑容來到郝仁身前，伸出手。
郝仁瞅了瞅手中仍有三分之二的半塊兒麵包，隨即掰下來自己咬過的部分，把剩下的放到了毒島冱子手中。
「我去拿水。」略帶讚許和幽怨地看了冱子一眼，郝仁決定要來個水飽。
每個月接近月底，郝仁的腰包都會像是狗舔一般地乾淨，所以，一天一頓饅頭鹹菜，剩下的時候就去自來水龍頭處灌水飽什麼的是常有的事兒。
至少，辦公室還有大量的寶礦力，這可比自來水好喝多了。
毒島冱子也不是真心想要從郝仁嘴裡搶食，她只是想借此機會打開話題，同郝仁接觸一下而已，沒想到，郝仁倒是自己先跑了，這讓冱子有些微微的惱火。
郝仁背後微涼，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為日常生活習性而被一名美女在心裡打上了「討厭鬼」的標籤。
「你……難道對光哥有興趣？」兩儀織吞掉最後一口面部，粉嫩的小舌頭靈巧地舔掉了嘴角的紅豆餡。
「光哥？是他的名字麼？」雖然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吃東西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是冱子卻無視了平常的利益，很自然地吃起了麵包。
「嗯唔。」織搖了搖頭，緊接著很是惡劣地笑了起來，「他比俺們大了七八歲，又是光頭，俺叫他光叔，結果被他堅決否定了。接著又叫了他光哥，他笑得比哭還難看，卻還是同意了。他說，至少比叫禿子強。」
冱子轉過頭，望向郝仁後腦勺的一片光滑，掩嘴笑了。
「兩儀……你小子又嚼舌根。」一瓶寶礦力輕輕敲在織的頭上，郝仁強顏歡笑。
兩儀織接過水，吐了吐舌頭，一點兒也不擔心郝仁對他會做些什麼。
郝仁歎氣，兩儀織的判斷完全正確，吃準了他不會對有著女孩子身體的自己使用暴力。
狡猾的男性人格。
因為某些原則上的東西，郝仁一般是不會對女性使用暴力的。
「據說，琦玉縣已經擁有超過一萬的受害者了。縣領導已經發出了特別通知……」電視的播報還在繼續，準備抬上救護車的屍體卻一個個起身。被包裹在塑料袋中的死體像蟲子般蠕動著，然後就被警方果斷爆頭了。
兩具死體，兩顆子彈，一點都沒浪費。
看來，目前的警察成員裡還是有能人的嘛，能夠清楚地知道死體弱點且槍法高超。
貌似還可以對警視廳留下點期待啊。
完全改變的日常，讓生活在此地的學生們陷入了恐慌。
看著電視裡熟悉的街道被血肉塗滿，小室孝他們無法不胡思亂想。
不管看起來有多麼可靠和成熟，他們也只是學生，是孩子……
（呸~還孩子？一個個都吃什麼長大的！？營養過剩地凸凹有致也是讓某些人醉的不行。）
疫症爆發，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14世紀的黑死病，這一類的專業術語開始從高城沙耶和鞠川靜香的嘴裡蹦出。
術業有專攻，郝仁表示，這些個詞，拆開都認識，合起來就不明白了。
什麼席八呀流感，什麼黑絲病，郝仁一概不知。
所以郝仁乾脆和兩儀織聊起天來。
「你是直接被主腦什麼的賦予人格生成的，還是在自己的世界被強拉過來的？」郝仁的問題直指要害。
這關係到眾玩家對這些召喚生物的態度問題。
「嗯，俺的人格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會進入沉睡狀態，式的清醒狀態比俺久多了，還是讓式回答吧。」織說完後，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1秒後，睜開雙眼，一股冰冷的氣質佈滿全身。
他已經變回了她，式醒過來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瞭解，之前的人生經歷我的確還記得，但是我無法肯定是記憶輸入還是真是經歷。」式皺著眉頭，顯然也是有些困惑。
「你對自己有可能是虛構出來的人物這件事，沒什麼其他感想麼？」
郝仁對這個問題更加好奇，他不止一次想像過虛擬人物出現在現實後會有什麼感謝，是腦筋陷入死胡同，無法自拔，還是豁然開朗，無所畏懼。
現在眼前就有這麼個人，當然要問了。
「中國有個詞叫做『莊周夢蝶』你應該聽說過吧。」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郝仁瞭然。
何為虛幻？何為真實？
看來，這個兩儀式對於自己的存在感非常看重啊，肯定自己就是肯定整個世界，這種心態讓郝仁有點羨慕。
人與人的性格、經歷、價值觀都是不同的，所以，每個人對同一件事的看法也是不同的，兩儀式的個人想法代表不了所有召喚生物的觀點。
郝仁突然對完成任務掙取召喚點數來了精神。
有了召喚點數就能夠多召喚點二次元人物，聽聽他們的想法，再剖析下自己，也是個很有趣的研究項目嘛。
畢業論還沒寫完的郝仁，大腦已經開始跑火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