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不變的約定 文 / 馭風
「啊」的一聲尖叫，齊泰從高處向著斷崖凌空掉下來，正在鑽研新功夫的楊真人聽到齊泰的尖叫聲，先是一驚，然後馬上回頭，看到一個年輕人向著斷崖邊掉落而下，他馬上就轉過身，然後伸出右手搭在正在落下的齊泰的肩上，然後順勢一拉，手上再做了一個引導的動作，齊泰就在半空中轉了一個圈，之後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站在斷崖之上，齊泰的頭一陣炫暈，心跳一直加速，想想在斷崖下面就是萬丈深淵，這能叫人不緊張嗎？
齊泰驚魂未定，卻聽到一個很和藹的聲音問道：「小兄弟，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齊泰擺了擺頭，定睛一看，原來是楊真人，他馬上跪下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齊泰一拜！」
楊真人被這一幕弄得有些發懵，但他還是裝作鎮定自若，說道：「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泰抬起頭，道：「不敢欺瞞師父，弟子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巡山守派，發現異常情況及時向方大峰師兄報告，今天弟子依舊像往常一樣在巡山，發現這邊有情況之後就過來了，不料竟然是師父，請師父寬恕徒兒無禮之罪！」齊泰說罷又雙手抱拳，低下了頭。
楊真人聽完這番說辭之後，有些惱怒，道：「好你個大膽狂徒，你是什麼時候進山入門的？」
齊泰抬起頭，說道：「弟子是半月前入門的。」
楊真人又問道：「半月前？」
「是的，」齊泰接下來將半月前參加武林大會以及後來入武當的情景都跟楊真人講述了一遍。
聽著齊泰講著往日的情景，楊真人心裡一邊是在暗自讚歎齊泰的聰穎，一邊心中的疑問也開始加大，等到齊泰講完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楊真人慍怒道：「既然你是剛入門不久，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你到底有什麼居心，快快從實招來，要不然，休怪本道無情！」
齊泰抬起頭，看著楊真人，目光堅守地說道：「師父，弟子怎敢欺瞞恩師，前幾日，弟子正在山中巡查，忽然聽到空中一陣翻騰的聲音，然後就見一個青影從弟子頭上飄了過去，弟子以為有什麼情況，馬上就向著那青影追了過去，但是，那青影實在是飛得太快，弟子追了半天也沒有追到，最後只看到青影向這個方向飛了過來，弟子就慢慢向著這個方向尋找，終於在這斷崖之上看到了那個青影的模樣。後來弟子回去之後，就把這情況給方大峰師兄描述了一遍，但是並沒有說到具體相遇的地點。方師兄聽完弟子的描述，非常開心和激動，就告訴弟子，弟子那天遇到的就是師父，並叫弟子查找出師父居住所在，因為當前天下局勢極為不穩，大師兄剛當上武林盟主，就遇到峨嵋派被妖族圍攻，於是，當天大師兄就帶人前去解圍了。在這亂世之中，要是有師父在山中坐陣，那弟子們的心也會安定一些，咱們武當派的情況也會越來越好。」
「原來是這樣！」楊真人又問道：「那你為什麼要上武當拜師學藝呢？」
提到這個事，齊泰馬上就熱淚盈眶，將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對著楊真人講了出來，但是只是隱去了一點，那就是拜惠成子為師這個事，只是說路遇高人指點，到武當拜師學藝，具體那高人是何許人也，齊泰卻是隻字未提。
齊泰的身世也確實可憐，令楊真人也為之動容，楊真人哽咽著說道：「孩子，你要想以後有所大作為，就要在山中好好習武，明白嗎？」
齊泰掉著淚，點了點頭。
楊真人定了定神，摸著齊泰的頭，說道：「孩子，你起來吧！」
「是，師父！」齊泰雙手撐地，慢慢站了起來。身體剛站直，就因為跪的時間長了，腿部酸麻而左右晃動，楊真人伸手扶了扶齊泰，這一扶不打緊，讓楊真人感覺到齊泰的功夫不弱，就不禁問道：「孩子，你功夫不錯嘛！」
齊泰雙手揉了揉雙腿，特別是膝蓋這裡，說道：「師父謬讚，弟子適才跟師父提起過，在上武當山之前，弟子曾經跟隨救命恩人學習惠氏四快絕學，後來遇上歹人攻山，恩人也下落不明，現在他的幾個女兒也都跟隨弟子上山了，現在都在方師兄處。而今，只有弟子是惠氏四快絕學的傳人了，為了不讓功夫失傳，弟子日夜勤加苦練，所以武學修為有了進一步的提高，後來，方師兄也教弟子武當的入門功法，弟子靈動之下，就在練功的過程之中將惠氏絕學與武當功夫相融合，所以功夫也是進步不少。當然啦，與師父與各位師兄還是不能比的，呵呵……」說著，齊泰乾笑了兩聲。
「我果然沒有猜錯，此子心思聰慧，靈動有加，若是精心培養，必定能成大器。」楊真人在心中暗自說道。
看著齊泰，楊真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接著，他用嚴肅的口氣問道：「孩子，本道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務必如實相告！」
齊泰點了點頭，說道：「只要是弟子所知，定當如實相告。」
楊真人說道：「好，你就先回答第一個問題，你這一連數日是不是都在這兒偷看本道練功？」
齊泰馬上臉漲得通紅，看到楊真人目光如炬地看向自己，便低下頭，點了點頭。
「那本道所練的招式，你有沒有看清？」楊真人問道。
齊泰馬上倦縮著身子，又點了點頭。
「這幾日，你是否反覆修煉過這些招式？」楊真人又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齊泰開始顫抖，看來楊真人全明白了，那問題很嚴重啊，但若是不實言相告的話，那豈不是……
想到這裡，齊泰又點了點頭。
看到齊泰這窘樣，楊真人笑道：「孩子，不要緊張，
你能實話實說，本道還是挺高興的。」
齊泰結結巴巴地說道：「可是，弟…弟子偷…偷學了…您的功夫，您應…應該很…生…生氣吧！」
「哼哼……」楊真人笑道：「孩子，不要這麼緊張，武學是很博大精深的，還有許多東西值得去探索琢磨，作為一名武者，我們不應該只滿足於自己的那一點功夫，而應該探取好學，鑽研琢磨出新的功夫出來，並且將之發揚光大。你剛入門，不會很清楚本道的做法，一旦本道閉門研究出一門新功夫，馬上會第一時間傳授給門下弟子。目前，本道還在研究摸索階段，招式還沒完全研習出來，就先被你掌握了，再者，你天資優異，又身懷別家功夫，這對於本道下一步功夫的研習來說，應該也不是件壞事！」
齊泰聽到楊真人這番話，心裡頓時感覺像有股暖流流過，暖暖的。
但是，隨即，楊真人話鋒一轉，說道：「這是在武當本門之內，你偷看本道練功，這沒什麼大礙，但是，你要是在別處偷看別家武家練武，那可就犯了武家大忌，輕者廢掉自身功夫，重者可能喪生，甚至引起兩派爭鬥，你知道了嗎？」
齊泰馬上雙手抱拳，向楊真人施禮道：「是，弟子知道了，這樣的事以後絕不會在弟子身上發生！」
「嗯！」楊真人說道：「知錯能改才善莫大焉，真可謂孺子可教也。」
看了看天，也為時不早了，楊真人對齊泰說道：「這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向方大峰報告情況了，記住，不要提起見過本道。」
「是，謹尊師命！」齊泰說道。
「還有，」楊真人又交待了一句：「以後你每天巡山的時候，就到這裡來一趟，你應該是早、中、晚三次巡山，那咱們就一天三次在這裡會面，由你輔佐本道研習新功夫！就從明天開始！」
「是，弟子遵命！」看到楊真人再無補充，齊泰就告辭了。
看到齊泰離開的背影，楊真人在心中暗自說道：「此子天資突出，又聰慧過人，今後必有大為！」說完，他輕身一躍，也化為一個青影，消失在斷崖之上茫茫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