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4、海底之行 文 / 千代多多
姬無雙對祖弦清翻了個白眼。
找尋靈珠只能靠緣分，急不得，姬無雙一直都知道，所以真正急的不是她，而是那個祖弦清罷了。
「好了，那麼現在，你先和我一起走吧。」姬無雙道。
祖弦清差點兒跳腳，「走什麼？我還沒答應呢！」
姬無雙瞥了他一眼，道：「你有選擇的能力嗎？只是讓你教我圍棋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請不要表現的好像我要奪走你的貞操一樣。」
祖弦清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實在是姬無雙的最後一句話，來的太過雷人。
縱然他知道，姬無雙的這句話根本就是開玩笑。
「那…那我就暫時委屈一下自己，跟教你圍棋好了。」祖弦清在心中權衡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姬無雙的話。
先不說教姬無雙圍棋這個任務實在是太簡單了，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奪走靈族，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肯定會被人嘲笑的，還不如留下，說不定可以找到一個絕佳的機會，將姬無雙靈珠奪走的同時也傷不著自己。
兩人一起回了客棧，這時天色已經大亮，他們回去的時候麟兒和烏蘭都已經起來了，圍在客棧的酒桌上。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百里越。
姬無雙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的樣子，她帶著祖弦清走上前。
祖弦清雖然是個妖怪，但是在表面上還有個人類的身份，更何況以前還和百里越見過，見到百里越時，便直接彎腰行了禮，他開口了。
百里越看了他一眼，也沒問啞巴怎麼會突然說話了，也沒問他怎麼會跟姬無雙在一起，直接切入了主題。
「水府有靈珠。」百里越道。
「我知道。」姬無雙在旁邊坐了下來，淡淡的道。
百里越有一瞬間的驚訝，姬無雙是怎麼知道的？
「我還知道靈珠旁邊有禁制，如果得不到一個人的同意就無法靠近。」姬無雙看了一眼百里越，道：「看來戰王出賣色相得來的情報，似乎沒什麼用。」
百里越臉色有一瞬間的微怒，「那國師就知道了全部的事情嗎？」
「當然。」姬無雙唇角微微勾起，「水府的人是人類和人魚的後代，那水靈珠也是人魚一族的至寶，放在水府是為了守護人魚帝國，明天晚上我就會去一趟海中，其他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
聽說海中有人魚，麟兒第一個興奮了，舉手道：「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你是只火麒麟，去了海中會很難受，而且海水還會抑制你的力量，還是不去比較好。」姬無雙道。
麟兒的神色一下子就變成了失望，「難受也沒關係啊，這樣也不行嗎？」
姬無雙搖了搖頭，「我到海中之後，岸上烏蘭和戰王還在，你留下保護他們。」
麟兒的神色這才算是好了許多，拍著胸脯保證道：「嗯嗯，我一定會保護好烏蘭和戰王的。」
「誰需要你保護？」烏蘭白了麟兒一眼。
她會馭獸之術，常人傷不了她，她認為自己能保護好自己，當然，前提是不出現那些亂七八糟的妖怪。
百里越一句話都沒有說，推開凳子站起身，就直接離開了客棧，離去的方向是水府，對此，姬無雙不想多說什麼。
人家自己都願意去水府了，她還好說什麼。
有時候，說的太多了，反而會被對方厭惡，會被他認為是多管閒事，這樣就好，他們各做各的，互不干擾。
一整天都在下棋之中度過了，姬無雙不得不承認，祖弦清的確是多才多藝，她和對方下棋竟然每次都會輸，不過她的進步也不少，至少和祖弦清之間的差的棋子在一步一步的拉進，而祖弦清的下棋方式她也瞭解了很多。
月亮剛出來的時候，她和祖弦清一起到了海邊兒。
為什麼會選擇祖弦清跟她一起呢？其實姬無雙是有自己的考量，將祖弦清帶在身邊，第一可以隨時監視他，第二需要的時候可以將他當免費勞工用，第三……
總之，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將祖弦清帶在身邊最好，省的他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對百里越他們出手。
姬無雙沒等多久，水心就出現了，不過還有一條綠色魚尾的少女跟她一起，看起來，那個綠色魚尾的少女要比水心成熟的多。
「她是水青。」水心給姬無雙介紹著，然後從懷中掏出兩顆珍珠大小的珠子，不過那珠子卻是透明的。
「我已經和長老說過了，他同意見你們，這個是我們人魚族的特產，被稱為偽靈珠，如果含著這個偽靈珠下水的話，就能像在陸地上一樣自由的呼吸。」水心將兩顆珠子分別遞給了姬無雙和祖弦清。
祖弦清打量著手裡的珠子，顯然，他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姬無雙倒是沒多麼驚訝，直接就將水靈珠含在了舌頭下面，這樣也不影響她說話。
其實她原本是準備用靈力罩，將自己身旁的海水給隔開，這樣也可以在海中自由行走的，只是水心的這個偽靈珠實在免了她的麻煩，她也樂得輕鬆。
「那我們現在就走嗎？」她問。
「嗯，是的。」水心點頭，魚尾往海中退了一步，道：「你現在可以試著下水了。」
bsp;姬無雙故意沒用靈力，腳往海中走去，發現她的衣服竟然沒有濕掉，就像是海水和她隔開了一樣，明明很近，卻像是在兩個空間一樣。
祖弦清看她那樣，也放下了心，將那偽靈珠含在了嘴裡，走進了海中。
海水漫過頭頂，周圍的魚也多了起來，姬無雙和祖弦清都是跟著水心和水青走的，因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遠，到達了多麼深的海中。
走了大約有半個時辰，他們終於看到了海底，也看到了周圍偶爾閃過的幾條人魚，都好奇的看著他們，但似乎又礙於什麼，不敢靠近。
人魚其實也能上岸的，不過不是所有的人魚都能有機會上岸，必須要先去找長老要一種藥水，可以將魚尾變成雙腿，但前提是你的理由會不會讓長老把藥水給你。
至少水心還從來沒有過，她最多只能在海岸邊兒玩，還必須挑沒有人的夜晚。
人魚所住的宮殿，是一個發著藍色光芒的水晶宮殿，看起來非常漂亮，就連姬無雙也忍不住微微頓步，不過她知道，這樣的宮殿並不適合她。
一路往宮殿的最深處走去，姬無雙原本以為那個長老應該是個長滿鬍子的老頭，但沒想到竟是一個十分年輕俊美的男人，那男人看起來連三十歲都不到，怎麼看也看不出怎麼會是長老？
彷彿看出了姬無雙的驚訝，長老輕笑了一下，道：「人魚的壽命都是比較長的，就算是不修煉也能活五百年以上，而我今年已經有一萬多歲了。」
姬無雙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的震驚，她只能說，這個世界上厲害的人果然還有很多。
「你們的來意我已經聽水心說了。」長老示意讓姬無雙和祖弦清坐下，然後道：「不過在說水靈珠的事情之前，我希望你們先耐心的聽我講一個故事。」
「這是當然。」姬無雙道，她原本就做好了準備，人魚不可能什麼條件都不提，就把水靈珠給她，而且，她也非常樂意聽故事。
長老開始緩緩道來。
從前的從前，一位男人魚和自己喜歡的人類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但是那個人類女人卻因為難產死掉了，孩子越長越大，知道自己是人魚和人類生下的時候，很不甘心。
孩子躲著自己的父親，因為他認為人魚是妖怪，他無法認同自己的父親是個妖怪。
轉折就從男孩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開始，那個女孩的生活非常不好，因為她的父母是練蠱人，經常會拿女孩當試驗品，甚至還對她下了各種詛咒。
男孩將女孩領到自己的父親面前，讓父親想辦法讓女孩恢復正常，但是男孩的父親拒絕了。
男孩不甘心，說人魚族的水靈珠可以治癒萬物，他想得到，然後讓女孩吞下，那樣就可以恢復正常，但是結果是必然的，他拿不到水靈珠，並且與自己的父親反目成仇，遠離他鄉。
聽到這裡，姬無雙還有哪裡不明白的，那個男孩估計就是長老的孩子，而那個孩子的父親，自然也就是眼前的長老了。
長老輕笑，道：「就如你想像的那樣，那個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想要水靈珠，但是我沒給他，所以他離開了人魚帝國，去了更遠的大陸。我想盡辦法也沒能找到他，若是你能將他找到並帶回來的話，我就將水靈珠給你。」
姬無雙併沒有立刻就答應，而是先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不將水靈珠給你的孩子嗎？」
長老似乎有些驚訝，頓了一下才道：「因為水靈珠是必須要拿來救更多人的，我不能因為是他的父親，就把水靈珠拿來只救那個女孩一個人。」
「那麼你肯定沒有將這個理由告訴他。」姬無雙的語氣十分肯定。
長老苦笑一聲，「他當時只想要水靈珠，哪裡有時間聽我解釋呢。」
姬無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個孩子有錯，面前這個身為父親的長老同樣也有錯，他們錯在不信任對方，不瞭解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