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06 四大惡人 文 / 隨我行
原本這個段延慶是要去找保定帝段正明報仇的,但後來保定帝又把皇位傳給了段正淳,這就直接導致了『仇恨轉移』,現在段延慶要去和段正淳一解江湖恩怨,重新拾回當年太子的榮耀。
「大人,這…這樣不好吧。『小凳子』瞭解到凌風的心思後,支支吾吾地說道,雖然凌風現在掌管著『地獄』和『歷史』,但也不是說他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的,上面還有人壓著,這萬一要是被上頭發現了,可不好。
「怕什麼怕?我都還沒怕你就怕了?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凌風一拍桌子,讓那『小凳子』前面帶路,拿鑰匙去把段正淳的牢房打開。
原本這個段正明和段正淳因為分屬帝皇,因此被關在了『歷史城』,按理說,在死後來到陰間他們是不可能與段延慶這個江湖浪子見面的,但凌風有特權,這事情好辦。
『光當』一聲,牢門被打開了,段正淳一張國字臉,正在牢房裡打坐,猛一聽聲音傳來,這裡可有幾十年都沒有人來探望他了,會是誰呢?他睜眼一看,竟然是段延慶。
兩鬼一見面就憑地起了一陣陰風,無須多作廢話,凌風和『小凳子』閃到一邊,就看著那兩人眼睛裡直冒火星子。
「段正淳,你死活不知道我會來吧?」段延慶用腹語說道。
「你…段延慶,你來這裡做什麼?」一陣微疑後,段正淳回轉過身來,卻是不想跟他爭辯。
「哼,你生前做夠了皇帝,死後還想繼續做皇帝?那位置原本應該是屬於我的!」段延慶拄著枴杖,擲地有聲的說道。
「你,你喜歡就拿起吧。」段正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要回去摟自己老婆,那是他的原配刀白鳳。
按照陰間的律例,原配到了陰間可以享受『夫妻』房待遇。
他剛一將美人摟入懷中,就見刀白鳳眼睛睜得大大的,脖頸上一道血痕劃來,卻是段延慶隔著數十米的距離,生生將她秒殺。
「夫人啊……」段正淳一陣悲痛欲絕,雖然自己生前也是風流倜儻,交女友無數,但正配夫人只有一個,李青蘿、阮星竹、甘寶寶、秦紅棉…這些只能算作小三,卻從未迎娶過正房。
由此可見,他對刀白鳳的感情有多深了。
「你,你竟然殺了我的夫人!」段正淳伸手指向段延慶,憤怒地說道。
段延慶見段正淳伸出手指向了自己,他微微一怔知道這一指卻是非同小可,他急忙閃身向一旁避讓開去,『砰』電光火石之間,金石炸響,正是段氏大理神功——『一陽指』。
段延慶躲避了那『一陽指』後,手中枴杖急速旋轉,掄弧劃圓後將那射來的一陽指抵消、反射向另外一旁,
「你以為,就你會『一陽指』麼?」
段延慶說完這句話,也運起掌勁併攏二指向那段正淳射去,段正淳這一擊可真謂力氣不小,或許是愛人暴斃對他的打擊不小,他剛才那一陽指,堪堪將瘸子段延慶給擊的連連倒退。
段延慶也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狂暴,兩人飛身到半空中,兩道『一陽指』像是迸射的激光炮一樣,你來我往。
由於段正淳心中怒恨,他現在打起架來,就像頭髮了飆的公獅子,直打得段延慶連連倒退,況且由於這兩人武學招式都基本相同,現在也只有硬拚硬撼功力了。
同樣的武學招式,同樣的一陽指和段家劍法,兩個男人就在陰間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廝殺。然而,段延慶明顯不敵段正淳,他畢竟是個瘸子,腿腳功夫不似段正淳那般靈活自如,在幾次交手後,凌風不免為他擔憂起來。
段正淳隨手揮出一劍『金玉滿堂』,直打得段延慶連連後退無力招架,忙以『雪擁藍關』上前招架,手中枴杖掄圓了,將迎面那股巨劍力勉力化解。
凌風在一旁看得是大呼過癮,沒想到這個段正淳生前風流無數、泡妞無數,打架還這麼了得,難怪這麼招姑娘們喜歡。但是,現在段延慶明顯有落敗趨勢,這可如何是好?
凌風隨手一招,旁邊的小凳子就附耳過來了,凌風悄悄對他說了幾句,這廝就麻溜地去了。
而此時戰場之中,段正淳手中『一陽指』剛猛之勁,全力迸射,接連將段延慶的身上射出了幾道窟窿,
「還我白鳳兒來!」段正淳怒吼出這一聲,飛身至半空中,手中『一陽指』真氣全力展開!
『卡擦!』
段正淳『一陽指』眼看就要按上了段延慶額頭,這時候一個大大的剪刀憑空而現,那剪刀實在太大以至於段正淳不得不急忙收手,否則,誰也不能保證不會被它剪斷了手指。
如果那樣,一陽指就無法繼續再發出了。
「南海鱷神?」段正淳閃身回擋後立定,看清那人模樣,長得跟張飛李逵有得一拼。
「沒錯,老子就是南海鱷神!你趁老子不在就欺負我四大惡人兄弟,好歹老子也是老大,以後還出去怎麼混?」
他理直氣壯地說著,段延慶臉上一陣抽搐,這傢伙還真是說話不過腦子,前半句話倒還聽得入耳,可後半部分簡直就氣死人。
好在南海鱷神這傢伙,本來就說話不過腦子,段延慶也沒跟他多計較,現在為今之計,是要聯手解決掉段正淳。
「嘖嘖…真是可惜了,我原本還
打算泡你馬子的。」說話的是雲中鶴,他生的倒是一副書生面容卻略帶些邪氣,正捋著鬍鬚看向那牢中被殺掉的刀白鳳,原本他是要等解決段正淳後再搞他女人的,可沒想到這麼掃興。
葉二娘就無所謂了,這個女人只對孩子感興趣,現在來為段延慶助陣純屬拉拉隊形勢,給他壯壯聲勢。
『喝!』
『叱』
『怒』
『吼』
「四大惡人陣法,啟動…」
葉二娘一掐手法,段延慶手中枴杖往地上一立,當真有幾分鐵拐李的風範,南海鱷神手中剪刀磨得『卡擦卡擦』直響,雲中鶴也拿出了自己的鐵爪剛樹,與另外三人結成了『四惡大陣』!
只見以四人為圓圈,將那段正淳圍困在了中間,一陣綠色迷霧蕩漾開來中間倏然冒出個詭異骷髏頭,吐著熔岩煉獄之火。
「還有這陣勢?」凌風一把抓過旁邊的小凳子問道,卷宗上可沒記載這四名惡人會什麼陣法啊。
小凳子被凌風一把拎了過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估計是這幾個傢伙在陰間閒出了屁來,自己開發的吧……」
無論怎樣,這些對於凌風來說都是一個天好消息,他高興地看著被圍困在中間的段正淳,早已沒了當初的囂張氣焰。
『四惡大陣』將段正淳牢牢地控制在了中間,一時間實力大減,週身呼呼風聲不絕於耳,在那段延慶、葉二娘、南海鱷神、雲中鶴身上,各自憑空晃出一道猙獰的惡魔虛影,直看的那段正淳是心驚肉也在跳。
原本,那段正淳就是與瘸子段延慶武功持平的,現在又加入了其他三大惡人勢力,還有『四惡大陣』助威,段正淳急速落於敗勢。
四大不同的惡魔虛影,從四人背上升起,經由地面向那中央的段正淳匯攏,成一個骷髏頭,牢牢的咬住了他的脖子。段正淳此刻莫說反擊,就連招架之力都困難了。
四股兇惡煞氣,紛紛向中央的段正淳靠攏,段延慶黑鐵枴杖的烏煙瘴氣、葉二娘的紅色氤氳之氣、南海鱷神的王霸之氣、雲中鶴鐵爪樹杖的鐵樹青氣,紛紛從各自兵器中湧出,向那身處瀚海孤島的段正淳靠攏!
段正淳被四大惡人合力圍困在中央,已經是精疲力竭了,哪裡還有力氣使出『一陽指』來?
他現在就像一方孤舟,飄蕩在浩瀚地大海上,任憑四周的詭異綠波和那骷髏啃噬,他忽然睜大了眼睛看向段延慶,不可思議地道,
「什麼?這是段家劍法?」
「沒錯!」段延慶手中枴杖使得呼呼作響,掄起一杖頭遞出,那枴杖瞬間化為一柄巨劍,沒入了段正淳的喉嚨。
『砰!』
四周罡風乍起,一聲巨響傳來,段正淳魂體橫豎炸飛,終於魂飛魄散了。
段正淳滅,四人終於舒了口氣,葉二娘緩緩放下手來,段延慶也將枴杖收了回來。
「岳老三,段正淳的事情解決了,也該來談談咱倆之間的事情了,你說呢?」段延慶緩緩地將枴杖收了回來,瞇著眼用腹語說道。
「靠,說過多少次了,別特麼的叫我岳老三,信不信老子跟你急!!」南海鱷神回過頭來,他就像是練足了獅子功,一聲咆哮炸開過來。
當他一雙眼睛看清那說話的正是拄著枴杖的段延慶,他又抿了抿嘴不敢再繼續講話。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段延慶雖不當大哥好多年了,但他的威勢猶在,震懾住南海鱷神不敢大聲說話。
但南海鱷神這種木頭腦袋哪裡是段延慶的對手?葉二娘、雲中鶴也懶得搭理他,紛紛朝後退了去,原本兩人也並不支持南海鱷神當老大的,現在段延慶終於肯回歸了,他們巴不得了。
看著紛紛向後退去的葉二娘、雲中鶴,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段延慶拄著枴杖悠悠地看著岳老三。
「好,你想當回老大沒問題,但首先得讓我服氣才行!」
南海鱷神拍著胸脯表示道,旁邊的葉二娘、雲中鶴不由覺得好笑,以段延慶的武功,要想讓你岳老三服氣,再簡單不過了。之前是懶得跟他爭,這下他倒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好,三招定輸贏!」
段延慶話音剛落,那南海鱷神就從背後取出把大剪刀,揮舞著徑直朝他攻了過來,他手中大剪刀一揮,任誰也知道,若是被這麼大的剪刀,『卡擦』一下估計整個人都得廢成兩截了。
段延慶見那岳老三快速移動向自己攻來,他卻倒也不急,腳下踩著枴杖就原地轉圈劃了個弧線,打起了太極,身體一偏給躲了過去。
南海鱷神一剪刀沒剪著,微微愣了一下,緊接著從上方用巨力朝下一刺,兩隻原本開合的剪刀,瞬間閉合成了一把倒垂的利劍形狀,猛地從段延慶頭頂上方刺了下來,身周響起了一陣罡風。
那柄鋒利的剪刀,順著段延慶的胸口就斬了下去,只是半寸距離,段延慶的分寸還是掌握很好的,堪堪躲過了那奪命一擊,他腳跟向後微微一斜跨步,那剪刀貼著他的衣襟劃了下去,只動分毫,卻又分毫未傷。
南海鱷神連續兩次失手,敗局已定,然而至此時,段延慶也未出手過,就在他微微抬起眼神愣神的片刻,段延慶一隻手
掌迅速探出,直接拍向岳老三的肩膀,那速度之快根本超乎了神鬼莫測,根本無法躲避。
段延慶的一隻手掌拍在了南海鱷神的肩頭,輕輕地落下。
岳老三從未見過段延慶有如此快的身手,在他一隻手掌拍向自己的時候,他眼中已經滿是驚訝,而在段延慶那隻手拍在了自己肩膀,那種驚訝感就更顯強烈了。
「為什麼?」南海鱷神眼睛睜大不可思議地問道。
「什麼為什麼?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好兄弟,我又怎麼會傷害自己的兄弟?」段延慶眼睛瞇著,臉上露出微笑說道。
他的一隻手,還是輕輕地拍在岳老三肩上,的確很輕。
轟!
南海鱷神『啪』地丟掉手中武器,倒頭便拜,「大哥,我岳老三服你!」
葉二娘和雲中鶴也拱手行禮,「大哥!」
在一旁,凌風滿意地點了點頭,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如果段延慶這一掌『打』在岳老三身上,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可是他卻採用『拍』的方式,這是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凌風自信自己沒有選錯人,正當他打算離去的時候,段延慶卻拄著個枴杖,叫住了他,
「大人,請留步?」
凌風微微『咦』了一下,他停住腳步回轉過頭,好奇地看著那個曾經飽受折磨、已經滿是滄桑的段延慶,道,
「你早就知道本官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