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朝虞花傳說 文 / 嬌陽
「大夫,求你快救救她。」秦然將吳雪抱到附近村中的藥鋪,不等大夫指示就直接把她放到內室的床上。
大夫幫吳雪把完脈之後,凝重的臉上滿是疑惑,當聞到吳雪身上那股花香之後臉色大變,「你……你們可是去了朝虞花灘?」
「朝虞花灘?」道難是那片火花的花林?秦然不解的問:「那裡有什麼不對嗎?」
「哎!」大夫搖頭歎息,向秦然擺手說道:「她沒救了,你把她抱走準備後事吧。」
不可能,剛還好好,怎麼會沒救呢?定是他胡說八道,秦然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襟怒道:「庸醫,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大夫用力掰著秦然的手,氣憤的迎上他那欲殺人的黑眸,「你若不信可以找別的大夫去,如果有人能醫好她,我甘願被你扭斷脖子。」
大夫的話像是晴天霹靂擊在秦然的身上,他輕搖了一下,隨即站穩,這個大夫一定是庸醫,決不可信,秦然將吳雪抱起,轉向別家藥鋪。又找了一家,還是同樣的結果,他堅定的意志在大夫的診斷中變弱。
下沅村本就不大,共有三家藥鋪,還有最後一家,他不能放棄。秦然帶著唯一的希望,把吳雪抱到第三家,來到之後他失望至極,因為這家根本就算不得藥鋪,門外連個牌子都沒有,屋內只有一個簡單的藥櫃。
秦然本想掉頭離開,可他打聽了許久才尋了過來,若要去前面鎮上,怕是要走更遠的路,現在天色漸晚,況且吳雪呼吸漸弱,不能再耽擱了,他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店裡。
「你們看病啊?」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從房中出來,當她看到吳雪蒼白的小臉時,忙把秦然迎進內室,「看這位姑娘病的不輕啊,快進來吧。」吳雪雖身著男裝,可那頭散著的黑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性別。
「大夫呢?」秦然將吳雪放到床上,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這位婦人外,沒見到大夫。
這位婦人拿起吳雪略帶溫度的雪臂,緩緩看了秦然一眼,「哦,我便是大夫。」她邊號脈邊說:「本來這家藥鋪是我丈夫開的,他幾年前去世了,我跟著他學了一些醫術,勉強可以看病。」
她的回答,讓秦然更加絕望,對這位年邁的女醫更不報任何希望,他只想在這裡住一晚,等到天亮再去鎮上給吳雪找更好的大夫。
把吳雪的手放入被子下面,女醫歎了口氣對秦然說道:「想必你們已去別家看過病了,她的病情我就不多說了。」
又是同樣的診斷,秦然不安的心情開始煩燥起來,「她中午還好好的,怎麼會短短幾個時辰就無藥可救呢,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你們卻也不說,就直接讓準備後事,這是為何?」
看了秦然一眼,女醫無奈歎道:「哎!她這不是病,是受到詛咒了,只怪你們不該去朝虞花灘,那是個被下了詛咒的地方,去的人十有**都見不到次日的太陽。」
「詛咒?真是荒謬,世上跟本就沒有什麼詛咒?我也去了那裡,可我為什麼沒事?」秦然幾乎抓狂。
聽到秦然的咆哮聲,吳雪緩緩睜開眼喊道:「然哥哥!」吳雪那氣若游絲的喊聲,讓秦然心裡一陣揪痛,他撲到床前,緊抓住她的手,滿是哀傷的看著床上的人兒,「雪兒,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
吳雪淡淡一笑,有氣無力的說,「然哥哥,不要傷心,我瞭解自己的身體,怕是真的不行了。」她轉頭看向女醫,「婆婆,我也是大夫,雖不清楚我得的是什麼病,可我更不相信會有什麼詛咒。」
見他們兩個都不個信,這位女醫便講起關於朝虞花灘的故事。
數百年前,有一個村子的大戶人家,生有二子,他們同時喜歡上一個叫林朝虞的女子,弟弟沅朗為獲朝虞歡心,在瀑布緩灘種滿開有紅花的樹,並為此樹取名為朝虞花。可他的誠心並未打動朝虞,朝虞與其兄沅清結為夫妻。
弟弟沅朗一氣之下離開村子,並在瀑布的下游定居,時間久了原來的村子就一分為二,分別為上沅村和下沅村。然兩個村子卻是水火不容,其兄沅清認為朝虞花灘乃妻子林朝虞的,誓要搶回。而弟弟沅朗不想丟了心愛之人後,連唯一的念想也失去。
從此爭奪朝虞花灘的大戰愈演愈烈。後又因那朝虞花果有醫治百病的功效,所以數百年間爭奪不斷,死傷無數,下沅村勢單力弱最終輸掉了朝虞花灘。弟弟沅朗留下遺訓,下沅村誓為奪回花灘而活。
某日,上沅村美麗大方的少女沅鳳,在這朝虞花灘邂逅了下沅村英俊瀟灑的少年沅迪,兩人一見鍾情,只到談婚論嫁之時才告知彼此身世,原來雙方父親皆是兩村村長,兩村若能因為此事化解恩怨結為姻親,也算好事一件,沅迪非要沅鳳以朝虞花灘為嫁妝才肯娶。
沅鳳腦羞成怒,認為沅迪接近她只為得到朝虞花灘,雖應下婚事,卻在新婚前夜,與朝虞花樹同葬火海。從此寒風吹過花灘,似是女人的哀怨啼哭,沅迪悲痛欲絕,一病不起。
次年春天,朝虞花樹再次花開,比之前紅艷更甚。沅迪見後,念及沅鳳那嬌美容顏,轉念又想到愛人不在,只覺生無可戀便撒手人寰。臨終希望能葬在朝虞花灘與沅鳳世不分離。
不知為何,送葬之人都沒有活過第二天。
從此凡去朝虞花灘者必死的詛咒就此傳開。詛咒陰霾像種子一樣在下沅村人的心裡生根發芽,朝虞花果也不再有人敢食用。
聽完女醫婆婆繪聲繪色講述的故事,吳雪淡淡一笑,她的笑容也像這個故事一樣透著蒼涼,「原來這美麗的紅花竟有如此淒美的愛情故事,能死在這美麗的花下也好。」她轉
頭看身秦然,「然哥哥,對不起,怕是我沒有辦法陪你去王府了。」
「不,雪兒,我不准你說這種喪氣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感受到吳雪漸漸冰涼的手,秦然有些驚慌失措,抓著她的手緊了一些。
一股暖暖的熱流順著吳雪的手緩緩流向身內,不懂武功的她也明白這是秦然在輸內力給她,吳雪搖頭歎道:「然哥哥,不必費心了,難道你忘了我也是大夫,沒有的,放手吧。」
對,雪兒也是大夫,她的話似乎讓秦然想起了什麼,他鬆開吳雪的手發瘋似的跑向門外,從栓在外面的馬背上取下一個藥箱,迅速拿進屋裡。
打開藥箱後秦然傻眼了,裡面幾十個小藥瓶沒有一個是標有名字的。他一個個把藥瓶打開又塞上,當打開一個是丸狀丹藥的瓶子時,從中倒出一粒,配上剛剛倒出的一粒丹藥一併放拿到吳雪面前。
女醫婆婆在一旁看著秦然發瘋似的找藥,明白他想要做的事情後,便要阻止秦然的這種行為,「年輕人,你不能這樣,吃錯藥是會死人的。」
「你們不是說她快要死了嗎?那還要管這麼多做會什麼。」秦然推開女醫婆婆把藥一併放入吳雪的口中。
知道秦然不想眼睜睜看她去死,她知道這些藥是救不了自己的,吳雪還是配合的把藥全都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