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哇! 鬼呀 文 / 嬌陽
福緣客棧的景闌閣裡,韶天躺在床上依然暈迷不醒。
韶景安和茗辰焦急的盯著大夫的表情,見大夫看到韶天的傷勢後緊皺的眉頭,心裡跟著提了起來,當把完脈之後緊皺的眉頭慢慢松展開,他們吊著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李大夫,我家少爺的傷勢嚴重嗎?」韶景安還是有些不安的看著大夫。
「好險,再深那麼一點,可就傷到心脈了,好在醫治及時,現在已無性命之憂。剛才吐血,乃是急火攻心,導致氣血逆轉,並無大礙,不過從傷口來看,應該是箭傷,箭頭怕是還畏有劇毒吧?」
聽到此話,韶景安的心再次緊張起來,看向茗辰,厲聲道:「茗辰,你是怎麼照顧少爺的?竟讓他傷成這樣,這到底怎麼回事?」
茗辰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父親,「爹,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們走到瑪港灣時,我下船去採購了一些食物回來,看到少爺站在船頭,就向他打招呼。少爺向我揮手時就被箭射中。如果不是我分散了少爺的注意力,少爺一定不會受傷的。嗚嗚……」茗辰自覺心中有愧,說到這裡便哭了起來。
「這麼大的人了,你還有臉哭?」韶景安提手便要打茗辰,被李大夫攔住了。
「我說韶總管,你先不要動怒,我不是說過韶堡主已無性命之憂,況且茗辰也不是有意的,你何必再打他呢?先把事情弄清再說吧。」
茗辰這孩子懂事,招人疼,總是到李大夫那拿藥,也便認識了,李大夫也不想茗辰受罰便出言勸阻。
「後來呢?還不快說?」看著茗辰自責的樣子,韶景安心軟了下來,放下了抬起的手,急忙催促。
看了父親一眼後,茗辰接著說道:「張鏢頭和魯護院跳下船去找,也沒有找到可疑的人。請來大夫給少爺看傷,大夫看了傷勢之後說箭上有劇毒,他解不了,只是拔了箭,止了血。我想起這一路上有什麼傷患用的全是忘憂姑娘給配的藥,很是靈驗,裡面好像有解毒丹,按照紙上寫好的法子給少爺服下,大夫給少爺包紮好傷口後,我們怕再起事端,就趕緊回來了。」
「韶堡主身上的毒已解雖無大礙,但還有餘毒未清……」什麼樣的解毒丹會有如此功效呢?於大夫心中好奇,他行醫多年,還沒有製出此等藥來。
「解毒丹這裡還有。」茗辰把藥箱抱來,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瓶。
於大夫接過藥瓶,倒出一粒藥丸,聞了一下,心中大喜,真是妙極,裡面的大多藥是他知道的,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樣配製呢?
看著於大夫驚喜的表情,韶景安問道:「於大夫,這丹藥即能解少爺身上的毒,那解餘毒就不再話下吧?」
於大夫搖頭,「不可,這丹藥解毒雖好,可藥性太強,裡面多味是有毒的藥材,用的適當就是解毒的良藥,可用多了便會再次中毒。你們放心,我會再開一個溫和一點的方子,解餘毒不成問題。這……這藥丸……」
「這解毒藥於大夫拿去便是。」知道行醫之人得到好藥,便如同得到寶貝,韶景安也想成人之美。
裡面有幾味藥是他不知道的,回去之後要好好研究一下才是,於大夫小心翼翼的將藥丸用布包好,放到自己的藥箱裡。
於大夫將開好方子交給韶景安後囑咐說:「韶堡主失血過多,要好生調養,切記不可動怒。」
韶景安將於大夫送到門口,輕聲叮囑,「於大夫,此事希望大夫不要對外張揚。」
「放心好了,傷患乃病人私事,我不會多嘴的。」此行大有收穫,於大夫興奮的瞄了一眼自己的藥箱便離開了客棧。
會是誰下如此毒手,非要至韶天於死地呢?難道會是柳肖元?他來客棧會不會是為了打探韶天的消息,也不對呀,如果真是他,那在忘憂房裡他為什麼不對暈迷不醒的韶天下手。到底是誰呢?韶景安越想越不明白,回到房中便問茗辰:「茗辰,射傷少爺的那枝箭可還在?」
韶天事前有交待,讓他一定要收好這枝箭,為的就是要找出幕手的黑手到底是誰。茗辰把箭交到父親手上。仔細看了這枝箭之後,韶景安心裡更是不安。這枝箭做工精良,並非凡品,看來對方非富則貴,到底是誰呢?
「爹,會不會是柳肖元呢?」茗辰看父親神色不對,知道對方一定大有來頭。
「哎!如果是他還好辦,只怕不是他。茗辰,你先照顧少爺,如果他醒來千萬不要對他提忘憂姑娘的事。我先去給少爺抓藥,再去打探一下看何人能用得起這種箭。」韶景安神色寧重的交待茗辰後離開房間。
城外永安河岸上站著一男一女正在爭吵。
「臭吳釩,後天周明祖就要來提親了,我心裡正難過呢,從家偷偷跑出來見你,你不但不安慰我,還讓我回家,你難道就那麼想讓我嫁給別人嗎?」嬌俏的女子向站在對面的男子大吼。
吳釩劍眉緊鎖,附有英氣的臉上寫滿了無奈,「我喜歡的女人要嫁給別人,我心情能好嗎?讓你跟我走,你說我自私,不顧忌你父母的安危,你讓我怎麼辦,我現在恨不得殺了姓周的小子,那你讓我怎麼安慰你?」
「臭吳釩,讓我跟你私奔還說你不自私嗎?周明祖的父親周雄光可是府尹,而我爹只是個小小的縣令,我爹將我許給了他,如果我跟你跑了,那我爹娘怎麼辦?」女孩嘟起小嘴,氣的真跺腳。
「凝怡!只是提親,又不來迎娶,如果你反對,我想那姓周的一定礙於面子便就此做罷也說不定?」吳釩想抓於凝怡的卻被她無情的打開。
「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我抗婚,讓堂堂
府尹沒面子,他能讓我爹有好日子過嗎?臭吳釩,自私鬼,出的都是餿主意,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嗚嗚……」於凝怡哭著跑走了。
「凝怡……」
吳釩在後面大喊,可於凝怡卻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他心疼的看著於凝怡的背影,無奈的搖了遙頭,做生意還行,可對於官場上的事他不懂。
嫁給那樣一個浮誇子弟,凝怡已經夠難過了,可他卻沒有給她半點安慰,越想越難過,才不要理他呢。
看著心愛之人傷心的模樣,吳釩後悔不已,急忙追了過去。
忘憂從福緣客棧的三樓跳進河裡,本想一死了之,誰知冰涼河水使她不再那麼難受,腦中也清醒了幾分。
到底是誰要害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豈不是也太不值得了。打消了尋死的念頭後,忘憂努力向前游著,隨著媚毒的消退,體力也慢慢恢復了。
在吳府她是倍受寵愛的二小姐,自從落水之後她才知自己的水性是多麼差,到了丹霞山之後,沒有浴池,只能在戶外的溪水中清洗,從較淺的溪水,再到較深的湖水,她的水性是越來越好,如果運氣好,還能摸條魚回去跟師傅改善一下生活。
在永安河裡不知游了多長時間,忘憂感覺有點筋疲力盡,看看岸上沒有人,她決定上岸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於凝怡哭著順著河向前跑,越想越傷心,感覺腳下一痛,她停了下來,看到腳下是一個小石頭。
她撿起腳下那個小石頭向河裡投了下去,「臭吳釩,去死吧!」忽然見披頭散髮的忘憂從水裡冒出來,嚇得於凝怡大叫:「哇!鬼呀!」
於凝怡轉身想跑,一不小心踩著一塊較大的石塊,腳下一滑,跌入河中,正好砸在剛剛游到岸邊的忘憂頭上。
由於在水裡呆的時間太長,皮膚泡的豪無血色,異常的白,再加上披散的長髮,猛一看還真像從水裡冒出的女鬼,聽於凝怡這麼一叫,忘憂也嚇了一跳,並不和道她是因為看到自己的樣子才嚇成那樣的。
看她那驚嚇的樣子,忘憂好心想過去詢問一下,卻不料被於凝怡砸入水中。
「救命啊,有鬼,咕……不要抓我,咕……」於凝怡驚恐萬分,也不敢睜眼,在水裡又抓又撓,掙扎中喝了幾口水。
忘憂雖被撞的頭有點蒙,看她的樣子,是不習水性的,怕她出事,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想把於凝怡拖出水面,可於凝性認定了忘憂是女鬼,拚死了把忘憂往水裡按。
本已沒了力氣,經於凝怡這麼一鬧忘憂更是筋疲力盡,身體不聽使換,慢慢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