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首領的禮物 文 / 任初年
朝廷興師動眾,費盡心力的提升一個賊寨的名望,有何目的?
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難,問童太尉就行了。
陳闖看向童太尉所在的主船,唇角微微一揚。
「怎麼回事?」
「好像死了人。」
「那個人是誰?」
「去看看!」
……
就在這時,兩側的戰船上傳來不可思議的喊叫。隨即,數條帶著鉤子的繩索拋到甲板,鉤到船的邊沿,二十幾個水兵手持長槍,敏捷的攀著繩索,向陳闖所在的戰船爬來,速度非常快。
陳闖目光一寒,冷冷說道:「找死!」
說完,足尖在一把長槍上一挑,長槍嗖的一聲飛出,將剛剛跳上戰船的一個士兵穿透。
然後,手腕一翻,現出匕鋒,向另兩名士兵射去。
兩顆頭顱高高拋起,落入湖中,濺起艷紅的水花。其他士兵立刻陷入巨大的驚恐之中,慌忙向後退去。距此地最近的一位首領,阮小五聽得動靜,從船下探出頭來,向上望去,只見一人立在船頭,手中有一抹寒光,由於陽光刺眼,身體輪廓有些辨識不清,登時勃然大怒,喝道:「你在哪位首領帳下,可忘記了哥哥的命令?」
陳闖慢慢蹲到圍欄邊,向下看去,笑道:「首領不認得我吧。我叫陳闖,前幾日剛剛上山入伙,在張順首領帳下謀了個隊長的差事。」
阮小五面色一僵,切齒吼道:「愣著做甚麼,還不快下水來!」
「哈欠……」陳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下水鑿船,太無聊了些,不如找點有意思的事情。比如……」
他微微一笑,繼續道:「殺殺人什麼的。」
「你……」阮小五目光一沉。雙掌在水面上猛然一拍,整個人如同大魚一般,高高躍出水面,向陳闖撲了過來。
陳闖上前一步,揚起手,輕描淡寫的向下一拍。正落在阮小五的肩上,只聽清脆的骨裂聲響,阮小五慘叫一聲,頓時跌回湖中。剛剛入水,他雙腳用力一登。如同白鰱一般,貼著水面飛出,迅速拉開與陳闖之間的距離,向梁山的方向游去。
看樣子,是去報信了。
陳闖取出一枚鋼珠,弓指一彈,鋼珠如同出膛的子彈,激射而出。擦著阮小五的肩膀射入水中,帶出點點血珠。阮小五大驚失色,慌忙用盡全力。死命將速度提升到極限。
陳闖笑著自語道:「既然是逃命,就該有逃命的樣子。」
隨後看向被幾十艘戰船護在中間的主船,壓了壓拳,轟然踏破甲板,高高躍出。
陳闖踏著其他戰船的甲板,幾個起落。剛剛落在主船的甲板上,便被幾個水軍校尉圍住。
一名校尉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打擾太尉,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陳闖心中一動。笑道:「我們梁山的大首領,讓我給童太尉送份大禮。」
「哦?」幾名水軍校尉將信將疑,轉頭看向依舊舒舒服服坐在椅中的童太尉。
童太尉根本沒把陳闖放在眼裡,傲慢的看著陳闖,道:「算宋江有良心,既然為我備了大禮,便拿上來吧。」
陳闖從隨身倉庫中取出一把金色手槍,交給一名校尉,道:「這便是大首領讓我送給童太尉的禮物。」
水軍校尉將手槍送到童太尉的面前,童太尉淡淡打量幾眼,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陳闖笑道:「童太尉見多識廣,尋常禮物入不得眼。大首領便準備了這個器物,這裡面裝著世界上最美好的味道,至於使用方法……把那個洞放到鼻下,壓下半環中的機關就可以了。這位校尉大人可以嘗試一下。」
「哦?」童太尉立刻有了興致,「可與鼻煙壺類似?」
陳闖笑著點了點頭。
那校尉按照陳闖的指示,將槍口指向鼻子,扣下扳機,只聽轟的一聲響,他碩大的腦袋被炸開,鮮血與腦漿噴薄而出,星星點點,濺了童太尉一臉。
童太尉立刻被嚇傻了。
其他幾名校尉也驚在當場。
「哈哈哈……」陳闖則笑得前仰後合。
過了數秒,被轟碎腦袋的校尉終於癱倒,手槍噹啷落地,鮮血蔓延,空氣中頓時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童太尉劇烈顫抖起來,臉上滿是驚恐,淡黃色的液體從褲腳流出,騷臭的味道瀰漫,略微中和了空氣中的血腥氣息。
這個朝廷重臣,被嚇尿了。
剩餘的幾名校尉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抽出明晃晃的鋼刀,咬牙切齒的將陳闖圍在中間。
陳闖收斂了笑容,足尖一挑,將手槍挑到手中,道:「我說過,這裡面裝著世界上最美好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校尉們相視一眼,同時持刀向陳闖砍來。
唰、唰、唰……
明晃晃的鋼刀帶過耀眼的金屬光芒,在陳闖面前交錯成銳利的光影。
陳闖足尖點地,輕盈後掠五六米,鋼刀錯在一起,錚的一響。幾名校尉未料陳闖能全身而退,微微一怔。便在他們一怔的功夫,陳闖掠回
原地,左右各抓起一名校尉的脖領,振臂一掄,週身力量貫手臂,將二人扔出數百米遠。
一名校尉與梁山的小船撞了個正著,身體與小船同時分崩離析。
另一名校尉如同石片一般,貼著湖面打了幾個水漂,扎進蘆葦蕩中,掙扎幾下,也不動了。
陳闖的面前,只剩一名校尉,以及嚇得屁滾尿流的童太尉。
那校尉滿頭大汗,雙腿抖如篩糠,死死握著鋼刀,護在胸前,顯然驚恐到了極點。
陳闖看向童太尉,笑道:「童太尉,我家首領讓我送的這份大禮,你可滿意。」
童太尉如夢初醒,慘叫一聲,猛地從座椅中滑下,屁滾尿流的躲到座椅後方,抱著腦袋,屁股高高撅起,瑟瑟發抖。陳闖立刻想起了鴕鳥,這種動物在遇到危險時,便把腦袋插到沙子底下,眼前這個位高權重的太尉,整體形象便與鴕鳥有幾分神似。
陳闖慢慢向童太尉走去,童太尉察覺到陳闖的靠近,再次慘叫起來,連呼救命。
陳闖頓下腳步,轉而看向驚恐的校尉,道:「你不打算救你的太尉?」
那校尉喉嚨動了動,鋼刀握得更緊,死亡的陰影已將他牢牢禁錮在原地,令他不敢妄動。
陳闖笑了笑,走到童太尉身邊,慢慢蹲下,手掌壓在上好的實木座椅上,緩緩加重力道。不多時,座椅傳出不堪重負的卡卡聲響,桌腿出現裂紋,又過片刻,陡然散成碎片。童太尉劇烈一顫,抱著腦袋喊道:「你想要什麼?」
陳闖淡然道:「真相。」
童太尉慌忙大喊:「我甚麼都不知道。」
「是嗎?」陳闖眼中精芒一閃,抓過童太尉的手,用力一握,只聽卡嚓一聲,童太尉的手骨碎裂,破碎的骨頭穿透手上的肉,刺了出來,鮮血淋漓。
童太尉頓時殺豬一般慘叫起來。
陳闖冷冷道:「給你三個數,若還不說,便廢你另一隻手。」
童太尉冷汗漬漬,因為巨大的疼痛,臉部肌肉糾結扭曲,顯得格外猙獰。
「三……」
陳闖剛剛開始倒數,童太尉便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我說我說。」
「很好。」陳闖點點頭,「說吧。」
童太尉強忍劇痛,切齒說道:「皇上命我來與宋江做這齣戲,便是……便是要提升梁山的名望,以便……更多的綠林賊寇歸順梁山。他日……受了詔安,能……為朝廷所用。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高太尉……或許知道得更多。」
「高俅嗎?」陳闖皺了皺眉,「看來,我有必要去一趟汴京了。」
說完,站起身,轉身離去。
陳闖離開的瞬間,童太尉和僅存的校尉同時癱在了地上。
陳闖踏著主船的邊緣,幾個起落回到小船上,那秦四還滿心期待的在船頭等待。陳闖拍了拍秦四的肩膀,道:「我們走吧。」
「好的,陳大哥。」秦四神采飛揚的說道。
陳闖看向掌船的兩個嘍囉,道:「去岸邊。」
兩個嘍囉面露難色,其中一人說道:「首領說過,在鑿那些戰船前,不能離開。」
陳闖眉心一皺,問秦四:「你會掌船嗎?」
秦四點頭:「會!」
「那……」陳闖看向兩個掌船的嘍囉,「我便殺了他們吧。」
兩個嘍囉頓時大驚,忙撐起小船,飛一般的向岸邊駛去。
不多時,小船停在岸邊,陳闖帶秦四下了船,擺了擺手,兩個嘍囉如蒙大赦,忙撐船逃回湖中。陳闖看向秦四,問:「有什麼打算。」
重得自由身,秦四興高采烈,聽到陳闖的問話,冷靜下來,握拳說道:「陳大哥,你說過,這個世界看實力,不讓人信服,便讓人敬畏。我打算拜個師傅,學習武道。」
陳闖點點頭,取出十數枚金豆子,一把匕首,交到秦四的手中,道:「匕首拿去防身,金子是你的盤纏。我送你到這裡,以後如何,便看你自己了。」
秦四一怔,收好黃金和匕首,突然雙膝一軟,便要給陳闖跪倒。
陳闖在他胸口一扶,止住他的跪勢,道:「下跪不是好習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