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入學通知書 文 / 任初年
你想成為讓人靈魂戰慄的大魔王嗎?
你想調/戲七仙女,勾搭翼天使嗎?
你想放縱肆虐,體驗不一樣的人生嗎?
趾高氣昂,張狂炫耀,我是惡魔導師牛冥昊,我在魔王學院等著你。來吧,只需一個決定,你的人生就會變得絢爛多彩,燃情四射。
……
漆黑如夜的封面上,夜之女妖縱/情釋放著誘人的魅惑,猩紅似血的字體扭曲,勾/引著男人最原始的**,讓人內心蠢蠢欲動。
夜色如墨,昏黃的燈光籠罩著這個不足八平米的小房間,斑駁的牆面微微泛黃,破舊的木桌已看不出原本的漆色。簡陋的木板床上,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單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捻著這封怪異的入學通知書,目光沉靜,喃喃自語:「魔王學院?又是哪個無聊的傢伙拿我尋開心?」
說著,將它隨手扔到床頭的紙簍裡。
少年名為陳闖,一個月前剛剛參加完高考。
陳闖學習刻苦,高考結束後,日思夜想,希望收到一所名校的錄取通知。可苦等半個月,卻沒任何消息,不免有些失望。
他裹緊單薄的被子,翻了個身,木板床不堪重負的吱扭一響,一隻碩大的老鼠怪叫著從床下竄了出來,飛快鑽到破爛的地板下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望著碩鼠逃離的方向,陳闖的眼神有些飄忽。隨後,他牙關一咬,目光堅定下來,決然說道:「一定能行,明天,明天一定能收到錄取通知!」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陳闖的意識逐漸陷入混沌??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斑斑駁駁的揮灑而下。陳闖睜開惺忪睡眼,迷糊起身,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猛灌一口涼水。微微清醒了些,突然一愣。
只見應該在廢紙簍裡的怪異通知書平平整整的放在桌上,字體依舊猩紅,妖女依然嫵媚。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記憶出現了錯亂,自己並沒有把它扔掉?
陳闖撓了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門外傳來喧鬧聲,陳闖看了眼鬧鐘,六點一刻,院裡的農民工準備結伴出去上工了。
陳闖顧不得糾結,匆忙拿了兩根蔥、一把麵條,衝出房門。
門外,清晨的輝光籠罩著髒亂的大院。
這是一個由七棟八十年代的古舊樓房圍成的大雜院,位於蓉城的西郊,常駐人口二千,人均月收入不足八百。因此,這裡被蓉城居民調侃為——貧民窟。
陳闖,就是在這個貧民窟裡長大的窮孩子。
貧民窟只有四個公共廁所,八個公用廚房。陳闖必須要快,稍微晚一點,就沒有早飯吃。
他衝進廚房,嫻熟的點火燒水,連煮帶吃,一共只用了十五分鐘。隨後,他移步來到走廊,憑欄望著下方,神情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樓下原本是個大庭院,但由於住了幾十個拾荒者,被人為劃分成幾十塊,堆滿垃圾雜物,處處髒亂差,臭氣熏人。
庭院的角落裡,兩個中年婦女正在撒潑罵街,高聲詛咒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另一邊,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把一個留守兒童按在垃圾堆裡猛揍。濃妝艷抹的女人們下班了,提著高跟鞋從外面走回來,哈欠連天。面黃肌瘦的癮君子們縮在垃圾堆裡,沖女人們吹著口哨。
這樣的情景,每日都會在貧民窟上演,陳闖早已司空見慣。
貧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鬥志。陳闖不甘心一輩子平庸,他唯一的夢想,就是離開這裡,走向更廣闊的世界。
為了這個理想,他一直半工半讀,不懈努力著,只求在千軍萬馬搏命廝殺的高考中,斬獲一紙名校的錄取通知。讀名校,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今日,距一本錄取結束,還有三天。
陳闖咬牙望著貧民窟的入口,靜靜的等候著。
上午十點,郵遞員準時出現在貧民窟的門口。
騎著嶄新電瓶車,身穿筆挺制服,郵遞員掩著口鼻,一臉厭惡的向貧民窟內探望。
陳闖精神一振,立刻衝了下去。
跑到郵遞員身邊,陳闖充滿希望的問道:「有沒有……我的錄取通知書?」
「沒有。」郵遞員面無表情的搖頭。
短短兩個字,如同巨錘一樣無情的狠砸在陳闖的胸口,他的靈魂彷彿在剎那間被抽空,大腦一片空白。
郵遞員沒有理他,把郵件往門口一甩,逃命一樣離開了貧民窟。
陳闖無意識的靠在牆上,精神有些恍惚。
幾個前來取信的居民見狀,不住搖頭,彼此說道:「我就說讀書沒好事,一個好端端的孩子就這麼讀廢了。」
「對,讀書有個屁用?我打算在妮子身上弄點疤,帶她出去要錢。」
……
這些人的對話,陳闖恍若未聞。
他靜靜的倚在牆上,雙眼微微閉起,心中滿是酸楚。過了很久,他終於平復下心情,雙目一睜,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火焰,切齒說道:「還有兩天,我一定能夠等到!」
說完,毅然轉身,向貧民窟內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尖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陳闖,走,請你吃麻辣燙。」
陳闖回頭,一個小胖子進入眼簾,不由微微一笑。
楊洋,身高一米六七,體重一百六十斤,純學渣一個。在蓉城一中,他算是陳闖唯一的朋友。
陳闖向楊洋迎去,毫不客氣的在他胸口錘了一把,道:「怎麼,又被你老爸趕出來了?」
楊洋苦笑:「不提這些,怎麼樣?有消息了沒?」
陳闖沉重搖頭。
楊洋眼中閃過悲哀之色,隨即攬過陳闖的肩膀,嬉皮笑臉的說:「算了,大不了跟我開網吧,一起支持偉大祖國的電子競技事業。」
陳闖拳頭握緊,決然說道:「我不相信我陳闖三年苦讀,換不來一紙名校的錄取通知書。」
楊洋一愣,暗自歎息,說:「走吧,咱們邊吃邊聊,我請客。」
陳闖兩手一攤:「只能你請客,我的全部家當,只有兩百塊錢了。」
「跟小爺混,有飯吃,哈哈……」楊洋大笑起來。
兩人來到一家小店,各自點了一份麻辣燙。相對坐好,楊洋說:「今天晚上畢業晚宴,你去不?」
陳闖緩緩反問:「你去嗎?」
「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陳闖夾起一塊豆筋,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而思緒,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陳闖第一天到蓉城一中報名。
一身灰綠色的衣服,腳下膠底鞋,泛黃的書包,全部行頭加在一起,不到一百塊錢。
十六歲的少年,懵懂的情愫,即使是窮人,也有愛的權利。在這一日,陳闖遇到了一個令他一見傾心的女孩兒。
皮膚白皙,雙眸似一泓秋水,柔荑纖纖,聲音柔美。站在那裡,如同星辰一般璀璨閃耀,好似百合一樣聖潔清純。
女孩的名字,叫齊小曼。
第一天,齊小曼就全票當選班長。她是那樣的令人矚目,那樣的耀眼。陳闖有自知之明,只將愛慕藏在心底。
可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陳闖眼神,自然流露著愛慕和關切。漸漸的,流言蜚語四起,所說無非便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
譏諷字字入耳,刻骨銘心,陳闖努力裝作平淡,將一切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
一天,班上最為優的美少年李青主動坐到陳闖的身邊,笑瞇瞇的問:「陳闖,你真喜歡齊小曼?」
陳闖內心如被雷震,可表面無動於衷,只專心看書。
李青小聲說道:「你去問一問,咱們班上的男生,有誰不喜歡齊小曼?承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齊小曼喜歡好學生,你學習不錯,沒準有機會呢。」
一番話,在懵懂的陳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看向李青,眼中希望的烈焰熊熊燃燒,問:「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不信的話,你寫一封情書,我替你送過去。」李青的表情非常真誠。
陳闖將信將疑,過了一會兒,他一咬牙,重重點頭:「我寫!」
一封質樸的情書,凝聚了陳闖所有的勇氣。
傍晚時分,李青傳來消息:齊小曼約他在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見面。
學校後面的小樹林,那是情侶們談情說愛的聖地。
陳闖震驚了。
他心慌意亂,穿上最乾淨的衣服,用野花編成最美麗的花環,前往小樹林赴約。
樹林中,齊小曼潔白的裙擺在夜色裡輕輕飄揚。
陳闖面紅耳赤,小心翼翼的來到女神身邊,垂著頭,唯唯諾諾的說:「齊小曼,我……」
「哼!」
他聽到了一聲蔑哼。
陳闖訝異的抬起頭,發現女神的臉上,滿是高傲。
而張狂的笑聲,突然在樹林周圍響了起來。
陳闖惶恐的環視四周,只見李青從一棵大樹後走出,唇角微揚,表情玩味。
兩個黃毛一左一右,從另兩個方向出現。三人呈三角之勢,將陳闖圍在中間。
「李青,你……」陳闖愕然。
李青張狂大笑,戲謔說道:「就憑你這窮鬼,也配喜歡小曼?告訴你吧,小曼早就是我的人了。」
說完,大力將齊小曼拉進懷中。
齊小曼腳步踉蹌,嬌哼一聲,嗔道:「你這壞蛋,弄疼人家了。」
李青挑釁的看著陳闖,伸手在齊小曼胸前峰巒上肆無忌憚的揉搓著。齊小曼非但沒有慍怒,反而唇齒微張,雙眼迷離,目光放浪。
陳闖驚呆了。
這是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齊小曼?
陳闖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揉碎了。
這個時候,李青的手,已經伸到了齊小曼的衣服裡。他依舊看著陳闖,一臉勝利者的笑容。
陳闖的意識,忽然變得有些恍惚。
sp;一個黃毛高高揚起木棍,狠狠砸下。陳闖撲通一聲砸倒在地,頭重重的磕在樹幹上,鮮血染紅了視線。
他奮力抬頭,看向齊小曼,努力張口,聲音嘶啞:「為什麼……」
「為什麼?」李青哈哈大笑,從兜裡掏出一把百元大鈔,向空中一拋。
百元鈔票洋洋灑灑而下,映在陳闖的眼中,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李青一把推開齊小曼,指著兩個黃毛,冷笑道:「告訴你吧,不僅是我,他們也上過齊小曼。在你眼裡,她是女神,在我看來,她就是個公交車一樣的婊/子。」
兩個黃毛相視淫笑。
齊小曼表情一僵,咬牙切齒的說道:「李青,你他/媽說誰是婊/子?」
啪!
李青揚手一個耳光,齊小曼的臉頰立刻紅腫了起來。
齊小曼手捂臉頰,驚愕的看著李青。
陳闖雙頰肌肉墳起,眼中閃著血光,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猛然爆起,向李青衝去。
彭!
黃毛一腳踢在陳闖胸口,將他踢飛了出去。
陳闖如同野獸一般低聲咆哮著,抓起一塊板磚,要跟李青拚命。
這時候,令陳闖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齊小曼慢慢跪下,揉搓著李青的敏感地帶,媚眼如絲,嫵/媚的說道:「對,我就是個婊/子,我是你養的婊/子……」
光當!
陳闖手中的板磚落了下去。
兩個黃毛衝上來,拳打腳踢。
第二天,陳闖傷痕纍纍的回到教室,發現那融進了自己所有情感的情書被堂而皇之的貼在黑板上。同學們在情書前圍觀,交頭接耳,品頭論足,見了陳闖,面帶譏諷的一哄而散。李青坐在座位裡,雙腳翹在課桌上,見到陳闖,訕訕一笑,起身與陳闖擦肩而過。
陳闖拳頭驟然握緊,隨後,緩緩鬆開。
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陳闖清晰的聽到了李青細微的話:昨天,齊小曼被我那兩個小弟伺候得爽。
……
「陳闖……你到底去不去?」楊洋的詢問打斷陳闖的回憶,將他拉回了現實。
陳闖吃了一大口麻辣燙,說:「去,幹嘛不去?」
楊洋抖了抖身上的肥肉,苦笑道:「咱們同病相憐,去了也是被人家挖苦。」
「可是不去呢?人家會以為咱們沒膽子。我陳闖可不是膽小鬼。」
楊洋撇了撇嘴,漫不經心的撥著麻辣燙。陳闖瞅他一眼,問:「你不吃了?」
「沒胃口。」楊洋愁眉苦臉。
「不吃給我。」陳闖一把將楊洋的麻辣燙搶到自己的面前。
楊洋抿了抿厚嘴唇:「我好像又有胃口了。」
陳闖轉頭對老闆大喊:「老闆,再來一份麻辣燙,多肉少菜。」
「我擦咧……」
「反正是你付錢,不吃白不吃。」
「老闆,給他來兩個大腰子,吃死他。」
……
傍晚六點,陳闖和楊洋來到蓉城最好的自助餐廳,天下一品。蓉城一中高三七班的六十九名畢業生,將於今晚聚集在這裡,慶祝高考結束。
李青一身高貴的晚禮服,臉上掛著招牌式的迷人微笑,在門口接待。齊小曼身穿潔白長裙,亭亭立在門的另一側,以班長的身份,指引同學。
見到陳闖,李青唇角微微揚起,齊小曼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
楊洋打了個哈哈,陳闖則權當兩人不存在,目不斜視,邁步進了宴會場。
宴會場裡已經聚了四五十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似乎是沒想到陳闖和楊洋會來,二人的出現令宴會場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一個身材高大的板寸頭站起身,喊道:「胖子,聽說你一百米跑二十秒,體育不及格,咋還畢業了呢?是不是給體育老師上貨了?」
楊洋臉頰微微一抽。
陳闖小聲道:「別理他。」
另一人陰陽怪氣的笑道:「喲,學霸,收到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了吧,拿出來讓大伙開開眼吶。」
陳闖不動聲色,帶著楊洋,光明正大的坐到座位中。楊洋憤憤不平,低聲道:「這些人多多少少受了李青的好處,全他媽是走狗。草他媽的,李青那濫貨,不就有個好爹嗎?」
李青的父親,是蓉城十大房地產巨鱷之一,身家超過百億。李青是個標準的富二代,在高三七班,這算不上秘密。
論身世,李青和陳闖,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過了一會兒,李青從外面走進來,眾人立刻一擁而上,一口一個「李哥」。李青被圍在中間,眾星捧月,十分得意。
他環視一周,清了清嗓子,喊道:「等下都別走,我請宵夜和唱歌。」
喊完,他目光落在陳闖身上,眼睛微微瞇起,戲謔道:「但這自助餐是aa制,吃不起的,趁早滾蛋。」
陳闖的心猛然揪起
,拳頭握緊,指甲鑲進掌心,隱隱作痛。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口袋微微動了動。
陳闖暗中探了探口袋,發現裡面多了幾張百元鈔。他立刻明白過來,感激的看向楊洋。楊洋卻舔了舔厚嘴唇,壓低聲音說道:「這家自助餐,大閘蟹不限量,等下敞開了肚子吃,別虧了。」
陳闖點頭。
又過半小時,全員到齊,畢業晚宴正式開始。陳闖和楊洋所在的桌子成了孤島,沒有人來,二人卻也逍遙自在,吃得不亦樂乎。
李青周圍則擠滿了人,男的稱兄道弟,女的一臉花癡。李青做足了公子哥的姿態,左右逢源。
酒過三巡,李青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高聲問左右:「你們說,我李青最恨什麼人?」
一人附和道:「肯定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啊。」說完,瞟向陳闖。
「去你媽的!」李青一把將這人推了出去,「哪有什麼天鵝,在老子眼裡,全他媽是婊/子.」
「對對對。」那人翻身起來,拍掉身上的浮灰,一臉諂媚的微笑。
李青指向另一人,問:「你說,我最恨什麼人?」
那人被問蒙了,唯唯諾諾說不出話。
「草尼瑪,一點見識都沒有,垃圾!」李青高亢大喊,「老子最恨的,是窮鬼。草他媽的,現在社會競爭壓力這麼大,全是窮鬼搞的。要是窮鬼都死光了,工作不就好找了?有錢人不就活得更舒坦了?」
陳闖微微一頓,眉心皺起。
李青繼續叫道:「這餐廳,一頓飯才三百九,這麼便宜,窮鬼們還是吃不起。草,活個什麼勁兒?窮鬼們應該自覺點兒,集體自殺。特別是那些自認為有志氣的窮鬼,更是不可理喻。草他媽的,奮鬥一輩子,連老子銀行卡裡的零頭都賺不到……」
「對對……」
眾人驚呆,可還不忘附和。
陳闖不動聲色的握起一個空酒瓶,楊洋重重將手壓在陳闖的手腕上,緩緩搖頭。
陳闖強壓怒氣,慢慢鬆手。
……
過了一個小時,畢業宴會結束。
陳闖和楊洋走在夜間的大路上。楊洋剔著牙,含糊不清的說:「二十八個大閘蟹,這頓飯吃得舒坦。」
陳闖不言不語。
楊洋訝異看著他,道:「咋了兄弟,讓人煮了?」
陳闖沉聲道:「我想殺了李青。」
楊洋嚇了一跳:「陳闖,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陳闖頓下腳步,舉目仰望漆黑如墨的夜空,正色道:「我很窮,我甚至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但是,我也有理想,我也有生存的權利。我始終堅信,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改變自己命運。最近半月,我每天都在安慰自己,說明日肯定會收到錄取通知,可是……這種自信只是自欺欺人罷了。為什麼有人什麼都不做,卻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為什麼有人兢兢業業,到頭來只是一場空。滿天神佛、聖主基督,他們真的公平嗎?」
楊洋垂首一歎,道:「不就是殺李青嗎?我幫你,大不了,一起上刑場。」
陳闖看向楊洋,忽而微微一笑,說:「我開玩笑的。」
「你嚇死我了。」楊洋如釋重負,長長呼出口氣。
兩人繼續向前走。
「對了。」走了一陣,楊洋突然說,「去大學報到之前,還有一場聚會,我們就不去了吧。」
「看情況吧。」
……
回到貧民窟的家中,陳闖重重躺在木板床上,望著泛黃的天花板發呆。
旁邊的桌子上,突有一道藍光閃現。
陳闖大驚,慌忙翻身而起。
只見那詭異的入學通知書泛著微微藍光,封面上的夜之魔女扭動纖細的腰肢,呼之欲出,充滿誘/惑的靡靡之音清晰入耳。
「來吧,帥哥,我們一起玩兒吧……一起……玩兒吧……」
陳闖忙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只見入學通知書不再異常,夜之魔女也只是畫中之物,不由長呼口氣,暗想,或許是大閘蟹吃得太多,產生了幻覺。
他慢慢回到床邊,剛要重新躺下,突聽呼的一響,一道藍光自入學通知書內輻射而出,藍光中,一個面色儒、頭生雙角的中年男子手持白扇,面帶柔和笑意,道:「陳闖,還不入學?」
陳闖大吃一驚,連連後退數步,身體緊貼在牆壁上,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可隨後,突然怒髮衝冠,指著中年男子爆罵道:「我陳闖兢兢業業,努力求學,竟然招來你這妖魔鬼怪。難道我陳闖注定要受這不公待遇。草尼瑪,老子跟你拼了。」
罵完,抓起玻璃杯,狠狠向中年男子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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