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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一章 :文化館偶遇 文 / 京都狼

    江南,三月底的最後一個週末。

    細雨紛菲,康城街道兩側桃花緋紅。

    歐陽寰早早的被鬧鐘吵醒,穿了一身運動服,悄悄的打開房門,像往常一樣也跑步晨練的方式,迎接自己生命中新的一個清晨。

    煙雨迷濛,醉人多情。

    姚月這一天也是起的格外的早,不知怎的,自從那次看了歐陽寰的散打比賽後,總是想著他,希望見到他。

    歐陽寰這個名字,對姚月一點也不陌生。

    姚月性格活潑好動,出自武林世家,多少身上也沾染了幾分俠女的豪氣。

    去年的秋天,姚月到市裡的化館借了本瓊瑤的《我是一片雲》,這本瓊瑤的《我是一片雲》姚月一直想看,但是跑過幾個圖書館都沒有借到,沒想到在市化館的圖書室發現了,喜不自禁,剛剛下樓,忽然看見散打廳的大門敞開著,裡面傳出辟里啪啦的打鬥聲。姚月自小學習功夫,又喜歡湊熱鬧,於是走進去觀看。

    只見兩個全副武裝的少年,正在一張綠色的大墊子上訓練散打。一旁的教練,指手畫腳的叫喊著,這麼打,那麼打。

    姚月在旁邊看著發笑,喊了一聲:「這是什麼啊?下盤都不穩,基本功都沒練好,就練習格鬥了呀?」

    這一聲雖然不大,但訓練廳空曠,三個人聽的一清二楚。

    兩個少年也不練了,帶著護具瞪眼看著姚月。

    教練回頭一看,是個扎馬尾巴辮子,穿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小丫頭。笑著說道:「小姑娘,你不懂。快回家吧。」

    姚月一聽教練說自己不懂,柳眉倒豎,瞪著一雙杏目,喊道:「誰說我不懂,你看他們兩個,抬腿踢的時候,另一條腿還微微打晃呢。一看下盤就不穩,踹一腳就倒。」

    姚月這麼一說,給訓練的兩個少年說的面紅耳赤,教練顯然也不高興了對姚月說道:「你這個小姑娘真是不知好歹,快回家去吧。」

    姚月從小是在爺爺和眾師兄的溺愛中慣著長大的,一聽教練說自己不知好歹,伸出一雙玲瓏的小手兒,指著墊子上的兩個少年對教練說道:「他們就是基本功不紮實,不信我和他們打一個試試。」

    台上的兩個少年一聽姚月這話,臉更紅了,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要不是教練在跟前,早就要指著姚月破口大罵了。

    教練一聽姚月這話,捧腹大笑,對姚月樂著說道:「你和他們打,這不是天大笑話嗎。你個小姑娘,不要不知好歹了。」

    姚月一看就知道教練看癟了自己,認為自己打不了,轉了轉眼睛,心中暗想:不如我叫他們看看該如何踢腿。

    想到了這裡,姚月衝著教練露出了兩個小酒窩,笑瞇瞇地說道:「他們腿踢的那麼高,光想著踢人家的腦袋,一點自衛意識都沒有。應該先練彈腿。」

    姚月說道這裡,好似一道白光,身活似龍形,閃如輕風,躥高縱遠似狸貓的彈射到了教練的面前,教練還沒有反應。

    這時姚月,以舌尖底面頂到上顎部位,津液下嚥,氣沉丹田。呼吸從鼻孔,含虛抱氣,不令氣散,用意不用力。抬腿如風,落地如針,腰似蛇形腿似鑽,這一下子彈腿正正的踢在了教練的小腹上。

    教練應聲倒下,面如白紙,雙唇微顫,雙手捧腹疼的額角上滲出了兩滴汗水。

    這彈腿的功夫是練習武術的基本入門功夫,主要的流派有:臨清潭腿、少林潭腿、精武潭腿、教門彈腿、通備彈腿等。

    姚月自幼和爺爺也練過一年半載的彈腿,練得不是很精,每次用彈腿功夫,踢眾師兄都踢不中。今天想著在教練面前演示一下,應該如何踢腿。沒想到,身為教練竟是沒有躲過自己的這下子彈腿,姚月看著地上的教練,傻了!

    散打訓練廳一會兒的功夫就聚集了十幾個人,大夥兒指手畫腳的議論著:

    「這楊教練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看樣子是被人打了,你看疼的那個樣子。」

    「誰打了楊教練啊?」

    那兩個練習散打的少年,用手點指一旁用上牙咬著下嘴唇的姚月,說道:「是她。」

    姚月的臉由白到粉,由粉到紅,眼睛看著地上捂著肚子爬不起來了的楊師傅,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會是她呢?」

    「瞧,這小姑娘哪裡像是打人的。」

    「就是。」

    正在眾人議論的時候,大廳的門外疾步走進一個中年的婦女,只見這個中年的婦女,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式的西服,腳上一雙低跟兒的不繫帶兒皮鞋,短髮,細眉,長眼睛,高高的鼻樑,薄嘴唇,面色紅潤,典端莊,秀外慧中,一看就是個90年代初幹練的知識分子模樣。

    眾人一看這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都不在議論,也不再圍著楊教練,大伙呼啦一下子給這婦女讓出了一條道路,面帶尊敬,口裡不住的叫著:

    「寰館長」

    「寰館長來了。」

    「呀,這事兒大了,都驚動了寰館長。」

    被人稱作寰館長的中年婦女,俯下身子,急切的衝著楊教練問道:「老楊,要不要緊。用不用趕緊去醫院。」

    楊教練忍住疼痛,在地上,一手抱著小腹,一手衝著寰館長搖了搖,面色痛苦的咬著牙說

    說道:「不用,不用。一會兒就好。」

    過了一會兒,楊教練捂著肚子,勉強的站了起來。

    寰館長沉著臉,對姚月說道:「是你把楊教練踢成這樣的?」

    姚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寰館長虎著臉,大步走出了散打廳,姚月則是心懷忐忑的跟在寰館長的身後,皺著細眉,眼眸下垂,不敢看圍觀的眾人。

    寰館長的辦公室大約二十幾平米,佈置得非常簡單,正對著門一張半新不舊的寫字檯後面擺著把木頭椅子。右手一排深綠色的鐵皮櫃子旁蹲坐著兩個單人沙發,沙發中間夾著一個中式木質長條茶几。

    「把門帶上。」寰館長頭也不回的對姚月說道。

    姚月帶上了門,小步走到寫字檯前一兩米的地方,像是個熟透了的石榴垂著頭,兩個纖細的手指勾著雙手攤在身前,一言不發,一副挨訓的模樣。

    寰館長坐在了寫字檯後的木椅子上,看了一會兒姚月,噗嗤一聲笑了。

    姚月被寰館長直勾勾的目光看的發毛,忽然聽見她噗嗤的這麼一樂,更不知道怎麼好了,結結巴巴的扭捏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聲音雖是如黃鶯出谷般悅耳,但卻是擋不住心中的恐慌,言語略帶焦慮。

    寰館長看著眼前的這個清純的女孩如一朵初盛開的梔子花,細細打量,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腳能踢倒了楊教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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