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不死之身（下） 文 / 觀水樓
意識逐漸淪陷的過程中，我聽見了他們的話聲。
「飛段，你的動作太慢了！」這是角都的聲音。
什麼意思……難道，我的傷口是飛段造成的嗎？也對，角都的秘術我已經看到了，但是飛段到目前為止也只是表現出一個不死之身而已，他還有別的秘術也說不定……
我艱難地思考著，努力抬起頭來望向飛段的方向。
「很痛的啊，角都！」隱約看到飛段站在在一個圓形的圖案上面，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詭異的漆黑色和白色相間，帶著不滿的口氣說道，「那個女孩害我一天之內嘗試了兩次心臟被洞穿的感覺，可惡，痛死我了！一會你別動手，我要親手把她的頭割下來！」
果然是他嗎？看著飛段自己把自己的心臟洞穿的情形，我隱約明白了……這傢伙，似乎能把傷害轉移到我身上！
只是，我馬上就要死了，就算是知道了這個，又有什麼用呢……
我又沒有學通靈術，不能把情報或者自己通靈回去……
「你就不能刺別的地方嗎？」角都走到飛段身邊一屁股坐下來，「你把她的心臟弄壞了，我還怎麼用啊！而且每次殺人之後都要舉行儀式，你煩不煩啊！」
「吵死了！別妨礙我進行儀式！」這是飛段不耐煩的聲音，「戒律上要求嚴格執行，我也沒辦法！而且，省略儀式，那可是在褻瀆神明啊！」
已經，過去了一分鐘了吧？我現在還能用查克拉化作微電流刺激腦細胞，保持意識，但是時間再長一點，腦細胞就會因為長期缺氧而大量死亡，那一刻，再怎麼刺激，再怎麼用忍術維持，我的死亡也不可逆轉了！
怎麼辦……！趁他們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做點什麼吧！
心臟損壞到這種地步，結構已經完全被破壞，心肌細胞大量死亡，剛才我做的緊急治療也不過是縫合了傷口而已，沒有把心臟修復好，沒法使心臟重新跳動起來！
電擊！
查克拉化作電流，產生電脈衝，沿著傳導束傳導到心臟各個部位，刺激心臟跳動起來！
噗通、噗——通、噗——
心臟勉強跳動幾下，大腦得到短暫的供氧，稍微振奮了一下，又停了下來。
該死——再來！電擊！
噗……通、噗……
這一次，心臟甚至連幾下都跳不動了！
加大電流，再來！……再來！……
最終，不管我怎麼刺激，心臟也再也沒有一點反應——！
失敗了。心臟已經完全被破壞，再怎麼刺激也跳動不起來。心臟修復這種超高難度的手術，除非是綱手過來，否則就憑我半吊子的醫療忍術，根本沒有能力完成！死亡……已經無可逆轉了嗎？我要死了嗎……？
飛段冗長而噁心的祈禱詞不斷地傳入我的耳中。
已經快兩分鐘了。
快想想辦法……我不想死，也不能死！
意識在進一步**。依靠查克拉刺激也難以喚醒陷入低迷的腦細胞，精神附庸於**，隨著**大腦機能的下降，精神也會慢慢消散，導致查克拉減少，形成惡性循環！還有三分鐘……這個循環就會走向死亡的終點！
好累……**的疲憊，反應到精神上面，我的情緒漸漸低落……
不想再掙扎了，就這樣吧……？
腦海裡閃過一系列人影，從這輩子的父母，到卡卡西、鳴人、佐助、綱手，還有伊魯卡、自來也……對不起，我就要死在這裡了……
一切……都結束了。
臨死之前，我居然開始回顧我的一生。
從初生，成人發育完全的精神塞進嬰兒稚嫩的**裡，那一段身體和靈魂互不適應的痛苦階段，那是稍微一思考就感到疲憊，就陷入沉睡的階段，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了；然後是終於開始適應身體，承認穿越的事實，像一個嬰兒一樣牙牙學語，學會爬行站立，學會掌握這個身體；然後是突然發現這是個忍者的世界，發現自己穿越成了春野櫻，被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震驚，對自己的存在都感到虛幻……
後來，學會了運用查克拉。那段時間，大概是最快樂的時光吧？沒有壓力、沒有人管，整天都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研究查克拉。對於火影世界的原住民來說，查克拉這種東西已經司空見慣，有什麼值得自己興奮的呢？但是我畢竟是在一個沒有查克拉的世界裡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穿越者。或許對他們來說，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但是對於曾經滿腦子幻想，現實中又是接受一堆現代物理知識的人來說，查克拉這種東西居然存在，居然能被我掌握，這種感覺，真的太神奇了！
從那開始，我就決心當一個忍者——並不是為了維持劇情，而是因為我想深入瞭解查克拉，我想瞭解忍術，我想探索這個未知的世界！已經死過一次的我，不想再重複一次上輩子的人生！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也想要看到更多精彩的世界！
憑著從小培養起來的查克拉控制能力和忍校學到的知識，還有我腦裡保存的上輩子學到的科學，我開發了很多強大或者實用的忍術，又經歷了很多戰鬥，終於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的層次……
雖然我經常自謙地說我現在也打不過卡卡西老師，但那只是因為卡卡西對我的忍術
都非常瞭解，知道怎麼破解，而且恰好在很多方面克制我而已！
如果不瞭解我的忍術，就連角都，因為輕視了我的瞬身術，也在大意之下被我毀掉了一個心臟，如果不是飛段，角都也免不了死在這裡！
我已經這麼強了嗎……就這樣死在這裡，好不甘心啊！
明明這個世界還有那麼多美麗的地方沒有看過，還有那麼多精彩的忍術沒有見識到……明明還有這麼多人在等著我回去，明明還要見證更多的東西……
我不想放棄！
我不想死！查克拉再度刺激腦部，精神猛地振奮起來，思緒瞬間變得清明！
但是，這不是熱血漫畫，光是喊口號不能讓我起死回生，像小強一樣振作起來；這也不是小說，沒法在死亡的威脅下開啟基因鎖，瞬間明白怎麼戰鬥怎麼生存——這是實實在在的火影世界，這是死前最後一次精神振奮，最多還能維持一分多鐘的思維存在，再晚我的大腦就徹底死亡，再也無力回天！
一定還有辦法的！
心臟已經破碎，修補好缺口之後也沒法繼續跳動，而我也不懂怎麼修復心臟！因此導致血液無法循環，新鮮的氧氣無法供給大腦，這是一切問題的根源！
也就是說，要麼直接供給氧氣給大腦，要麼想辦法啟動血液循環！
在腦內把水分解成氫氣和氧氣？不行，這樣做能量太高，太過危險！心臟是血液循環的發動機，沒法修復心臟的話，乾脆自己做一個臨時心臟，或者直接用查克拉控制血液流動？
控制查克拉進入循環系統，利用水屬性查克拉的性質「流動」，驅使主動脈的血液動起來！極純水滲透進心臟組織，包裹住心臟，強行帶動心臟跳動！這種事情，憑著我的查克拉控制能力……能做到！
噗通——！
噗通——！
已經完全失去機能的心臟，再次在我的胸腔裡跳動起來！
血液……在流動！
呼吸重啟！
大腦和身體，重新獲得了氧氣！
捏緊的拳頭，把手掌裡的碎石碾成粉碎……力量和精神，開始恢復！血液比平時更高的流速，甚至讓體內的新陳代謝比全盛期更強！
這是我今天第三次見到心臟被貫穿還能活下去的人，我自嘲地苦笑一聲。所以說，我也成了——
不死之身！
這樣做不能持久，畢竟只是強行維持生命，不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而且一旦睡著了，我就死了……查克拉和注意力大部分都用來維持生命了，也沒辦法繼續戰鬥下去！那麼，趕快回到木葉吧……
不過，在此之前，先把飛段那個詭異的圖案毀掉，那個秘術不知道是怎麼起作用的，能毀掉的就全部毀掉吧！然後，用超長距離的冰瞬身離開這裡！
飛段和角都同時留意到了我的異狀！
「怎麼回事——！她還沒死！」角都詫異地說道，「心跳好像回復了！」
「我明明已經穿透了心臟的……！」飛段中斷了祈禱，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異狀已經消散，似乎是退出了秘術的狀態！
「就算她是醫療忍者，也治不好這樣的傷勢吧！」
既然被他們識破了，我也不再趴在地上裝死。
「不好意思……我也是不死之身哦！」我笑著說道。
「水遁·風切水刃！」
高壓水刀並沒有對準他們，而是飛段腳下的圖案！這麼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打中他們！
唰——！畫了血色圖案的石頭被水刀切成粉碎。飛段和角都在水刀擊中前一瞬間已經迅速避開了！
果然……飛段是變成黑色肌膚之後才能用出那個秘術的。不然的話，剛才他就直接站著讓我打了！
我和角都、飛段遠遠地對峙著。
在場的三個不死之身，角都其實只是有多個心臟，我只是臨時用忍術代替了心臟的功能，我們都是偽不死之身！只有飛段，他是真正的打不死，我到現在還看不透他為什麼能不死，我甚至懷疑把他的頭切下來他都還能活著！
我和角都都已經接近彈盡糧絕。他只剩兩個心臟，而且沒有火遁心臟，很難和我戰鬥；我的極純水只剩最後一點了，查克拉和體力也所剩不多，真打起來也是勝算不高，只是憑著起死回生才把他們唬住而已。
只有飛段，還可能保留著大部分的戰力。不過，我也不怕他的體術。
另一面冰鏡已經在十幾公里外凝聚出來。我想要看看，飛段到底是怎麼施展出秘術的，我已經做好準備，一旦飛段變成那種黑白相間的狀態，我就立刻瞬身逃出去！
但是飛段和角都都一動不動，僅僅只是對峙著。飛段沒有發動他的秘術，這說明秘術發動也是要有前置條件的！我們三個都沒有進攻。
這一瞬間，在場的三人都明白了彼此的窘境。大家都到極限了，飛段暫時發揮不了作用，再打下去，誰也沒把握能贏！
「看起來，你不是在開玩笑……」角都終於確定我不是虛張聲勢，冷冷地說道，「你是真的被擊穿了心臟還能活下去！看來，這次的500萬是拿不到手了……」
「飛段，我們撤退吧……！」
看著他們謹慎地離開
開，我沒有試圖阻攔，只是留下了一句話——
「角都……你最好祈禱下次不要再碰到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冰遁·冰鏡瞬身之術！」
下一刻，我出現在十幾公里以外！
「冰遁·冰之影分身！」
召喚出中忍考試時那個特殊的影分身，我趴到她的背上：「我要用全部精力維持血液流動，咱們要最快速度趕回木葉接受治療！一旦我昏迷過去，維持血液流動就由你接手，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