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全滅 文 / 觀水樓
呼——
風蕭瑟地吹過，吹來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天陰沉沉的，在壓抑著人的情緒。
左近和右近的殘軀，隨著咒印的退散，猙獰的肉刺和增生組織也隨之消去，黑色的蝌蚪狀符從體表褪去，露出了蒼白的肌膚，和暗紅色的血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與普通的分身不同，冰遁作為更高級的屬性，它形成的分身實力更接近本體。因為由堅硬的冰塊構成，分身能承受更強的力量，體術比只有本體十分之一實力的水分身更強，受到攻擊時也不會像水分身和影分身一樣一碰就破。另外，和木遁分身相似，冰分身還能使用冰遁忍術，能夠在魔鏡冰晶之間穿梭。不瞭解冰分身的人，看到冰分身受傷不會消散，還能使出忍術，往往會因此誤認為那就是本尊。
我的老師綱手，身為一代火影的孫女，當然會有千手柱間的木遁資料，冰分身也是我借鑒了木分身的原理創造出來的，並不是很難的忍術。我和白在雪之國用了幾天功夫就完善了這套分身誘敵加冰晶爆破的小戰術。
左近作為這個這個術的第一個犧牲品，下地獄也可以瞑目了吧！
君麻呂凝重地望著我和白，緊張地與我們對峙著，剛剛使出了大招的他，頭上也漸漸冒出了汗珠，呼吸也變得緊湊起來。
「詭異的分身……」君麻呂看著白說道，「這就是她的能力嗎？」
「沒錯，是冰遁……和你的骨遁一樣是血繼限界！」我淡淡地笑著說道。
「你的體力已經消耗很多了，骨遁也打不破我的防禦，這樣打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投降吧！沒必要浪費時間了，讓我們過去把佐助追回來，你們也可以活下去！」
「我本來就沒多久好活了，再多活一會也沒什麼意義……」君麻呂平靜地說出了自己已經病入膏肓的事實，「而且，為了大蛇丸大人的夢想而獻出自己的生命，這正是我們的理想！」
有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效忠對象的人，都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君麻呂本質上也是個好人，上輩子我就非常欣賞他的性格，高傲而忠誠！如果不是他的效忠對象是大蛇丸，或許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只是現在我們的立場相反，我再怎麼欣賞他，也不會對他手軟！
儘管有過把君麻呂帶回木葉讓綱手老師為他治療的想法，有過把君麻呂留在木葉的想法，只是我早就過了中二的年齡，把**和現實分得很清楚……！真是很遺憾，為了不負他的忠義，我只能帶走他的生命！
「可惜了……」我冷冷地說道，「我只能說，大蛇丸不值得你為他付出生命！既然你想要盡忠，我就滿足你好了！」
話聲剛落，我雙手迅速結印，同時，我從兩側的林子裡感應到大幅的查克拉波動！
頭頂的空中，數百隻小蜘蛛從天而降，吐出了細長而堅韌的絲線纏向我和白，伴隨而來的還有數十根呼嘯著劃過空氣的長箭；身前的骨林同時分化出無數鋒利的骨刺，密密麻麻地刺過來！
與我們對話的君麻呂，砰一聲化作煙霧消散，我眼睛的餘光，看到君麻呂的真身卻從我身後的粗大骨刺中探出身來，舉起鋒銳的骨槍向我突刺！
真正的殺招，來自我的腳下！十幾個沒有實體的陰遁查克拉怪物，突然破土而出！——不，並沒有「破土」，而是悄無聲息地從土裡冒出來，張開長滿利齒的大嘴咬過來！
與之前多波次不斷試探和壓縮躲避空間的進攻相反，這次音忍發起的四面八方的進攻，是實體和虛幻攻擊的同時來襲，除了要操縱大量查克拉怪物而沒有餘力吹出聲音幻術之外，所有進攻手段都一起用上，讓我無力如何防禦都會顧此失彼！
解決掉查克拉怪物，就會被君麻呂和鬼童丸擊中；用青水遁防禦實體進攻，又擋不住多由也操縱的怪物！
沒法防禦，也沒有能夠用來替身的替身木和分身！
不過，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我跟白一樣，都能使出冰遁，剛才白是怎麼躲過他們的進攻，我也能做到！
我和白一起完成結印——
「冰遁秘術·魔鏡冰晶！」
腳下浮現的冒著寒氣的冰鏡，把冒頭過來的查克拉怪物凍結，我和白身體一沉，同時進入冰鏡中，躲過了這一波天衣無縫的進攻！下一瞬間，兩面冰鏡被君麻呂和鬼童丸轟成碎片！
在感知到多由也查克拉的林子裡，我和白從相鄰的兩面冰鏡中穿梭出來。
雖然還做不到多面冰鏡之間的不斷穿梭，但是單對單的穿梭，我已經可以很順利地完成了！
「多由也……這下，還有人來保護你嗎？」我冷笑著說道！
「風遁·無限大風切！」
「冰遁·百萬滅殺水翔！」
狂風驟起！數不盡的風刃旋轉著，以我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疾射出去，呼嘯著將沿途遇到的一切樹木、岩石切割分裂！
鋒利的冰千本，在白的身旁不斷凝聚成形，藉著風勢向四週一批接一批地瘋狂射出！
足足五秒鐘，風刃和千本瘋狂肆虐，把方圓上百米範圍內的一切反覆刺穿、切碎！茂盛的樹林變成碎葉與斷枝狼藉一地的空地！
地圖炮級別的忍術！
這幾個音忍太難纏了，再這麼耗下去可不行！說不定，鳴人已經追上佐助，他們兩個已經戰起來了！必須趕緊解決掉他們追上去，不能無限地跟他們兩個在樹林裡玩躲貓貓下去，就算是要耗用大量查克拉，也必須使出這種
等級的忍術了！
「呼——！」我長呼一口氣！一口氣用出這麼強大的風遁，我也不禁微微喘息起來。
「有結果了！」
一片狼藉的綠色空地上，多由也白色的衣服和肌膚顯得非常明顯！多由也毫無聲息地倒在地上，咒印已經從她身上褪去，露出了滿是傷痕的身體，鮮血從千本穿透留下的貫穿傷和風刃切割的撕裂傷不斷流出來！。
多由也重傷昏迷，失去戰鬥力！
「多由也！」鬼童丸嗖一聲落到地上，看著多由也滿是傷痕地倒在地上，悲痛地喊了出來。
「啊！我要殺了你們——！」鬼童丸憤怒地吼道，眼神裡彷彿燃燒著熊熊烈火！這麼激動，難道他們是一對情侶嗎？
然後，他失去了冷靜，瘋狂地向我們衝過來！他手裡凝聚出一把大弓和一支手腕粗細的長箭，一躍跳到空中，居高臨下地彎弓搭箭！
真是愚蠢！跳到空中，不就成了一個活靶子了嗎？我心裡嘲笑著，手上不慌不忙地結印，在鬼童丸把箭射出來之前，我的忍術後發先至！
「水遁·超水槍術！」
超高壓的水流從我指間射出，直取空中的鬼童丸！
鬼童丸在我指向他的一瞬間，身形在空中突然提升，躲過了我的忍術，水線射空！
鬼童丸凝聚了全身查克拉灌注在長箭上，彎弓至弦滿——
「最強的一擊！」鬼童丸狂吼著，將箭射出！
轟——！
我指間微抬，水線改變方向與長箭撞在一起！比鋼鐵還堅硬的長箭也無法抵擋超高壓的射流，瞬間被轟成粉碎，化作一團塵霧！
最強的一擊也被水槍術轟散，鬼童丸憤怒的腦袋宛如被一盤冷水潑醒，終於意識到貿貿然出現在我視線之內的危險性！
鬼童丸在空中猛地轉身，快速飛向遠處的樹林，同時還在空中不斷變向，以避免被我的水槍術鎖定！這次，我看清楚了，幾根透明的蜘蛛絲連著鬼童丸和遠處的樹木，正是借助這些細線，鬼童丸才能做到在空中的變向。
眼前的景象讓我產生了某種即視感——他是蜘蛛俠嗎？！
「管你是蜘蛛俠還是鋼鐵俠什麼的……」我喃喃自語道，「既然出來了就別想跑！」
冰手裡劍在我手裡凝聚出來，附上風性質變化的查克拉，我隨手一甩，手裡劍紛紛射出，將蜘蛛絲切斷！失去了空中借力的能力，鬼童丸不得不停下來，落到地上。他仍不死心，在地上繼續不斷變向奔跑，試圖逃入林子裡！
「冰遁秘術·魔鏡冰晶！」
「冰遁·冰分身！」
我的分身穿過冰鏡出現在鬼童丸身後，手持苦無刺向鬼童丸的後背——
叮！苦無劃破了鬼童丸的衣服，卻被一層乳白色的硬甲擋住；同一瞬間，鬼童丸猛地轉身，突然出現在手中的長箭狠狠地刺進了分身的左乳，穿透了分身的心臟！
「你以為，我只會躲嗎——！得手了！」一擊得手，鬼童丸猙獰而興奮地大笑道！
卡噠——看到冰屑代替血液從傷口裡掉下來，鬼童丸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雙肩被分身牢牢握住！
「得手的人……是我！這次，你跑不掉了！」冰分身朝鬼童丸殘忍地笑道。
鬼童丸的速度太慢了。如果是君麻呂，分身根本來不及進攻就被他躲開了！
「該死！放手！」鬼童丸一刀砍斷分身的雙手，轉身就要跑開——
「水遁·超水槍術！」
水線從冰分身身後射過來，先是切斷了分身的軀體，然後是鬼童丸身上的硬甲，最後是鬼童丸的皮膚、肌肉、骨骼——
噗通。鬼童丸帶著困惑的表情飛起，然後落在地上。
音忍四人眾全滅。
天更加陰沉了，黑壓壓的烏雲像是罩子一樣壓向大地。一絲涼意打在我的臉上，濕濕的，從我臉頰劃下。然後是第二絲、第三絲……落在肩膀上，落在頭髮裡。
下雨了。濛濛細雨從天下落下，拉出一條條長長的水絲。
啪嗒——君麻呂終於趕到這邊的戰場！用了這麼多大招、進行了這麼久的戰鬥之後，他的身體終於開始奔潰了，以至於，他連快速趕到戰場都做不到了！
「啊啊啊——」君麻呂強撐著向我衝過來！
君麻呂毫無速度、毫無力量的一拳打過來，被我側身閃過，一記鞭腿將他踢出幾十米外！君麻呂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剛剛爬起身來，就被我一拳打在腹部，再一肘擊倒在地上！君麻呂倒在地上，右手抓住我的腳踝還想攻擊，又被我一腳狠狠地踢飛！
君麻呂艱難地站起來。安靜的戰場上，君麻呂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變得愈加顯眼。
「呼、呼！咳咳、咳咳！」君麻呂痛苦地咳嗽著，血跡隨著咳嗽聲從嘴角流出來！
「你們的任務失敗了，君麻呂。」我望著君麻呂冷冷地說道，「看來，不用我動手，你的身體就已經撐不下去了！」
「咳、咳！我，我絕不會讓你們過去的！「君麻呂身體的異狀越發明顯，他無力地跪在地上！即使這樣，他依然不放棄！
「別說笑了，君麻呂，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怎
麼阻止我們？靠嘴炮嗎？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好好享受臨死前最後的時光吧！」
君麻呂的呼吸聲越來越弱。我不再理會君麻呂，轉身離開。
「啊啊啊啊啊——！」身後傳來君麻呂瘋狂的喊聲，「我死也不會讓你們過去的！」
我轉身一看，君麻呂奇跡般站了起來，右手化作一支骨槍，向我衝過來，發起了最後的一擊！
喀——
進攻結束了。骨槍在碰到水盾之前的最後一刻停了下來，君麻呂僵硬地站在地上，像是化作了一塊骨頭一樣一動不動。
喀——
骨槍裂開了，君麻呂右手的血肉變成了骨頭，和骨槍一起碎成無數塊碎片掉在地上。他的身體變得沒有一絲血色，膚色像骨頭一般的慘白。
君麻呂化作了一座骨頭做的雕塑。
他死了。
把自己燃燒殆盡，君麻呂終究還是沒能碰到我。
「他真厲害。」沉默了良久，白突然說道。
「是嗎？」我淡淡地回應著，然後轉身離開。
「走吧。」
必須抓緊時間了，要以最快速度前進！我在心裡默默想著。抬頭望向天空，天色愈加陰沉。
嘩啦啦——
綿綿細雨漸漸變大，變成了磅礡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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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國某處陰暗的地下。
陰暗的房間裡，只有一支蠟燭在孤單地燃燒著，微弱的燭火在風中不斷搖曳，照亮著這個小小的房間，以及兩個沉默的男人。
呼——
一陣大風吹過，把小小的燭火吹滅，只剩下裊裊的煙氣，房間失去了光芒，頓時黯淡下來。
「……君麻呂已經死了。」坐在椅子上，全身纏滿繃帶的男人突然說道。
「沒錯，按照我給他的藥，也差不多是時候了。他的身體本來就已經不行了，我的藥只是強行讓他無視傷病，恢復行動力，但是支撐不了太久……時間一到，傷病就會百倍地返回來，他的身體會在一瞬間崩潰！」另一個全身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男人用更年輕的聲音說道，「可惜了，這麼好的天賦和**，卻有著致命的疾病，不能為您獻身！」
「沒什麼可惜的……我在意的，僅僅是寫輪眼而已，其他的，都不算什麼！唯一可惜的是，佐助沒能及時趕過來，下一次轉生，還需要我再等待三年時間！」
「他們應該是被絆住了……雖然我們選了一個很好的時機，但是木葉說不定還有其他強大的忍者正好在村裡……」隱藏在黑暗裡的男人推了一下眼鏡說道。
「你是說那個女孩吧……她的水遁，可是讓我記憶猶新啊！」
戴眼鏡的青年男人微笑著說道：「正是春野櫻……她是佐助的隊友，佐助叛逃的話，她一定會追出來的！」
「呵呵……」纏著綁帶的男人沙啞地笑了，「所以我才把君麻呂派出去了！單憑鬼童丸他們四個，應該會在一個照面之下就被全部幹掉吧！」
「您太高估那個女孩了，大蛇丸大人！鬼童丸他們全力拖延，還是能支持一段時間的……不過，現在恐怕包括君麻呂在內，五個人都已經被幹掉了吧！」另一個男人陰陰地笑了出來，「可惜春野櫻的身體素質不高，不然您也會給她下咒印吧？」
「兜……你在裝不懂嗎？你應該知道，春野櫻的天賦在於她的精神和頭腦，她本身沒有轉生的價值……」大蛇丸冷冷地說道，「等我轉生到佐助身上之後，我就立刻去殺了宇智波鼬和春野櫻！」
兜扶了扶眼鏡，沒有回話，兩個人恢復了沉默。
這個小小的房間，重新陷入了黑暗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