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追擊 文 / 觀水樓
手術台上寫滿了蝌蚪狀的醫療術式，小李**著上身伏在台上，身上畫滿了術式延伸到手術台上，裸露的背上滿是各式各樣的傷痕，那是中忍考試中小李與我愛羅的那場戰鬥留下的傷痕！
凱和其他無關人員被趕出手術室，只留下了我和綱手以及四個維持醫療術式的忍者。
「手術……開始！」
綱手右手豎起劍指點在小李的後頸上，暫時切斷了小李的神經，然後用查克拉手術刀輕輕劃開小李的後背皮膚和肌肉，露出了骨頭。我上前一步，把手輕輕放在傷口上，和綱手對視一眼，然後低下頭，像已經重複了無數次的練習那樣，小心地取出了第一塊碎片。
喀拉。第一塊骨頭碎片被隨手扔到一個圓盤裡。接著是第二塊，第三塊……
手術進行了整整八個小時。
90%的碎片，在前幾個小時就取出來了。但是，隨著手術的深入，表層的碎片被逐漸清理，最後剩下的就是深入神經深處的難以處理的碎片。手術的難度越來越高，我和綱手的精神卻越來越疲勞，休息的間隔也越來越長，最後的百分之十反而佔用整個手術一半以上的時間！
手術結束之後，站了八個小時，不停地使用查克拉的我，體力和精神力都已經完全耗空了。不過，手術非常順利，所有碎片都已經被小心地取出，沒有對小李造成二次傷害，基本上休息兩天小李就能恢復正常了。
打開手術室的門，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凱正疲憊地坐在外面等候著結果，一看見我出來，跳起來抓住我的肩膀激動問道：「小櫻！小李怎麼樣了？」
被他這麼一拍，我簡直就要吐血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放心吧，」跟在我後面出來的綱手解救了我，「手術很順利！再休息兩天，小李就可以出院了！」
凱一把抱住我哭著喊道：「嗚嗚！太感謝你們了！小李的青春又可以繼續燃燒下去了！」
被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抱著痛哭真是讓人無比蛋疼啊！凱老師，您整天和小李高喊著青春淚流滿面難道就不會感到羞恥嗎！你們師徒兩的羞恥感真是異於常人啊！
印象中，小李還向小櫻表白過對吧！西瓜頭、濃眉毛和整天把青春掛在嘴巴的小李我是絕對接受不了的啊！不行，從今天開始我要遠離這兩個人啊！
好不容易擺脫了阿凱，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換上睡衣正要躺下去睡個天昏地暗——
啪嗒！我聽到一顆石頭砸到陽台上的聲音。往窗外一看，竟然是佐助徘徊在我家面前的街上。
「佐助，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從窗台跳到街上，打著哈欠問道。
「小櫻……你……」佐助似乎有點猶豫，「你剛做完小李的手術？」
我總覺得佐助一開始想說的不是這句話。不過，現在的我，眼皮直打架，只想快點把話說完就回去睡覺。有什麼問題，留待明天再解決吧！
「沒錯啊……手術做了八個小時，體力和精神都完全用光了，我現在都累死困死了！」
「恩……我想說……」佐助吞吞吐吐地說道，這說話的風格一點都不像他，「嘖，算了，就這樣吧！」
「再見了，小櫻！」佐助非常鄭重地對我說道，「保重！」
佐助轉身就要離去。
我正要揮手說再見，突然一陣涼風吹過，我一個激靈，渾渾噩噩的腦子突然清醒了很多，突然有點明白了佐助為何要說這些話——
「站住！佐助！你想幹什麼！」
佐助的身影僵住了。
「佐助……你想離開木葉是嗎？你想……去大蛇丸那邊嗎？」我對著沉默的佐助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佐助默認了。
我當然是從原著中知道的……但是中忍考試這段時間以來，佐助的表現也非常的明顯，我看得出，仇恨已經蒙蔽了他的心靈，為了獲得力量他會不擇手段！
而能夠給予他強大力量的咒印和大蛇丸，就是比木葉更好的獲取力量的去處！
「別去……報仇這件事，只會讓你更加空虛，不會讓你得到幸福的！」
「對不起……小櫻。我曾經以為我們可以一直努力地走下去，我也曾經認為那就是我要走的路……可是，我和你還有鳴人，是不一樣的。」佐助淡淡地說道，「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是個復仇者，我只為了復仇而活……我要走的路，和你們完全不一樣！」
「在木葉也能獲得力量，卡卡西老師也可以教你啊！為什麼一定要去大蛇丸那邊呢！」我試圖把佐助勸回來，如果語言上行不通，那我就算是用忍術，也要阻止他！
「我說了，我是個復仇者！我沒時間陪你們玩忍者遊戲！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死那個男人報仇！安定的木葉生活只會讓我腐朽，再這樣下去，我要何年何月才能殺死那個男人！」佐助激動地說道，他突然抬起頭望著我，眼裡的寫輪眼像鮮血一樣通紅！
一股查克拉侵入我的頭腦，我努力想把它清除出去，但是疲憊的精神和**無論怎麼刺激都無法再產生一絲查克拉，一股睡意從腦海深處緩慢而堅定地湧上來！
「你居然對我用幻術……！」我咬破嘴唇，用劇痛把睡意強行壓下去，強打著精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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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對不起……我知道你會阻止我的，所以我就先下手了……別掙扎了，小櫻，你現在連查克拉都提煉不出來了，就算你能保持清醒，也是沒用的！」
嘴角傳來一股鮮血的鹹意，咬破嘴唇帶來的劇痛漸漸被睡意覆蓋，我的腦袋從清醒又慢慢地轉入混沌……我腳一軟，跪到了地上——
「佐助……別走……我們不是一個班的嗎？」我虛弱地說道，「別去大蛇丸那……大蛇丸只是為了奪取你的身體來轉生而已！他會害了你的！」
「如果他能幫我報仇，那麼，這具**……就是給了他又怎麼樣！」佐助陰沉地說道，「小櫻，有家人、有朋友的你，怎麼能瞭解我的痛苦！我的父母、族人，都被那個男人殺死了，就在一夜之間！這樣的血恨，你讓我怎麼能安心地在木葉幸福地生活，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為了報仇，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佐助的聲音漸漸變得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而我的意識，也在一步一步劃入沉睡的深淵……
花費了這麼心思想要讓佐助安心留在木葉，為了避免佐助跟音忍四人眾接觸還特意接了出村的任務，結果，還是沒能改變這一切……無法擺脫仇恨，認定了復仇者身份的佐助，終究還是走出了這一步。
「佐助……為什麼，你還是要走上這條孤單的道路呢！真的踏出這一步，下一次見面，我們可能就是敵人了！」
佐助沉默著沒有回應。
「謝謝你……小櫻……」
眼前出現了佐助的身影，最後聽到的，是佐助在我耳邊輕輕的一句道謝。
……最後，也讓我再掙扎一下吧！
然後我的雙眼合上，世界哄然陷入黑暗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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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穿著睡衣睡在這裡，會著涼的！」
我被一隻手搖醒，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張長椅上，身上蓋著一件風衣，兩個上忍正在關切地望著我。
我怎麼會睡在外面的街上？風衣是誰的？
「你沒事吧？」搖醒我的忍者問道。
「我沒事。」我晃著腦袋，下意識回答說。
大腦好像生銹了一樣無法運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意識到搖醒我的是經常在木葉門口見到的那兩位崗哨上忍。然後，我才想起來，我為什麼會睡在這裡——
「——佐助！」
火影辦公室。
「小櫻，你說什麼？佐助叛逃了？！」綱手一臉驚訝地喊道，臉上帶著枕著手臂睡著的紅印和口水的痕跡。
「沒錯，昨天晚上他親口告訴我的……可惜當時我已經沒有體力了，無法阻止他！」我無奈地說道，「師傅，事不宜遲，趕快下令讓我去把他追回來吧！現在只過了一個晚上，他肯定還沒出火之國國境，應該還來得及！」
「可是現在木葉基本上所有的上忍都派出去做任務了，就連阿凱也剛剛出門了……！實在是人手不夠啊！」
「沒關係，師傅！這個任務，交給我就行了！我在佐助身上留有一滴水作為標記，可以借此來追蹤他！」昨晚昏倒之前，我做佐助身上作了一點手腳……這種跟蹤手法源自於霧隱術，我之前詳細研究過了霧隱術是怎麼通過水霧力摻雜的查克拉感知到物體的……受惠於超強的精神力量，我的感應能力比一般人強上不少，可以凝聚出這種特殊的水滴進行長距離的感應！
音忍四人眾是必然會被派出來的，因為佐助的咒印第二階段需要他們的輔助，還有君麻呂有可能會出現，也需要關注，其餘人等，都可以忽略不計！
綱手沉吟了一下，說道：「單獨行動不行，你至少還要帶上一個隊友！另外，我會盡量安排一支四人小組作為支援……」
「我明白了……我會把白和鳴人叫上的，師傅，請盡快安排好支援小組吧！」
說完，我直接從窗外跳出去，疾馳著趕回家裡！
佐助，既然嘴炮不能讓你放棄……那我就用武力把你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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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城外。
一身白衣的我和白，還有鳴人正在高速前進。
「我在佐助身上留下的水量非常少，超過一定距離之後就無法感知到了，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我邊在林間跳躍前進邊說道，「遇到佐助之後以拖為主，因為我們還有後援！如果對方留下了斷後的人物，就由我來解決！你們繼續追趕，我會很快解決掉敵人跟上你們的！」
「明白！」白回答道。
「小櫻！佐助他為什麼要叛逃？」鳴人壓抑著聲音問我。
「我也不知道……他說他是一個復仇者，為了獲得復仇的力量而叛逃木葉投奔大蛇丸……」
「可惡，我們都是第七班的啊！佐助這個傢伙，就這樣把我們的羈絆丟下不管了嗎？」鳴人憤怒地說道，「我一定要把佐助帶回來！」
……
進過幾次休息之後，在接近火之國邊境的地方，接近一個白天的追逐賽似乎接近尾聲了。
「現在開始要小心了……
…我們已經比較接近佐助了，這裡隨時會出現斷後的敵人！」感應到佐助就在不遠處，我抖擻了一下精神說道。
話聲未落，我就看到幾粒白色的東西像子彈一樣向我們衝過來！
噗——！白色子彈撞在水盾上，沒有激起一點波瀾。我仔細一看，這白色的子彈正是人的指骨！
骨遁……君麻呂！
「古怪的水遁……你就是春野櫻嗎？」一個臉色蒼白得可怕的白髮青年對我們說道。
他的手指指尖裂開成一個個空洞，露出了裡面的骨頭似乎正在急速地生長著！這個穿著和服的秀氣青年就是君麻呂了吧……在他身後，站著四個散發著熟悉的邪惡查克拉的人！中忍考試的時候我曾經遠遠瞥過一眼，這四個人，果然就是音忍四人眾！
「混蛋，佐助呢！你們把佐助還回來！」鳴人第一個喊了出來！
「佐助已經先走一步了……」君麻呂淡淡地說道，「以這裡為界，我不會讓你們過去的！」
讓佐助先走一步，把所有的護送人員都留下來阻擋，是因為我嗎……君麻呂一見面就認出了我的身份，原來我已經引起重視了嗎？似乎是因為上次的戰鬥給大蛇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
「鳴人……這個距離，你已經可以跟上佐助了吧！你先走一步，這裡交給我和白解決！」我冷冷地望著面前的五個人說道！
又可以毫不留情地戰鬥了……體內的血液，似乎在漸漸加熱，乃至沸騰！
鳴人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就要繞過五個音忍繼續追蹤佐助！
「忍法?蜘蛛巢開！」
音忍四人眾中的一個迅速結印，吐出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罩向鳴人，模仿蜘蛛的忍術，這個人是鬼童丸！戰鬥狀態下的鳴人智商極速攀升，瞬間想到了破解的方法——
「風遁?大突破！」
狂風怒號，把巨網倒捲回去！但是鬼童丸已經消失在原地！
「抓住你了！」鬼童丸的聲音從鳴人身下傳來，雙手拿著苦無刺向鳴人的腳踝！
叮——！一塊鏡子在鳴人腳下浮現，白的身影從鏡子中伸出來幫鳴人擋住了這一擊，借此機會，鳴人高高躍起，脫離了鬼童丸的攻擊範圍，迅速遠離了戰場！
「不要再追了！」君麻呂叫住了想要追擊鳴人的音忍四人眾，「佐助一個人就可以對付他了，我們先把這兩個礙事的幹掉……」
「您太小心了吧，對付她們兩個，還需要我們五個人一起上嗎？」拿著笛子的多由也說道，「殺死她們……次郎坊那個笨蛋就足夠了！」
多由也話聲未落，一個聲音突然從我身後響起——
「土遁結界?土牢堂無！」
四周的石塊迅速斷裂浮起，形成了一個小土堡將我緊緊圍住！
如此明顯而不知收斂的查克拉，真當我不知道你已經繞我身後了嗎……在土堡把我包圍起來，擋住視線的一瞬間，我雙手迅速結印——
「水遁——」
「笨蛋，快躲開！」與此同時，君麻呂飛快地喊道！
「什麼？不是已經……」次郎坊正要爭辯！
「——超水槍術！」
一道水線，穿透了土堡和次郎坊的身體，次郎坊爭辯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然後裂成兩半，掉到地上。次郎坊連咒印都沒有打開就直接死了。
「什、什麼？！次郎坊那個死胖子居然被一招就秒殺了！」多由也難以置信地喊道！
我一腳把土堡踢碎，和白一前一後地站著。
「還有四個……！」我冷冷地望著四個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