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傲然之心 文 / 放開那個禽獸
寂滅指！
一指點出，萬古寂滅。怎會有如此可怖的神通？
許久，陳月方回過神來。那幻境實在太過真實，讓他一時間便以為那一指覆滅萬千荒獸的人當真便是他。
「想不到還有這樣得到神通的方式。」陳月原本設想過多種獲得神通的方式，但是從未有一種會是這樣。他也想不到，竟會營造出一個幻境，一個無比真實的幻境。那面對萬千荒獸的場景，讓陳月感到一陣熱血澎湃。
像這種獲得神通的方式還是較為少見的，卻並非沒有。據陳月所知便有幾人。且皆為古史留名的絕代大能。這樣的方式，叫做幻靈。每一個得到幻靈的人，都是有著極其特別之處。陳月如何也不會想到，居然也會得到幻靈。
所謂幻靈，便是方才陳月所經歷的模樣。某些人在進階金丹獲取神通之時，天地會將其拉回到過去的某個時空中。讓他們自身化為歷史上的某個絕代大能。例如方纔的一幕，那一指，便是在過去某個時間真的有一位大能這般做到了。而陳月便是在那一瞬間化為那位大能，施展出這絕頂的一指。
「原來神通，也是一種傳承。現在每個人所使用的神通，都可以在過去的某個人身上找到相同的神通。這是一種沒有血緣的傳承。可能，所謂神通，便是古時隕落的強者的法術散在天地之中。無數年之後，世間又出現了與那人經歷等相差無幾的另一個人。所以，這法術便自然落在了這個人的身上。古時一個人的法術，無數年之後，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陳月漸漸明瞭，「這便是神通的真相。」
陳月終於懂了，為何所有金丹境之人的神通都是不需要修煉便能得到。因為這是一種另類的傳承。只是自己獲得的方式竟是通過幻靈，這卻是叫陳月震驚的地方。通過幻靈獲得的神通通常會比其他方式的神通要強大的多。這並非因為其他，只是因為這是獲得者通過短暫俯身過去時空的大能得到的好處。
一位古時的大能該有多麼強大？沒人能說清。但是陳月卻親身所見，親身所感。一指覆滅萬千荒獸，這般恐怖實力，便是大能。古時的大能，可不是現在的大能可以比擬。如今的時代，只要修為在金丹境之上的武者便能稱為大能。甚至於散修或者一些極小門派中，金丹境便能叫做大能。如今的修行界，能稱為元嬰的武者寥寥無幾，成為金丹的也不算多。所以一位元嬰，便已然可以稱為大能。而在古時卻不是這樣。
古時，那是比遠古太古更加久遠的荒古。如今通常稱的古時，也都是荒古時代。沒人能確切說清荒古究竟距如今有多遠。但最近的太古時代都已有十萬年，荒古的時代在多久前已經無法考證。荒古。這是沉甸甸的一個名字。那個時代，是諸神並起，群魔亂舞的時代。那個時代的大陸上，存在的皆是神魔。其下的人類更是數不勝數。
而那時的普通人類，都有金丹境的修為。太古時代金丹境才可稱武者，修行者。而荒古時代，隨便一個普通人，都是金丹境。那個時代稱得上武者的，唯有元嬰之上的存在。古時的大能，是可以跟神魔並列的無上強者。每一個都有著毀天滅地的實力。也是因為這些大能，才會讓人類免於被神魔滅除的危機。而當荒古時代過去，這些神魔大能等統統逝去。他們每個的法術都被這天地暗暗封存下來。在經歷了遠古、太古兩個妖獸橫行的時代之後，終於到了如今這個人類武者張開大陸的時代。
於是，天地將荒古時封存的神魔大能法術返送給每一個進階金丹的人類武者。也正是從如今這個時代開始，人類武者才開始有了不用修習便能擁有的神通。大多數人都只知神通，卻不知曉神通的真正緣由。陳月也是無意中聽宗門一位元嬰長老提起，這才知曉。
深吸一口氣，陳月也試著向在幻靈之時那般，在身前緩緩劃出一指。一種說不清道不透的感受浮上心頭。只見一條細線隨著自己食指的滑動出現，接著這道細線不斷擴大。將洞府的禁制都給撕裂。整個洞府崩塌了一半。
「罪過罪過。亂古前輩原諒，我可是不是故意的。」看著被自己一指給弄塌了一半的洞府，陳月立馬道歉道。他可沒想到這一指會這麼強大。雖然沒有在幻靈中見到的那一指那般恐怖，仍舊是可怕之極。寂滅指，果真可怕的很。只是一指，便能將部有無數禁制的亂古洞府給崩塌了一半。
「這一指雖強，但極其耗費心神。我感到體內的真氣一下子都好像被抽空了。這一指神通最好還是作為保命神通，不到關鍵時刻不要動用。」這寂滅指的消耗同樣可怕。以陳月現在遠超於平常一品金丹武者的真氣量，竟也只能堪堪支撐的住一指。若是強行使用第二指，只怕會當即將自己整個人給反噬致死。體內一絲真氣不存的感覺實在是不好，整個人渾身癱軟。陳月暗暗搖搖頭，這招實在是個雙刃劍。真的不到要命的時候，絕對不能用。否則用了此招便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自己，只怕唯有等死了。
「還是再休息一下，等真氣恢復了再出去。」陳月無奈搖搖頭。本來只是要試試這一指的威力，卻沒想到竟直接抽空了自己全部的真氣。看來非得要在此調息幾個時辰來恢復真氣。好在恢復真氣並不困難，若是有靈石丹藥等在身的話很快便能恢復。但是早就一窮二白的陳月早就沒了這些東西。所以只能採取最笨也最原始的辦法，那就是吸取天地間的靈氣灌入自己身體內。
天地間的靈氣並不純粹，是夾雜在空氣中的。要吸取可是要費上不少的功夫。要先將靈氣從空氣中分離出來，接著才能吸取進自己體內。而空氣中真氣的含量很小，想要不足自己全身的真氣，就算是以陳月這速度，也得要幾個時辰才行。好在他並不著急。這妖獸山再度開啟還有幾日時間，所以他並不著急。在此修煉一會兒也好。
補足真氣是個費時間費力氣的活，但是卻偷不得懶。畢竟要填滿自己體內的真氣可馬
虎不得，必須要保證吸取真氣的純正性，不能有雜質。若是將空氣也吸取進體內，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所以陳月都是很小心的吸取靈氣，來補足真氣。
這一下就是三個時辰。通過破了一半的洞府，陳月看到外面湛藍的天空。暗道自己補足了一半夜，終於補滿了真氣。
「真不容易啊。」歎口氣，陳月便起了身。感受著總算充沛了的真氣，陳月不禁欣喜。果然只有渾身充斥著靈氣的感覺才讓自己感到心安。幸虧在自己補充真氣的時候沒有妖獸來襲，否則以自己當時的狀態，要如何對付這些妖獸可是個難事。
隨即掏出懷中的五顆帶血的妖核，苦笑一聲。原本自己就要打敗那些妖獸，得到全部的十顆妖核，但是誰知道關鍵時候自己竟龍血發作，將那群妖獸給打得渣都不剩。那些妖核自然也就沒得到。讓他不禁感到有些可惜。著實是浪費。
「算了，再出去找找其他的三級妖獸吧。反正還有兩日時間。」陳月倒是不急，就算是此次趕不及得到全部的十枚妖核，也可以在下次再來補齊。反正這妖獸山每七日便會開啟，到時又可以再進入。而距離擂台戰還有些時日，自己絕對趕得及在擂台戰之前來得到剩下的五枚妖核。
「就是不知會不會運氣好的出去便能遇到三級妖獸。」陳月悠然一笑。一想到剛剛進入妖獸山之時自己還只是個見了三級妖獸便得跑的築基弟子，而現在，不過短短幾日時間，自己便已經成了金丹一品的武者。不但擁有了可怕的戰力，還習得恐怖之極的神通寂滅指。如今自己的實力，那李天就算是動用法器自己也有極大把握來打敗甚至殺死他。
畢竟金丹境與築基期的差距是一道鴻溝。就算那李天是天才，是絕頂天才，但他也不能夠將這道鴻溝盡數抹去。如今的陳月，已全然無懼那李天。一想到不久前自己還被此人追得到處跑，最後甚至冒險闖進了第一域域主洞府，陳月便很想笑。
「若是我也能有一件法器，那我的實力該會上升到何等程度？」陳月不禁程度，不過旋即便搖搖頭。法器何等珍貴，就算自己有著獻祭之法，那需要交易的物品也絕對是無價之寶。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得到的。所以法器，至少短時間之內自己是別想了。如今的陳月對於自己的武道之路是十分有信心。原本一片黯淡的修行路，在獻祭之法出現的那一刻盡數改變。短短幾日時間，他由區區煉氣三層突飛猛進到了金丹一品，還擁有了可怕神通。這般恐怖的修行速度，就算是在落陽宗歷史上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而陳月卻確確實實的做到了。陳月覺得，自己絕對有把握來衝擊一下其他金丹境一品連想都不敢想的元嬰境。
元嬰境與金丹境不同，不是一點點天分便能達到的。在如今這個時代，每一個元嬰境都是有自己的奇遇。進階元嬰，就算不是無關天賦，也絕對不會要求太多。但是它要求的條件極多極其苛刻。單單是將所有神通都修到九劫這一條，就足以阻住絕大多數人的進階元嬰之路。更遑論還有其他的路。所以大多剛剛進階的金丹境，就算是剛剛得到神通，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也並沒有多少人會想著自己能夠進階元嬰境。就算是成為了元嬰境的存在，在當初也有許多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元嬰境的強者。要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千難萬難。
別看金丹境與元嬰境只差了一個境界，但是其中的差別，根本不是能說得清的。想進階元嬰境，需要莫大的勇氣、莫大的機遇，還有莫大的氣魄。除了需要異於常人無數倍的努力外，還有一定的天賦，以及奇遇。其中，天賦這一條，能達到金丹境的大多數天賦都不差。而努力也是肯定的。唯獨奇遇這一條。這完全就看個人命運。有許多在少年時便成為金丹境的天才，短短幾年就達到了金丹七品，傲世同齡人。但是卻終生都停留在這個境界。終其一生都未能一窺元嬰境的風采。
而反觀有的人，卻大器晚成。就算幾十歲近百歲才修行，十餘年二十餘年才達到金丹。但是卻在幾年時間內達到元嬰境。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在金丹境以前，所有的一切都算不得什麼。只有進階到金丹境，才能看出一個武者的前途。就算是絕頂天才，也有可能終生卡在金丹境。就算是愚鈍不堪的廢柴，亦有成為金丹境的可能。
在這個境界，武者的前途已經不完全是天賦來絕頂的了。關鍵還是要看個人的努力與奇遇。陳月自問自己的努力已經足夠了，而從前缺的便是奇遇，但是他現在有了獻祭之法。他堅信可以不弱於人。就算是那公認的天才李天，自己如今也有信心與其拼到底。李家又如何，天才又如何，法器又如何。我只孤然一身，也能勝你！
陳月信心十足，心中沒了半分恐懼。這是實力帶給自己的自信。他回想起了自己當年在世俗中為官時，那種傲然之心。這些年在宗門中摸爬滾打，這顆心就被漸漸隱藏起來了。而如今，自己已無需要再隱藏下去。如今的自己，已然夠了再度拾起這顆心的時候。待到擂台戰之時，便是叫所有人，都知曉自己這顆傲然之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