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獻祭 文 / 放開那個禽獸
第二章獻祭
「對了。還要去藏經閣打掃，這是長老給的任務，可不能耽誤了。」還未回到住處，陳月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做為赤符弟子，每日需要做許多雜活。像這類打掃之類的工作算是比較清閒的。不過藏經閣乃落陽宗重地，更何況是長老吩咐的工作，自然怠慢不得。
陳月也來不及去想方才擂台戰的事情，連忙趕去藏經閣。
從月試的擂台，到藏經閣距離並不遠。也因為正值月試之日，沿途都沒有碰到任何人。陳月不敢耽誤時間，否則惹怒了長老可不是好事。
「站住！藏經閣重地，黃符以下弟子不得進入！」剛剛來到門口，陳月便被藏經閣前的守衛攔下。藏經閣放置著落陽宗所有功法，從低等弟子修行的下品武技，到只有宗主等大人物方能觀看的神級武學。這等重地，如陳月這樣最低級的赤符弟子是沒有進入的資格的。就算是黃符弟子，也是每一個月才有一次進入的機會。還不能時間過長，只有一個時辰。也難怪這名守衛見到一名赤符弟子來此便將其攔住。
這守衛看了看陳月腰間掛著的赤色符篆，這是赤符弟子的標誌，一眼便能看出這是一名赤符弟子。守衛當時便皺了皺眉，疑惑一名赤符弟子來此幹嘛。
「大人，是長老派我來打掃藏經閣的。」陳月恭敬說道。這人雖只是守衛，但是修為比起綠符弟子都要強，在宗門中是地位頗高的一類人，所以才能鎮守藏經閣這類重地。
聽到是打掃，守衛點了點頭。「原來是來打掃的弟子，進去吧。記住，只能打掃，不得翻看任何典籍功法。」：守衛只是這樣一提，並未太過在意。因為藏經閣內最低級的功法都是黃符級弟子的武技。上面都銘刻了禁制，被重重封印。只有相應的修為才能解開相應的禁制，觀看功法。一個赤符弟子，根本沒有翻看裡面任何典籍的實力。所以守衛只是淡淡掃了陳月一眼，便不怎麼在乎了。
「是，大人。」陳月恭敬的答應。守衛揮手在藏經閣門上點了點，旋即一陣光芒閃過，大門打開。這門上也是有著禁制的，只有解除了才能進入。陳月一見門打開，立即拿起門前的掃把，走了進去。
與想像中的不同，藏經閣並不是陳月幻想的如皇宮般的地方。只是很普通的一間屋子。藏經閣共有七層。最底一層是供黃符弟子研習的下品武技，第二層為綠符，第三層為青符。依此類推，而最上面一層，則是只有宗主才能進入的重地。雖然有七層之多，但是陳月真正需要打掃的只是前三層而已。更上面的地方因為禁制實在太強，他這個修為的人進入便連行走都困難，更別說要打掃了。
「《天元大羅掌》」陳月在一排書架上看到了這樣一本武技，當即想拿起看一看。但這武技卻如被鑲在上面一樣，根本連動都不動。
「果真如傳說的一樣，藏經閣內的武技都被施下禁制，只有相應的修為才能解開。這裡都是黃符弟子的武技，也只有築基後期的黃符弟子才能解開這禁制。」陳月自語。
武道修行，初始稱煉氣境。分六層。赤符弟子便是這個等級。再上一層，稱築基。分前、中、後三期。橙符與黃符弟子都是這個境界。再往後便是金丹之境。金丹分七品，綠符、青符、藍符這三級弟子皆是這個境界。在金丹之上，乃九色元嬰。紫符弟子、長老、太上長老甚至宗主等宗門高層都是處在元嬰之境。而元嬰之上的境界，則是只有落陽宗之上的大門派才能有的大能。
尋常武者，都是無暇根骨。只要勤學苦練很快就能突破煉氣境。但陳月，卻因為其有暇根骨。修行了八年，卻仍舊還是煉氣三層。在所有赤符弟子中，都是處在最末流。
也難怪八年每月擂台戰都是敗北的下場。
「第一層還真是乾淨啊，看來是黃符弟子來的最多的緣故吧。」陳月這樣想道。第一層幾乎是沒有什麼髒的地方，因為黃符弟子在藏經閣來的所有人中是數量最多的。就算每人的時間都只有一月一個時辰，但幾乎是不間斷的來，也根本不需要如何打掃。
「去第二層看看吧。」陳月說著便拿起掃把去了第二層。與第一層武技擺的滿滿的不同，第二層的武技只有第一層的半數。也明顯要髒一些。陳月趕忙拿著掃把打掃了起來。
「綠符弟子的武技名字可真怪啊。《九天九地屠魔功》、《無量真法》。」陳月看了幾本典籍的名字，隨口說道。從名字上便能感覺的出，綠符弟子與黃符弟子有著明顯的不同。因為到了綠符弟子的層次，都至少是一品金丹了。武者成金丹後，將會擁有自身的異象，與此前的武者形成明顯的區別。所以功法上也遠遠比黃符弟子要高深的多。
「不知第三層會有什麼。」陳月思量著，旋即便離開了第二層。因為第二層也並沒有什麼太髒的地方。上到第三層，陳月終於有些驚訝。這裡的禁制比之之前的要強出了數倍。自己在這裡只能勉強走得動罷了。陳月也知道了為何長老吩咐他只能打掃前三層的原因了。才第三層禁制便已經這般可怕，要是再上一層，只怕是連走都走不動了。
而且這裡與前兩層皆不相同。這裡的功法都是呈一個一個卷軸樣式的。每一件都顯得十分古樸。陳月雖看著十分眼饞，但是自知根本沒有拿起這裡任何一本典籍的實力。因為這裡的每一樣典籍，都是供三品金丹之上的青符弟子才能研習的功法。
歎了口氣，陳月還是趕緊打掃起來。這裡是自己最主要打掃的地方，也是最髒的地方。因為青符弟子本就沒有多少，每一人也只有三個月一次的研習機會。所以這裡的典籍都是閒置了三個月之久，灰塵都已鋪滿。陳月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打掃乾淨。望著一個時辰前還髒得很的三層藏經閣，陳月暗道自己只有打掃上的資質強過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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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什麼？」陳月正待離開之時，卻被腳下的一張黃色紙張給吸引。與此地其他典籍不同的是，別的典籍都是卷軸樣式，而這張紙，卻是一張有些古舊泛黃的紙張。
「是羊皮紙。」拿起那張紙看了看，斷定道。
這是一張羊皮紙，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羊皮紙。要是出現在外面，陳月自然不會在意。但是出現在這裡，出現在只有三品金丹境的青符弟子才能觀看的三層藏經閣，便是怪事。這裡有著重重禁制，重力比外面要強得多。這樣一張普通的紙張，若是由弟子身上不小心掉落的，那麼在這裡要不了多久便會被重力粉碎。但是根據這上面的灰塵，可以看出這紙張在這裡已經很久了。陳月怎麼也想不通，這樣一張羊皮紙怎麼會在這裡？
「上面有字。」陳月驚呼道。本來他並未發現，將這羊皮紙放在了陽光下才看到這張紙上還寫著一段字。
「不是現今通行的字，是上古的大玄字。」看著這上面的字，陳月斷定道。在入宗之前，他是一名書生，雖並未有什麼出息，但是對於這些字上還是頗有研究的。所以看了一會兒就認出了這是上古之時的大玄字，而並非現在通行的字。
「獻祭之法。大千世界，有三千萬恆河地獄，億萬魔神。而魔主，為恆河之主、億萬魔神之首。此獻祭之法，乃是獻祭自身所有之物，向魔主交換。獻祭物品不限，包括靈石、丹藥、寶物。以及人體器官，還有虛無飄渺卻真實存在之物。例天賦、氣運之類。五感同樣可以。所能交換的物品同樣不限。但交換物品須等價。且交換之後再不可反悔。」念出這羊皮紙上面的字，陳月徹底驚住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東西？可以交換自身擁有的一切東西，向遙遠時空中的神明交換。
只要等價，就可以交換到你想要的一切？
「那就是說，如果是真的，我甚至可以通過交換改變我的資質，讓我成為天才！」陳月有些欣喜，當即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三塊靈石，這是自己之前積攢下的，正好用來交換。
「欲獻祭者，先簽訂契約。簽訂後，將為魔使。完成儀式，可隨時隨地交換。」這上面字再度變換，出現了這樣一段話。陳月看了看，旋即又往下一看，「滴血其上，即可完成契約。」陳月沒有多想，當即咬破自己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上面。登時這張羊皮紙發出刺目金光，轉眼間化為一道血色印記，歸入陳月眉心處。頓時在其眉心處，出現了一枚彎曲的血色印記，看起來有些妖異。陳月疑惑的摸了摸這道印記。
「契約締結完成，認主成功。接下來進行獻祭前儀式……」
「以血引氣，化出陰陽陣法。」那個聲音再度提示道，陳月當即按照這個聲音所說，以血引動體內血氣。這樣子的做法他熟悉不過，八年間他不知這樣做過多少次，以圖突破境界。但是始終未能如願。
以血引氣，這是十分冒險的做法，也十分困難。非是陳月這樣精研武技者，根本無法做到。
真氣以血氣引出體外，凝聚在指尖，陳月在地上開始畫出陰陽陣法。左手化陰，右手化陽。陰陽圖沒過多久便出現在了地面上。
「盤坐其上，摒棄雜念。」那個聲音再度提醒道，陳月沒有怠慢。趕忙盤坐了上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摒除腦中的一切雜念，這也是他的拿手絕活。八年間修為無法突破，各種招式運用真氣的法門早已被他玩轉的純熟之極。
「將血氣凝在手指，在虛空畫出你印象中的魔神像。」陳月剛剛做完，那個聲音便又響起。陳月當即運轉一絲血氣於手指，在虛空中畫出一張面孔。這面孔似人非人，令人看一眼便感到要沉入其中。
「儀式結束，現在可兌換你想要的東西。」眼前的這個魔神像開口，陳月沒有怎麼驚訝，現在的他已經摒除了雜念，心神平靜。
「我有三塊靈石，想要交換改變我的資質。」陳月直接出言，這也是他現在唯一想要兌換的東西。他自問無論武技的熟練度還是真氣的運用方式，他不遜於任何青符之下的弟子。他缺的只是修為罷了，所以他最想的就是能夠改變這個死活無法突破的資質。
說著，陳月拿起了三塊靈石。這是之前宗門發下的靈石，被他積攢下來。
那魔神像無神的雙眼在陳月身上掃了掃，旋即毫無感情的說道：「宿主當前根骨為有暇根骨，武者根骨最差一階。要兌換改變為普通修士的無暇根骨，三塊靈石足夠。」
陳月聽了這魔神像確定的回答，當即說道：「好，我要兌換為無暇根骨。」
這話說罷，那魔神像一雙無神雙目在陳月手中靈石上放出一道光束。登時便見那三塊靈石消失不見，陳月一陣肉疼，這可是他積攢了許久的靈石啊。不過一想到這靈石能換來自己八年間無比期盼的與他人相同的根骨資質，這點當然是值得的！
「交易成立。現在開始為宿主兌換無暇根骨。」魔神像開口，隨即一雙眼中再度透發出兩道七色光芒，將陳月整個人的身體包裹住。接著便見這光芒一點點滲透進陳月的身體之內。
在這魔神像的雙目之下，陳月的身體如同透明一樣。能夠清晰看見他體內的骨骼。在他全身的骨骼間流動著青色光芒。這便是修士的真氣來源。普通修士的骨骼間都是暢通無阻，真氣流動順暢，才能輕易突破境界。但是陳月為武者中最差的有暇根骨，在體內各處都有著一個個如同障礙般的東西阻礙著真氣的流通。這也正是陳月修為突破如此艱難的最主要原因。
陳月清楚的看到，在這七色光芒之下，自己體內骨骼中的這些阻礙正在一點點的被剝離。沒剝離出一點，便感到真氣
的運轉順暢一點。足足半個時辰，體內的真氣阻礙才全部去除。魔神像眼中的七色光芒也消除。
「交易完成。」魔神像張口說道，旋即一點點消失在了陳月眼前。
感受著體內真氣順暢無阻的痛快感覺，陳月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便是其他人運行真氣的感覺嗎？實在是美妙。」陳月試著運轉了一下真氣。原本運轉真氣，需要經過重重阻礙，但是現在，破除了障礙的他，真氣運轉瞬息間完成。從骨骼間霎時間運轉到了丹田之中。
破除了根骨的問題，他被困在煉氣三層數年之久的境界也在這一瞬間突破。陳月只感到一陣無比順暢。
「獻祭之法。魔主。哈哈哈哈，沒了根骨的困擾，我陳月終於有了成為強者的希望！」藏經閣第三層中，陳月看著自己的雙拳大笑著。彷彿在釋放著八年來的屈辱。
「我敗了八年，忍耐了八年。現在，我終於有了將這一切奪回來的資本。我有了力量！」陳月緊緊握住了拳頭，立在藏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