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小泥人 文 / 馬潛溪
呂忌來到鐵武院，此時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到了。寧如平也在。
「各位，今天我們鐵武院來了一位新生呂忌，以後大家要多多照顧。」寧如平向大家道。
幾道不屑的目光向呂忌射來。
呂忌沿著那幾道目光放眼望去，就是那個昨天被自己揍過的傢伙那邊來的。
「呂忌，今天我們要請大眾院的副院長張昌先生來講一下拳術，大眾院你比較熟，你去請一下吧。」寧如平笑著道。
「這……」呂忌有些暈，大眾院他也不過呆了一天而已，談得上什麼熟不熟，而且那個張昌老師根本不認識，開什麼玩笑，不過既然知道名字了應該就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呂忌回到大眾院，找了一位老生，讓他帶路去找張昌。
屋內沒人，張昌的住所比較簡單，看來並不是一個喜歡享受的人，大門隨意地敞開著，裡面有一些練習拳術的工具，還有許許多多的泥制小人，看樣子是在演示一套套拳法。
桌上的一套泥制小人引起了呂忌的興趣，看樣子是新制的，還未全干，左邊一排小人個個舉著拳頭似攻擊狀，右邊小人抬起雙手則像防守狀。
只是怎麼看那右邊小人的姿勢有點不對，也談不上哪裡不對。呂忌仔細地看著，渾然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不斷拔弄著右邊小人的胳膊，調整著小手的方向。
過了半晌，呂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擦出額頭的微汗，突然想起正事來了。
「糟了！不過看起來張先生不在家，只能這麼回去覆命了。」急忙回到鐵武院。
不想，那張先生已經到了鐵武院，每一個都在認真地聽他講。
大家看到呂忌站在門口，哄堂大笑。
「什麼事？」張昌抬起頭，不明所以。
「先生，站在門口的那個傻小子本來是去請你的，但是似乎掉在哪個茅坑裡了。」高玉撿到這個可以報復的機會怎麼會放過。
大家笑得更大聲了。
「既然沒完成任務就在門口站著吧。」張昌看了呂忌一眼，心想從此地到自己住處才幾步路的距離，居然花了這麼長的時間，看來是偷懶了。
呂忌有些無語，不過老師都這麼說了只能站著了。
高玉等人得意地白了呂忌一眼。
「好，我們繼續，你們鐵武院的弟子都是從大眾院過來的，當知道拳術、掌術才是根基，有了一個好的根基才能在用武器時得心應手，相信在這方面你們有很深的體會，而玄技又是從最基本的拳術、掌術中延伸而來，所以我們不時地專研拳術還是很重要的。」張昌說道。
「先生，我們都明白，快開始吧。」有人迫不及待地道。
「好。」張昌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取出一大塊爛泥，隨手捏了一個小人，小人身體前傾，右拳探出，雖是個泥人卻頗有氣勢，「這個小人的姿勢是一個二階玄技雷霆掌，下面每人取一塊泥土，捏一個能擋住這招的小泥人，從這裡我就能分出各位的根基。捏完後將自己的名字刻在小泥人上。」
「這個簡單！」所有的人都歡快地領取了一塊泥土。
不一時，所有的人都捏好了。
高玉第一個就上交了小泥人，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二個上來的是暴牙蒙，這個人呂忌有點認識。暴牙蒙看了高玉的小泥人一眼，笑道：「你這招簡直是作死。」
「關你什麼事，暴牙蒙你得意個鳥勁！」高玉不悅道。
接著，所有的人陸陸續續上交了小泥人。
最後上交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思索了一會，面色有點嚴肅，看大家都交了，也就上交了。那女的跟著上交。
「好，我看看。」張昌拾起一個個捏得奇形怪狀的小泥人，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高玉的。」張昌看了小泥人身上的名字一眼，看了一會兒。
「我個人覺得雷霆掌雖然厲害，但是用我這招應該差不多了。」高玉神色中有些得意。
不曾想，張昌一巴掌將小泥人拍在了那一大塊爛泥上，道出了一個字：「渣。」
高玉一臉黑線，引來所有人一陣哄笑。
暴牙蒙不忘落井下石，「怎麼樣，我說是作死的節奏吧。」
「這是王蒙的。」張昌看了一眼。
「對，就是這暴牙蒙的，是不是也是個渣？」高玉忙道。
「你以為個個都跟你一樣是渣嗎？」暴牙蒙道。
「嗯，渣。」張昌也是隨手一把將小泥人拍入了爛泥中。
「老師，為什麼？我的三階玄技沒理由擋不住雷霆掌的！」暴牙蒙不甘地道。
「今天我們說的是拳術和掌術，你以玄技來對抗玄技，讓老師說什麼好呢，雖然比高玉的二呂玄技高了一點，不過是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暴牙蒙，你覺得呢？」張昌笑道，看著那個倔強的小暴牙，也忍不住調笑了一下。
暴牙蒙也是一臉黑線，不敢再說話。
「渣。」
「渣！」
「還是渣！」
bsp;……
張昌連拍了幾十個。
所有的人都再沒了笑聲，因為他們當中大多數小泥人都被拍入了爛泥中。
直到最後兩個的時候，張昌才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不過也僅是一絲而已，「封婷和李天，這兩個人的小泥人有那麼點意思。」
眾人一陣低語，看來這個老師還是有些眼光的，並不是胡亂評價，封婷和李天二人確實是鐵武院最出采的二人。
「二人一個用的是八卦掌一個是韋陀掌，都有八分意境，確實化去了一部分雷霆掌的勁力。」張昌點點頭，這種理解與自己對流雲掌的理解只差了一絲，將來是可造之才。
「先生，我覺得，他們捏得都不太對。」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呂忌在門外罰站，但心神一直被裡面的事情牽引，此時不知道哪根經不對說了這麼一句話。
所有人都驚奇地看著門口這個小子，似乎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這小子抽瘋了吧，竟在這裡大言不慚。」
「誰知道呢，臉是自己丟的，看他怎麼收場。」
……